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gu903();而他,似乎也半点不在乎外面的动向如何,包括她的去留。

可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影响深远的,他留在过去的种种美好形象,还是会让沈青棠在下意识里,禁不住重拾对他的信任,甚至一次次放低底线给他机会。

坚信瑕不掩瑜,坚信这只是一次小的误会,小的口角,等过了风波后,那个温然贴心的少年又会变回来的。

“子钰,刚刚那个……是秦颂,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玩伴。”沈青棠细声细气地开口,觉得还是该解释一下,以免他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闹了误会。

“他来是想跟我说,他娘明日就要从寺里祈福回来了,大家十多年未见面了,也可以吃个便饭叙叙旧什么的。”

叙旧。

魏珩心中本就烦郁,她这样再一主动解释,倒是显得他格外介怀了。

“谁不准你去叙旧了?”他抬眼问她,还稍有些意气用事。

“我……”沈青棠被他这句反问,问得有些哑口无言了,立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酝酿许久,才有些不明白地问,“那……那你是在生什么气呀?”

魏珩面色微顿,不动声色地沉下眉眼,慢慢别开了视线。

他在什么气呢?

这个问题兴许连他自己也摸不清楚,静默片刻,也只随便拣了一句说,“我不喜欢常有马车到门前来转悠,显眼,闹腾。”

“哦,这个确实也是啊。”沈青棠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症结,立即笑着坐了下来,道,“那我下回说说他,驾着马车到小巷子里来,也属实是有些太张扬了。”

她显然是没说到关键的点上。

魏珩暗自缓了口闷气,心道,若真是天天有没完的话要说,有没完的信要传,那还待在他这院子里做什么呢,继续暂住在人家府里岂不更好,也省得隔三差五就在他的院门口千里相会了。

但这等气话,他自是不会直言,只会装作无事地放在心底,仍旧靠着翻书平心静气,保持沉默。

眼见屋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冷却下来了,沈青棠有些局促笑了笑,忽然挑起一个话头,大有活跃气氛的意味,“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回来的啊,也不打声招呼。”

许是心口有些压抑,魏珩轻吸了口气,合上书册,尽力心平气和道:“不是你三番托邻近的人带话,让我早些回来,说有话要同我说的么?”

“啊?哦……”沈青棠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为了要同她好好说话才回来的,可心里才燃起一点喜悦的火苗,便又被他一句冷淡的话给浇灭了:

“你要说什么?”

是说话,但好像又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氛围融洽的说话。

“那个,我想想啊……”沈青棠搜罗了下脑海,发现其实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同他说的,“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含笑弯起了眼睛,眸光微亮,还颇有些卖关子的意味,“附近有一所医馆要我了,还给了我最好的坐堂位置,我现在每日都去看诊,能赚到不少银子呢!”

这于她而言,无疑是个值得骄傲的事情,可魏珩的面色却未有波澜,似乎全然没有被她的喜悦所感染到:“你要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问得那样正色,直教沈青棠看得微微有些心慌,好像是她以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干扰到了他的办公一样。

可现下她是骑虎难下,也只好不安地轻晃着小腿,继续硬着头皮笑道:“嗯……我今日送你的枣泥糕,你吃了么?是从街心那家知味坊买的,听说口感特别好,是老字号了,得排好久的队呢。”

提及吃的,她也是很有精神,说得头头是道。

可魏珩却轻叹了口气,沉吟片刻,淡淡看向她:“太腻。”

他满不在乎地站起身,将书册放回了书架上,“送人了。”

“……啊?”沈青棠哑然问了一声,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也不禁从椅子上站起来了,“送、送人了呀?”

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的情绪糅杂成了一团,其中委屈尤其深长。

其实她想说,那份糕点是她很喜欢吃的,口感也是清新适度的,所以才想着要让他也尝尝。

若是他不喜欢,那可以……带回来给她的呀。

送给别人,总感觉是一片好心被冲散辜负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虽然转念一想,他将糕点送与别人,某方面来说,倒也是与同僚打好了关系,可就是平息不了她心头的波动。

作者有话说:

醋意使人头脑发热,口不择言,但并不是伤人的理由,做错了还是要立正挨打

第43章天选子

晶莹的泪花在沈青棠眼里打转,她紧咬着嘴唇,分明有满腔的委屈想要倾诉,但又怕说了显得矫情和小家子气,便也只得攥着手指,故作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向别处,努力将这不争气的泪水倒逼回去。

他连将糕点送人一事都说得不痛不痒,像是在说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那要是让他知道,她现在因为这不值一提的小事哭了,只怕也会换来一个不可理喻的眼神吧。

可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她所有的示好与关心,都像是一厢情愿的徒劳,也不知那些精心准备过的茶水和点心,是不是也都和她一样受冷落了。

想至此,沈青棠心中的酸涩又泛滥成灾了,滚热的泪水似是感应到了她的难过,也失控地直向外冒个不停。

她索性又继续坐了下来,欲盖弥彰地晃了晃小脚,极力忍着泪,抬眼看看房檐,装作是很随意悠闲的模样,那样便不会让泪水掉下来,也不会被在书架旁逡巡的魏珩察觉出异状。

可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她总感觉来了京后,魏珩便同以前大不一样了。

在这里,她从未见他真正笑过,迎着她的,永远只是一张冷淡的面孔,以及那些缺乏耐心和关怀的三言两语。

从前,她只是觉得,他和她之间只是有一层细薄的膈膜,心靠得还是很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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