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男人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跟铁钳似的将沈芜软绵无力的手臂勒得生疼,沈芜蹙了眉头,抿了抿嘴,眼底的不悦想压下去,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泄露了一二。
“不高兴了?那时候哭哭啼啼想抱孤大腿的勇气呢?”
太子盯着沈芜,一字一字道:“今日,孤就给你这个机会。”
沈芜惊得嘴巴微张,小心脏隐隐抽痛,想跳水的心都有了。
那是勇气?
那是傻那是无知,坑死了自己,接着又继续坑她。
沈芜紧张的时候下意识做吞咽动作:“那时候阿芜糊涂,不经大脑细想就冲了过去,阿芜已经私底下反省过了千遍万遍,痛改前非痛定思痛,太子殿下能否将此事揭过去,休要再提了。”
怎么办?
好想把太子推下水,跟他同归于尽算了,一了百了,也省得这样成日里惶惶戚戚,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你对孤很不满?”
黑玛瑙似的眼珠子,稍微转一下,他大抵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不过,这样也有点意思,身边全都是太过顺从的人也无趣。
“沈芜,你似乎忘了,你还欠孤一个答案。”
答案?
什么?
沈芜一脸蒙逼,太子利眸沉沉:“那日在温泉池子里,你逃过一次,但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
太子这么一说,沈芜方才反应过来,那日太子质问她和戎衡什么关系,趁着五皇子到来,她插科打诨应付了过去。
不过,这回五皇子是来不及救场了。
“其实,阿芜也不是很清楚,太子神通广大,理应知晓我们金陵国姻亲遍布整个大陆,几乎每个国家都有我金陵嫁过去的王族女子,于是这么千丝万缕的关联下来,阿芜和戎王子也沾了点亲,以表兄妹相称倒也说得过去,加之同样都是孤身在异国,颇有些同命相连的亲切感。”
沈芜一紧张脑子就蒙,然后噼里啪啦嘴不停,说了什么自己都思考不及,一股脑儿全部倾倒了出来。
太子默默听着也不打断,等沈芜说完,他弯了唇:“你以为孤会信你的这些胡言乱语?”
信---
才怪!
又不是傻子!
“可是好奇怪,孤竟然觉得你说的这些很有意思,让孤很想相信。”
“......”
沈芜已经找不到词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一记棒子一颗甜枣的打法,很招人恨的。
“殿下觉得好就好,阿芜已经回答了殿下的问题,那么殿下可以放开阿芜了吧。”
她被男人捉着的手臂肯定青紫了,长得再好看,行为粗鲁一样不讨喜。
“那个问题,是过去你欠下的,但是有件事,你始终欠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话是这么说,太子却松开了沈芜。
因为,他还不急,只是想给她提个醒。
沈芜立马跳开了身子,尽量离男人远一点,她隐隐能猜到太子说的是什么事,但她现在还不想解释,也不能不敢。
“殿下还是赶紧用膳吧,这夜风料峭,饭菜若凉了,伤的是自己的胃,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聊。”
沈芜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臂,适当展现体贴的一面,希望太子能够稍微软下心肠,快快放她离开。
“想走?”
太子又岂会看不出小家伙的意图。
他若真的想收拾她,她这时候已经沉入水底喂鱼了。
见沈芜垂眸不答,乖巧得像个一动不动的玉娃娃,太子指了指石桌上的一个酒杯,没什么情绪道:“喝完这杯酒,你就可以离开了。”
“真的?”
沈芜一下子恢复了生气,眼睛亮闪闪堪比天上璀璨的星子,“太子一言九鼎,一定说话算话。”
说完,沈芜走过去拿起杯子就往嘴边送,才饮下一口,嘴里就充斥着一股呛辣味儿,她没忍住喷了出来。
这什么酒啊,太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定下来了,22号周六入∨,也就是明天,从32章开始倒两章哈,能入V也算是对这篇文的一种肯定,没指望大卖,就想结交一些喜欢我的文认可我的朋友,咱长长久久走下去,爱你们,乾杯[]~( ̄▽ ̄)~*
第32章确实嫩(修)
沈芜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也低估了这酒的烈劲,捏着鼻子拖拖拉拉好半天才饮下了小半杯,嘴里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就连鼻腔也似带了火拼命往外冒着热气。
脸颊更是红艳艳,双眸泛着潋滟水光,好似那开得正盛的海棠花。
沈芜手脚绵软,杯盏从手中滑落,发出砰地声响,她摇摇晃晃跌坐石凳上,大半身子趴着桌面,俨然一副不胜酒力的醉态。
她身旁高高站着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注视她,看她半醉半嗔显露出的女儿娇态,眼中的幽谙渐渐加深。
他俯身,伸出手指擦过她的脸。
确实——
嫩!
