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贺老爷子端起面前的茶,优哉游哉用杯盖拨楞茶叶,浅啜一口: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闹矛盾了,你小子这是回来躲事儿来了。哼,缩头乌龟。

贺屿天不吭声。

老爷子道:现在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别再我老头子面前碍眼了。

贺屿天道:现在?!

贺老爷子:有了矛盾,就得立刻解决,越是拖延,矛盾就越深,到时候,就是想解决也无从下手了。

贺屿天叹了口气:那总得让你儿子吃口饭吧?这都到饭点了我饿的饥肠辘辘的。

饥肠辘辘才好买惨呢。

言之有理。

贺屿天转身往楼上走,想了想还是下来,对老爷子说:爸,卖惨这个,其实是你的经验吧。

老爷子听罢老脸一红,举着拐杖指他,恼羞成怒:你、你个逆子!

第33章

贺屿天抱着猫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伸手不见五指,让他险些以为家里没有人。

贺屿天啪地打开灯,漆黑压抑的室内顿时一片明亮,这时他才发现呆坐在沙发上的白总。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一个精美的雕塑一样,在这清冷的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房间里,和孤寂融为一体。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见灯亮了,被吓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玄关处,在看见贺屿天的瞬间,眼中溢满了光彩。

贺屿天的心好像被狠狠抓了一把似的,又痛又酸,他连忙走过去,坐在白总身边。

白饶看着眼前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今天贺二少终于忍不住开始逃离他。

白饶一个下午都心烦意乱,逼着自己把工作做完以后,一个人乘电梯下了楼,许多员工在看他,白饶几乎能从他们的表情中准确地读出:白总怎么一个人,那个英俊的小狼狗呢?这句话。

他的小狼狗逃掉了。

他刻意压抑的烦躁心情几乎要即刻爆发。

白饶竭力控制着,让自己的表情动作和走路节奏速度一如往常,匆匆离开了公司,拿着贺屿天留给他的车钥匙,一个人开车回了家。

家里黑乎乎的,黑暗像一头凶残的张开大嘴的巨兽,似乎会随时将人吞掉,让人害怕,但是他懒得开灯,冰箱里是上次吃火锅剩下的一点食材,白饶的胃现在已经叫嚣着造反了,但他也懒得动手做菜。

他学厨艺到底不是为了自己。

白饶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眼睛已经适应了再黑暗中视物,他可以看见玄关处亲密挨在一起的拖鞋,茶几上的一对儿杯子和杯垫,凡是这种人手一份的小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样式相同,放在一起好像是情侣款。

但,好像不是确实,假的也不会成为真的。

他现在还不是一个人?

胃开始隐隐作痛,他甚至有点庆幸,如果他胃病犯了,是不是就可以打电话叫贺屿天回来陪他?如上次一样的温存过后,这样冷淡的阶段是不是就可以过去了?

但白饶明确地知道,他不敢,不敢因为自己的事情去打扰他,他心里害怕,怕这样会招来男人的厌烦。

他怎么也没想到,被他吓跑的贺屿天居然回来了。

他好像有些愧疚,和自己坐得极近,身上淡淡的清香传过来,暖洋洋的。

白饶不敢像以前一样小心地深呼吸,贪婪地想要嗅多一点。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呼气吸气的频率,让它看上去跟正常一样,但是属于男人的清香却缭绕在他鼻尖,让他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个男人肯定是洗过澡了,这不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

白饶抿了抿唇:你回来啦?

他没有问你怎么回来了,生怕男人傻傻地编不出借口,原地尴尬。

贺屿天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掀开风衣领口,露出趴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小白团子:喜欢吗?是不是很可爱?

贺屿天如果稍微了解白饶一点就会知道,白饶并不喜欢宠物,尤其是猫。

他小时候喂流浪猫的时候被咬了一口,从此见猫就绕着走。

后来小白饶长大了,变成一丝不苟的商业精英,不养宠物又添了两条理由,一是麻烦,二是没空。

猫咪睡得很熟,在他心上人怀里肆意地打着呼噜,通体雪白,毛看上去软乎乎的,鼻尖、耳朵和爪子是嫩乎乎的粉色,可爱地让人心颤。

这才是真正讨这个男人喜欢的类型,娇气的一小只,才会让男人忍不住生出保护欲,把你搂在怀里。

白饶心里泛酸,他伸出指尖,避开猫咪的脑袋和爪子,摸了摸它背上的毛。

有的人,外表光鲜,活得还不如一只猫。

很可爱,怎么想起来买猫?

贺屿天笑道:哪是买的,我走在路上被它碰瓷,这小东西赖着我不走,索性就抱回来了。

白饶这才想起了传说中贺屿天神奇的吸猫体质。

这个消息是他和商业伙伴酒桌上闲聊时套出来的,说是贺家二公子特别招小动物喜欢,尤其是猫,走在路上捡猫是经常的事儿。就因为这个,他随身带着火腿肠,就怕哪天被猫碰瓷了应付不了。

白饶当初觉得不可信,但今天看来,这种事儿也许是真的。

不愧是他喜欢的人,这些动物们倒是有眼光。

贺屿天看着白总勾起的嘴角,心里松了口气,将哄人工具·白团子小心放在一边,看它睡得没心没肺,又用自己的风衣盖了盖。

白饶问他:贺二少吃了吗?

实际上白饶只是没话找话,天都暗了,这个点,贺二少早就解决了晚饭问题。

贺屿天如实摇头,按照他爹教他的经验卖惨:没呢,白总我现在饥肠辘辘的,都快饿死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吧。

白饶诧异了一下,赶紧起身往厨房走,现在已经过晚饭点很久了,男人肯定饿坏了,想吃点什么?吃不吃拌面?还是做些菜?

贺屿天反问他:白总,你吃了没?

吃了点。

那就熬点粥吧,贺屿天在白总身后抬脚跟上去,你胃不好,晚上应该吃点粥,这样好消化,菜就吃早上剩下的凉菜就成。

今晚没有按时吃饭,白饶的胃其实一直都在隐隐作痛,但是这种疼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习以为常,根本不值一提。

但不知为何,贺屿天此话一出,就好像解开了什么封印,疼痛变得分外清晰,一下下刺激着他的神经,几乎难以忍受。

白饶沉默地熬上粥,又拣了些蔬菜,准备炒一个简单的家常。

贺屿天在一旁陪着,靠着门看白饶忙碌,看他将各种菜和调料备齐,弄得井井有条。

他的侧脸一如既往地好看,只不过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白。

贺屿天盯着看了一会,眉头一皱,走上去捧着白总的脸让他抬起头。

白饶被贺屿天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切菜的手一抖,险些甩了刀。

白饶的脸色确实不好看,有一种虚弱的苍白,他的脸特别凉,尤其是额头,竟然还有些冷汗。

贺屿天吓了一跳:你是不是不舒服?疼成这样,怎么不告诉我?

白饶头一回被心上人捧脸,男人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脸颊,强迫自己和他对视,带着一种霸道的温柔。两人距离很近,白饶腿有些软,他后腰靠着流理台,双手抓着贺屿天腰间的衣服,几乎站立不稳。

向来从容不迫的白总第一次结结巴巴:我、我没有。

gu903();贺屿天信他个鬼:胃疼是不是?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吃晚饭?中午吃得跟猫一样多,然后硬生生饿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