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过到膝盖的积水如何能淹死人,尤其还有不少成年人?这哪里是被雨水淹死的,这分明是被饿死的!
贾诩拱手道,“是,谨遵主公之命。”
陶淘又对诸葛亮道,“此处灾情严重,雨势未有收敛之势。不说生火造饭艰难,单单水中多浮尸,污染水源,便是一大隐患,稍有不慎,便会引起疫病,到时不知要搭进去多少人命,速速安排百姓撤往他县吧。”
陶淘将贾诩和沮授都留在此处负责主持百姓的转移,以及城内疫病防控的后续处理。
冯翊和扶风距离京兆尹差不多的距离,但扶风另有风灾,陶淘便带着郭嘉先赶往扶风。
右扶风由陈宫坐镇。这一场风灾,扶风的农作物算是毁得七七八八了,道路两旁不少成人大腿粗细的树木被风吹得拦腰折断,还有许多茅草屋,直接被吹没了屋顶,而除了雨和风之外,右扶风还有冰雹。
寒风凛冽,刮得人脸颊生疼,但可喜右扶风百姓受灾情况并不如京兆尹严重,不仅钱行还有余粮,而且陈宫本人虽然憔悴疲惫,但也比诸葛亮精神多了。
陶淘问他是何缘故。
陈宫回道,“扶风冰雹最大,便是不少富庶人家的房屋也有因此受害的,唯独购买谯县建材建造的房屋不受此害,故冰雹过后,富人争相求购。”
陶淘疑惑,问道,“便是想要,可如今风雨未停,他们就来买了?”
便是立时就买了,也无法建造呀。
陈宫摇头道,“原本是会等到灾情过后,但我私自做主,使人告知他们,若此时用粮食购买,可以半价买之。”
陶淘点头肯定道,“你做得对。”
扶风灾情可控,陶淘心中稍解,留下部分医女和物资,又往曹操负责的冯翊而去。
到了冯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陶淘的心情,明明是赈灾救济这么严肃的事情,可陶淘居然在此处生出了时空错乱的恍惚感和梦幻感。
她仿佛闯进了什么神圣又虔诚的宗教圣地,而她正是众人朝圣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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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谯县的阔
陶淘原本以为曹操和曹仁差不多,也是将自家钱财粮草守得严严实实,治军守备没问题,治民上却差一些,可结果她在冯翊受到了比在扶风还要热烈的欢迎和奉若信仰般的感恩。
这个反差太大,陶淘一时适应不良。尤其一问粮草储备还有多少,不待曹操说话,民众先抢答了,答曰百姓还能喝米水,而曹将军等人今日已断粮。
民众是感恩带着心疼的,告诉陶淘,他们没事,先让曹将军等人吃顿饱饭吧,还有公主也赶紧歇一歇、缓一缓。
陶淘:“……”
这懂事得不知该说是冯翊百姓素质高,还是曹操果真以心换心感化了劳苦大众。
陶淘道,“放心,既然我到了此处,不管是曹将军还是你们,总不会饿了肚子。”
曹操笑得纯良又不好意思,道,“还好主公来得快,不然只怕要让百姓们和曹某人一起饿肚子了。”
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就这件事的过程和结果来说,曹操这事干得好,该夸就夸,陶淘也不吝啬溢美之词,赞曹操有谯县官员的精神,真正做到了执政为民。
郭嘉见此处灾情较扶风和京兆尹好一些,百姓状态不似京兆尹那般灰暗无生气,也不像扶风那般将谯县救助视作平常,再者灾情严重的地方都增加了人手,控制住大局,且最严重的京兆尹已经在着手移民,冯翊又是司隶七郡的最后一郡,便劝陶淘在此歇息两日。
总说诸葛亮憔悴了、陈宫憔悴了,她却没好好瞧瞧自己,十来日星月兼程,她脸上的风霜疲惫不必诸葛亮等人少。
司隶七郡都走了一遍,大概情况心里也有数了,尤其这最后一站情况不算糟糕,还很是暖心,故陶淘心中也是松快了不少,点头应好。
曹操急忙安排房屋住处,陶淘到了房间,略微洗漱过后,头一挨着枕头便昏睡过去。
屋外,郭嘉寻了一个医女,吩咐道,“你进去替主公按按四肢,现如今困极累极不觉着,等主公醒来只怕四肢酸痛。”
医女应下,轻声进了陶淘的房间。
郭嘉也没忘了此处的百姓过于懂事知礼的蹊跷,换了一身衣服就到处晃悠找人聊天去了。
谯县,荀彧收到贾诩传回来的消息,亲自执笔写了书函,先是痛心疾首的通报了司隶的灾情,而后代陶淘询问天下诸侯,缘何谯县早早公告天下的粮种,司隶七郡皆不得见?缘何司隶风雨冰雹,又华山崩裂,百姓家破人亡,却不见各位“陛下”有所作为?
