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缓缓走近,伸出脚踢了踢那人的腿。
刚踢上去,一阵无边无际的震荡向她袭来,她脑子骤然疼得发昏。
丹田暴.动,内力疯了一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体内气血翻腾,她当场喷出一口血。
小乙大惊:“阮姐姐!”
他把人扶着坐下,离地上那人远远的。
阮宁强自压抑喉咙里一阵一阵翻涌上来的血腥,摆了摆手,只来得及交代一句:“别碰他。”便立即盘膝打坐,调息引导内力。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她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暗了。
身边除了小乙,还多了九幽。
阮宁强忍经脉撕扯的痛,慢慢站了起来。
她走到地上那个人旁边。
一袭葛布白衣,脸上戴了银色面具,只看得到一截苍白的下巴和嘴唇。
她伸出手,靠近那张面具。
“阮姑娘。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既然戴了面具,必是不想让人看见真面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怒他的后果非我们所能承担。他武功远在我之上。”九幽阻止她。
“你碰他了?”阮宁问。
九幽:“没有,被他身遭罡气震开了。”
阮宁有些意外。
这个人身上,有着超越九幽他们,源源不绝而又浩瀚无垠的波动。
跟九幽他们身上随着修炼渐渐被吸收甚至消失的波动不一样,这个人身上的波动太强了,乃至于她怀疑,他身上的波动永远不会消失。
而且,只是碰了一下,她功力一日之内突破四级,内力大涨。
“将他带回去。”她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有了这个人,司马徽的命有救了,她也可以早些摆脱这些事,一心修炼。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感谢小可爱们支持~
预收文《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戳专栏可见哦~
姜漫上辈子为了走完剧情回到现实,渣了反派boss林见鹤。
她死后,林见鹤这货干掉男主抱着她尸体跳崖了。
再次醒来,她并没有如愿以偿回到现实,而是回到了剧情的起点:
——林见鹤被人压在冰天雪地里抽得皮开肉绽。
按照剧情,她要救他,成为他心中抹不掉的白月光。
这次,姜漫抖着双腿,选了与剧情完全相反的路:扭头就走,跑得活像有鬼在追。
这辈子,她绝对,绝对不招惹林见鹤。
弱小无助等着姜漫救他的林见鹤眸子沉了下去。
那挥鞭子的一瞬间由满脸怒气转成瑟瑟发抖小白菜。
所有人跪在地上望着雪地里容颜绝色那人,脸色惨白如纸。
上辈子被人渣,重生以后怎么办?
林见鹤:谢邀,人在戏场,刚碰过面,呵,正要奔赴下一场戏。我要让她忏悔流泪(划掉),永远待在我身边,只能爱我。
小剧场:
林见鹤:“我知道你胆小、怯懦,不敢承认爱我,看见我手里刀没?
我知道你更怕死。
说吧,选哪一个?”
姜漫哭了。
第25章025
025
阮宁蹙眉盯着地上的人。
小乙不太喜欢这人,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阮姐姐,这人碰不得,你要他干什么?反正没死,还是不要管了,免得招惹□□烦。”
“而且,他武功深不可测,能让他吃亏,必定惹了厉害的仇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阮宁警告地看了眼九幽:“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看到,我将他藏起来,谁都不许说出去,不然……头发没得治,小皇帝我也不管了。”
小乙紧张地摸了摸光脑门:“我不会说的!”
九幽脸色铁青,目光暗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月亮很暗。
阮宁指挥九幽找来一辆马车,让他用内力将人送进车里。
九幽一脸阴沉,却还是乖乖听话将人放了进去,动作之间颇为小心。
小乙看得心惊肉跳,唯恐那人醒来找他们麻烦。
“阮姐姐,你是被他身上罡气震伤了吗?”小乙摸了摸脉象,发现她经脉紊乱。
“差不多。”
“好强!”小乙震惊,“我听主子说过,武功出神入化之人,已达到物我两忘,是这世间无可匹敌的存在。不过,”他皱眉,“按道理,自从武者衰落以来,已没有人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了。”
阮宁眉目冷淡,若有所思:“九幽也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来路?”
