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又接连射了三箭,这三箭竟有两箭中了靶心,另一个也只是偏了一点而已,这下年轻人全躁动了起来,接连为梁越沉叫好,换成他们,说不准还没开始射箭,就被马儿从马背上甩了下来,梁越沉竟有这身本领,难怪考中了武状元,众人不得不服。
接下来便换成了豫王,豫王一上场,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实在是他骑马挽弓的场景太过好看了,男人眉眼深邃,狭长的眉斜飞入鬓,又一身火红色的衣袍,美得竟似一幅画。
他试都没试,接连射出了三箭,弓箭一脱手,就飞速向靶子行驶了去,三个拿靶跑动的人,竟因过大的力道皆后退了一步,靶子都掉在了地上。
众人无不惊讶地睁大了眼,都未料到豫王的力道竟如此大,其中一个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下场去查看中靶情况了,见三次射箭都射中了红心,不由惊呼了起来。
年轻人早就被豫王这一手震撼到了,如梦初醒后,都喝彩了起来。
梁越沉抿了抿唇,也未料到,豫王竟如此出色,他能得武状元,一手骑射便已经打败了所有参赛者,谁料豫王竟也这般厉害,甚至比他还要出色。
梁越沉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身份比不上他,如今见他三箭齐中后,对大家的喝彩竟毫不在意,才发现自己输得不仅是本领,还有心态。
他拱了拱手,低声道:“豫王的骑射果真当得起天下第一,梁某输得心服口服。”
豫王也只是拱了拱手,客套了一句,“梁公子还年轻,以后有无限可能,也不算输。”
萧岺等人追随豫王多年,却清楚,他这手出神入化的骑射本领,十几岁时就练成了,就算两人同龄,豫王也只会完胜他。
陆行这下是不得不服了,二哥都已经灌了豫王一坛酒,他竟依然耳聪目明,有这等眼力,这般本领,实在非常人所及。
豫王三关已过,陆军、陆行等人自然是只能放他去了后院,豫王拱了拱手,“承让了。”
陆行有些脸红,他可没让他。
豫王便大步迈入了后院,一坛酒下肚,对豫王并非完全没影响,好在他备的有解酒丸,翻身上马时,已经不动声色服了一枚,这会儿除了身上有浓浓的酒味,根本瞧不出他喝了酒。
看他闯完三关后,几个小家伙就拔腿跑向了后院,陆叙跑得最快,一进后院就喘着气说,“姑父闯关成功啦,这就来了!”
他娘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都说了,大喜的日子不要乱跑,小心冲撞了贵人。”
陆叙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道:“我们小心瞅着呢。”
说话间,弟弟妹妹也跑了进来,臻臻眼睛更是亮晶晶的,对梁依童道:“娘亲娘亲,爹爹可厉害了,将人全打败了!射箭时好威风,所有人都为爹爹喝彩呢。”
陆笙也不甘落后,明明还平复着呼吸,还不忘插嘴,“姑父连状元郎都打败了!姑父天下第一厉害!”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提起豫王时,眼睛亮晶晶的,眸中满是崇拜,梁依童听了心中也莫名有些骄傲。
孩子们正大力夸奖着豫王时,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到了丫鬟向豫王请安的声音,梁依童心中不由紧了紧,大夫人连忙给她盖上了盖头。
尽管瞧不见他,他进来的那一刻,梁依童一颗心还是忍不住飞到了他身上,耳朵也竖了起来,努力留意着他的动静,因为婚前不宜见面,两人又有好几日没见了,梁依童早就有些想他了。
豫王一进屋,目光就忍不住投在了梁依童身上,看了一眼,他才移开目光,对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问了声好。
成亲前,是要辞别亲人的,豫王便牵着梁依童跟老夫人和老爷子道了别,老夫人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见她哭了,梁依童心中也有些难受,她抓住老夫人的手,哽咽道:“外祖母,我一定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
不管是老太太还是老爷子抑或大夫人待她都是极好的,梁依童认亲后,才明白亲人之间的相处,原来也可以这么温馨。
其实待在武兴侯府的这段时间,她真的很开心,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没法时常见到豫王。真要出嫁了,梁依童心中自然满是不舍。
见小姑娘声音也有些哽咽,大夫人连忙劝了劝老夫人,“娘,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您一哭,童丫头心中也不好受,万一哭花了妆,就不好了。”
豫王承诺道:“外祖母放心,我定然会好好待她,绝不会委屈了她,侯府离豫王府不算远,她想回来时,随时可以回来,就算她出嫁了,这里也是她另一个家。”
老夫人抹了抹泪,勉强控住自己的情绪,“我无碍,吉时已到,军儿背你表妹上花轿吧。”
陆军颔首,在梁依童跟前半蹲了下来,背着她走了出去。
直到坐上花轿,梁依童的鼻子才没那么酸涩,她拿出铜镜瞅了瞅,好在只是眼睛有些红,妆容没什么影响。
