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工具人的那些年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5(2 / 2)

gu903();有内幕,绝对有内幕!荣映偷眼看着少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画绝”,究竟和桑玉枢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恩怨,以至于连问都不能问。

下了山之后就是平整大道,马车一颠一颠的,荣映靠着一边的车厢,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路上半梦半醒,有几次马车压到石块,荣映的瞌睡虫就是被惊飞了又来,来了又飞。

青山郡距离崇林山并不算远,行至途中,荣映发现再往前走一段距离,稍稍绕点路,就可以到达原主之前在外游历时,结交的一个好友家中。

和桑玉枢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绕路过去看看。

只不过对于荣映想要拜访朋友的行为,桑玉枢虽然没什么异议,但是也并不认同,他总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马车进入小镇,拐了个弯,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荣映下去敲门,没有人回应。他后退了两步,跳起来看院子里面。

墙璧是泥土混着草料简单砌成的,不算高,荣映跳了两下,发现院子空空荡荡,里面的小屋也是房门紧闭,挂了一把铜锁。

没有人在家。

桑玉枢将手臂杵在窗框上,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到荣映跳起来时,没忍住嗤笑一声,觉得自己可能是看到了一个傻子。

他对荣映说:“人不在,可以走了吧?”

“哦,好。”

荣映往马车那边走,隔壁院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老妇人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小院,又看了看荣映:“你找他们家啊?”

荣映惊喜的回过身:“是啊,大娘,你知道他们这家人去哪里了吗?”

“······”见荣映又停住脚步,桑玉枢气得直接拉上了窗户上的布帘,眼不见心不烦。

小镇上的人不多,但是街巷里有很多小孩子,跑来跑去,打打闹闹,声音尖锐,乱糟糟的。

桑玉枢闭着眼睛休息,耳边隐约能听到青年的声音,其间夹杂着老妇人嘶哑沉闷的音调,本是极端的两者,融合起来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听着听着,他险些真的睡过去。

说话声突然中断,然后响起脚步声,桑玉枢睁开眼,正好看到荣映挑起帘子,弯腰钻进马车的一幕。

乌黑的发丝因为弯腰的动作从脊背滑向两侧,遮住了荣映一部分脸部轮廓,外面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他周身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使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和。

桑玉枢的视线在荣映回来时就一直没再变过,见他坐下时一脸沮丧,没好气的说:“二哥,你要知道,我们此次出来并非闲来无事游山玩水。”

所以时间浪费不得。

“我知道的”,荣映朝桑柏说了一声,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继续赶路吧。”

等到马车再次“咕噜咕噜”转动着车轮,缓缓走出小镇时,荣映对桑玉枢解释了原因。

他来找的故人,就是之前回桑家时偶然结识的那个铁匠。

铁匠姓钟,名字不知道,四五十岁的年纪,铸剑的手艺高超,一眼就能看出路过的桑柘背上的长剑的材质以及锻造工艺,然后非要拉着他喝两杯,顺便借剑观摩。

原主又是一个比较喜欢交朋友的人,与钟铁匠的性子也合得来,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到最后甚至引为知己。

钟铁匠有一个女儿,因为跟着他打铁为生,不似寻常女儿家娇养,二十多岁的年纪了,还没有人家上门提亲,可算是让他这个做爹的操碎了心。

酒足饭饱之际,钟铁匠还曾拉着桑柘的手,说要不我就把女儿许给贤弟了,别人他不放心。

当时他这一句话把桑柘吓得不轻,倒不是因为嫌弃钟姑娘。

毕竟人家钟姑娘虽然年纪大了点,脾气火爆了点,但是长相没得说,是镇上远近闻名的美人,只不过一身武艺傍身,让一般男子不敢肖想罢了。

桑柘考虑的是他的身份,桑林不会让他娶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子。

还有就是因为,钟姑娘在钟铁匠喝醉说了糊话之后,亲自粉粹了他那一点点苗头。

钟姑娘说她喜欢魁梧的汉子。

总得来说,虽然萍水相逢,但是原主桑柘把他们当做至交好友。

“情况就是这样”,荣映说:“刚刚那个老大娘说,钟家父女从三天前就离开了家,说是应人之邀,去帮人打造武器,现在还没有回来。”

桑玉枢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那个钟姑娘说她喜欢魁梧的?”

