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皇叔,秦.亚历山德罗.牧扬,一个位高权重公爵,囚困了玫瑰的脚腕,舔舐了黑曜石的眼睛,打乱了乐章所有的音符,他把他变成了一个高贵的玩\/物。
江瑜:“……”
——黑玫瑰暗精灵我就不说了,‘纪.亚历山德罗.留’,‘秦.亚历山德罗.牧扬’,这是什么中西合璧的鬼畜名字。
后面的剧情大概是:小皇帝阴郁敏感,不理政务,所有的事物交给公爵处理。但是没有人知道,皇帝早就是公爵的娈宠,在一日复一日的磋磨之下愈发神经质,漂亮的黑玫瑰就像夜莺的心头血那样枯涸了。
然而,他依旧要在外人面前,被迫和皇叔演君臣相得,不然,就会有可怕的惩罚……
然后其中还夹杂这一些类似于“***”“成结”一类深奥难懂的词语。
虽然江瑜不懂ABO,但是联系生子,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惩罚。
江瑜退出微博。
江瑜按下锁屏。
江瑜放空大脑,生无可恋。
江瑜烙饼一样摊在了桌子上!
他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群聊:“所以……纪留和秦牧扬是一对?”
李保保诚实的回答:“至少大家脑补的很开心。”
他反手又甩链接:“看b站,还有你和翟安的混剪,带剧情的那种,你是个受。”
江瑜莫名其妙:“翟安?是在搞笑吗?我都不认识翟安!”
群里忽然一片死寂。
江瑜扶额:“你们人呢?说话啊,我真不熟。”
同一时刻,一直作壁上观的张英才小窗私聊李保保:“还真给你说对了。”
往上翻他们的聊天记录,是一段截图:
判断你的朋友有没有弯的倾向非常简单,只需要告诉他,有人觉得他和某个男人,比如说狗蛋,是一对,而且他是个受。
如果这个时候,你的朋友跳起来反抗,说:“凭什么我受,老子24k纯攻,狗蛋才受。”,这种毫不避讳的话,那他大概率是个直男,但如果他在意的是:“为什么是狗蛋,我根本和狗蛋不熟!”,那么他很有可能是个弯的。
他们同时切回办事处,默默的看向了江瑜发的那一句:
“翟安?搞笑?我都不认识翟安!”
“哇哦。”李保保说:“他这个表现很典型呢。”
“非常具有代表性,”张英才肯定了李保保的发言,并补充疑问:“小鱼极力否定翟安,所以他想肯定谁呢?”
他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所以江瑜其实想肯定的是……
他肯定个鬼啊!
黑皇帝和公爵的鬼畜形象在他脑海里经久不散,一时郁结于心,焦虑的想去倒拔垂杨柳。
江瑜在客厅转来转去,踌躇良久,最后打开手机,选择找自己沉稳可靠的经纪人聊天,来排遣心中的苦闷。
“陆大经纪。”江瑜严肃认真:“你看过ABO吗?”
陆留空正在工作,他要负责的并不仅仅有长乐,还有别的项目,本来就事务繁忙,更何况自从江佞幸相伴左右,陆总空闲的时间大大减少,导致了他时不时要加班加点。
弹窗蹦跶出来,陆总百忙之中瞄了一眼微信,碍于正在工作,还是放下了手机。
两秒后,他把手机藏在了笔记本电脑后面,回复:“什么?”
“你没在忙吧?”江瑜有点小忧虑:“就是,我没想到一张海报,我和翟安的ABO都出来了。”
他后半句话还没发出来,陆留空打:“在忙。”
“那等下说。”
陆总秉着专心致志,什么时间做什么事的准则,看过了消息,便放下手机,打算按下不表,回头再说。
看文件两秒后,他调出搜索引擎,开始搜索“ABO”。
花花绿绿的信息张牙舞爪的拥上了显示屏。
“……”
沉默,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纪小舒坐在下手,胆战心惊的看着陆总越来越冷的脸色。
——啪嗒。
陆留空把他的笔扔了。
他抿着唇,顿了顿,又顿了顿,扒拉起手机,点了点江瑜的头像——前校霸的头像意外的有童心,是个儿童简笔画版本的多啦A梦,。
“你私下认识翟安吗?”
