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陆自衡才被人家专车接送下班,而且还是送到家门口的那种。
他有自己的车,而且装电灯泡这种小事,他应该会自己解决。陆自衡想到了叶洛那双笔直的长腿,换灯泡就是搬凳子的小事。
谢穆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听到这个情况直皱眉头:这么独立啊。顿了一下喃喃道:不过现在有很多新时代独立女性也是非常的优秀。
夸了人家对象一波,谢穆等着陆自衡说话,期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就听到陆自衡的回应:他是男性。
陆自衡听到对面噗呲的一响,传来激烈的咳嗽声,半晌谢穆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带着些恍然大悟说道:新时代男性。
谢穆确实不知道陆自衡的性取向,以前单纯觉得他性冷淡,对谁也没有兴趣,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陆自衡嗯了一声,听不出话语里的情绪,但呼吸声似乎放轻了些。
就在陆自衡想挂电话的时候,谢穆怪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抱歉啊,我还没追过男生,可能刚刚的那些不太适合你。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要不然我去问问阿希?他出了名浪遍gay吧,可能
谢穆还是乐于帮倒忙,陆自衡听到后无奈地笑道:不用,阿希那种也不太适合我。
谢穆皱眉想了想,也是,狗希那是玩玩,哪会去追人啊。
他忽然替陆自衡烦恼:那你怎么办?
其实他就想知道陆自衡怎么追人,没了传授技巧这个幌子,就不能知道后续了。
陆自衡也说:是啊,你怎么办?看时间,快要上课了吧。
只闻对面一声鬼叫:我艹,第一节老史的课
然后就听不到谢穆的回复,陆自衡把电话挂了。
许久,陆自衡百无聊赖的半躺在床上,眼神放空,想到: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性取向,好像也没有那女人所说的令人厌恶和恶心。
起码,没有让他的朋友恶心。
以前他耳边响起最多的是小怪物,紧接着是一声又一声的辱骂,大多数时间他被关在小房间里,女人会打他,打完之后抱着他哭,说着妈妈爱你,会问他疼不疼,但从来不说对不起。
她的情绪不定,一天对他好,过了一天又变了一个人,看到面前抱着的儿子有怪物的影子,脸上就会出现阴冷。
伤痕淋淋的小孩被大人掐着脖子,耳边响起嘶力竭地质问: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贱男人去死!
你跳下去的时候就一点都没有想过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小孩目光呆滞,一遍又一遍的听女人说爸爸恶心,变态。
声音尖得可以穿破耳膜,声声沉入心底,说着他身上流着变态的血。
所以他也是变态,是怪物。
陆自衡的呼吸加重,像是透不过气来,想跑去高处大口大口的吸取氧气,只有高处才能
可陆自衡怕自己真的会跳下去,那就永远见不到哥哥了。
他的手往旁边一抓,紧紧地拽住了枕头,用力得手臂都在颤抖。
手上的枕头正是那天叶洛躺下枕的那一个,陆自衡弯腰呈弓背状把枕头抱在怀里,把头埋进去,想找到一丝叶洛的气息,可里面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从那天起,这张床没有任何人躺过,陆自衡每一次都会把这一床的帘子拉上,只有在午休的时候,他会躺下休息。
风从窗户吹进来,帘子在飘动,陆自衡的后背已经湿透,浸起一片凉意。
他半垂着眼盯着枕头看,半晌又闭上
他不能吓着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可怜的陆同学只能抱枕头。
第10章
每间学校都存在着校草和校花,所以每到开学之时新生都会拉帮结派的到高年级的走廊踩场。
高三进入隐秘修真模式,不参与传统活动,况且他们这一届也只是前校草,现如今石海的校草在高二。
下午时刻阳光明媚,正是观光好时候,隔壁高二楼正热闹得很。
一条贯穿三栋教学楼的长走廊正是它们之间纽带,高二楼被老大和老小夹在中间,因此也有了地理优势。
下课间,高三的同学都出走廊看着对面楼,上一年他们还是这场活动的主角,今年的地位直线下降,甚至跌出了决赛圈。
二班同学率先走出教室,占领制高点,摆好姿势开始观望。
魏知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被谁拎了出去,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靠在高远的背上。
他靠着背,打了个哈欠说道:前校草你出来是想拿回场子吗?
体委代替高远回答:那必须的,想当年我们二班那个盛况,比对面强不知道多少倍。
班里的大姐头果子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看,听到班委的话反驳:去年的盛况也有叶哥的一半功劳好吧,校草加上学校最有魅力的老师刚好在一间教室,吸引力是双重的。
忽然背后传来叶洛的声音:我好像听到你们说我名字?在讲我坏话?
魏知然立刻挺直了身子,说话带着些不确定:叶哥,你怎么来了?下节好像应该不是你的课吧?
身为语文课代表的魏知然那是没怎么睡醒,脑袋转不过弯来。
叶洛看到课代表处于懵逼状态,示意手中课本:上节课我在隔壁听课。
果子解释刚刚的话:叶哥,没说你坏话,我们说去年开学,走廊上都是看你和阿远的新生,现在物是人非。
叶洛低眸笑了一下:成语用得不错。
果子接收到表扬,并且想再接再厉:长一岁,魅力增长了,他们那些小年轻不懂得欣赏,我们这是老当益壮。
叶洛怀疑有学生在内涵他。
魏知然一惊一乍指着那条长走廊:哎,来了,她们看完校草,现在来给我们前校草一个面子吗?
体委瞪大眼睛:不对啊,这才过了5分钟,新校草就这点魅力?
果子毫不犹豫地拆场:她们上两个课间已经分批看过了,现在是匀了5分钟出来看我们。
叶洛看着那乌泱泱的人头就觉得心惊,拍了一下高远的肩膀:前校草,场子你撑住了,我有事先走一步,用你的气质镇住了。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魏知然的抄书。
叶洛一走,高远也拉着魏知然说:走,陪我上厕所。
魏知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走。
途中,魏知然总感觉得他叶哥的兴致不高的样子,他跟高远提了一句。
高远问:你又知道?
魏知然点头:平时叶哥见到我都会打趣我,刚刚他竟然口下留情了,很奇怪。
高远想了想:他打趣了我。
魏知然说:那就更加肯定了,你这闷木头怎么能住他的梗,分明就是没心情接才找的你。
他接着举例:上午的罚抄我就觉得他心软了,我还没发力呢,他就直接减少了一半,这真的很奇怪,平时的叶哥不是这样的。
高远觉得魏知然膨胀了,哪有人那这个当依据。
因为下课的时候前校草不在,这股热潮一直持续到放学,甚至有新生穿过高二楼从高三楼多此一举的下楼,就是为了偶遇前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