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老跑来这儿也挺影响他们工作,当下方思围脸色就沉了下来:“南小姐,我们警方很感谢你的合作。但也请你体谅,我们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来招呼您,请您尽早回家补眠,多睡觉有利于身体健康。”
“你什么意思,不想让我见徐队是吧。你们警察就这么对待提供线索的好市民吗?”
“您的线索上回就都说过了,我们也在核实当中,如果有需要会再去找您。您在家等我们电话就行。”
杏姐不理他的叨叨,直接就要往楼上冲,方思围急了伸手去拦,一时间两人一个冲一个拦,还夹杂着说话声,大厅里好不热闹。
“大早上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徐训今天来得略晚,刚一进大楼就看到这一幕,不悦地皱起眉。
实在是不太雅观。
方思围跟母鸡护崽似的,立马挡在徐训跟前,不让杏姐近他的身。他把刚才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徐队,咱们时间紧张,还是别浪费得好。”
杏姐听到这话真恼了,双手一叉怒道:“姓方的小警察,你别瞧不起人。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把我赶走了,明天就算八抬大轿我也不来了。要是漏掉什么重要线索,你回头可别哭。”
方思围根本不信她的话,梗着脖子还想怼回去,却被徐训拍了一记后背。然后他冲杏姐一伸手:“南小姐,请跟我来。”
会客室里,杏姐一坐下就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上次我跟你们提的那辆卡宴,昨晚他又来了,就在我们夜总会门口。”
方思围一听眼睛就亮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上回不是说记不住车牌号吗,怎么就这么肯定是同一辆车?”
杏姐扫他一眼:“不知道,我渴了。”
方思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被徐训看了一眼后认命地出去倒了杯水过来。
杏姐喝了水之后又道:“我是没记起车牌号,但这车的车牌有一点特别,我昨天一看到就又想起来了。”
“什么特别?”
“不知道,我饿了,早上出来得急我都没吃早饭。”
方思围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咬牙将自己准备当早饭的那袋小笼包递到了杏姐面前,还贴心地替对方掰开了一次性筷子。
杏姐吃饱喝足终于不再拿乔,将事情和盘托出。
“……就昨晚十点左右吧,我见这车停在了我们那儿门口。本来我也不在意,可前一阵不是跟你们提了卡宴的事儿嘛,我最近就对这车特别留意。后来看到车尾的车牌时我就想起来了。这车的车牌最后一个字母缺了一块儿。大概是倒车的时候不小心在哪儿蹭着了。我一看缺的那一块就想起来了,肯定是这车没错。”
“那人呢,人你看清了吗?”
“没人,当时车停那里,人大概在我们那儿寻开心吧。我也想帮你们盯着那人,可条件不允许,我也得工作啊。后来等我忙完一阵后再出去,那车早就走了。”
杏姐眼见方思围一脸遗憾,不由笑了:“行了小警察,你也别太难过,姐姐我还是很聪明的,车牌号我都拍下来了。”
方思围的年纪实际上还比杏姐大两岁,但这会儿也顾不得她占自己便宜,只要对方能给出车牌号,别说管她叫姐姐,叫姑奶奶也成啊。
半个小时后刑警队彻底忙碌了起来。在杏姐提供了车牌号后的第一时间,徐训就让人查到了那辆车的车主。
出乎意料的是,车主又是个熟人。
方思围盯着那名字喃喃自语:“姜正川……这名字好熟啊,我肯定在哪儿听过。”
说了几遍后突然吃惊地看向徐训,“徐队,是不是上回嫂子在的那间画室。”
徐训对嫂子这个称呼没有任何的不适,欣然接受后点头道:“就是那个画家,马上让人查一查这人案发那晚的行踪。”
因前几天案子陷入胶着状态而略显烦躁的众人立马又活了过来。都是些干刑侦的好手,但凡给他们一点蛛丝蚂迹,就能死咬着不放。
前一阵他们查陈嘉言也是这么股劲头,要不是最后对方的时间证人过于充分,估计能叫这帮人咬下块肉来。
眼下又冒出个姜正川,众人自然一拥而上,恨不得把他的老底全给挖出来。
很快关于他的个人信息就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徐训面前。办公室的白板上贴上了姜正川的照片,同时写满了关于他的一切。
比如那辆牌照蹭掉一块的深蓝色卡宴车,还有他停在码头的一艘游艇。
那个码头就是案发那晚的那个,说白了姜正川和关心加入了同一个游艇俱乐部,都有船停在那里。
而关于姜正川的最新消息是,他这会儿人不在市里,今天一早他便启程去了明鹿山,据说很快要在那里的展厅开一个画展。
雷远有点着急:“这小子不会是要躲进深山老林吧。”
明鹿山是本市有名的一座山,它出名不是因为惹人陶醉的风景,而是关于它的一些似真似假的传说。
在那种地方开画展,是要招鬼来看吗?
徐训沉思片刻后道:“那地方确实有个庄园,庄园里有一座私人画廊,说是开画展也无不可。咱们现在还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姜正川和这个案子有关。既如此只能先从外围入手,接触一下他这个人。”
“怎么接触,咱们一起上山?”
“不是咱们,是我。我会去要一张画展的邀请函,扮成买家先与他接触一番。”
这话说得淡然,众人听了却是表情各异。通过这一整天的调查,大家对姜正川这个画家的逼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人专盯着超级富翁下手,他的画展可不是随随便便普通老百姓就能去的。
可刚听他们队长的意思,拿一张邀请函就跟吃菜那么容易。
一时间,他们都很想给队长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