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斐心里有了谱,也就不虚他了。
谁知道楚骞笑得更贼,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大冒险就是……找一个年龄比你大的人,背着跑一圈。”楚骞说的慢,吊足了各位的好奇心后,才立刻说出来,随后嘴角噙笑看着骆斐:“好兄弟,对你好吧,这应该是最简单最简单的大冒险了。”
骆斐松了口气,给楚骞递去了个感激不尽的眼神。
并在心里腹诽自己是不是太恶了,兄弟对他真心,他却想让兄弟学鸵鸟跑。
然而,一直没有互动起来的阮良月却目光幽深地瞄了眼楚骞,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忍不住蠢蠢欲动。他咽了咽口水,连忙在餐布上随手拿了瓶水灌下去。
骆斐和在场好几人都是初次见面,并不知道对方年龄,他忙自报年龄道:“我二十二,八月初三的生日,你们呢。”
他主要是问鱼子闫和童山芙,毕竟才相识。
鱼子闫道:“嘿嘿,我也二十二,但是是腊月的,和你无缘啦。”
童山芙道:“我刚满二十。”
“啊……都比我小?”骆斐皱皱眉头,楚骞也比小两三天,那这样看来,在场的人里,不就只有秋秋和阮老板符合要求吗?
骆斐心像被什么撞了撞,砰砰直跳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秋秋,还是对他总没好脸色的阮老板。
同一时刻,阮良月咬咬下唇,别开眼睛,专注地看铺在地上那花里胡哨的餐布,好像并没有加入游戏中似的。
骆斐似乎明白了楚骞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抬眼看过去,楚骞暧昧地拉着方吾秋的手,另一只手环住方吾秋的腰,两人离得特别近。楚骞看到骆斐移过来的目光,越发环紧了秋秋的细腰,眼神幽暗,有意无意地表明了自己的占有欲。
看来背秋秋应该是不成了,骆斐悄悄扭头看了眼阮良月,脑壳痛。
“骆哥还没有想好啊?”童山芙看他一直没动,催促道:“在场就秋秋和阮哥比你大,选一个背着跑就好了啦。”
我也想选啊,但……!骆斐心里苦。
“快点快点!”鱼子闫也催了句。
骆斐硬着头皮直面对着楚骞阴恻恻的眼神,吞吞吐吐道:“那……那就秋秋,我背秋秋。”
低着头的阮良月眼神一乱,再没有人察觉的地方,睫毛猛地颤了颤。他随后抬起头来,自言自语地笑道:“好,幸好没选我。”
骆斐听到这话,心里不禁闷闷的。
“不行!”楚骞凶他:“秋秋是有夫之夫,不能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骆斐嗷了声,极其无语:“怎么不行了,玩游戏要守规则好不好,说了选比自己年龄大的就成,我还就选秋秋了。楚骞,你这样还是别玩游戏了,输不起哦。”
方吾秋觉得没什么,只是背着跑而已,再者玩游戏本来就要守规矩。他推了推黏在自己身上的楚骞,催道:“楚骞,楚骞。”
“行吧!”楚骞撇撇嘴,松开方吾秋。
骆斐也是常常健身的,背男人不在话下,况且秋秋一点也不重,他格外轻松地背起秋秋绕着附近跑了整整一圈。
回来后,连汗都没流多少。
楚骞咬咬牙,心道自己居然栽了?这不正常啊,他下定决定等会抽签要再接再厉,绝对要把骆斐这丫的气死才行!
但仔细一想,刚刚阮老板的反应,不寻常。
楚骞眼神晦暗,摸了摸下巴。
“来来来,继续。”
由于刚刚抽到大王的是骆斐,现在由他再次洗牌。
这回的输的是方吾秋。
方吾秋担心说真心话的话会被问到家庭一类,也选择了大冒险。
骆斐的眼睛在他和楚骞的身上来回打转,一脸似笑非笑的贱兮兮表情,差点就惹得楚骞横他一眼。
“秋秋,大冒险的话,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哦。”骆斐挑挑眉,首先就说。
刚说完,便见楚骞表情扭曲瞪了瞪他。
同时,方吾秋眉眼弯弯,笑着颔首:“都可以。”
看看,这叫什么,这俩人居然能在一起也是醉了,骆斐想收回从前说的,秋秋和他很合适的那句话。
玩游戏就要有玩游戏的亚子,尤其是真心话大冒险,既然决定玩这个,就不能看着和谁谁关系好就刻意放过,那这种游戏玩起来也没意思。
骆斐很有玩游戏的觉悟,拧着眉头连忙想。
众人都等着的,楚骞更是每隔几秒就开始催他。
最终骆斐一拍大腿,朗笑道:“就这个好了!”
