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金贵了,镶钻的谁用得起?”
攀着副驾靠背,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的苏暂,强行镇定:“试试叫醒?”
乔昕耳朵烧红,语无伦次:“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苏暂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把脸这么丢到属下面前的高管,沈千盏应该是千灯独一份了吧?
她最初呓语之际,苏暂以为她口渴,满车找水要喂她。甚至心生怜惜,觉得盏姐一个女人,为事业拼到这份上实在不容易。
结果瓶口还没挨着她嘴呢,就听见一串污言秽语。
苏暂试图为沈千盏做些补救,他看了眼乔昕,说:“估计最近没小一小二小三能过眼瘾,馋了。”
他话音刚落,沈千盏梦中一脚踹向仪表台:“季清和,狗男人。”
苏暂:“……”
乔昕识趣地保持沉默。
他一脸麻木地拧回瓶盖,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了?”
乔昕立刻小鸡啄米样点头:“明白明白。”要想工资不被扣,领导私事不讲漏!
——
第二天一早。
沈千盏开车上班前,往只有三人在的小群里发了张照片:“这谁踩的?”
照片的视角是驾驶位方向的副驾仪表台,仪表台下方的储物格被踩吐了一地的车辆相关文件,还张着嘴的储物格上一个灰色的脚印横贯东西,无比清晰。
乔昕眼观鼻鼻观心,不吭声。
她很忙的,忙着给领导买咖啡,准备早餐,打印合同,整理行程。
苏暂看了眼,回:“这鞋印挺像高跟鞋的,盏姐你不觉得很眼熟?”
沈千盏趁等红灯的空隙,拿鞋底和脚印比了比。
还真是她自己踢的……
她没脸问责,只能虚心请教:“我昨晚醉成那样劲还这么大?”
苏暂脸有点绿。
他想了想,善意地保持了沉默。
沈千盏等了片刻没等到任何回复,直觉不对,她在停止线前踩停车,直接艾特苏暂:“想不想要解决向浅浅公关危机的小抄?”
下一秒。
苏暂叛军投敌:“您昨晚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您这把年纪普遍会做的一种春·梦。”
“您还记得您梦里说什么了吗?小宝贝,高赛品相,公·狗·腰。”
“如果听到这,您的肺还没有气炸,甚至还想继续听下去的话,请call:保护我方苏暂小可爱。”
沈千盏深吸一口气,回:“说!”
苏暂脑补完沈千盏此刻的表情,吓得屁滚尿流:“您还说可惜太金贵了,镶钻的谁用得起,然后气得边骂季清和狗男人边踹了仪表台一脚。”
“我说完了,我觉得小抄就算了,盏姐您免我一死就行。”
沈千盏差点晕过去。
她眼前一阵发黑,口干舌燥。
苏暂说的每个字她都陌生,但组合在一起……的确挺熟悉的。
她拧开一瓶矿泉水压了压惊。
深冬的北京,在车厢里冰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矿泉水就如一道冰泉,那凉意直冲她天灵盖。
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踹过仪表台的脚底板后知后觉地发麻。
沈千盏在短暂的“我怎么会干这种蠢事”“靠老娘今天还怎么面对季清和”以及“灭富二代的口劫富济贫是否能宽大处理”的主观情绪后,十分冷静地回了三个字:“你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快来保护我方苏暂小可爱~!
文案上很早就挂了更新时间,正常更新时间在18点-19点。
但我普遍认为18点以后就算延更,文案小黑板就会挂上延更通知并标注新的更新时间。到目前为止,没请过假,延更也每次准时甚至提前了。
如果没准时更新,大家可以看看小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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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幕
第二十章
沈千盏的上班时间一向比较自由。
中途经过高架出口时,她心念一转,提前从闸道驶出,先去洗车。
洗车店离千灯影业不远,在商务新区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
商场刚开业时,洗车停车的活动力度大,她一口气充值了小几千,至今没用完。
下车后,她将车钥匙递给洗车小哥,特意叮嘱:“副驾仪表台上的脚印给我擦一下,有消毒水的话最好再消下毒。”最近实在太晦气了。
小哥透过敞开的车窗往副驾看了眼:“没问题。”
他拿笔记下车主的需求,目送沈千盏一路摇曳进了电梯间,招呼小弟赶紧洗车。
沈千盏先去新开的粤式茶餐厅吃了顿早午饭,结完账,目标明确地顺着电梯一路往下直奔奢侈品专柜,逛她的美妆和衣帽间。
乔昕发来微信消息时,她正在摆弄古驰的新款流浪包。
乔昕问她:“盏姐路上堵车了吗?”
“没。”沈千盏单手滑键盘,快速回了一句:“公司有事?”
乔昕:“季总特助给我返了最终版合同,里面有条条款我想跟您确认一下?”
小助理小心翼翼地打了个问号试探。
沈千盏一猜就知道是哪条,她厚着脸皮,若无其事道:“我洗完车就过来,合同先放我桌上。”
乔昕答应了一声,继续补充:“季总那边通知我,说可以准备下出投资合同,下午一并带过去。我按上次跟视悦的合作合同,先扒一份下来?”
