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欲乌托邦[无限流]》TXT全集下载_32(2 / 2)

gu903();他总这样,葛鄞算是明白了,秦愈好像不在做一件事的同时,干点别的就无法思考一样,便也就由着他去。葛鄞轻哼一声,似乎对此要求很是不屑:“你让我不开灯,不开灯看得见什么?”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秦愈的死皮赖脸,那人接道:“我能摸到。”

然后还没得到葛鄞的回应,他的手便自作主张地上脸了。

那个小小的梨涡,果真如他所愿一般现了行,秦愈无声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

突然温热的气息突近,葛鄞呼吸一紧,感受到那舌尖从他嘴角掠过去。两人这么面对面站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直到视野里轮廓慢慢清晰了起来,葛鄞心里也就少了几分沉重的压抑感。

他眼神慢悠悠从秦愈脸上移开,说:“我在楼梯上看到了爱弥雅。脚上似乎被人戴上了镣铐,在这之前,可没有这个东西。”

秦愈嗯了一声,开始回想:“我当时看你神色不对劲,想来就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他说的那些话,你信了几句?”

“几乎挑不出假话来。”葛鄞不假思索道:“蓝帽子骗我们没有好处,而且这两个人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找我们帮忙应该是情势所逼,实在没办法了。看样子,是与阿尔起了冲突。”

“镣铐和锁链,似乎是一套的玩意。”

秦愈说,他的手不甚安分,总要摆弄些什么才能分走注意力。他似乎十分钟爱葛鄞的耳钉,闪亮的银饰在微光下显出温和的光晕来。

“所以不排除是不是白帽子干的,或者是他们两个把爱弥雅的尸体挖走的?”葛鄞难以辨清这里头的真伪,他道:“是不是,还得去看看才清楚。”

“可是我们时间不多,神诀这人又玩消失,虽然还没结束,但我倒是真希望他再也不出来。”

秦愈轻轻叹气,有些烦恼:“但是他不出来,我们怎么回去?我还得和我爸有个交代,我说了我不会一个人回去的。你呢,你也不能回到那个地方了不是吗?”

葛鄞神色微动,不禁想起那句话,玩笑一般的话。他不免会去在意,可是这意味着可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蝴蝶效应产生。

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要带你走,当然了,你以为说笑呢?”秦愈不可思议地笑出声,他仔细凑近了去看葛鄞的神情,眼里藏不住的欢喜和担忧,他看着葛鄞,话语里尽是信誓旦旦:“我会找到办法的,既然我都能去你那里,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走?”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有一具现成的载体。

可是葛鄞没有说出这句话来,秦愈明显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不过两人都暗自藏了份心思。

“不太想说这个,我们说点别的。”秦愈忽然抱上来,一手环绕过葛鄞的背,另一只手往下伸去,穿过葛鄞的膝弯,然后一个用力将他扛着肩上。一瞬间的悬空让葛鄞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做什么?”

葛鄞略有局促感,他身下是柔软的床榻,窗户打开着,窗帘也半拉垮在架子上,虽然从外面看不见什么,但是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总有种不安的羞耻。

秦愈的不怀好意全部写在了脸上。

“要不你猜猜?”

他一边解着衬衣,一边盯着葛鄞瞧,但后者只僵着脸没有动作,他眼神时不时瞟着窗户的方向,微表情全叫秦愈看在眼里。

“喜欢光?那我们开着灯还是——”秦愈装作不甚在意地问,起身就要去开灯。

他故意的!

葛鄞忍了忍,在秦愈就要按下开关的一刻,他忍不住了,出声:“别。”

葛鄞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腕,稍稍收力,秦愈翻过去握住他,两人距离不远不近,谁也没动。

“我可还记着呢,你当时推了我,是要一刀两断的意思?是不是就想把这件事翻过页去了,我不提,你就不说?”秦愈松了力气,他渐渐逼近,直到葛鄞退无可退,坐到床沿边抬头看着自己。

“你不太明白那是什么地方,我那是——”葛鄞按按太阳穴想要争辩,但是被一个吻堵住了嘴,秦愈欺身过来,将他彻底压倒在床上,再没有给他发声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个房间隔音挺好的,床也挺结实的。

“你看我也有,所以我大概能猜到你的圣痕是什么了……”

秦愈指着自己腰腹上的黑线给他看,水汽遮蔽了葛鄞的眼睛,他咬牙想要挣起,却被一只手按着肩膀,又摔了下去。

“我真后悔,竟然一点没有想起来你为我做了些什么,是我的错。”

“记忆重塑的滋味也不好受不是吗?”葛鄞抚上秦愈的额头,“很多时候,我在想那些不好的结果都是我应得的。”

“别胡说。”秦愈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我都不会在乎那些,难道现在这个结果你不满意?”