这纯粹是一个关心则乱的,非常蠢的问题。
陆留空自己也知道,江瑜和翟安在演艺圈的地位天壤之别,两人的交际圈不说隔着银河,起码也隔着条雅鲁藏布江,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然而陆留空的手指悬在那个小小的“撤回”上方,绕着它转了个小圈圈,就是不想去按。
江瑜适时的回复:“不认识啊,不是一个圈子的。”
“嗯。”陆留空忽然就很想确定江瑜在哪,但下班时间关心他的行程显然超过了艺人和经纪人的界限,于是他又问:“你晚上要不要出来吃饭?”
他为自己的邀约编了一个蹩脚的理由:“看见有一家挺好吃的中餐厅在打折。”
“来啊。”江瑜丝毫没有疑惑为什么在市中心住大平层的陆总会在乎打折,有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吉尔吉斯斯坦弟弟,在他心中,陆大经纪已经从土豪掉到中产了。
事实证明,陆留空还真不是个中产。
他选择在雍州塔的旋转餐厅请吃饭。
雍州塔塔高两百七十米,从斜角中空玻璃里往下望,能俯瞰半个雍州,除了灯光密集的各个商圈,还能看见一片葱绿的三角形绿地,是雍州大学。
这里的消费水平高的离谱,所以大部分人都穿的挺体面的,西装领带样样不缺,但江瑜随便一穿就来了,他把脸靠在冰冰凉的玻璃上,看着底下车水马龙,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陆留空把外套扔到了他的脸上。
江瑜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扯下来:“干嘛啊?”
“快开机了,如果感冒影响工作……”
陆留空慢条斯理的推了推黑框眼镜,视线锐利:“那我就扣你的钱。”
——严肃,冷酷,无情。
江瑜蔫了。
他悻悻的摸了个龙虾,拨干净以后,讨好的塞进了陆总碗里:“吃!其余的稍后再提。”
陆留空愣了一下。
江瑜的手指陷在白白软软的龙虾肉里,沾上了青绿的小葱和嫩黄色的佐料,而后他将手指按在唇边,将唇瓣压成了深粉色,浅浅的吮\/吸了一下。
陆总移开视线,开始一杯又一杯的灌菊花茶。
——别问,问就是怕上火。
这个餐厅选用了暖黄色的底调,灯光的颜色很柔和,胡桃木的餐桌经过石灰做旧,呈现出一种被岁月侵蚀的痕迹,江瑜吃着吃着,就很想和陆留空忆当年。
他问:“你怎么想到来这里吃饭。”
“打折。”
“噢。”江瑜指了指窗外:“那个是我的大学。”
和高端大气的雍州塔相反,雍州大学后面有一条价格低廉的小吃街,江瑜李保保张英才都穷的叮当响,小吃街上的麻辣烫就是他们一周最奢侈的消费了。
那时,三个人蹲在烟熏火燎的摊子上,抬头眺望雍州塔这个庞然大物,塔顶塔下320米的高度差,在旋转餐厅和小吃街之间划出了一条楚河汉界。三个少年那个时候踌躇满志,作为最高学府的学生,没人怀疑在不久后的将来,他们注定跨越这条鸿沟,成为那个高度中的一员。
他们在许多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说着胡话,说毕业三年,五年,当大家都事业有成以后,要在雍州塔里一起吃饭,李保保扬言要点一瓶一千块钱的普碧丝干红——那是他知道最贵的葡萄酒,然后他们嘻嘻哈哈,接着灌一口2块5芬达。
谁也没想到,大二那年,江瑜直接出局。
他摔的那么狠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而李保保和张英才按部就班的读着硕士,资金依旧紧张。
结果现在,倒是江瑜阴差阳错,率先登上了雍州塔。
然后他发现,雍州塔没有普碧丝干红,这里就没有两千以下的红酒。
江瑜靠着窗子,笑道:“等我拿到第一笔片酬,我要请张英才他们来这里吃一顿。”
他这么说,陆留空就不开心了。
他放下刀叉,有一点郁闷:“你和我吃饭,就想着张英才?”
“啊?”江瑜回过神:“什么张英才?”
“我是说……你要请张英才,不如先刷我的卡。”陆总飞快改口:“发了片酬再补给我。”
“……嗯,最近刚好打折嘛。”
第19章长乐是个正经的公司
吃饭吃到一半,他们还遇见了一个熟人。
就在江瑜啃龙虾的时候,他目前的绑定cp,翟安翟大男神,正搂着一位漂亮的姑娘的腰,从前廊路过。
那姑娘衣衫得体,长得青春靓丽,带着蝶形墨镜,挎着个雪白的皮包,上头有一个硕大的logo,江瑜似乎在某本奢侈品杂志上见过。
他停下刀叉,问:“那是翟安的女朋友?”