沈千盏觉得可行。
她正想动动小手指夸夸她工作能力卓越的小助理,话到了嘴边,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颜面扫地的尴尬,顿时什么心思都歇了。
她转头看了眼还被她抱在怀里的流浪小包包,心情沉重地松开手。
算了,今天的妈妈不配被你奖励。
见公司有事等着她处理,沈千盏没再逗留,熟门熟路地找向直梯,准备取车离开。
回头路刚走了一半,沈千盏看着不终岁钟表专柜的巨大Logo,鬼使神差地换了路线,迈进店内。
店内主打的腕表是“岁暮”系列,海报和硬签上全是钟表代言的地推。
她驻足在女士腕表的专柜前,打量着玻璃橱柜内被灯光映照得极具低调奢华的几块腕表。
蓝色丝绒背垫下,银色的机械表盘,钻光星碎,光彩夺目。
有时尚简约款的碎钻系列,也有低奢贵气的中国风系列,从鹤归到鹊鸣,有立体浮雕的设计也有工艺环绕技术的点缀。
挺……惊艳的?
她以前怎么不觉得不终岁的钟表有这么好看?
见沈千盏停留许久,柜台服务员留意了眼她的视线,为她讲解:“这款鹊鸣是季庆振季老先生设计的,采用了烫金拉丝的手工工艺,以镶嵌的艺术手法呈现了宫廷表盘的艺术……”
柜台小姐见她听得入神,微微笑了笑,说:“季庆振老爷子是宫廷钟表修复师,对钟表的艺术有非常深的研究。”
“她知道。”身后一道微冷的嗓音响起,几许低沉,几许深敛。
沈千盏还未回过神,柜台后的数位服务员已先颔首,低声打了个招呼:“季总,明特助。”
沈千盏转身。
季清和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位置,一身严谨低调的深灰色西装,身后除了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助理外,浩浩荡荡跟了数位高管。
这么意外的见面令沈千盏有些不甚自在,她僵着后颈,皮笑肉不笑地扯开个震惊有余十分客气的微笑:“好巧啊,季总。”
季清和没接话。
但那个眼神明明白白的透出:“我来我品牌的专柜店,哪里巧了?”
他信步走近柜台,看了眼她面前的腕表,又侧目看她:“感兴趣?”
他一身清冷,像是下了车迎着凛冽寒风一路奔袭而来,从里到外透着冷意。
这样的季清和看上去有些陌生。
不过也能理解。
她工作状态时和私下喝酒猜拳时,也是人前人后两副样子。
沈千盏很快淡定下来,解释:“在楼下洗车,顺道来逛逛。”顿了顿,她问:“你来巡店?”
季清和一哂,似笑了笑:“算是吧。”
后面的明决与一众高管,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沈千盏意识到自己应该没猜对,但见季清和本人都没什么意见,心下坦然,那句“我公司还有事,先不打扰了”刚到嘴边,季清和微俯下身,扫了眼橱柜内的所有女士腕表。
似没有他满意的,他目光落在她手腕上停留了几秒,曲指叩了叩柜台,视线微抬,指向专柜主海报后只做展示用的镇店之宝:“取过来。”
沈千盏眨眼。
见柜台小姐转身,用垂挂在腕上的钥匙打开橱柜上的锁扣,小心翼翼地取了一块手表过来。
沈千盏第一眼,先看的下方标价。
没等她把后面密集的零头数个明白,季清和已接过明决递来的手套,一丝不苟地将那块女士腕表取了下来:“试试?”
沈千盏没好意思问“是不是戴了就要买”,周围数道看热闹的视线如芒在背,她绷着背脊站得笔直,抬腕伸出手去。
季清和抬眸,看了她一眼。镜框后的那双眼睛含了几分淡笑,似对她此刻的处境抱有三分恶劣的嘲笑。
“这款女士表,是时光之钥系列首款面世的手表。只有一串序列号,还未命名。”隔着一层素白手套的修长手指轻握住她的手腕抬起,他放宽菱格的棕色表带,将手表正面戴上。尔后翻转过她的手腕,准确地调整好长度,替她扣上。
她的手腕白皙纤细,时光之钥的女士腕表从表盘到表带长度都无比适合地圈在她的腕上。
沈千盏直觉这款手表对季清和的意义非凡,欣赏了两眼,丝毫不吝啬地大放彩虹屁。
手表外形简约,她就夸有设计感,符合时下流行的高级轻奢。
手表技艺瞧着有些普通,她就夸材质好,从18K金夸到鳄鱼表带。
实在找不到可夸之处了,她就瞎纂艺术情怀和佩戴的舒适度。
季清和对她流水线式批发的彩虹屁仅仅是翘了翘唇角,只等她口干舌燥,灵感枯竭了,才适当打断:“你夸得这么真情实感,我会以为你想买这块手表。”
他敲了敲价格表,开了个亦真亦假的玩笑:“以我们的关系,我会纠结该给你打几折好。”
沈千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抖了抖手腕,示意他取下来:“还是别打了,再少两个零我也买不起。”
季清和替她取下手表,递回柜台。手套半摘,环顾了眼专柜,问:“觉得怎么样?”
他问得语焉不详,也没个明确的主语。沈千盏却听懂了,她点了点下巴,难得严谨地评价一番:“挺好的,不终岁的手表价值并不止是品牌加持,而是难得用心的匠意。”
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钟表制造虽是清代才开始的,但宫廷技艺不止是一种匠心传承,还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沈千盏这个献礼剧所要展现的和不终岁钟表品牌背后的故事有不谋而合的默契。
许是精神放松下来,她的胆又肥了起来:“不过季总,你当初说你专职啃老,家里有间什么都卖的杂货铺时,不觉得违心吗?”
沈千盏点了点玻璃橱柜里那一排不低于五位数的手表,啧了两声。
季清和表情如常,十分淡然地回问一句:“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翻旧账?我是不怎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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