荣映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十分想堵住桑玉枢的嘴,“这个就不要再提了,毕竟是姑娘家,如果传出去,她就更难嫁出去了。”

大咧咧说自己喜欢什么样什么样的男子,这样的女子在眼下的这个时代,会被人认为是不正经,被人知道了,流言蜚语会很难听。

“说的也是,这个确实要注意”,桑玉枢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将荣映上下打量了一番,“毕竟万一要是真的嫁不出去了,可能就要降低要求,到时候委屈的还是那姑娘自己。”

“……”,荣映看了一眼自己胳膊腿,实在和魁梧沾不上什么边,他有些无奈,“我对钟姑娘没有那个意思。”

桑玉枢哼了一声:“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而且这是你自己的私事,不必拿出来说。”

荣映:“……”

第67章桑柘

寂静无人的山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青铜镶边的车轮碾过覆了一层薄土的小路,扬起烟尘。

马车摇摇晃晃,里面的两个人各有各的事做,没人说话,互不干扰。

车轮压到了一块石头,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荣映从书中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桑玉枢,然后轻轻挑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

没留意,一束阳光从他手下的缝隙里钻进马车,直直照到桑玉枢的脸上。

“你做什么?”

少年睁开眼睛,语气算是不上好。

“抱歉。”荣映说了一声,快速看了外面的景象,然后把帘子拉上。

再翻过一座山,就是青山郡。

正午时分,路过一处水潭,他们停下来休息。桑柏卸掉马辔头,把马牵到水里,帮它刷毛洗澡。

荣映四处看了看,去林子里捡了些树枝,准备当柴火烧些水喝,顺便把带来的吃的东西热一下。

回来时就见桑玉枢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水潭边,和桑柏并肩看着水里嬉戏的枣红马,似乎是在聊天。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故意踩上一根树枝,发出轻微的声响。

正在说话的两人听到动静,同时转头看过来,桑玉枢转动轮椅,不动声色地接过桑柏递过来的草鱼,朝荣映这边而来。

“桑柏抓来的鱼,幸苦二哥处理一下了。”

“好。”

荣映手脚麻利地支起火堆,正要生火时,桑柏已经给马洗好了澡,“这些事交给我做就好,二公子去休息吧。”

荣映没有跟他客气,腾出地方,他到水潭边洗了洗手,甩干水之后,钻进马车里,抱出来一卷席子铺在草地上。

正要坐下,他突然看向不远处的桑玉枢,少年躲闪不及,两人视线相撞,偷偷看人被逮了个正着。

见桑玉枢要走,荣映喊了一声:“到这边儿来坐吧。”

闻言,桑玉枢的动作顿住,片刻后,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抓着轮椅的手又紧了紧,然后松开。

荣映把轮椅推到席子旁边,在少年面前弯下腰,一只手穿过他的后背,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轻轻松松地将人抱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桑玉枢都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正在烤鱼的桑柏余光看到这一幕,他看了一会儿,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

桑家这两位公子的关系出乎他意料的好,虽然一路上不见他们说过多少话,但有些无声的交流,是他们自己才知道的默契。

就比如说每次休息,二公子都会在地上铺上席子,然后把三公子从轮椅上抱下来安置好。虽然这件事一开始的时候,三公子是果断拒绝的。

只不过不敌二公子的软磨硬泡,只能十分勉强的同意了。

席子上加了厚厚的毯子,坐着很舒服。桑玉枢再次接触到地面,他双手撑在席子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被荣映及时扶住了。

一直无法走路的影响已经蔓延至腰部,桑玉枢平日里依靠轮椅行走,使不上力气的时候都会靠在椅背上,现在身后突然没了遮挡,他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后脑勺横了一只手臂,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像极了被人拥在怀里。