描述司隶灾情时,言辞悲切痛惜,闻者无不感叹落泪;质问诸侯时,字字句句如刀似剑,一点不讲同为一方诸侯的身份体面,言辞犀利,直接将诸侯的脸面揭下来踩。
对不属于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天灾人祸淡漠处之,是各诸侯的默契,他们私心里巴不得借此消耗他方势力,但这话不能放到明面上说。
偏偏又出了谯县这么个“正义之师”,不仅砸钱砸人,连主公都亲赴第一线,就越发显得他们是只图权势、不为苍生的土匪草寇一类的人物,从品格上就落了下乘。
如今谯县已发文,他们应或不应却陷入了两难。应了,那百姓记住的也是谯县,花费人力物力为他人做嫁衣,实在不甘;不应,那便是坐实了谯县的职责,于名声上又实在不好听。
各诸侯犹豫权衡着,既不想担了不好的名声,又不愿意便宜了谯县,更想借此机会狠狠的消耗谯县的力量,思来想去,便都意思意思的送了些钱财,却不送如今谯县最紧缺的粮草物资,然后大张旗鼓的或送到谯县,或就近送到司隶各郡,再好生嘱咐勉励了一番。
谯县众人来者不拒,仔细清点收下,然后将数目归总到荀彧处,荀彧动作很快的将各处捐赠的物资明细公告天下,却不提谯县投入了多少。
这是好事,说明谯县并不贪慕各诸侯的东西,会实打实的用于灾民,也避免了百姓将自己与谯县对比,是单纯的为各诸侯谋美名之举,各诸侯都很满意,觉得谯县此举大气。
那送得多的少的,百姓心里自有一杆秤,而同是诸侯,你自己送得最少你能怪谯县吗?怪不着,只能怪自己抠。
故各诸侯在民间的风评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尤其袁术,想着自己和陶淘关系不错,送得比别的诸侯又厚两分,故名声更佳。
一向被人说贪财重利的他,也有被百姓赞扬心善的一天,袁术也不禁飘飘然。然而这样情况,不过几日功夫便翻转了,而且翻转得让各诸侯无话可说。
先是长公主麾下众臣子、将士、官吏、士兵等人自发为司隶百姓集资,募集钱粮物资价值一万万钱。
而各诸侯送来的钱财,送得最多的袁术也不过送了一千万钱,两相对比,打脸了。
天灾的影响不是一时的,如今情形,司隶七郡今年的庄稼算是都毁了,如此,谁都知道粮食会涨价,故那一万万钱的物资绝不仅仅只值一万万钱。
各诸侯揉揉脸,还能强辩谯县原本就富庶,当初谯县一官员的年终奖励便有一万万钱呢,他们偏远地区,又没有长公主那些生财之道,比不得。
嗯,他们开心就好,谯县并不争辩什么。只是次日又陆续公布了豫、兖、徐、青、冀、幽六州百姓的捐赠名单。
兖州民众拢共捐赠四万万钱;徐州原本就富庶,捐赠六万万钱;青州到底被黄巾伤了元气,但也捐了一万万钱;冀州又是富庶大州,捐赠六万万钱;幽州捐赠三万万钱。
而豫州的捐赠数额却迟迟没有公布,听说是豫州百姓捐赠物资太多,一时难以统计。
众诸侯一边脸疼,一边唾骂道故弄玄虚。
豫州是谯县所在地,各种政策最先受惠,本身此地百姓就较别处富庶些,又因为经历的战乱最少,故迁来此地的人也格外多,且不说谯县聚集了多少豪商巨富,据户部统计,豫州拢共一千多万人口,普通工人便有五百万之多,故最后豫州民间捐赠的数额惊人,足足十万万钱!
众诸侯:“……”
他~娘的,又脸疼,又眼红,什么时候庶民们竟比他们还阔了?
如此种种,不用再追问好奇谯县政府到底出了多少钱财物资,单单从陶淘治下流出的捐赠便高达三十一万万钱!
再对比诸侯中的最大数额一千万钱,还大张旗鼓自以为做了多了不得的事,掏了多了不起的巨款,个中差距,你品,你细品!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但是估计很晚,大家还是明天再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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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谯县储备
原本因为谯县公布数据而飘飘然自得的各诸侯一下子砸地,摔得结结实实、无可辩驳,虽然着实有些恼羞成怒,但都稳得住,因为他们相信自己还有机会翻盘。
司隶虽说先经董卓之乱,又在十八镇诸侯讨董时被联军祸害了一番,而后又经李傕、郭汜围京之乱,现如今又遭天灾,以至人口锐减,但也还有三四百万人呢,三十一万万钱,听起来多,但分到每个人身上还有多少?
