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晚
备注:
【文案】
林杳杳穿成一本书中的柔弱女配,原书中女配对继母和父亲言听计从,最终却因为性情贤惠,芳名远扬被选中给扭曲王爷为妃,最终被活生生折磨致死。
为了避免原主悲惨的命运,杳杳反其道而行,逞凶斗狠,无恶不作,大张旗鼓地蓄养小郎君,将府里搅得鸡犬不宁。
她更是玩命儿般的刁难继母的那个远房侄子,让自己的恶名洋洒长安。
宫变那日,她毫不犹豫地抛下一府没良心的男女老少,收拾了她一直以来暗藏的细软欲要跑路,没想到却被禁军夺了钱财,五花大绑送到新帝面前。
新帝在幽幽烛火下缓缓转过头来,面容俊朗,眉目如画,修长的手指缓缓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微笑着直视着她惊恐的眼瞳。
杳杳吓得浑身冰冷,颤抖不止,那个熟悉的男子却眼中笑意渐退,粗粝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她小巧的下巴,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威仪残酷。
“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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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洛出生在最金尊玉贵的帝王家,自小因血统备受嘲弄,后来跌落泥淖,改名换姓,深藏官员内宅苟得性命。
在这里他遇见了生平见过最恶毒的女人,她长相美艳,却心如蛇蝎,将他的尊严毫不犹豫地踩在脚下,让他尝遍了任人欺辱奚落的滋味。
他得登大宝,头一件事就是想狠狠践踏她,可后来他才知道,他这么恨她,俱是因为他恨那个,对她的一颦一笑都在意着的自己。
他生来便藏于黑暗,暴躁狂虐,只有看见她才能感到安宁。
...所以,你不准离开我。
#恨也是你,爱也是你,不如说...我是你的#
“帝王家胜负无常事,今日你胜者为王,风光无限,若是有一日,你败了呢?”
“皇家胜负,自古寻常,若有一日我真败了,便要你,一起陪葬。”
☆、楔子
长安的雪今年下得格外大。
鹅毛大雪翩翩落下,一重接一重地覆住鳞次栉比的红墙黛瓦,桂殿兰宫。
已是入了夜,皇城里却依旧笼罩在一片浩渺空荡的惨白里,永宁宫门口挂着的红木六角绘花鸟的灯笼进了雪,在阴风中半明半暗地晃荡着。
几个宫婢只着芙蓉色襦裙,嘴唇冻得青白,一动不动地跪在永宁殿门口,大雪落在她们乌发眉梢,没一会儿就将她们也融进了宫院的雪景里。
永宁殿内却堆满了镶红玛瑙的鎏金暖炉,熏香袅袅,有若暖春。
殿内灯火摇曳,却无一人在旁伺候,安静的只能听见外面雪落的簌簌声响。
紫檀榻前垂着绣金龙玉凤绛紫玉纱,暗红金线的锦被掀开一角,隐隐露出里面一段玉白若雪的细腰。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突然拨开绛紫玉纱,扯下锦被,被中的女子发出一声细小的嘤咛,那声音如贪懒的猫儿一般,挠的人心头发痒。
那只手宛若铁箍,毫不怜惜地拽着女子细瘦的胳膊将她扯进怀里,女子睁开湿漉漉的双眸,美艳绝伦的小脸上泛着浅浅的潮红,她小手无力地拉住眼前的明黄龙袍,低低唤了一声。
“李卓洛。”
男子心头一颤,全天下就只有她敢这么唤他。
他心头汹涌复杂的恨意中,竟弥漫出了一丝陌生的甜暖,扯住她身子的力道也不觉温柔几分。
“今儿老实了?”
林杳杳两条玉藕似的胳膊无力地软垂下来,这两天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要逃离,却一次次地被捉了回来。
他废掉她的手脚,剥去她的衣衫,将她困于这金碧辉煌的永宁殿,让她如笼中雀鸟一般不见外面的天日。
林杳杳也渐渐在他手下学会了乖顺听话,眼前之人残暴嗜血,自他登基几日以来长安上下都血流成河,听说景阳门前的血污到现在都没能擦洗干净,在白玉长阶上烙下了触目惊心的红艳凄靡。
“今儿不过责罚了几个没有眼色的宫女,”
林杳杳漫不经心地答道,湿漉漉的睫毛轻颤着看向李卓洛。
“我想见玉奴。”
李卓洛听到这句话,方才还平静的脸色骤然冰冷阴沉了起来,林杳杳重重地被他摔回榻间,男子长身玉立于榻前,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一抹带着轻蔑的嘲讽。
“想不到像你这么心肠毒辣的女人,也会对一人情深意重。”
“当初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你莫要迁怒他人。”
林杳杳吃痛,却依然撑起身子看向李卓洛,“再说谢家风姿传世,你若不想像郑后那般为世间文人指责,还是放了玉奴吧,不然...”
