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所以她并不打算为陈自在说话。

等她晚上去找周纾时,便跟周纾提了这事。周纾没说什么,二人回了周家,陈氏便找周纾埋怨祁有望今日不帮陈自在说话,让陈自在丢了面子。

本来周纾不打算追究的,可陈自在恶人先告状,在陈氏面前说祁有望的不是,周纾便忍不住了,直接问陈氏:表哥是否真心帮周家的忙?他会不会认为周家是以恩情裹挟他,让他来帮忙的?

陈氏道: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他是毫无怨言、真心实意地来帮周家的,可是他帮什么忙了?楮亭红刚出来,最需要积攒口碑与人气,他可想过帮忙将楮亭红推荐给他的那些友人?

娘也别跟我说他是因为读书人的节气而不愿意让世俗沾染了他与友人的关系,他要真有读书人的傲骨,那么便不该在周家帮忙,他应该硬气一点,回去读书,对金钱不屑一顾,对商贾出身的周家也轻视之!

你!陈氏气急。

一个进了周家的茶园做事之人,不想着如何为茶园创收,反而还顾及其名声藏藏掖掖,即使真让他当了茶园的主事之人,谁能相信他可以将茶园的买卖发展壮大?娘信吗?

陈氏第一次见周纾生气,而且也被她一针见血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四郎也不过是因为替周家不忿,才会冷眼旁观。虽说四郎不帮他辩解,可是这么久以来,四郎为周家的茶叶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娘又是否知道?

陈氏被她说的有些面上无光,忍不住嘀咕:你们不跟我说,我如何知道。

听见母女俩争吵的周员外听了这话,忍不住站了出来:这些事无需说,东床做了,我都看在眼里。

二人吓了一跳,周员外看了一眼周纾,道:这是你娘,说话注意分寸。

虽然说周纾了,但是语气不重,也没有呵责的意思。周纾便赶紧向陈氏赔不是,陈氏当着周员外的面,自然没有计较下去。

周纾与周员外说了两句,便将这儿交给了她爹。

周员外也说了陈氏两句:你这是离间夫妻俩的感情,这种事以后莫要再犯了。

陈氏想辩解,周员外又道:至于自在那孩子,他不想跟友人推荐周家的茶叶便不推荐吧,我周放还不至于以此要挟他的!

陈氏心凉了一截,周员外虽说不勉强陈自在,可是周家日后也不会给他多少位置了。

第68章会面

周纾回到家,看见祁有望在琴室里盘腿坐下,抱着她那张旧琴擦拭,神情认真专注,又轻松自然,口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派乐无忧的模样。

周纾想让祁有望保持这份赤子之心,便没有拿陈自在告状的事情来惹她烦恼。

四郎心情好,想必是今日外出有所获。周纾在祁有望身边跪坐下,指尖轻轻划拨那张旧琴弦。

祁有望脸上挂着笑容:那是自然,而且我也靠着娘子的茶,认得了不少新朋友。

祁有望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周纾只觉得可爱,想将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今日因为她而跟亲娘吵架带来的压力也在这一刻消散了。

我的茶吗?难不成不是四郎招人喜欢?

别看祁有望之前为了一碗陈年旧茶而跟茶馆辩驳,她要是正经起来,那可是一派风流儒雅的俊哥儿模样,总会有人不受刻板印象的影响而与她结交的。

祁有望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放下旧琴,一把扑倒周纾,然后问:我招谁喜欢?

周纾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尖,道:招我喜欢。

祁有望大悦,又死赖着不起来,反而还亲上了嘴儿。

她们的家既然是仿照楮亭乡别庄改造的,琴室的三面开阔之景自然也仿造了去,只不过外头并不是林子,而是高墙,以及一条僻静的后院小道罢了。宅子里有下人,周纾可不敢跟祁有望在此缠绵。

四郎,回屋去。周纾道。

祁有望笑嘻嘻地跟周纾咬耳朵:我只想亲亲娘子,娘子想那事啦?

周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我想那事?那是谁在蹭我?还有那双手是谁的?

祁有望装傻:有这事?我看看。

周纾掐她的手背:刚擦拭旧琴,满手都是灰,不洗干净休想碰我。

祁有望:那咱们躺会儿,聊聊天。

二人如今关系猛进,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这一聊,就是一个时辰。林檎与朱珠来告诉她们热水已经烧好时,那眼神好似她们已经在琴室里亲热过一回似的。

祁有望在外人面前脸皮都厚,这会儿笑嘻嘻地拉着周纾要共浴,周纾嗔道:你快些去洗,我回书房处理一些事。

又在她耳边低声魅惑:洗好了乖乖在床上等我。

只等半个时辰,娘子不来我可先睡了。

周纾在书房待的时间不长,她沐浴完后,在祁有望给的时限内回了房。

二人早早地歇下,一大早便精神抖擞地一起出了门。

周纾约了李员外等人去茶叶铺,没多久,李管事就匆匆跑来告诉她:小娘子,打听到了,听说昨日在李员外的茶馆闹事的泼皮招了,让他故意败坏楮亭红茶名声的是孝贤坊的庄员外!

不说周纾,便是李员外对此都感到惊诧,因为他们猜过吴孝宗,猜过曹咏致,但是却没想过会是庄员外。

庄员外是信州的茶商,不过所拥有的茶园却不算多,在信州众多茶商中,只能算中等规模的。他跟周家没有什么合作,但是也不曾结仇周家,所以周纾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找那姓庄的算账去!李员外道,庄员外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周家的买卖,还有他的茶馆,他如何肯放过庄员外!

周纾却道:这事我们无私自惩处他的权力,不如去茶行。

李员外问她:茶行可是有吴孝宗的眼线的,就不怕他插手?

有便有,他还能徇私不成?正好敲山震虎,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能有所忌惮。

于是他们便去了茶行将此事上报,要求茶行给周家以及李员外等合作茶商的茶馆讨回公道。

吴孝宗知道了这事,乐得看戏,但是事情越闹越大,茶行也压不住,只好要惩处庄员外。

茶行是商业组织,也没有权力处罚任何茶商,但是失去了茶行庇护的茶商在这信州城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吴孝宗假惺惺地劝周纾:周小娘子何必咄咄逼人?他不过是嫉妒心重,一时想岔了才做的这种事,让庄家给你赔不是就成了,赶尽杀绝太造孽了。况且他也算是间接帮了周小娘子。

周纾冷笑:吴员外大义凛然,可四年前一位茶贩子因为用假茶代替吴家的茶卖了,被吴员外发现,那茶贩子可不仅仅是赔礼道歉这么简单,他被打断的手脚不说,家中妻女无以为继,被你卖入私窠巷,生不如死。

吴孝宗没想到她现在有底气了,敢掀他的底子了,便怒说:那茶贩子卖假茶本就是重罪一条,他还影响了吴家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