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今天还是白桐笙成年的日子,虽然他们不兴成人礼这种隆重的仪式,但她也该在礼物这一块,准备得令人难忘一些。
正因如此,她才会这么纠结,以至于到了今天,都没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白桐笙看她一眼,收回视线:“随便你。”
……
“阿笙,对不起,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太重要了,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给你做生日礼物。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合适的东西送你的。”
在吹蜡烛之前,白双双决定先坦白。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白桐笙,生怕她会因此而一下子转变脸色。
白桐笙的心情却很好,就算白双双没有准备礼物,她也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开心。
细秀的眉眼弯弯,清透的眼眸含着水光,这样的白桐笙,笑起来有种不一样的勾人韵味。
“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和你要,可以吧?”
白双双不太明白:“嗯?我有什么是你需要的吗?那我直接送你就好,这样不能算生日礼物的。”
她轻摇头:“这个东西很重要,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我要这一样东西,就够了。”
她更加疑惑了:“我有什么东西是这么重要的吗?”
白桐笙却不再说了,她看向桌子上摆着的蛋糕:“不插蜡烛吗?”
“啊,我忘了,那我现在插。”
白双双插好蜡烛,用打火机点燃后,等着白桐笙直接一口吹掉——她之前都是这么做的。
白桐笙却一反常态地认真闭上了眼,双手交握,开始默默许愿。
她有些不敢相信,等白桐笙睁开眼,轻轻吹灭蜡烛时,没忍住问出声:“阿笙,你不是说,愿望要攒到某一天,只许一个,这样实现的几率才大吗?”
她微扯嘴角:“现在就是那一天。”
白双双知道这辈子的白桐笙已经不再是上辈子的白桐笙了,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曾经的那句寒意渗骨的话影响到,所以白桐笙一说完,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她不受控制地问出口:“那你是许了什么愿呢?”
白桐笙看着她,反问道:“你想知道吗?”
她的瞳孔缩紧一分,有种自己好像又站在了悬崖边的错觉,崖底刺骨的寒风吹进她的衣服里,引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她点了点头。
白桐笙弯唇:“等过了今天,我就告诉你。”
白双双突然后悔了,如果、万一、假如,白桐笙许的愿,和上辈子的如出一辙,她能承受吗?
但她马上又咬了咬牙,她该相信白桐笙,相信这个,让她要为自己而活的白桐笙。
于是,她点点头:“好。”
……
手机屏幕上的数字,从0终于变为了1。
已经在黑暗中等候许久的人,总算不必再忍耐,她一把掀开被子走下床,开了房间的门。
白双双被门外一阵又一阵不肯放弃的敲门声吵醒,她睡眼惺忪,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揉着眼睛走去开门。
门打开,她含糊着问:“阿笙,怎么了?”
白桐笙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像是有什么禁锢许久的东西,终于要被释放出来了。
她从门缝里挤进去,手紧跟着往后一按,重新将门关上。
白双双很是茫然地半眯着眼,打着哈欠问:“怎么了阿笙?你睡不着吗?”
下一秒,她的睡意就因对方毫无预兆的动作而全部消退掉了。
白桐笙弯腰,环住她的膝盖往怀里一压,将人直接扛回了床边,她把人轻轻放到床上,在对方被吓到刚要发出受惊的低声时,一把拉住她细瘦的一只手腕,往上一扣,压在了她的脑袋上方。
她低下头,直直地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的所有物。
“第二天了,我来向你要生日礼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龄好像算错了一年,不管了,实在忍不住要让两人进一步接触了,就当成年了!年龄是个bug哈!毕竟一直在强调,本文逻辑死,无脑甜饼一枚!
第28章
白双双觉得自己某种意义上还挺厉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伸出没有被压住的手,抵住快要压到自己面前的胸膛,冷静地问白桐笙一声:“阿笙,你想做什么?”
