楚图竟然在路边看到一个人直接把另一人捅死,然后拉着尸体要取上面的荷点,就在这时,第三个人直接把一把模样奇怪的匕首捅进了他的天灵盖,坚硬的头骨似乎和豆腐没有区别。第二个人的脑浆溅到了路人的身上,然而,路人连头也没有回,踱着自己的步子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这里也不只有凶残粗暴的人。在这里,最原始的欲望占据着头脑,生存欲,食欲,以及性|欲。路上能看到苟合的男女,他们似乎也不顾及这是露天的地方,只是当原始的欲望来临就不管不顾了。当然,他们也得注意,是不是下一秒,身下的人嘴里就会吐出藏好的银针,直接戳穿他们喘着粗气的喉咙,然后将荷点占为己有。
别看了,你的运气够好了,醒来的时候在那么个犄角旮旯里,要是一睁眼就在这么里面的地方,估计活不过半天。这里死了,可真的是死了。那士兵看到了楚图吃惊而复杂的眼神。
楚图回过神来。的确,越往里面的画面越令人不适,这里的人更加疯狂。然而,他们再怎么疯狂,都没有人靠近这支队伍,甚至是在故意远离他们。
前面的士兵突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把他带进去。
这是一座完全黑色的建筑。
没有等他们拉自己,楚图非常配合地走下马车。
他在士兵的簇拥下配合地往门里面走。
就在他回过身就要往里面走的时候,一瞥,恍惚间,他竟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商唤年?
他不是没有到退化、被召唤的时候吗?
第76章抓错人了
走啊,停下来干什么?旁边的士兵推了他一下,将他整个人往里面带。
楚图有些恍惚,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个幻影,也的确,那道身影只是闪了一下,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不对,刚才看到的的确是商唤年。
楚图皱起了眉头,想要回头,然而,他刚回头,肩上立马被士兵推了一把。
走你的,看什么看。
楚图被他们推搡着赶入了那座全黑的建筑。他们把他带进了后厅,这里的管家出来和为首的士兵耳语了几句,他们显得有些迷茫,聚在一起讨论。
楚图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使者大人是谁,但好在,那位大人并没有在府中,而这些士兵也不知道该把他怎么样。这样一来,倒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那群人左讨论右讨论,最终把楚图带到了一间偏僻的卧室里。
这间卧室很干净,虽没有豪华的装饰和浓重的色彩,也没有很宽敞,设施也不多,但非常干净整洁,生活必需品很齐备,里面有一个配套的盥洗室,和一般村镇里的招待所差不多的样子,只是没有窗户。
这里应该是一间闲置的高级佣人的房间。
虽然他掌握的信息并不多,但是这样的一点简简单单的信息就告诉了他现在的形势。
这位见不着面的使者大人的态度,也许并不是那么糟糕。那些士兵不清楚使者对楚图的态度和意图是什么,但是从他们接到的任务来看,使者对要抓的人,并不是通缉的态度,更多的是寻人启事的意味。因此,他们给楚图安排了这样的一间房间。
他们把楚图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什么话都不说,径直地出去了。也许要等使者回来,他们才会再来找他。
楚图坐在房间里,捂着自己的额头。从他在小岛上醒来,奇怪的信息接连不断地涌入了他的脑海,他现在亟需将这些事情梳理清楚。
他醒来的时候手上的荷点是七,那意味着距离圣城的下一次打开还有七个月。他现在要做的,可能是先活过这七个月,等到能进入复活游戏再说。
而现在,他被抓到的使者府又是什么?这所谓的使者,在小岛上又是什么样的角色呢?使者为什么要抓他?
更重要的是,他在外面突然的一瞥,看到的商唤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要是之前有足够的机会和他商量好就好了。楚图烦躁地把手指插进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里。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要是让商唤年知道他求死得这么果断,肯定不会同意,更加不用说将小岛上的事情和他说清楚。
楚图低声喃喃:不管荷点多少,七个月后肯定是会进入复活游戏的,就怕你在外面都待不到七个月。外面的一瞥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他现在最不希望遇到的事情就是在小岛上看到商唤年,这意味着商唤年还没有完全退化,而他这样主动地想要参加复活游戏,也是希望能在他退化完全前把他拉回来。
他摇了摇头,走进了盥洗室,想要用冷水洗把脸。
这里一切的物质都和外面的世界一模一样,冷水拍打在脸上的感觉也让他感觉到自己真的活着。
他抬头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蓬头垢面的。睁眼的时候,除了致命伤,身上和死亡前一模一样。雪地上的扭打和坠崖,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堪,胡茬茂密,头发一缕一缕、乱糟糟的。
这里的工具提供得很完备,洗浴用品和剃须刀都在。楚图也干脆洗了个头,把胡子刮了,终于还成了个人样。
由于没有换洗的衣服,他也只是把上衣的衬衫脱了下来,在水池里清洗了下,想要晾挂在架子上。
他左右看了看,想要在盥洗室里找个可以挂衣服的地方,从镜子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背后有个类似毛巾架的架子,于是很顺势地转身过去,就要把衣服搭在上面。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背后没有那个架子。
楚图的动作凝固了,没有回头去看那面镜子。
他很确定,自己刚才在镜子里看到了那么个架子。
左手捏着衬衫,他慢慢地转过头去。
镜子上泛着涟漪,一圈一圈地荡开来,慢慢地呈现出了不一样的画面。
刚才的架子在新呈现的画面里,而不在普通镜子照出来的像里。刚才,画面呈现了一部分,所以楚图以为单单这样的一个架子是存在于他的房间里、被倒映在镜子上的。
楚图屏住了呼吸,死死盯住了这面镜子。
随着画面越来越清晰,睁眼后的种种事件和记忆里的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一种想法清晰地在他的头脑里冒出来。
画面最后不动了,镜子里,商唤年正盯着房间里的楚图。
两人的视线,隔着一层薄薄的面,汇聚在了一起。
楚图总算知道了,在使者府外,他看到的根本不是商唤年本人,而是在那架奇形怪状马车外表贴着的镜子上看到的商唤年,就和现在一样。
然而,商唤年似乎并不知道楚图在看他。他像是在简简单单地照镜子。
楚图盯着他,稍微移动了下位置,但是商唤年却不动,眼睛紧紧盯着原来的位置。
他看不到我。楚图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种失落和轻松交织的复杂感。
第四夜之后,他还好吗?
哈迪斯号预计在第五天的白天靠岸。他们出去之后应该已经上岸了。
楚图想了想,他从自己身体的情况中得出了一个结论,第四夜死亡和在小岛上睁眼,中间应该存在几天的时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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