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看着旁边空无一人的教室,觉得小李也应该去吃饭了,医务室没人在。
他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走到医务室门口抬手拧了下,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座位上没人,叶洛走进去,他来这也只不过想偷会儿懒,有人和没人都一样。
学生不愿开学,其实他也一样,放假时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懒上瘾后这一下子上学对他这个懒惰的人也需要有个过渡期,只不过他比学生会隐藏情绪而已。
叶洛熟练的撩起帘子走到角落的病床,把床头的被子放到床尾,慢慢的躺了下来,双脚没上床,落在床边晃悠悠,他懒得脱鞋,等会走的时候还要穿上,麻烦。
医务室静了下来后,药房里隐约传来声音,里面的人似乎在讲电话,很快就没声了。
叶洛也没起身,躺着说:小李,忙完事了没,帮我拿盒消食片,我吃撑了,胃有点难受。
说着叶洛把眼镜摘下放到一边,闭上眼睛,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胃,另一只随便搭在额头上。
躺下后似乎没这么难受了。
不一会儿药房传来窸窸窣窣还有柜子拉开的声音,里面的人在找药。
整间学校估计叶洛和校医最熟,因为他来医务室最勤,经常到医务室拿胃药,一回生二回熟,叶洛很快就和小李熟起来了。
小李也不明白叶洛这么年轻,胃病却挺严重的,叶洛给他的回答是,读书的时候熬坏了。
叶洛自顾自的说:我上次补办的教师卡今天开学时又没找着,也不过两个月,又丢了。
好像也没两个月,放假不久前才补办。
小李没回他,估计还没找着药。
叶洛又说:上次去校务处被张老师拉住了,说给我介绍对象,要我跟你学习。他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起来,她说,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找对象,孩子都满大街跑了。
小李是医学院的学生,一毕业就就结婚了,他跟叶洛说怕以后他越渐头秃女朋友嫌弃他,趁着现在头发茂密赶紧结了,当然这是开玩笑,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7年了,两人走了这么远该安定下来,有个家,有个避风港。
叶洛摸了一下头发,茂密极了,觉得还可以撑个几年,暂时还没秃。
说了这么久小李也没有回话,这有些奇怪,放在平时小李会和他一起唠嗑,今天怎么一句话不说。
找个消食片也不用这么久吧。
有人拉开床帘走到叶洛的床边,脚步声很轻。
叶洛听到细微的声音,揉着胃的手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半眯着眼睛突然愣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教师卡还有拿着卡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真漂亮,叶洛想:如果被他牵着的感觉会是怎么样。
欣赏完那只手后,叶洛才把目光移到那张卡上,教师卡上的信息很眼熟,仔细看,姓名:叶洛。科任:语文老师,还附带叶洛刚进学校所照的照片,不戴眼镜笑得开朗,与现在模样毫无变化。
教师卡是他的,可他确定教师卡不见了。
叶洛记得把教师卡放进衬衫口袋才去的酒吧,在里面喝了点小酒,小醉后在酒吧暗巷遇到了个人,是他把人家按到墙上亲吻,他忘了当时想的是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按他的性格可能是看人家长得帅?