往少了算,就算司隶只剩下三百万人,那三十一万万钱分到每个人头上,也不过一千多钱,而一千多钱能做什么?
且不说粮价眼瞅着必定上涨,这一千钱里头还得包括个人的穿衣和住宿,而一件最是便宜单薄的布衣也得两百钱,而且并不是救助几日就完事的。房屋重建、庄稼被毁,只这两件,百姓便需要很长的时日才能回缓。
啧,众诸侯气定神闲,这一千钱,于司隶灾民杯水车薪。
救灾这事,若是谯县虎头蛇尾,他们自然有攻讦之处;若是谯县坚持到底,也正好削弱谯县势力。总之,他们坐等看戏。
以荀彧处理内政的能力,自然清楚此时钱财不如粮食有价值,也知道诸侯心中的盘算,故他遣使者卑辞厚礼的寻各诸侯买粮,结果当然是收效甚微。
或有诸侯反倒哭穷,咬死不松口的;或有谯县能投其所好,拿出宝物贱卖,换得一些粗粮的,而且有意思的是,换回的粗粮正是当初陶淘赠送粮种的玉米和土豆。
这……
唉,天下百姓听闻心里也不是滋味,俱都嗟叹不已。
物资流水一样往司隶流去,从各处出发的辎重车辆就没见断过线,在通往司隶的道路上压出重重的车辙,没有人注意到,谯县运往司隶的辎重车上不仅仅是粮食、衣服、药材等物。
大雨未停,百姓都困在屋内,人闲着,衣食之物皆有人供养,又是仁义心善出了名长公主,又听得那巨额的捐款,众人也不忧虑了,只全心全意的等着救济。
河南郡离豫州最近,受灾不严重,但往京兆尹、扶风等郡运送物资都要经过此处,故所需物资是最先被满足的。
戏志才看着河南郡灾民排队领食。
虽不见众人说说笑笑,但也是面色轻松,排到了便取一个碗,得了吃食稀里哗啦将食物倒入腹中,然后将碗放到旁边的大盆里,自有伙头兵手脚麻利的洗了又送到施粥处,而灾民便找一地方窝着,或睡觉或闲谈。
戏志才皱着眉头看了一日,第二日河南郡便有了新规矩。
戏志才对着众人道,“头一件,往后男女老幼视身体情况不同参与操·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都等着人服侍。”
底下一阵嗡嗡议论,百姓有些慌乱惶恐,注意力全在前半句,操·练?这是要征兵?
戏志才这头听到百姓的猜测,刚皱眉,便听曹仁大喝一声,“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就你们这样的,我还看不上呢!”
众人静了下来,戏志才点头冷冷的道,“我确实有图谋。”
百姓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紧张防备的看着他。
戏志才淡淡的扫过百姓的神色,接着道,“不过不是想要征你们当兵,而是想要你们身体强健些,如此少些人生病,也好省些药材。”
众人听闻,虽半信半疑,但也不敢出言质问。
戏志才又道,“这第二件,便是你们往后的生计问题。”
百姓们不以为意,戏志才知他们的倚仗,便细细的给他们算了一遍诸侯们算过的账,让他们想想一千钱他们能做什么,能活多久。
这下大伙都慌了,有百姓哭道,“我家房子都倒了,这一千钱能做什么?现如今连衣裳都没两件好的,长公主不能不管我啊!”
戏志才冷笑道,“不能不管你?你是哪号人物,凭什么长公主就一定要管你?”
百姓被问得一噎,但实在被这算法吓住,想想若是长公主不管他们,便觉得天都塌了,除了求长公主心善,完全没有别的办法。
“求求使君,求求将军,我们可怜啊,长公主若是不管我们,我们就没有活路了!”百姓们哭倒一片,俱都慌得不行,甚至希望戏志才所言操·练是有征兵之意,当下便有壮年男子毛遂自荐道,“将军,我想要从军,跟随将军。”
曹仁看了他一眼,嫌弃的移开视线,自傲道,“某的将士不说百里挑一,最起码也是十里挑一,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在场的谯县兵闻言,全都挺胸昂首,这些个外地人,哪知道当兵的荣耀和好处。
戏志才见此,道,“若有从军之意,需得经过军队的考核,有文考和武考,军人保卫家国百姓,责任重大,并不会因你们可怜就放低考核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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