屋里黑漆漆一片,两人就算近得已经快贴到一起,她也没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白桐笙没有开口,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白双双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正一点点地加快跳动频率。
咚。
咚咚。
咚咚咚。
然后,白桐笙笑了。
不是那种带着自嘲、带着寒意的刺耳的冷笑。
而是暖暖的、心情很好、就算自己看不见也能肯定对方脸上正带着温柔神色的浅笑。
跳动频率明显快于平日的心脏,因这一声笑,被勾动得越发难以克制地晃动起来。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很陌生,好像即将会被人带入另一个未知的领域里。
心头倏地产生一丝惶恐,曾经多次想要逃避的心思在这一刻骤然聚集,紧迫得让她想要逃走。
——在那张网还没罩下来之前,就先抽身离去。
“阿笙,别这样,我难受。”
这句话无形中给她带来一点反抗的力气,抵住对方的手刚要往上,原本受到禁锢的另一只手突然被松开,她顿时忘了自己想做什么,才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下一秒,整颗心又吊了起来。
——自己的两只手,已经被一起扣住,重新压回了脑袋上方。
——这下,她真成了一尾鱼。
——砧板上待人宰割的那种。
“现在,我要向你示范,那一晚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事了。这一次,你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了吧?”
——示范?
——示范什么?
白双双还没想出来,就被唇上压下的温热惊住了。
意识到那人想要深入,她浑身一僵,开始挣扎。
薄唇相贴间,带着喘息的狼狈央求声低低泄出:“阿、阿笙,不……不要。”
此刻底下的人一定正睁着一双小鹿般澄亮剔透的眼,两颊也定会因羞愤和无法挣扎而红得像蜜桃一样色泽诱人,更或者,她的全身还会散发着淡淡的粉光,这般模样,最要人命。
白桐笙光是想到这副光景,就知道自己忍受不了,而现在,她也的确没有再忍下去。
压抑了多年的欲望,终于在她真正变成大人的这一天,可以完全释放出来。
白双双的浅喃声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不受控制地、着了魔似的,从喉间泄出一阵细碎的叫人听了直觉脸红的浅浅呻/吟。
本已暂时餍足想要放开她的人,眸色一沉,将她更用力地压进床里。
……
白桐笙端着煮好的面条推开门,屋里响着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啜泣声。
她先把东西放到一旁,接着走去把灯开了,明亮的光线照亮屋里的同一刻,原本还有半个脑袋露在被子外的人,顿时把整个头都埋进了被窝里。
白桐笙坐到床边,伸手直接把被子掀开,红着眼的小兔子立刻缩了缩脑袋。
刚欺负完兔子的恶狼丝毫不给她做鸵鸟的机会,伸手一捞,就把人揽进了怀里。
白双双抽噎着想从她怀里逃走,白桐笙抬手擦了把她的眼泪,淡声恐吓道:“再哭一声,我亲你十分钟。”
她身子一僵,已经要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哗哗往外涌。
白桐笙本来真的只是打算口头威胁一下,结果一看见她这副让人想狠狠蹂/躏一番的可怜模样,目光一顿,没忍住,又把人压住狠狠欺负了一遍。
白双双一开始还哭着要推开她,推着推着,手渐渐就松开了,白桐笙手指微动,压着她以十指相扣的姿势加深了吻。
等她终于被松开,才又娇又软地呜咽着道:“阿笙,我们这样不对。”
白桐笙看着她:“哪里不对?”
她不想看她,躲开她的视线,埋着头委屈地软声说:“哪里都不对。”
白桐笙的手并没有和她松开,她再度低下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一口:“是亲你眼睛不对?”
鼻子上:“是亲你鼻子不对?”
嘴唇上:“是亲你嘴巴不对?”
相扣的手指上:“是亲你的手不对?”
“还是——”
她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让她感受那颗炽热而滚烫的心脏传出来的不受控制的震荡声。
“白桐笙喜欢白双双不对?”
白双双听见最后一句,脑袋一空,满是不敢置信地抬头睁大眼看向她。
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白桐笙喜欢白双双,是想要早恋的那种喜欢。”
然后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但是现在,不算早恋了。”
白双双终于反应过来,拼了命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这样不对,阿笙,这样不对!”
“哪里不对?”
她抽噎着开始在脑子里找理由,能够说服对方的理由。
“我是你姐。”
“你是我叔领养的,我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那我也是你姐!”