葛鄞笑起来:“当然不会。”

头晕目眩间,房间里全是汗水与荷尔蒙爆发的味道。

愉悦感从腰腹以下传来,葛鄞忍不住闭上眼喘息,他一时忘却了二十几年来受到的鞭策入骨的严苛归束,不管不顾去贪图眼下享受。他从未感到如此忘我,但在这迷情之间竟然想要更多。

另外一种更为深刻的、莽撞的渴求在呼唤,从唇齿间溢出,不清不楚的词句更添加了几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秦愈却听到了。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冰冷的耳钉一如它的所有者,全身上下变得滚烫,带着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那就求我。

秦愈懒懒垂眼,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啃噬着他残余的理智,脑中发着火热,下手一点都不轻,完全不留给葛鄞松懈的机会。

压制的快感催使着葛鄞想要抓住什么,他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流失,让心脏那一块更加空虚,从内部里伸出爪牙,锋利的钩子即将钩破人皮,撕开魔鬼的伪装。

他透过那个模糊不清的光晕,找到这双手,紧紧扣着。然而葛鄞又不敢太用力,只能牵引着他,慢慢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求你……

葛鄞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咬着嘴唇,像是要咬出血一样狠厉,双目也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充血而发红。他弓起身,攀着秦愈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短暂的呓语后,秦愈眼中的被意外替代,他没有作声,在渐浓的夜色里,他把那些情绪都隐藏得很好。

“你还有这癖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秦愈舔着那枚虎牙,手下渐渐用力,但他还是舍不得太用力。葛鄞喜欢的,他都可以给。

窒息感让人失去辨识力,但还差一点。葛鄞甩甩头,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去回想,能够挑起秦愈最大情绪的因素是什么。

但他总被打断,意识被牵着走,好几次都要沉溺其中,于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重新拾起要说的话。

窗户大开着,夜风从外面吹进来,带走了大半的热气。

他扬起脖子轻笑一声。秦愈的唇离开皮肤,闻声抬眼,挺拔的鼻翼上滑落一滴晶莹汗珠,直接掉在早就被汗水濡湿的皮肤上。

他问他。

笑什么。

想不想知道我前男友是什么样子的人?

葛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料到秦愈会有什么反应,或许是暴怒或许是失望,这两种他都没见过,他却没料到那人竟然默不作声地,起身直接将自己翻了个面。

整张脸彻底埋入被褥里,秦愈俯下身直接将葛鄞的双手紧紧束缚住,另外一只手往身体与被褥接触的地方探去。

“你再提他一句?”

秦愈心里明白葛鄞再没有留恋从前的意思,因而并不太计较,在这场没有对手的战役里,他已经是彻底的赢家。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提起那个人,谁不会嫉妒呢?

脆弱的脖子被一口咬着,葛鄞不禁闷哼出声,疼痛与愉悦感交错,电流从尾椎骨那里往上爬,他感觉自己半个身体都麻了。

能呼吸吗?

兴许是担心葛鄞喘不过气,秦愈还是问了一句,即使心里非常地不满,他还是不能狠下心。万一过头,把人捂着捂着捂没了怎么办?

“啊,他这个人和你有点像,”葛鄞闭上眼,有气无力说道。“话都很多——”

“……”

这次秦愈直接把他的嘴捂住了。

第89章神诀之上

蓝帽子伫立风中,他身侧自然垂下的双手湿润且黏腻,似乎曾经在什么东西里搅动过,透明的粘液拉成丝,缓慢地从指间落到地上。

他侧帽与立在黑暗中的人对视,轻轻点点头。

那个人却没有回应他。

“我尊重你的选择。”他在衣服上蹭了蹭,伸出手去,哪还有半分受伤虚弱的神色,“报酬多久支付?你要知道,我们在你这儿逗留这些时日,已经错过了多少订单。”

风轻云淡,这是个晴朗的月夜,虫鸣此起彼伏彻夜响尽。

“商人可不会做亏本买卖,你也是做生意的,就别为难我们这些穷鬼了。”他耸耸肩,看上去似乎全是被迫而为,落得一身轻松。

终于得到了回应,阿尔弗雷德,现在的他看上去就与常人无异,但是无人知晓在树荫里的另外半张脸,是怎样的可怖。

“伊莲恩还在这个房子里一天,我就不会给你们剩下的报酬。”

阿尔从黑暗中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来,弯腰拾起并戴上那副灰色手套。“而且,你们没有好好保护她!而是!——”

这个声音忽而又弱下去,那一瞬间,他变得苍老了许多。

“就看着她从那里掉下去,哪怕一个人……一个人过去,她都不会死!”