九幽挥了挥鞭子赶动马车,一脸冷漠:“世间武者何止千百人,大浪淘沙,总有一些人是特殊的。”
“那此人是怎么回事?”阮宁问。
且不要说那本只讲女主跟情缘们纠纠缠缠令人酸倒牙的书,就是她重生以来遇到的各种人,上辈子也不曾听过,对于这个世界的武者,她知道的太少了。
九幽却沉默了。
半晌,他望着前方,目光复杂:“天才。武学天才,普通人不可企及的存在。”
阮宁目光笃定:“若是我要留下此人呢?”
小乙一口气没上来,瞪大眼睛咳得胸口疼。
九幽幽幽道:“凭你?找死。”
阮宁抿唇,她也知道,强留是不行,打不过。
只能智取了。
就凭这个人身上那股波动,她也非把人留下不可。
她以为自己早晚有一天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九幽就是立在峰顶让人仰望的存在,如今她又发现,她只是坐在井底。
外面的天空有多大,她并不知晓,即使她重活一世,这里也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修真界,武者的世界,对她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夜色黯淡。
马车在黑夜中行驶,九幽拿着宁国公府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将军府后门。
这道门是她专门为自己开的,为的就是方便进出,不惊动家里人。
内力一夕之间暴涨,她只是轻轻碰了那人一下,却比起跟九幽修炼,修行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之前经脉便已经难以承受迅速增加的内力,今日直接突破四级,浑身经脉已在爆裂边缘。
她一路盘膝打坐。
凝注心神,引导内力,缓缓将内力引进经脉中,让其在经脉中循环。
然后一点点增加进入经脉的内力,循序渐进,待到经脉能够承受之后,再次增加内力冲击,如此循环往复,一遍遍折磨经脉,让其硬生生拓宽。
九幽抱剑站在一旁,看着阮宁。
她面无表情,脸色却越来越白,额头渗出的汗也越来越多。
“九幽大哥!”小乙猛地揪住他的袖子,“阮姐姐没事吧?”
阮宁身上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整个人看上去很痛苦。
九幽转头看向马车。
车内的人还是没有声响。他动用了宁国公府的力量一路暗中相助,才能无声无息不惊动他人将马车从城外驶进阮宁的院子。
“小乙。”九幽声音阴冷,目光扫过他手腕上红蛇,“注意你的身份,不该管的事不要管。”
小乙手僵了僵,挠了挠头:“小乙知错了。”
九幽盯着阮宁:“她死不了。若是死,早就死了,没有人像她一样修炼的。”
有句话他没说,像她这样修炼,跟邪道也差不多了,恐怕早晚出事。
小乙松了口气。九幽大哥不说假话,他说没事便是没事。
有了这个保证,他又有心情琢磨马车里那人。
“九幽大哥,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能打过他么?”
“打不过。”九幽冷声道。
小乙倒抽一口冷气。
据他所知,放眼当今天下,九幽大哥的武功已经难逢敌手,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这么奇怪的人。
他脑子突然一闪:“七年前江湖上有一高手,无名无姓,大家都叫他无名公子,一袭黑衣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他要取的性命从未失手!不会是他吧?!但是,他七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九幽听到这个名字,怔了怔,也是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没想到,会从小乙口中听到。
“等他醒来你自己问。”他冷冷道。
话音刚落,马车里传出声响。
小乙吓了一跳,忙看向马车。至于无名,也只是他瞎猜而已,顿时抛到了脑后。
车帘已经掀开,里面一览无遗。
那人起身,一截苍白的手搭在车门上,目光犀利地向自己望来。
小乙莫名打了个寒颤。
“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阮宁已经发现这边动静,起身立在他前面,目光直视马车中的人。
双方都没有说话,那人似乎在衡量什么。
“这是哪里?”那人开口,手揉了揉头,嗓音沙哑。
“我家。”阮宁道,“你是何人?”
“我?不记得了。”那人盯着阮宁,“我为何在这里?”
“你受伤了,我救了你。”阮宁手指紧了紧,“你什么都不记得?”