“他金主。”
江瑜有点讶异:“翟安有金主?”
“有。”陆留空道:“那姑娘有翟安签约的那个公司的股份,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之一,五年前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缺个男朋友,在公司里挑了一圈,选上了翟安。”
江瑜想了想,好像翟安确实是五年前开始走红的。
他感慨:“想不到,我以为翟安是那种……很正派的。”
“有金主也不能说不正派吧?”陆留空舀了一勺汤:“不过现在不能叫金主了,小姑娘爱上了他,两人快结婚了,现在是他太太了。”
这一通陪床转正的瓜塞的江瑜猝不及防。
江瑜狐疑:“不过金主和艺人,一般不会结婚吧?”
陆留空放下勺,开始看他。
江瑜莫名其妙觉着他视线有点犀利,于是道:“我是说……感觉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玩玩。”
“嗯。”陆留空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他垂下眸子,将所有情绪掩藏起来:“所以,你觉得这种关系恶心吗?”
“恶心到算不上吧,你情我愿的。”江瑜放下刀叉,琢磨了一下,又道:“说起来,我们长乐有过老总和艺人的事吗?你以前见过吗?”
陆留空手微微一顿。
片刻后,他无比自然的用餐巾纸擦了擦手:“没有啊。”
“你要知道。”他强调:“长乐是一个正经的公司,而我,是一个正经的经纪人。”
江瑜信了。
但是半夜的时候,理论王者李保保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你是说,陆留空带你去一家饭店吃饭,刚刚好遇上了翟安和他的金主?”
“对啊。”江瑜不明所以的打字:“有什么不对吗?”
李保保两眼一黑。
——哥,这大大的不对啊!
这个世界那么大,陆留空就偏偏选了雍州塔?吃饭的时间那么多,陆留空就偏偏挑了今天?然后让你‘恰好’遇见翟安和他的金主?
他火速私聊张英才。
“我靠,那谁的占有欲有点离谱吧?”
“八字还没一撇,就两篇捕风捉影的小黄文,他直接降维打击,连翟安的金主都拉到江瑜面前晃过了,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源头上掐灭一切可能……”
他下结论:“他妥妥是个白切黑。”
张英才竖起大拇指:“绝了。”
这两人小窗的时候,江瑜看半天没人理他,下楼去厨房拿了盒酸奶,顺手还给陆留空切了个火龙果。
和江瑜想象的不同,陆留空吃水果不是很讲究。晚上他在书桌前看文件的时候,江瑜刨什么他吃什么。于是在某一天江瑜随口问要不要分享一个苹果,陆大经纪同意了的以后,他老是在夜宵的时候给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陆留空带吃的。
——就莫名的有一种投喂的快感。
然而江瑜不知道的是,陆留空也是这么想的。
陆大经纪办公的桌子正对着江瑜盘坐的小沙发,借着眼镜的遮挡,时不时看上一眼。
可能是这个把月的生活压力没那么大,也可能是他终于和陆留空熟了,江瑜靠在沙发上的样子非常的懒散,随意的趿拉着拖鞋,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和刚刚见面时说话带刺,全身带着锋芒的江瑜根本是两个人。他翻完剧本玩手机的时候,眉骨的线条在暖黄的光晕下显得细腻柔和,垂下的眸子甚至透露出一点点恬静来,像一只餍足的纯种猫,闲适的晃动着尾巴。
陆留空托着下巴,在镜片后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笑眯眯的想:“捡回来以后,我养的很好嘛。”
于是他半真半假的问了一句:“江瑜,你记得你吃了我家多少东西吗?”
江瑜看了看手里的酸奶,打开了备忘录。
——他还真记了。
陆留空嘴角的微笑逐渐消失。
“呃,上个礼拜的酸奶加芒果小西红柿,上上个礼拜的鲜奶蛋糕……我这么能吃的吗?”江瑜算了算:“不过单价倒不是很高……艺人工资水平真不错。”
他抬起头:“等这次的片酬下来,足够我还清这些,还有你的房租了。”
陆留空敏锐的补充到了一个关键词:“房租?”
“是啊。”江瑜有点微妙的不开心,但即使是朋友,一直在人家家里打扰也不好,更何况他不能确定陆留空把他当合作对象还是朋友,就道:“唔,过两天我物色一下房子,或许下个月就可以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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