“但是唯有这个办法,而且对于爱弥雅,这算是一种解脱。”蓝帽子从容而道,“你也期望已久不是吗?灰手套先生和红围巾小姐的故事要有一个完美结局,那就不得不做出牺牲。既然裂缝已经出现了,无法修补,那就顺其自然。在阴间团聚也是好的。”

阿尔沉默半晌,应该是默认了他的这番屁话,他眉头紧皱往那栋小楼墙脚看去。

月色温柔,那里墙上有一个小小的影子,阿尔走过去,怜爱地摸了摸,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郑重其事又不乏温和道:

“去吧。”

只见那个小小的影子蹲下,然后有什么从后背上钻出来,逐渐成为一个成年人体型大小的轮廓。然后那个轮廓从墙体里走了出来,一道水痕首先显现,其后粘稠之物从中挤了出来,就好似有一个人在墙里用力挤压。

一团一团金色透亮的糖浆落在地上,然后慢慢汇聚成一个糖人。

得到了指示,爱弥雅的灵魂摇晃着慢慢腾腾往树林里走去。

阿尔叹了一口气说:“从那一刻起,她就是自由的了。爱弥雅一直活在外人憎恶的眼光和伊莲恩的恐惧之下,如果我还抓着她不放,我就不配叫做一个父亲。”

蓝帽子看着这一切,摇摇头:“我简直不知道你让她出来做什么,伊莲恩还在寻找她,爱弥雅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要是让伊莲恩发现了她——”

“不会的。”阿尔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和方才看向爱弥雅的眼神截然不同:“我不会让那个女人离开这个房子。”

暗处的玻璃窗内,秦愈将这一切看在眼底。

等到那父女一前一后消失在树林里,只留下蓝帽子一人站在原地,就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秦愈放下窗帘,他朝着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葛鄞道:“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爱弥雅原本身体里就有一个寄住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他顿了顿,好像形容有些不妥当:“应该是她身体里一直都有两个灵魂,一个是真实的人类,另外一个就是那个糖人。”

葛鄞只问:“钥匙在身上吧?”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秦愈嗯了一声,葛鄞重重吐出一口气:“现在就走。”

秦愈也是这么想的,蓝帽子和阿尔的目的很明确了,他们当时没有说谎,只是隐瞒了一些东西,而现在难保秦愈和葛鄞是不是成为了谁的工具。

听蓝帽子的语气,这俩人应该是同时接了阿尔和伊莲恩的单子,不过两夫妇都不知道而已。爱弥雅的灵魂被某人困在了这里,看起来十有八/九是蓝帽子在从中作梗。

如果没有猜错,阿尔手里一定有蓝帽子想要且只有他有的东西,这才会叫双方不肯就此结束一切。

在鬼影与玩家两头盘算,不过他想把秦愈和葛鄞当枪使,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伊莲恩能侵占爱弥雅躯体的原因,上去一看便知。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说走就走。

秦愈轻轻掩上门,四顾周围确定无人,这才朝着楼梯走去。

“他说要想离开这个地方,要做什么来着?”

葛鄞定定看着他,道:“服从。”

秦愈问:“你愿意吗?”

“当然不。”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愈点点头。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上了楼梯。年久失修的木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声,昏暗的壁灯在墙上照亮前方的路,再往上走就是阁楼的位置了。

蓝帽子口中的报酬,更加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与怀疑,如果仅仅是金钱,阿尔大可不必如此紧追不放,蓝帽子也没有理由一直跟随到底。

再看他和白帽子之前来劝说秦愈和葛鄞帮忙的时候,提的什么条件,那个报酬有多丰厚不言而喻。

“可是他又没说,不能悄悄进去。”秦愈思来想去,的确是这个道理,“蓝帽子越过神诀干扰生者们的行动与生死,本就超出了界线,难道到现在我们还要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别忘了我们才是玩家……虽然玩家都是被玩的那个。”

葛鄞走了两步停下来:“但是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秦愈语塞:“……所以,我们要做不一样的生者。活到最后,才是这两个字的真正意义所在。”

若有所思颔首,葛鄞停在了阁楼门外,回身向他伸出手。

秦愈一见,没多想,笑嘻嘻地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十指相扣。似乎还嫌不够,又抬起手,在那手背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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