方吾秋还没有问,楚骞倒是威胁似的觑了觑他,声音冷飕飕道:“什么。”
“放心,我疼秋秋都来不及呢,又不会欺负他,别激动啊。”骆斐脆生生道:“那就在场选一个人亲,注意,不能亲脸。”
他说完,就朝楚骞抬抬下巴,似乎在说:哥们我够意思吧!
但事实上,他也是在找楚骞求放过的意思。
从刚刚的第一场游戏看来,楚骞绝对是故意的,楚骞这人不可能让其他人背秋秋,那么他的目的就是阮老板了。
骆斐本身就对阮老板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生怕楚骞再让两人做些有的没的,便赶紧求饶。
虽然……他也知道楚骞这丫的贼死,不太可能放过自个儿。
骆斐叹了声气,示意可以开始做任务了。
他早在一说出大冒险的时候,坐在方吾秋身边的楚骞眼睛就亮了一下,表情愉悦,假模假样摆好姿势,还抬起下巴,等秋秋来亲亲。
方吾秋听到冒险内容,挺害羞。
毕竟这不是在房间里,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还有人围观,不害羞是不可能的。他眼睛左瞟又瞟,无奈地看了眼一脸满足笑的楚骞,羞恼地瞪了瞪他。
“秋秋,快点呀。”不能亲脸上,楚骞还是很可惜的,不过只要是秋秋,哪里都好。
他心里想,依着秋秋的性子,估计会亲手吧,只有这里亲着还比较让人不害臊,便立刻闭上眼睛,伸手过去,嘴里不停地说快些。
方吾秋被他连声的催促惹笑了,抿抿嘴唇,看他合上眼睛时,心里一晃神,身体便微微朝他靠近。
再靠近。
他心里很甜,软软的手覆在楚骞的手背上,欺身过去,在他性感的喉结上亲了亲。
楚骞喉头无意识地咕哝两下,就浑身一个激灵,倏地睁大眼睛。
“秋儿……”他狂喜,不可置信地喃喃,心里炸开了无数烟花。
方吾秋轻柔柔地亲了两下后,就赶紧退开,没好意思看楚骞,佯装轻松地说:“好了,大冒险完成啦,骆斐,你看行么?”
明明是惩罚,却被他甜甜的唇瓣,吻成了蜜糖。
旁边的人见状,全部都起哄似的“噫~”了声,闹他们俩。
骆斐故意斜着眼睛看楚骞,还撞了撞他的胳膊:“行行行,特别好。”
方吾秋被闹得脸颊腾地红透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既然他是上一局抽取到大王纸牌的人,那么接下来就该方吾秋洗牌,并出惩罚。方吾秋正在洗牌的时候,一直没有玩到童山芙哎唷两声,笑嘻嘻道:“像你们这样玩,那可千万别抽到我啊,我一条单身狗,哪成?”
鱼子闫笑说:“放心放心,在场单身狗多着呢。”
“这倒也是。”童山芙一说完,方吾秋正好也洗牌完成了,她便忙去抽了一张,“耶,我是方块五,赢啦!”
“运气还挺好的嘛,三局都没抽到。”鱼子闫笑着将自己的牌展示出来,也不是大王。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输的居然是玩游戏一直都很低调的阮良月。
“大冒险吧,小秋。”阮良月的神态看不出喜怒,他将牌放在餐补上,摊摊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大冒险。
说完,阮良月眼睛一转,偷偷瞄了眼骆斐,随后垂了垂眸子。
他的表情被楚骞清清楚楚的看进眼底。
楚骞嘴角滑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在方吾秋准备说出冒险惩罚时,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方吾秋懵懵地啊了声,眉心皱起来,同样也小声说:“这样不好吧。”
楚骞肯定地点点头,再次看向阮良月。
此时,阮良月刚好和他目光相对,他恍惚和阮良月交换了一个眼神,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相信我,就这样。”楚骞对着方吾秋耳边重复了句。
方吾秋很犹豫,下一秒他听到阮哥轻松的声音:“没关系小秋,玩游戏而已,随便什么都可以,不用介意的。”
“那,那……就选在场的同性,亲一下,亲脸。”方吾秋心虚地说出这句话。
但阮良月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说什么,表情甚至变都没有变一下,还朝着方吾秋安抚性地微微一笑。
方吾秋现在是真的懵了。
“怎么回事啊……”他在楚骞耳边小声咕哝,满脑袋都是疑惑不解。
楚骞勾唇:“晚上告诉你。”
就在两人说悄悄话的时候,骆斐立刻睁大眼睛,声调奇怪地嚷起来了:“不行!”