“那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姐了。”
“白桐笙!”
她按住她就要跳起来的身子:“还有没有其他理由?没有的话,我就不给你机会找了。”
“我们都是女的。”
“所以呢?”
“这是离经叛道!”
“离的什么经?叛的什么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经,我就是道!”
“你!”
白桐笙低下头,额头同她相抵,眼中的喜欢,清晰得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白双双,你自己说的,会把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现在是想要反悔了吗?”
她别开眼,不敢去看对方眼中的深情:“我没有反悔。”
她微勾起唇:“那么,把你送给我。”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重要。所以我许了愿,要让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从现在开始,完完全全只属于我。”
“你说,我的愿望,可以实现吗?”
……
白双双现在宁愿白桐笙和上辈子一样想杀了她,也比现在这样要和她以另一种身份共度余生来得好。
所以她毫不客气地骂了她一句。
“白桐笙,你就是个变态!”
一个看上了一直被她称作是姐姐的变态。
白桐笙乐于接受,她弯弯眉,心情很好地在她鼻子上印下一吻:“嗯,我是变态,我还有病,所以白双双,不要惹我生气,有病的变态发起火,可是很可怕的。”
白双双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哭红的眼睛瞪着她:“不准碰我!”
白桐笙笑看着她,不吱声。
用无声的动作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知道自己是斗不过这种类型的变态的,白双双很快冷静下来,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暂时保全自己的办法。
她定了个期限:“高考结束之前,你不能再碰我。”
为了怕白桐笙不同意,她摆出一副势必会和她来个鱼死网破的架势:“白桐笙!我也不是吃素的!你把我惹急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明显和她不在一个战斗力等级的人安静思考几秒,在她紧张的等待中,轻点了下头。
“好。”
白双双心中突生一股自豪感,她居然真的威胁住这个变态了?!!
还没高兴几秒,就听见白桐笙带着一丝宠溺的声音响起。
“我答应你,并不是怕了你。”
她轻笑:“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纵容你。”
白双双霎时红了脸,掩耳盗铃般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羞愤地低呵:“白桐笙!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白桐笙想亲她,这样的白双双,羞恼的模样实在太惹人怜爱,但又想到自己答应的,叹息一声,别开视线。
再看一眼,她就会把持不住的。
“白双双,我都会记着的。”
——记着我想亲你几次。
——在期限结束的那天,加倍地向你讨回来。
……
“面坨了,我不想吃了。”
白双双第一次在白桐笙面前表现出如此被人娇纵的态度。
这是被疼爱的那一方所能行使的权利。
她从没用这种方式跟白桐笙说过话,但好像刚才的一切影响到了她,不自觉地,她就这样说出了口。
两人的相处模式好像变了一百八十度,白桐笙对她格外纵容,甚至是,非常享受白双双这样无意识地冲她撒娇耍小脾气。
“那就不吃了。”
她却不依不挠:“但是我饿了!”
她温温和和地笑:“那我重新去煮一碗。”
等人端着面碗下楼了,白双双才一下子惊醒,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被鬼附身了吧?!!
白桐笙很快就上来了,端着新煮好的面,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在白双双要接碗的时候,手往一旁偏开:“我喂你。”
“我有手!”
她吹凉筷子上夹起的面条,凑到她面前,深深看着她:“我第一次伺候人。”
白双双自然知道,她被盯得发毛,直到对方又说一句:“你是想等这碗也凉了,再让我跑一趟吗?”
“我是不介意,但是,高考结束那天,我会多亲你一遍。”
“白桐笙!”
“所以,吃不吃?”
白双双不甘不愿地在变态的服侍下,用比平常快了一大半的速度吃完了面。
面是什么味道她没尝到,注意力全因对方的注视而转移了。
“你的床不在这!”
白桐笙关好灯,把人强硬拉进怀里,一起躺进被窝中:“现在开始,这里又是我们的床了。”
白双双在她怀里挣扎,白桐笙突然按上她的小腹,引得人身子一僵,下一秒,她开始轻轻揉着她刚吃饱而微微泛起弧度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