“嗯。”半晌后,那人才沉思着回答。
不知为何,此话一出,小乙也松了口气。
想到阮宁要将此人留下他就头皮发麻。
阮姐姐的脾气他也算有些了解,她不说谎,说一是一,说出口显然就是要那么干。
若是此人不从,她真要强留,那就糟了。
“你武功很高。”阮宁道,“仇家想必很厉害。”
“哦?”那人看着阮宁,饶有兴趣。
“你若露面,或许有生命危险。”阮宁冷静道。
“所以呢?”
“你身份未明,我不能保证你是否是好人,故而给你喂了药。”
“毒药?”
“是。”
半晌,那人轻笑一声,嗓音低哑:“既知我武功高,你不怕我杀了你?再者,我怎知你没有骗我?”
阮宁面无表情,只是盯着他。
漏壶指向亥时,阮宁眨了眨眼睛:“时间到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人嘴角溢出一缕血。
显然是毒药发作的症状。
“现在可信?”阮宁将手里的锦囊抛过去,“吃了这个,可以压制毒性。在我弄清楚你是好人坏人之前,我不会替你解毒。”
九幽瞪着阮宁,竟没发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下的毒。
阮宁:“我不是善人,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救人。总之,你且先在这里呆着,待我弄清你的身份再说。”
“若你弄不清呢?”
“那你也不能离开,若是你出去为非作歹,我岂不是助纣为虐,放虎归山?”
九幽眼角直跳。
从阮宁说出给那人下了毒开始,小乙的心就提了起来。
他真怕这人惹急了跳墙。
那人却歪了歪头:“我饿了。”
他看着阮宁:“随你,反正我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便在你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罢。”
阮宁看似气定神闲,实则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毕竟这人性情到底如何,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她一概不知。
毒是她随手下的,当时自己内力暴涨,怕此人醒来无法控制,故而紧急之中给他下了毒。
听他这么轻易便妥协,阮宁还有些愣神,她反应过来:“小乙,备饭。”
半个时辰后。
小乙看着坐在桌边那位“大爷”,噘着嘴瞪了一眼,不情不愿捧着食盒踏进去。
“香满楼的烧鸭子!撑不死你!”
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此人每样只尝一口,不正宗不吃,大晚上叫他跑遍全城买吃的,一次两次他忍,十次八次他只想让妞妞狠狠咬他一口,让他中毒而死算了。
“既然不知道我叫什么,你们便叫我……宁景好了。”那人用内力将盛鸭子的盒子带到桌上。
“既然记不起来,为何叫宁景?你不会是欠了一屁股债,跑来这里蹭吃蹭喝吧?”小乙气呼呼道。
九幽捂着他嘴巴将人带了出去。
小乙一边往外走一边骂人,连得罪高手都顾不上了。
“香满楼早就打烊了,他那是什么嘴巴,金子做的不成?他大爷的,我不伺候了!”
阮宁抱臂看着宁景吃。
“好吃?”
“唔,不错。”
“这间屋子给你住。”她对自己配的毒有信心,对小乙那种体质特殊之人或许无用,但是其他人,根本解不开。
说完她便出去了。内力还未完全吸收,今晚她要解决此事。
房间里安静下来,宁景慢条斯理吃了口烧鸭子。
九幽躬身行了一礼:“您慢用。”
“让人收拾吧,我休息了。”他突然道。
“是。”九幽回答。
阮宁在院中青石上打坐,蹙着眉头看着下人将那些菜一样一样撤出来。
宁景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将门“吱呀”一声阖上了。
翌日,晨露染上阮宁眼睫发梢,她正灌注全力引导最后一股内力冲击经脉,突然感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她觉得危险,睁开眼睛。
太阳还未升起,天边染了橘彩。
风清清凉凉吹过。
眼前人穿着不知哪里来的白衣,衣料是上等的绡纱,隐隐有光华流动。
这人给人的感觉又变了。有些冷。
小乙看见他那一身衣服,哼了一声,想起昨夜还要被他指使去给他买衣裳他就气。
阮宁蹙眉:“在我院中,不得穿白衣。”
“哦?”宁景挑眉。
“穿黑衣。”
“我不喜欢黑衣,就要穿白色。”宁景坐到藤椅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端起小乙新沏的茶,喝了一口便吐出来,“什么茶这般难喝?”
小乙怒目相瞪。
“我要喝君山银针。”他竟然还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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