容姑姑带着两名宫婢赶到,垂眸屈膝,主子不发话,她们不敢动,也不敢乱看。
“把小殿下送回去。”
这么小,就是剥光了也没看头,再让她长长吧。
沈芜很少沾酒,这么烈的酒更是第一次碰,后劲儿特别足,被人捣腾来捣腾去也没反应,一接触到软绵绵的床铺,往里滚了滚,雏鸟似的抱住厚实被子,埋头蹭了蹭,睡得可踏实了。
容姑姑和小翠站在床头看着,小翠眉头打成了大大的结,赶紧扯过被子将沈芜密密实实盖住,以防她不小心露出了不该露的部位被人瞧见。
容姑姑见小翠这多此一举的动作,不由暗笑,她真要看,送过来之前早就看透了,何必等到现在。
“小殿下醉得不轻,你们备些醒酒汤,等她起来了喂给她喝,这时候就不要叫醒她了,你拿湿热的帕子给她擦擦脸和手脚,让她睡得舒服点。”
小翠拼命点头:“我知道的,劳烦容姑姑了,这么晚送我家主子回来。”
“无妨,小殿下是有个有福气的主子,好好照顾,亏不了你。”
容姑姑话里有话,小翠似懂非懂,有点蒙,送走了人,再回到内室,看到把被子踢开睡得四仰八叉的主子,小翠捂额头叹息。
主子总说她粗枝大叶,被人卖了还笑呵呵给人数银子,在她看来,主子比她还粗心大意。
那可是太子啊!
在太子面前喝得这般不省人事,怕不是不想活了吧。
嘀咕归嘀咕,小翠依旧任劳任怨,打了热水,给主子擦身活络,让她能够睡得舒坦点。
而继续坐在亭子里吹凉风的太子殿下,兴致似乎更高了,对月独酌的他抿了一口又一口,依然稳坐如山,脸上不见丝毫醉态。
赵雅茹轻步慢挪走过来,一身素白长裙,聘聘婷婷仿佛二八少女,任谁也看不出她已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娘亲。
“太子外甥好酒量,这一杯杯的喝,也不见醉,仍旧稳稳当当,不愧是国之储君,风范颐然呢!”
太子久久不语,直到赵雅茹走进亭子里,他才不疾不徐道:“不及金陵国前世子妃,成了国内通缉的逃犯,依然活得如此安然自在,”
话语微顿,太子扭头看向和那小东西有几分相似的清丽女子,似笑非笑道:“或者,孤该叫你明珠郡主更为合适。”
无论在哪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太子倒有些佩服这位养母的妹妹。
仅凭当年自请和亲远赴乌孙的魄力,莫说女子,就是男子又有几人能及。
可惜又庆幸的是,她的女儿在性子上不像她,准确的说是恰好相反,胆小怕事,还爱耍些小心机,不过关键时刻嘴皮子倒是利索,有点急智。
“孤那小表妹应该更像她父亲,男人若这么个性子,也难怪世子之位坐不稳。”
丈夫和女儿双双被贬低,赵雅茹不乐意了。
“他们是纯良,品行难得,太子这种一句话要揣摩出十层意思的人,又怎么可能懂得他们简单纯粹的美好呢。”
“你懂了又如何?可有善待他们?”
丢下夫婿,对孩子不闻不问,若他摊上这么一个能折腾的母亲,立马割发断义,从此再不往来。
被晚辈奚落,赵雅茹眼底一暗:“我只是想给孩子最好的一切,当时太冲动,想岔了,可是那种昏君,不配做阿芜的祖父。”
赵雅茹无时无刻不在咒昏君早死。
当初要不是昏君心血来潮,找了个破烂道士给她看脉象,恭祝弄璋之喜,说得信誓旦旦,还传得金陵王族人尽皆知,连她和世子都相信了,等到孩子生下,夫妻俩傻了眼,不得已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但总归是糊涂了。
夫君身陷囹圄,她也焦急,可若随着夫君一同困在宫中,连自救都不能够,她必须出来,找可以对抗昏君的盟友,可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她在大乾早就是个死人了。
“孤十分好奇,夫人是如何伪造身份骗过金陵王国的?”
“因为我聪明,因为他们蠢笨,只会吃喝玩乐。”
赵雅茹话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金陵为什么一直那么弱,王族耽于享乐不思进取,百姓逆来顺受贪生怕死,从上到下,一点骨气都没有,还自诩腹有诗书气自华,以风流多情为傲,乌烟瘴气的弹丸小国,唯她夫婿是个明白人,可就是能力有限又太耿直,玩不过那些牛鬼蛇神。
“夫人似乎对自己夫婿的母国很有意见?”
“朽木不可雕,改日太子若有空,将金陵彻底纳入大乾版图,我额手相庆。”
至少她夫婿还能安安稳稳做个藩王。
“夫人口中的朽木,又何来让孤动兵的价值呢?”