轿子晃晃悠悠,一路到了豫王府,这一路,外面都热闹极了,有不少人都在看热闹,梁依童坐在花轿中都能听到众人在议论新郎官生得可真俊,豫王贵为王爷,平日百姓们可没这个胆子妄议皇室成员,因是他大喜的日子,清楚豫王不会怪罪,众人才这般大胆。
还有人在遗憾,新娘子坐在花轿中,令人难以窥探真颜,自打梁依童传出“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后,百姓们就有些好奇,她究竟有多美,不过今日注定是瞧不见了。
花轿在豫王府停下时,周围看热闹的都不由伸长了脖颈,哪怕知道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大家还是忍不住想瞅瞅,豫王伸手将梁依童扶下了轿子,等她站稳后,便将另一半红绸塞给了她。
梁依童接住红绸时,只能隐约瞧见豫王火红色的衣摆,她心中稍定,随着豫王走了进去,她对豫王府再熟悉不过,哪怕盖着红盖头,心中也丝毫不慌,拜堂的地方是竹悠堂。
今日太后娘娘也来了,她虽不是豫王的生母,今日豫王大婚,好歹得给他这个面子,不然皇上心中也不会舒坦。
豫王是亲王,成亲礼仪很是繁琐,等梁依童被送入洞房时,她只觉得脖颈都快被凤冠压弯了,尽管如此,她的仪态依然是极好的,从头到尾都不曾出错。
皇后娘娘和几个公主也来了,几人都在新房呆着。
谭月影也求着皇后将她带了过来,此刻,她就在二公主身旁站着,瞧见梁依童在新床上坐下来时,她就咬了咬唇,心中好不甘心啊。
上次入了宫,见完皇后,她一直以为梁依童会在武兴侯府出事,谁料都到他们成亲这一日了,她依然好好的,哪怕皇后解释了是豫王的人始终护着她,旁人才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谭月影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此刻甚至有些怨恨皇后,觉得姐姐对她的疼爱都是假的,不然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她喜欢的男人娶旁的女子,她却只能独自抹泪?
谭月影今日过来,其实是想让丫鬟动手的,然而她又实在没胆子,临时取消了计划,此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豫王走了进来。
豫王一身红色新郎服,他五官俊美,神情也不似以往冷淡,眼底眉梢都染着一丝极淡的笑,见他竟笑了,谭月影心中难受得都快要发狂了,豫王的眼睛却始终落在梁依童身上,连余光都没分给她。
皇后娘娘自然瞧到了妹妹痛苦的神情,她也没办法,她身为皇后,自然不可能对梁依童出手,本以为贤妃等人会沉不住气,见她们没有动手的意思,她也没办法,只能说明豫王与妹妹无缘。
此时,皇后脸上甚至挂着笑,对豫王道:“快掀盖头吧,喝了交杯酒,王爷还得去前院敬酒。”
豫王便拿起喜秤,挑起了梁依童头上的盖头。
盖头被掀开时,少女精致的容颜一一展露了出来,哪怕知晓她有多漂亮,这一刻,众人还是不由屏住了呼吸,唯恐惊扰了面前的美人。
少女雪肤红唇,容颜娇媚,此刻正安静地垂着眼眸,她睫毛纤细卷翘,似一把小扇子俏生生倒立着,可爱又勾人,偏偏神情有些羞赧,脸颊泛着红晕时,不胜娇羞。
豫王呼吸也不由一窒,眼眸都深邃了许多,哪怕早就想象过她身穿嫁衣的模样该怎样漂亮,真正瞧到时,豫王还是被惊艳到了,眼睛黏在她身上,根本撕不开。
贤妃娘娘捂了捂唇,笑着打趣道:“这么漂亮的美人,我瞧了都喜欢得慌,难怪豫王看得都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梁依童羞涩地垂着眼眸,脸颊更红了,她自然察觉到了豫王炙热的目光,他直勾勾盯着她,眼神那样火热,几乎要将她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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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梁依童的脸红得几乎滴血,根本不敢抬头。
见豫王的目光始终落在梁依童身上,皇后便清楚豫王只怕是对她很是中意,她心底更打定了主意,势必要再劝劝妹妹。
陆锦自然也留意到了豫王火热的目光,她忍不住弯了弯唇,只觉得今日没白来,毕竟平日里可瞧不见豫王这般失态的模样。大概也只有表妹,可以让他露出这个神情吧?
豫王不仅位高权重,本身也不是个多好相处的人,他成亲时,自然没人敢闹洞房,大表姐等人的担忧自然是多余的,两人顺顺利利喝了合卺酒。
直到众人都散去后,豫王才又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小姑娘,清楚她戴着凤冠肯定不舒服,他伸手摘了小姑娘的凤冠,低声道:“我去敬酒,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先吃点东西,若是累了,就先上床歇息会儿。”
梁依童乖巧点头,见他神情很是温柔,她脸颊又有些热,对他的想念终究是战胜了羞赧,她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注视着她,她不由弯了弯唇,豫王没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想我没?”
