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胯下的大鸟在灞桥的另一侧降落下来。
这只头鸟一落,后边无数只飞龙纷纷跟着降落下来,紧接着许多的龙兽也跑了过来,后边尘土飞扬,滚滚而至。
张天下和张风凌落汤鸡一般刚从水中被忠心耿耿的家奴给捞上来。
不忠心也不成,少爷要是死了,他们也活不了。
结果这尘飞滚滚,随风而至,片刻功夫,那黄土飞尘就给风凌天下这对难兄难弟从头到脚镀上了一层黄土,往那儿一站,就跟两具兵马俑似的。
“呸呸呸,搞什么这是!”
张风凌恼了,他眼见得许多人从那巨大的可怕龙兽背上下来,再一看穿着,咦?有太卜寺的人,还有三公院的人,胆气顿时就壮了。
那怪兽虽然吓人,可是既然是人的座骑,人又是他们大秦的人,那还怕个鸟?
他们怕爹可是张荣会张大丞相,大秦帝国第一人,这些人都算是他爹的部属。
张风凌马上一边吐着嘴里的黄土,一边气势汹汹地迎了上去:“你们都是什么人,报上名号!害得本少爷落水,还被蒙了一身的黄土,这事儿没完,都给我跪下,向老子请罪!”
张天下也跟了过来:“光跪下还不行,每人给我磕三百个头。你,跪下!”
张天下戳着杨瀚的胸口,更加生气了,这小子,挺胸抬头的,居然没有马上跪下,不知道他是三公院还是太卜寺的,这个人完了!他一辈子也别想升职了,我送他一摞小鞋,换着穿!
“张天下,你好大的狗胆,跪下!”
玄月跟着从飞龙背上滑下,一看张天下正在戳神君胸口,不禁又惊又怒,那是她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明啊,张天下这个纨绔子弟,竟敢如此无礼?
“咦?是玄月姑娘啊!”
张天下脸上漾出了谄媚的笑容:“玄月啊,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呀,我去了好几回太卜寺,都没见到你。”
张天下说着,就欢喜地迎向玄月,要握她的手,结果一个趔趄,从玄月身边栽了过去,幸亏杨瀚好心,扶了他一把,不然只怕要摔一个狗吃屎。
一把推开自己兄弟的张风凌整了整衣衫,顶着一头一脸的黄土,欣然迎向玄月:“玄月啊,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
玄月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被他们骚扰不是一回两回了,可念及他们是丞相的儿子,那可是三公之首啊,不好闹太僵,所以能躲就躲了,能忍就忍了。
可现在不一样啊,神君就在旁边。神君还已经给了她许诺,时机成熟的时候,是要留在神君身边,侍奉枕席,做神君的女人的。
这两个混帐东西如此口无遮拦的,一旦让神君有所误会,看轻了我,那我……
这样一想,玄月又气又急,也顾不上这是丞相家的公子了,一抬手就是一记大耳光:“啪~~~”
刚刚站稳了身子的张天下向杨瀚道一声谢,刚一转身,就看见大哥挨了一记耳光,登时大乐:“哈哈哈,打的好。你个见色忘义、鲜廉寡耻之徒!玄月姑娘,打得好!你不要怕他,本公子替你撑腰。”
“你住口!”
玄月杏眼圆睁,娇叱道:“仗着你们是张丞相家的人,一直对我疯言疯语的,我也不去与你们计较。如今,神君在此,你们还敢如此无礼!”
张风凌捂着大脸蛋子,惊诧地看着杨瀚:“沈君?你姓沈?嘶~~~我不记得哪一个大户豪门姓沈呐!再说,就算有这么一户人家,难道还能大过我宰相人家?”
张天下酸溜溜地道:“沈君,你称呼他,便加一个君子,这般的客气,对我就从来都是你你你、二公子什么的,叫的那么生疏,他有什么好了?月儿啊,你可不要上当啊,小白脸子,个个都没好心眼子。”
玄月气得俏脸飞红,顿足道:“神君!不是沈君!他是……三山世界的守护者、蓬莱、东瀛、方壶三大洲永远的君主、天圣神族的后裔、大秦帝国的君王,是你们的皇帝陛下!”
张天下嘴巴一张,咔地一声,习惯性脱臼了。
张风凌看了他一眼,左手一捏,右手一托,很熟练地就替他把下巴推回了原位。
皇帝?
虽说这对公子哥儿不学无术,可是已经寻到了皇帝陛下,且朝廷派了那么多的人前往迎接的事情,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皇帝?
张风凌和张天下直勾勾地看着杨瀚,脑海中飞快地回想着刚刚所见的大怪鸟,还有那一只只比战车还要庞大数倍的可怕怪兽,被他们遗忘了许久的幼年传说,渐渐在脑海中回想了起来。
杨瀚上前一步,微笑道:“寡人姓杨,杨瀚!”
风凌天下“咕咚”一声,还未经大脑,已经双膝一软,直接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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