“不然如何,像几年前那般对我么?”
李卓洛心底深处慢慢沁出一股股细小绵密的疼痛,那疼痛如同蚁噬一点点啃咬着他,让他不可抑制地暴躁起来。
眼前美人杨柳细腰,妩媚多姿,如瀑的乌发铺在雪白的脊背上,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愈发的迷离勾人。
美人玉白的雪颈宛若上好的白釉瓶颈,那么美,又那么脆弱,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折断。
可就是看起来这么温顺柔弱的人儿,却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永远也忘不掉她给他的折辱,忘不掉她将他锁在狗笼中供人取乐,忘不掉她在危难关头狠心丢下他,无情将他置于硝烟战火之下...
尽管她极力保持着镇定,李卓洛还是从她蜷缩起玉白.精巧的脚趾中,看出了她心头的紧张。
李卓洛眯起眸子,突然生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意,琉璃色的好看眼眸里仿若盛着一汪浅浅的清泉,他倾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扳起她小巧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反复摩挲着女子娇艳的红唇。
“可林杳杳,朕已不再当年那个任你欺辱的孩子了,你,和他,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杳杳下意识地想躲开他,却被男子更加用力地擒住下巴,男子不紧不慢地审视着灯下倾泻而出的春光,嘴角仿若含上了三月里陡峭的春情,轻佻又薄情。
“再说,姓谢的可满足不了你啊。”
林杳杳在他轻薄的语气里轻而易举地红了脸,她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有多不堪,但她想活下去。
她深知李卓洛会一直折磨她欺辱她,更不会原谅她,但她还是想活下去。
内殿门廊前的琉璃珠帘被风吹得激荡脆响,搅得人本就冗乱的心里更加凌乱,林杳杳不理他的轻慢,坚持拽着他的一角明黄龙袍,坚持着说。
“放了他,李卓洛。”
琉璃珠帘终于被风扯断,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呜鸣,李卓洛一直紧着的小指突然松开了,他感觉心上被撕扯开无穷无尽的口子,他近乎凝固地盯着眼前倾国倾城的美人,她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看起来如同幼鹿一般干净澄澈。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每次都能用天真无辜的神情,说着最狠毒伤人的话。
李卓洛站起身子,负手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凌乱被褥间的雪白娇躯,明黄龙袍上的蟒龙盘旋九天,怒目圆睁,像在审视着这世间所有的昭昭罪恶。
“明日你们林家的女子就要动身去嘉陵军营了,你随她们一起去。”
李卓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轻蔑冷漠。
“你既然这么放不下你的谢郎,就让他陪着你,看着你是怎么在军营里为妓卖笑的。朕倒要瞧瞧,两颗前朝大族里遗落的高门明珠,跌到肮脏不堪的泥淖里,还能不能高洁光辉的起来。”
李卓洛说完就拂袖离去,林杳杳慢慢撑起酥软无力的身子,抬手推开了榻边的菱形的黄木梨窗扇,寒风激荡而入,吹得她光裸的雪白玉肌一阵刺寒。
窗外夜色中雪飘如絮,翩翩而落。
真是不太平的一年呐。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重生后我养成了暴君》戳专栏可见,求收藏~
女主版:
封棠上辈子贵为明宗义女,却一意孤行,任性妄为,执意嫁给寒门出身的状元郎为妻。
她扶着他从家徒四壁一路做到内阁首辅,他却始终不爱她,让她备受欺负,在二十九岁那一年香消玉殒。
临死前亲眼看着他娶了自己的白月光,家庭和美,扶摇直上。
却没人再记得她永宁郡主封棠。
再一睁眼,没想到回到了十五岁那年,谢御高中状元,双目如潭,仪表堂堂。
封棠却没有像前世一样朝他走去,她看也没看他一眼,转头去抚养了明宗最不受疼爱的小皇子。