荣映的脸近在咫尺,因为弯腰,一缕发丝垂了下来,轻飘飘地扫过他的唇角,细细碎碎地,有些痒。

桑玉枢有那么一刻愣神,直到荣映把他扶起来,走过去帮桑柏烧水。

看着荣映的背影,他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

青山郡两面环山,又有一条大江横穿境内,依山靠水,整体的地理环境优越。只不过近些年两座大山里陆续发现金银铁矿,郡里的商人占山买地,肆意挖矿,几乎把山体掏空。

越来越多的人一窝蜂涌上山,用锄头、铲子一点点一点点挖开地皮,碰到坚硬的山石,就会埋下□□,轰然一声炸开半座山头。

山石崩裂的影响是很大的,曾经就有当地的老人指着矿井管事的鼻子大骂,说他们如此行径惊世骇俗,到时候惊扰了山间鬼怪神灵,是要遭天谴的。

只可惜没人听没人信。

这两天青山郡一直在下雨,很多被炸碎的石块顺着坑坑洼洼的山坡流到了江里。

原本清澈的江水,因为一场雨变得混浊不堪。

雨不停歇,褐色的泥水顺着裸露的山岩滚滚而下,声势不大,但经不住接二连三的来。

所以山下的百姓这几天都是人心惶惶。

马车从山下驶过,荣映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些担忧此行的安全问题。

桑家的铁矿井不在两座大山里面,而是在中间的山谷里,三面山壁,只有一条小径通往山外。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地势是很危险的,因为只要出现任何意外,矿上的人跑都没有地方跑。

而之所以现在还有这么多工人在矿上,原因就是桑家给的工钱比其他地方多上那么一点点。

对于此事,荣映没办法做出什么评价,生命安全或许是最重要的,但这个是因人而异的。因为对于一些人来说,有的是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相比下来,命反而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吁”

马车在一座屋棚下停住,有人在里面躲雨,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桑柏跳下来,冒雨走了进去。

他打量了棚子里的人几眼,拿下头上的斗笠,“这里管事的是谁?”

“是我。”人群中有人搭话,音调有些高,隐隐绰绰带着点不悦:“有何贵干?”

桑柏闻声看过去,人们纷纷退开一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青年。

或许是青年,他并不确定。

因为眼前这个人光是胡子就占了半张脸,根本看不出长相,更别提从中分辨出他的年纪。

只不过声音听着年轻,再加上他的眼睛黑亮,推测年纪应该不大。

大胡子青年头发不长,边边角角参次不齐,估计是自己拿刀剑划拉的,乱糟糟地扎了个丸子顶在脑袋上,看人的时候眼角一直朝下,耸拉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可能是桑柏的视线停留的时间过长,他眯了眯眼,表情危险:“看够了吗?”

桑柏收回视线:“陆周?”

青年冷哼一声,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事说事。”

桑柏把斗笠又戴上,“找两个人过来帮忙,桑家三公子的腿脚不太好。”

陆周一脸的惊讶:“桑林那老东西把他儿子派过来了?还是那个残废的老三?”

“注意你的言辞”,桑林的目光从斗笠下传出,冷冷的不带丝毫情绪:“你只不过是一个管事,如果让家主知道了,下场想必不会太好。”

陆周正要越过他往外走,听到这句话,他的脚步不停,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像是被吓大的吗?威胁对我而言没什么用,我偏要喊桑林老东西,老东西、老东西…有本事你回去告状啊。”

“……”,桑柏转过身,眼中有了杀意。

陆周察觉到这点,他猛地转过身,极为挑衅地挑起一边的唇角,高手之间总有着莫名的气场吸引,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

桑林收敛战意,不再去看青年一眼。

陆周切了一声,说了句没意思,跟在他身后,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雨没有停,反而有了越下越大的趋势,荣映听到有人敲响车厢,他把车帘掀开,看到了撑着伞的桑柏。

荣映接过伞跳下马车,等其他人把桑玉枢抬下来的过程中,隔着雨幕,看到了屋棚下站着的陆周。

两人的视线相对,接触了片刻便分开,荣映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见陆周连看他都不看,转身离开。

估计是以为荣映就是个小厮之类,跟着那个什么三公子一起来的,没有理会的必要。

荣映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也没有太在意。

他转过身,看到桑玉枢有桑柏帮忙撑伞,便撩起一边的衣角,自顾自绕过地上的积水,往屋棚下走去。

收了伞,甩了甩上面的雨水,荣映对着屋棚下的众人微微一笑,“打扰了”。

屋棚下没人说话,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偷偷落到了进来的陌生青年身上。

荣映顿了一下,见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看得出来这些人的防备心理很强,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小团体总是排外的,他们反对一切可能打破现状的人和物。

屋棚下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地分界线,荣映站在靠近外面的一侧,尽量与里面的人互不影响。

安静的氛围之下,有人凑到陆周身边小声说话:“陆老大,这几个什么来头?”

陆周眼神淡淡地瞥了荣映一眼,又去看正在往屋棚下走来的主仆两人,轮椅从地面的积水坑上碾过,溅起混浊的水花。

他说:“桑家来的,桑林的儿子。”

“竟然是桑家的公子吗?!”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