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gu903();床帐后的人影维持着一个姿势僵了片刻,窸窸窣窣地拉开被褥,转过身,背朝着外面躺进去。

北山蘅轻轻端起脚边香炉,转身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贝克街221B小天使画的蘅蘅,超级漂亮超级像,是我心目中的蘅蘅了!

想看的可以去微博看看。

感谢观阅。

第30章当年事

郁王爷。

郁驷在起身离开水榭的时候被人叫住,他回过头,就看见衣着简素的男人立在花藤下,目光中含着失望与冷意。

怎么了?郁驷不解。

北山蘅将手中香炉放在桌上,用盖子拨了拨里面香灰。

多年不见,王爷便以此招待故人吗?

郁驷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轻轻蹙起眉,神色疑惑:蘅教主这是何意?

北山蘅目光如炬,沉声问道:王爷当真不知?

郁驷迟疑着摇了摇头。

北山蘅拧起眉,语气不善,我的徒弟,在用了这香料之后头痛难忍,王爷可知是何故?

郁驷连忙摇头,脸色变了又变,方道:此香名唤红楼夜酣,乃是昔年小王蒙教主相助平定匪患,入帝都述职时皇帝御赐。小王所得不多,只今日拿出来招待贵客,寻常都未敢多用。

北山蘅用审视的目光望着他,似在思考他话中有几分可信。

郁驷见他犹有疑色,忙道:若是教主不信,可以遣人往帝都查问。据小王所知,此香中有一味青赤莲得来不易,便是在帝都,除了宫中之外,也只有前燕王才用得起。

北山蘅沉思片刻,抬手将香炉盖子合上,面露歉色。

是我多心了。

无妨,无妨,教主爱徒心切,可以理解。郁驷笑了笑,许是九公子对什么香料过敏,小王等下让人换一种送去。

北山蘅端详着那香炉,摇头道:不必,不用香料也可。

好,好。郁驷连声答应。

两人寒暄几句,北山蘅向郁驷询问藏书阁的位置,去挑了一本书揣上,又将那香炉抱了回去。

夜色渐浓,王府后院一片沉寂,重九在西厢内睡得正熟。想是屋内有些热,金红色的被褥被他揉成一团抱在怀里,下半截用腿夹住,两只白花花的大脚丫伸到帐子外晃荡。

北山蘅把香炉放回原位,轻轻走到床边,捉起他一只脚。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重九哆嗦了一下,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随即无意识地朝着那冰凉之物蹭上去。

北山蘅把他扒拉开,将脚塞回被窝,盖好被子。

阿娘重九伸出手来揪住他衣角,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梦呓。

北山蘅眉心一跳,轻扯自己衣服。

娘亲别走。

重九手里用力了几分,北山蘅见他睡得香,不舍得将人一巴掌呼醒,只能就着他的动作在床边坐下。

重九拱进他怀里,头枕在大腿上,呼出一口热气。

北山蘅脸色微微一变,把他脑袋拨过去,让他头朝着外面睡。

重九远离了梦中的清凉,微有不满,皱着脸又往上面挪了挪,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北山蘅的肚子睡起来。

北山蘅从怀里掏出自己刚取的那本书,翻到夹书签的那一页。

红楼夜酣。

取苏合、安息、阇提华、青赤莲煎煮而制,燃此香可安枕助眠,多作内闱闺阁用。

北山蘅的指尖在那四个词上一一停顿。

娘,明天阿九就要去滇疆了。重九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爹爹催得好急,阿九是不是惹爹爹生气了。

北山蘅从书里抬起头,静静盯着他。

阿九不想这么快就走

重九又将脸埋到了他肚子上,鼻尖循着北山蘅身上的冷香,有意无意地往他衣服里钻。

北山蘅一脸黑线。

睡着了还这么混账,难道好色是天赋异禀?

娘亲再抱抱阿九吧

重九轻声呢喃着,往北山蘅身上靠过去,伸开双臂将面前之人环住。

手,好巧不巧落在他臀上。

北山蘅死死盯住怀里的人。

如果不是方才听了半天梦话,他都要怀疑这小子是装睡了。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北山蘅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将身子往后倾了一些,轻轻地说了句:燕王。

重九倏地从他身上离开,转身钻进被子里,乖乖躺好。

北山蘅心跳越来越快。

一个想法骤然在他心里产生,将模糊破碎的信息串在一起,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

他把重九放回床上,从西厢退出来。

绕着雕山绘水的画廊走了一圈,北山蘅来到东厢,轻轻敲开了正房的门。

郁驷想来是正打算睡,身上松松垮垮地罩着中衣,头发披散在肩上。他打开门,见是北山蘅,不由面露疑色:教主找小王有事?

深夜造访,没打扰王爷休息吧?北山蘅略带歉意。

没事,没事,快进来。郁驷拉起他一只手,将人引到堂屋里,小王也想同教主促膝长谈呢。

北山蘅有些尴尬地把手抽出来,心想都是重九不正常,害得自己现在看见男人靠近就犯怵。

他在椅子上坐下,整理了一下衣摆,有件事,想问问王爷。

教主但说无妨。郁驷正色道。

北山蘅蹙着眉斟酌片刻,问道:郁王爷可知燕王是谁?

谁?郁驷愕然。

燕王。北山蘅重复了一遍。

郁驷脸刷地一白。

他走到门口向外面看了看,见院中无人,便将门窗都都掩上,这才走回来坐下,轻声道:教主怎的突然提起燕王?

北山蘅看他表情异常,敏锐地问道:王爷认得此人?

教主远居滇疆有所不知,此人当年也是风靡一时的枭雄,前燕王郁驷叹了口气,摇摇头,语气间似有感慨,这燕王楼云煦,早在七年前就因谋逆被处死了。

谋逆?北山蘅有些呆滞。

他虽然鲜少插手教务,但若是造反这样的大事,绎川定会报与他知晓的,可是这个燕王的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对。郁驷点了点头,声音又低了一些,燕王谋逆是二十多年前的旧案了,但是皇帝一直将其圈禁在府邸,未作处决。直到永安九年,帝都里兴起了流言,皇帝才突然下令要将其处死。此后,燕王这个名字就成了忌讳。

北山蘅心思电转,急道:你将这个燕王被处死之事,完完整整同我说一遍。

好,那小王就从那流言说起。郁驷拿起窗边的铜剪,拿起灯罩,将烛心中烧成黑色的棉线剪去,慢慢开口,永安九年,帝都里来了一个和尚,他向皇帝说起了真龙天子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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