梁依童点头,自然是想的,虽然外祖母等人待她再好不过,可能是先遇到豫王的原因,此刻回到豫王府,她才有种真正回到家的感觉,她忍不住伸手抱了一下豫王,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才满足地抬眸,“快去敬酒吧。”
豫王眼中也含了笑,捏了一下小姑娘的小脸,才离开。
清楚不会有外人来了,梁依童便先卸了卸妆,又去汤池沐浴了一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因为大婚的缘故,这衣服依然是喜庆的红色,穿在身上,愈发衬得少女唇红齿白。
她吃完东西,便靠在床头等着豫王归来。
此刻豫王自然在敬酒,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喝酒是无法避免的事,敢灌他酒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尽管如此,豫王也没少喝。
女宾客自然没多少喝酒的,大家吃了酒席也就散去了,是陈管家亲自将人送出的王府。
皇后和谭月影是乘坐同一辆马车离开的,皇后不放心她,才想送她回府,也想再劝劝她,上了马车后,她便低声道:“豫王
对豫王妃伉俪情深,眼底根本容不下旁人,京城好男儿多得是,你勿要再惦记他了。”
谭月影勾了勾唇,神情带了点嘲讽,“姐姐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梁依童在武兴侯府时肯定会出事?结果呢?我信了姐姐的话,才满心以为姐姐会我谋算,结果……”
她饮了一些酒,虽未醉,却仗着喝酒,将对皇后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见她竟是在怨恨自己,皇后不由怔了怔,当初,她还不是见她哭得那么伤心,才哄了哄她,她也没料到淑妃等人如此沉得住气啊,毕竟她们也一直想拉拢豫王,巴不得梁依童出事,好空出豫王妃的位置。
皇后是个聪明人,自然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这也是她为何能一步步成为皇后的原因。
她不愿意为谭月影谋算自然是清楚豫王得罪不得,她本以为妹妹会理解她,谁料,她此刻竟是在怪罪她。
皇后也有些恼,颇有种白疼她的感觉,她冷声道:“你怪我?你那么想除掉她,怎么不自个去做?”
谭月影身边的人,都很听皇后的话,得知谭月影有心对付梁依童时,便有人私下打了小报告,皇后自然是警告了她们不许胡来,结果不等她们违抗谭月影的命令,谭月影就自个怂了,她还不是也畏惧豫王的手段?自己怕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她?
皇后自认是出于大局考虑,怕牵连整个谭府,才如此谨慎,谁曾想在妹妹眼中,这一切倒成了她的错。
听完姐姐的话,谭月影脸色有些白,这一瞬间,几乎以为姐姐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她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没碾死过,又怎敢去杀人?她是怂了不假,可是姐姐手上早沾满了血,却也没见她为她谋算。
这种话,谭月影自然是不敢说的,皇后又不蠢,自然瞧懂了她的意思,她气得深深吸了口气,“你难不成真以为今日梁依童身边那两个侍女,只是普通侍女吗?她们一个是萧岺的妹妹,向来有冷面杀手的称呼,手上早染了血,一个是打小被当暗探培养的,这两人的武艺比许多男子都强,是豫王身边最出色的两个女兵,绿秀极其擅长用毒,只要靠近了她跟梁依童,她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淑妃的人不敢轻易动手,肯定是畏惧她们!”
皇后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这还是只是明面上的两个,自从梁依童在韩国公府中毒后,她每次出门,暗地里的暗卫少说也有四人,豫王这般护着她,对她动手,不啻于在跟豫王宣战,淑妃她们难得聪慧一次,才没有动手!你觉得我应该为了你的私情,连累谭府?你真想让整个谭府给你陪葬?”
谭月影的脸逐渐白了起来,根本没料到背后还有这等隐情,她的泪珠儿也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小声哭泣道:“豫王怎么就这么喜欢她?”
今日豫王看待梁依童的眼神,她皆瞧在眼底,喜欢一个人,眼神是无法伪装的,她自然瞧出了豫王对梁依童的心意,根本不明白,她凭什么就得了他的喜欢?难道相貌真那么重要?就因为她生得美,他才在她尚是个丫鬟时,就力排众议,请皇上赐婚?
谭月影心中难过极了,眼泪也一颗颗砸了下来,见她痛苦成这样,皇后硬着心肠没有放软腔调,冷声道:“你哭又有什么用?京城这么多优秀儿郎,又不是非豫王不可?你今年已经及笄了,婚事也无法再拖了,我和娘亲会尽快给你定下一门亲事,你但凡聪慧点,就别再惦记豫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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