“那就要看太子有没有那个闲情了。”
赵雅茹表现出无所谓的表情,但眼底的阴郁多少泄露了她的心绪。
“夫人不觉得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和自己的孩子见上一面,毕竟死里逃生,又是那么小的年纪,恐怕到现在依然阴影未散。”
强大的男人向来不喜欢太有野心的女人。
无论是从养母嘴里听到的明珠郡主,还是他亲自接触到的这个女人,太子的好感不多,唯一的好感就是生了个还算不错的女儿。
那个有点小聪明但无大智慧的小丫头更对他胃口。
“太子都已经将阿芜带进了东宫,想必是胸有成竹,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但臣妇这么些年的经营也不是白做工,若太子敢对我儿有任何不轨之举,臣妇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让太子不好过。”
首先就是离间姐姐和他的母子之情,让他也感受一下切肤之痛。
“孤如何对沈芜,是孤的事,你作为生母都能说撒手就撒手,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孤。”
明明是女儿身,却必须扮作男子,往后想要纠正过来,少不了费一番周折。
“夫人这么会找事,还是先关起门反省明白了,再出来见人吧。”
这对不消停的母女,都不适合在人前露脸,一个两个都有秘密,还是那种不好解决的大问题,太子觉得自己收留她们就已经是特别宽宏大量宅心仁厚了。
赵雅茹也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些话点到即止,她没有跟太子硬碰硬的实力,女儿又在太子这里,金陵那边还关着她念念不忘的冤家,一边一个掣肘,叫她寸步难行。
“我女儿可不止太子您这一个表哥,她又特别像她的父亲,吃软不吃硬,凡事有商有量,才有更多的余地。”
离开之前,赵雅茹仍不忘警示一通。
太子不置可否,再次端起酒杯望着月夜下波光盈盈的水面,眉眼平平,眼波深幽,自有他的思量。
赵雅茹回到幽静又封闭的住处,容姑姑等在那里,眉目一如既往的温和。
“多年未见,郡主容貌依旧,一点都不显老。”
“姑姑过奖了,过往如烟云说散就散,有些事有些称呼就不要再想起了,姑姑还是喊我夫人吧。”
“夫人不必提防我,夫人对我有恩,小殿下又生得乖巧可人怜,我能做的,也仅是尽绵薄之力护小殿下周全。”
跟着赵雅茹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窗,容姑姑表达出了她极大的诚意。
赵雅茹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捧着茶杯慢悠悠地抿,听到容姑姑的话笑了笑:“那么,姑姑到底是忠于谁呢?过去的,现在的,亦或是将来换人?”
能在宫中沉浮二十年,先后换了四个主子,服侍过太后,皇后,贵妃,再到太子,始终游刃有余,这等好本事,宫里也没几人做得到了。
“我忠于每一任我服侍的主人,绝无二心。”
“那姑姑来找我作甚,我未必和太子是一路的。”
她只是被太子找到,一时离不开,又记挂着女儿,暂住在这里而已。
容姑姑也是一笑,从从容容道:“太子对小殿下有着不同寻常的耐心,夫人想必也看得明白,夫人难道就不想重见天日,以一种新的身份风风光光出现在人前,叫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刮目相看,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
“有耐心又如何?无非是猎奇心思作祟,他堂堂太子,未来天下的主,我们可高攀不起。”
赵雅茹之前因为冲动做错了,已经是后悔不已,她只想早日带着女儿离开这里,然后救出远在金陵的夫婿,一家人团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稳稳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倒Ⅴ,争取明天中午赶出新章节,今天再把文修修,把控在尺度内,下一章就是两年后,小王孙长大,有胸了~( ̄▽ ̄~)~,低调低调!
第33章她眼儿媚
时光易逝难倒回,一晃便是两年后。
又是一年春来早,草长莺飞,吾家有女初长成,满腹心事无人诉。
连着三日,沈芜做了同样的梦。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黑长夜,她气息微乱娇软无力倒在一个火热宽广的怀抱,那强健有力的臂膀,一只手就能将她紧紧圈住,她头晕目眩,仿佛得了软骨症,任由他欺身而下,温润的唇舌在她檀口肆虐。
她昏昏沉沉,想推开他,想看清他的样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明明不是轻浮贪欢的女人,也不期盼谈婚论嫁,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做起那种羞于启齿的怪梦。
莫不是中邪了?来了这里以后,人也变得邪乎,就像话本里写的,艳鬼上了身?
然而,到了后半夜画面陡转,青天白日,她一身火红嫁衣立于悬崖峭壁之上,精雕玉刻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眼里却是死一般的寂灭,身后有人在嘶吼,还有狰狞的狂笑,更有兵器激烈击打的尖锐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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