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凡人不知天庭事。魏知然指着他,你有没有看过办公室的打印机一直在飞出试卷的光景。你有没有见过整个办公室充满着墨水的味道。你有没有见过我们叶哥最近心情不好的样子。你有没有见过叶哥心狠手辣的模样。
四个有没有直击内心。
语文组布置作业出了名温柔可人,但这一次提前这么多天准备卷子,你们可想而知其他科是什么样的人间地狱。
你们想想最近是不是惹叶哥生气了?
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思考这一个问题。
我作文离题了。
我昨天没有及时交作业。
前两天的作业我还没有补上。
罚抄的古诗我还没交上去。
我偷偷地叫了叶哥的小名。
说最后一句话的同学受到全场瞩目。
那位同学颤颤巍巍地摆手:我不是故意的。
他几天到校门口拿东西听到叶洛的朋友叫他,他不小心听去了,然后第二天跟着叫了一声,叶洛应了。
学生们眼神转变得很快,从委屈变成了好奇,他们眼里发着求知欲的光芒:叶哥的小名叫什么?
那位同学:
被学生叫小名的叶洛此时正在办公室打印卷子。
学校怎么突然这个时候跟我们说准备国庆的作业?叶洛弯腰捧着自己的班的卷子。
王老师正在开封新的打印纸:前段时间我们的学生对其他院校的学生说老师布置的作业很少,周末他们可以去玩。学生一直在嘚瑟,这不是传开了嘛,传到我们领导耳边,要求国庆作业适当的增加。
叶洛听闻只觉得好笑:这帮学生还真是一群作精,好处都给自己作没了。
李老师说:我们这个课程进度应该还挺正常的吧。
王老师点头:课程我们石海还算快了,实验那边慢了我们一个章节。平时我们按照课程给作业,没有给他们太多的作业压力,他们不珍惜反倒嫌少。国庆假期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实验那边死亡的氛围。
李老师捧着一沓试卷问:小叶,你不是准备了文言文的试卷吗?可以借我复印吗?我班那些兔崽子文言文一直是短板。
叶洛笑道:可以,等下帮您多打印一个班的量,我还有默写古诗词的卷子,您要吗?
王老师说:我有阅读题,你们要吗?
办公室每位老师的练习卷共享,加上练习册上的作业,国庆注定是学生的噩梦。
叶洛其实很早就开始准备学生的国庆作业。
这几天叶洛没别的事只能一心专注搞事业,有事没事就抽空把试卷给出了,而且最近这几天班里的学生很不听话,非常地跳脱不把他当回事。
不准时交作业就算了,甚至还叫他的小名,这个他忍不了。
而且他最近也心烦得厉害,只能转移注意力把气撒在学生身上,其实并不全然,没打没骂只是稍微的布置多了一点作业。
这也是作为老师的职责。
因为要大量的打印卷子,办公室里的纸张已经不够了,叶洛作为语文组最年轻的劳动力负责下楼到杂物室搬复印纸。
刚下楼,对面的操场上迎面走来一群学生,吵吵闹闹的围在两个人身边,一个背着另一个人脚步匆忙往这边走。
叶洛听着声音觉得熟悉,停步细看了会,发觉是自己班的学生。
很快他们就走到叶洛的跟前。
高远背着魏知然,魏知然整个头蒙在高远的背上,似乎难受。
叶洛皱眉带着些着急问:怎么回事?
学生看到老师心里安定了下来:班长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崴脚了。
叶洛说:赶紧送校医室。
他跟着学生一起到校医室。
一群人涌进到校医室,陆自衡第一眼看到的是叶洛。
叶洛说:学生崴脚了,你看看严不严重?
现在叶洛的心思全在学生身上。
高远把魏知然放到床上,魏知然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
陆自衡上前脱下魏知然的鞋,脚腕处肿胀的情况不重,周围皮肤泛红。
陆自衡从冰柜里拿出一袋冰块敷在脚腕处。
按着,我去药镇定伤口。
高远快速地接过冰袋,魏知然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阿远,你轻点我疼。
高远黑着脸说:闭嘴。
魏知然对上了叶洛的眼神,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最近没考试,体育课也正常上,没把你们的打球时间霸占,用得着拼命的去玩吗?说过剧烈运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你们就是不听。叶洛忍不住唠叨。
因为脚腕被冰镇,缓解了疼痛,这时候魏知然精神了起来:不关我的事,七班那群傻逼耍奸做小动作
话语戛然而止,魏知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疼。
叶洛说:该,也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光长高不长肉,七班那都是体育生,你能跟他硬碰硬吗?随便一晃你就倒了。
魏知然忽然委屈起来,但还没来得及作反应,陆自衡拿着药过来。
周围有太多学生,叶洛让他们先回去上课。
一下子,病床前只剩下高远和叶洛。
陆自衡在魏知然的脚腕喷镇定剂:你动一下脚腕。
魏知然矫情起来:一动就疼。
叶洛恨铁不成钢:叫你动就动。
陆自衡说:如果感受到刺痛感,很大可能就是骨裂或骨折。
魏知然被吓到了,忍着痛动了一下脚腕,没有刺痛感就是单纯的肉疼。
陆自衡说:我不是机器,这个伤必须要去医院照片子才能确定下来。
叶洛说:我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送你去医院。
魏知然十万个不愿意:别,叶哥,不用麻烦他们,阿远陪我去就行,而且医院不远,他们来更费时间。
叶洛知道魏知然心里想什么,不想遭骂罢了。
我给你叫车。叶洛打开叫车app。
这期间魏知然一边疼一边嘴痒:叶哥,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可不可以减少国庆作业。
魏知然还在贫嘴,叶洛深知他又生龙活虎了:你的脚受伤了,国庆又不能出去玩,不是应该多布置点作业吗,把精力放到学习上。
魏知然欲哭无泪,脱口而出:洛仔,你太无情了。
叶洛听到学生叫他小名后,扫了魏知然一眼随后被气笑了:魏知然你现在是目无尊长了是吧,长能耐了?
叶洛倒不介意学生叫他的小名,都是小孩调皮一点情有可原,况且这只是一个小名,又不是要了他的命。
陆自衡走了进来,魏知然立刻变得乖巧,他有些畏惧这位校医,虽然长得帅,可这眼神也太吓人了,气场开这么足干嘛?现在受伤的是他,他需要安慰。
叶洛叫的车很快抵达校门口,但他定位的在行政楼,司机打电话给他说进不来,叶洛叫他把电话给门卫,跟门卫说明情况下,司机把车开到校医室门口。
高远背着魏知然出去上车,叶洛跟在后面:你们小心点,如果钱不够跟我说,还有真的是骨裂的话,必须打电话给家长。
尽管医院距离石海只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叶洛操碎了心。
魏知然一一应下,但叶洛嘱咐的是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