然后被反客为主,两人吻得情深,情不自禁,是他来了一句做·吗?,只闻得对面那人深沉低笑,带着他到了酒店,一进门又被抵在墙上亲,他被那人抱了起来,吻还没结束,慢慢变质,两步路的时间他还不老实,咬着那人喉结轻轻地磨着,又闻那人的轻笑声,好像说了一句小野猫。
在床上是他先把手伸进人家的内衫接触皮肤,然后慢慢往下走,是他先调的情,也是他勾引的人。
干柴烈火,不点自燃,虽然说酒是催化剂,但心有所期,不来的想何来的期。
情深之处,他像溺水般无助伸手,触碰的是短得发硬的头发,随后被一把拉下抵在枕边十指相扣。
那人俯下身把头凑近,舔掉他眼角的泪,沙哑低声道:哥哥,生日快乐。
早上醒来只闻洗漱间传来水声,叶洛腰酸腿麻,下半身像散架了一样,但他一身清爽,显然昨晚他已经清洗过了,可他却没有印象,有印象的是他今早还缠着人家,然后那人给了早安吻哄好他才去洗漱。
那会他还没睡醒,出于本能的事后撒娇?他26年来第一次做这事,熟练得让人瞠目结舌。
为人师表的他竟然和不认识的人一夜春.宵,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也幸好是一夜,到早上这段关系也就结束了,所以他自然把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穿上,踩着包装袋离开。
一夜之情,来的从来不是长久之情,一时情迷,你情我愿。
看着那张教师卡,那晚的一幕一幕像走马灯一样在叶洛脑海转了个遍,很清晰,除了对方的脸,但该做的全都做了,比如那一声声低沉性感的哥哥,还有他那一句急不可耐催促的快点。
叶老师,那天你走得急把教师卡落下了。嗓音低沉磁性,叶洛对声音好听的人没有任何抵抗力,就像那晚一样,甘愿沉沦于此。
声音一模一样。
叶洛猛的起身一把推开了站在床边的人,那人没想到叶洛反应这么激烈,往后退了一步。
叶洛快步走进了洗手间,俯身就吐了起来,他吐的天崩地裂,可能是受到了刺激,胃很难受,可胃里始终有东西没能吐出来,更加的难受。
身后有脚步声,叶洛艰难出声:你别过来,怪恶心的。
没说完那人抚上了叶洛的背然后轻轻的拍着,叶洛整个背僵硬了,那人手掌抚上的位置,隔着薄薄的衣服传来微微的热度,但叶洛觉得烫人,他又想起那晚男人的手扣住他的腰,大力得想把自己掐碎。
见到我有这么恶心吗?那人问。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然后叶洛又当着他的面吐了一次,仿佛在答他的话。
吐完后,叶洛拧开了水龙头,清洗了口腔后又将脸打湿,刚睁开眼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叶洛皱了一下眉然后接过,把脸上的水珠擦掉,然后把一并递过来的眼镜戴上。
所有事情完成之后,狭窄的洗手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还没关紧的水龙头滴滴水声,随着洗手盘流入下水道声音幽静而空灵,气氛诡异而尴尬。
叶老师,我是新来的校医陆自衡。
叶洛听到男人的低音才转过来看他,男人已经把口罩摘下,现在叶洛才把心思放在他的样貌上,映入眼帘的是短得发硬的头发。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不止知道,而且好像还抓着撸了两把。
眼前的男人长的很英俊,五官深邃,脸上线条硬朗,本身的气质就很冷峻,加上这个发型,更是有种桀骜不羁,像极了学生时代一统江湖的校霸。
叶洛学生时代就没敢留着发型,不是怕不好看,而是主要整了这个发型他就真的是校霸,他又不是真想当。
最后,虽然冷,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年轻,感觉还没大学毕业,叶洛觉得那人应该没有他大,不然怎么会叫他哥哥,总不会是床上的爱称吧。
是他老牛吃嫩草了。
叶洛看出了神,吃也只吃了一次而已。
叶洛在陆自衡脸上停留了许久,他的表情都没变过,叶洛看他,他也同样看叶洛。
这还是陆自衡第一次见叶洛戴上眼镜斯文模样,之前回国第一晚在酒吧小巷看到他的时候,白衬衫扣子敞开到胸口,露出半截锁骨,指尖叼着香烟慵懒的靠在墙上,双眼微醺只剩一丝清明,鼻梁上的眼镜不知所踪,烟味和酒味环绕在他身边,醉人又撩人。
一看他来了,叶洛眯了眯眼朝他吹了一声口哨,轻浮而骚气,还有就算醉了还有一身的傲气。
陆自衡不明白叶洛已经是老师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老师应该板板正正,白衬衫扣到最上那一颗,浑身一丝不苟,然后他再一颗一颗的帮他解开。
所以陆自衡做了,在床上的时候,他把纽扣全部扣上后再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解开,期间还有身下人的不耐催促声。
gu903();想把他的身上的骄傲捏碎,一去不复返;想把他困在自己身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