她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皇子将会在?数年之后强势崛起,夺取皇位,统一中原,成为青史留名的千古一帝。
她扶持着他长大成人,看他登基为帝,只想日后安然若闲地做个富可敌国的长公主。
没想到,长公主没做成,她成了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男主版:
卫尧永远记得上辈子那个笑容明净,英姿飒爽的女子给予他绝处逢生的温暖,这支撑着他从泥淖里挣扎而起,励志成为能和她比肩而立之人。
为她逐鹿中原,为她权倾天下。
却亲眼看她嫁人,看她备受欺凌,看她含恨而终。
从此长夜漫漫,帝位孤冷,只有他自己捱过漫长余生。
大概上天也听到了他的不甘,竟然给了他重来一世的机会。
他发誓,这辈子他一定要好好护住她。
谁也不能将她从他手里夺走。
双重生,大概是一个温暖的故事。
☆、七娘
九年前的长安,也正值风起云涌的时候。
彼时先帝刚刚驾崩,郑后黄袍加身,登基为帝,改国号为齐。
郑后以女子之身为帝招致了诸多非议不满,但她手段圆柔阴险,不但找理由诛杀了先帝几个非己所出的子女,还对凡是敢说她不是之人赶尽杀绝。
渐渐地朝堂上反对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依旧有不少文人墨客,明里暗里地讥讽郑后的名不正言不顺。
可也有不少有眼力的世家,早早地就对郑后投了诚,这首当其冲的,就是卫国公一家。
卫国公林吟渊为人圆滑,以前先帝还在时就在朝堂上左右逢源,如今女帝一即位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表示忠心。
虽说是在新帝眼皮子底下求得了安稳富贵,可也为多数同僚所不耻。
而且据坊间心照不宣的传言,这林吟渊投诚的手段,可是自己的亲儿子。
长安,卫国公府。
东风送暖,春色满园,庭院的杏树枝头上堆满了累累的雪白杏花。
风一吹杏花瓣如雪般簌簌落下,轻轻落在了树下躺在竹椅上憩眠的小人儿身上。
小娘子双髻上缀着珠花翠玉,身着湖水染烟色银线绞珠襦裙,臂间裹着金银线挑花披帛,她脚上的花鞋还未脱下,就那么松松盖着一条团锦琢花薄被在杏树下睡着了。
身后立着几个紫粉襦裙的小婢,虽说站在那儿端碧玉盘伺候着却神色怠慢,只有为首的一个身量高挑的婢女时刻关心着小娘子的动静。
一阵脚步声伴着纷纷扬扬的杏花瓣响起,婢女们忙规规矩矩地站好,翘首以盼地伸长脖子,只见一双乌皮靴踩着杏花瓣出现在院子里。
来人身穿大袖衫,腰束彩绦白玉,生得细巧挺秀,鼻如玉葱,唇红齿白,竟是个比女子还漂亮了几分的十六七岁少年。
婢女们看似规规矩矩地站好,实则搔首弄姿拼命想引起少年的注意。
少年却一路目不斜视,直直走到了憩眠着的小娘子这里,伸出宛若玉雕修长的手扯了扯她身上的薄被,好看的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皱。
“七娘怎么又在这儿睡着了?”
婢女们立马霜打了似的不敢说话,只有方才那个身量高挑的婢女主动上前,朝少年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答道。
“回四郎君的话,七娘子非要闹着在这杏树底下睡,奴婢见日光晒得暖儿,想来不会出什么事,便没有加以阻拦。待会若是风大了,奴婢定会叫醒七娘回屋去。”
林效没再说话,长长的指尖有些不舍地划过七娘玉白.粉嫩的脸颊,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怎么每回阿兄来你都睡着,是不想见到阿兄吗?”
小娘子依旧未醒,反而在睡梦中砸了砸嘴,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粉白的花瓣落在小娘子细瓷一般的肌肤上,小娘子虽年岁还小,却冰肌玉骨,娇艳如花,长长的墨黑色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颤抖着。
林效又不舍得轻轻捏了一下妹妹的脸颊才转身而去。
婢女们都伸长脖子瞧着林效的背影叹着气,林四郎生得可真是仙姿玉骨一般的好看,每回见了林四郎到了晚上都会做绮梦...
那个身量高挑的婢女琇莹也忍不住偷瞧了一眼林四郎宛若仙鹤的背影,回过头却发现方才还在憩眠的小娘子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gu903();琇莹忙走过去:“七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