其余人都被他的反应惊吓到,纷纷看向他。尤其是阮良月,清冷的眼睛定定看着骆斐,里面或许藏着什么情愫,但都被他那双太过疏离冷静的眸子遮掩,无法深探里面。
骆斐只从他脸上看到了平静过分的高冷。
但他现在没管,心里只是发燥。
“怎么可以亲,亲脸啊?!”骆斐着急地拉拉方吾秋的袖子,撇嘴不赞同道:“秋秋,这里面只有你和楚骞是一对儿,当然可以做些亲亲密密的事,其他人可不一样啊!直男还亲脸,怪不怪。”
方吾秋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但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太积极的焦躁。
这时,楚骞惊讶地笑笑:“骆斐,在场不止你一个男人吧,阮老板又没说一定要选你。”
骆斐心里嚷嚷,那就更惨了,他根本就不想阮良月去亲其他人啊!?
他又急又慌,眼神飞来飞去。
每次无意识飞到阮良月身上的时候,就仓皇地别开。
“我去,骆斐刚刚你还说楚骞做游戏要守规矩,怎么现在自己也急起来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鱼子闫好笑地捶了捶骆斐的肩膀,促狭道:“亲脸而已,又不是让你啵嘴巴。”
“我随意啊,阮哥你自己选。”鱼子闫嬉笑着朝阮良月抬抬下巴。
阮良月礼貌地回笑,白净的脸上居然染上了一丝丝红晕。
楚骞他是不会选的,而鱼子闫也是今天才认识的朋友,多有不便。这些几人心里都清楚明白得很,好奇地盯着阮良月,看他究竟要怎么办?
总不会,还是选方吾秋吧?
可真的让几人猜对了,阮良月正要说之前,看见骆斐梗着脖子刻意看别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他眸光微微闪烁,扬了扬嘴唇,笑道:“小秋,我——”
“人家两口子啊,阮老板你!”说不出来了,骆斐刚插嘴逼逼赖赖完,便见阮良月黑白分明的眼睛落在自己脸上。
明明认识的时间很久了,可这双眼睛他却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
骆斐顿了几秒,硬着头皮说:“他们俩正在一起浓情蜜意着,阮老板何必要这样……”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骆斐自己都不赞同自己,只得主动忽略前面吐槽楚骞的那些话。
突然,楚骞噗嗤笑了声。
声音虽小,但在场人都听到了。
阮良月没管,兀自看着骆斐,故作思疑地转转眼睛,不紧不慢说,“嗯,骆总说的是,那就鱼……”
鱼子闫并不在意这些,笑了下,随口道:“我无所谓啊,反正都是哥们儿嘛。”
“等等!鱼老板,你不是说自己这两天感冒了吗?”骆斐心急火燎忙扭头,对着鱼子闫眨眨眼睛使眼色。
鱼子闫心里操了声,一脸懵逼,反应过来后,秉承着兄弟间互帮互助的良好品德,吞吞吐吐道:“哦是的,我想起来了,确实有点受凉……阿嚏!”
虽然亲脸又不是亲嘴,感冒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阮哥,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阮良月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们装,回头试探地问道:“那就只能骆总了?”
骆斐露出温和的微笑,矜持地点了点头:“虽然我是直男,但亲脸这回事没问题,玩游戏嘛是不是?”
楚骞和鱼子闫很给面子地点点头:“是是是。”
方吾秋看着他们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脑子都快被绕晕了,乖乖答了声:“这样的话,阮哥,就开始大冒险吧。”
他话刚落下,骆斐就自觉地挤挤鱼子闫,和他换了个位置,坐到阮良月的身旁。
骆斐想做什么,已经很明确了。
众人都聚精会神看着两人,尤其是楚骞,他瞧着到现在,完完全全明白两人对对方的态度。心里不禁好笑,丫的骆斐暗起恋来居然别扭死了。
然而,就在楚骞津津有味等着看时,阮良月蓦地起身,道:“算了,我认输。”
“啊……”骆斐愕然抬起头,又愣了愣,垂下脑袋,心不在焉。
阮良月这般站起来,居高临下,很轻松就看到骆斐的神情,他眼神乱了几分,嘴角噙着轻笑,看向方吾秋道:“小秋,惩罚是什么?你说吧,都行。”
方吾秋已经搞懵了:“那,那就请阮哥当众表演……表演口琴吧。”
“行。”阮良月知道小秋不会让他怎么样,但是听到口琴时,还是诧异了下。
他办着万籁乐行,自己也擅音乐,虽然钢琴是他的主打,但其余的乐器也时常用,像口琴这种比较小巧方便的吹奏乐器,他常常都是随身携带。
听到方吾秋说表演口琴,他直接从包里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