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澜鬼使神差的拦车跟了上去。
接下来还要录特辑,可能还有访问,可是叶清澜管不了那么多。
触景生情也好,纯粹是发疯也好,心里迫切的想和连岳说上几句,想待在他身边。
出租车跟出半公里路,叶清澜都没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想干嘛。
连岳的车在城里来回绕,开去了北市区,一路上不知道怎么的,车开得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儿闯红灯,还差点儿追尾前面的车。
这是怎么了?
直到跟到了目的地,看着门口‘殡仪馆’几个大字,叶清澜才猛然醒悟。
第十九章你到底是谁?
里面冻着自己的身体,叶清澜实在没勇气跟进去,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着等。
演出服是公司准备的,一溜的亮片,坐在刚刚沉下来的夜色里闪闪发亮,路过的人一个个驻足观看,叶清澜才发现自己又犯傻了。
要是被人认出来,又是一桩大新闻。
#叶清澜复赛结束只身前往殡仪馆#
说不定立马就能引出下文,说自己复赛失利,来定场的。
“叶清澜,好不容易活过来,你,理智点儿?”叶清澜拉起衣领挡着脸,跑去殡仪馆门口的石柱后面躲着,。
连岳进去了很长时间,叶清澜站得脚酸,他也没出来。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叶清澜勾着头往里看,还是没见人。
还是进去看看吧。
叶清澜刚刚抬脚,连岳低着头从里面出来,脚步虚浮,整个人像是刚刚跑完马拉松。
“诶!”叶清澜感觉他要倒了,两步跨过去扶住他:“你没事吧?”
连岳抬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喂。”叶清澜挎着吉他跟上去,总感觉再往前一步,连岳就能顺着楼梯往下溜。
好在连岳没溜,稳稳的下了楼梯,朝停车场走。
叶清澜跟在后面,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殡仪馆出来,见了最想见,又最不想见到人,连岳的心情肯定不好,叶清澜这会儿不想惹他,可心里感觉有些话已经憋不住了。
“连岳,你有没有想过……。”
“喝酒吗?”连岳打断叶清澜的话,转头看着他:“陪我去喝酒。”
连岳在娱乐圈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不沾色不喝酒不抽烟,还不爱参加各种活动,叶清澜以前从来不知道,连岳竟然会喝酒。
叶清澜满心疑惑上了连岳的车,被带去一间开了很多年的酒吧。
这个酒吧异常的安静,连音乐都没放,所有顾客都小声交谈,跟西餐厅似的。
连岳在角落的沙发坐下,点了一瓶烈酒,又叫了一打啤酒。
这是,不醉不归啊?
“明天早上不是,还要开会吗?”叶清澜有些迟疑,感觉舍命陪完君子,明天只能瘫在床上了。
“你不喝就看着。”连岳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直接一口干了。
不用猜了,这不是来喝酒,是来买醉,最好一斤酒灌下去,直接醉的那种。
“算了。”叶清澜认命给自己倒满,先抿了一口。
他想喝,就陪着吧,至少在这种时候还有可以为连岳做的事情。
两杯酒下肚,连岳忽然转头问:“你对叶清澜了解多少?”
“啊?”
“没说你。”
叶清澜顿了几秒,措了半天词回答:“歌唱得好,帅,人有意思。”
“呵。”连岳笑起来:“世人对他的看法,无非再加一句十足的疯子。”
“所以呢?”叶清澜又懵了:“你想说什么?”
“他不疯,长得也不算多帅,人也无趣,他其实,是一个无情的人。”
“我……。”我怎么无情了?
“对我,他可以整整五年,当做一个路人。对他喜欢了三年的人,他可以因为不满他做的事情,就把他推向深渊。”
后面这个人,说的是樊宇。从连岳嘴里谈论起这个人,让叶清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比现男友谈论前男友。
樊宇和自己之间的事情,连岳知道多少?
当年自己确实险些把樊宇推向深渊,拿着那些证据,把他送去认罪伏法,可最后不也是因为信了他,丢了命?
很多话想告诉连岳,可是叶清澜不能说。
“或许,他有苦衷。”叶清澜有些苦涩:“有些时候,喜欢不喜欢的,其实很片面。”
“是吗?”连岳冷笑了一声,继续喝酒。
酒吧依旧很安静,叶清澜看着连岳一杯接一杯的喝,心一阵一阵的疼。
现在的连岳,到底是觉得叶清澜绝情,还是觉得他对自己无情。
叶清澜想说我不是无情,只是认定了一个人,就想一条道走到黑,我只是没想到这条路,不是我能走的。
一瓶酒喝完,连岳又开了啤酒,接着喝。
扫干净桌上所有的酒,连岳已经醉了,靠在沙发上用手挡着眼睛。
叶清澜也喝了不少,不过没有完全醉,就是脑子懵。
连岳大概是不能走了,叶清澜站起来去扶他:“起来,回去了。”
“别动我。”连岳挥开他,翻个身继续靠在沙发背上:“走开。”
“啧!”叶清澜拉着手臂想把人拖起来,发现不行。
连岳比自己高十几厘米,带他回家基本是不可能了。
这家酒吧楼上就是酒店,叶清澜请了人过来,帮忙一起把连岳扶上了楼。
连岳不哭不闹,可也不怎么配合,一直把叶清澜往一边推,不太清楚的叫着:“别碰我。”
“得得得,不碰你,你捋直了可以吗,哥哥你很重诶。”叶清澜搞得浑身是汗,实在是没力气了,只剩下一身怨气。
“清澜。”连岳叫了一声,搭在叶清澜肩上的手把他搂近,头也靠了过来。
叶清澜浑身一紧,随后又放松下来,由着他靠。
脑子本来就懵,这会儿也考虑不了太多,反正叶清澜只知道,自己不排斥连岳的靠近。
酒吧的人帮着把连岳放在床上就走了,叶清澜拖着沉重的脑袋去冲了个澡,出来居然看到本来醉得不省人事的连岳,神色清明的坐在床上。
“你醒了啊?”叶清澜把毛巾从头上拿下来:“你是想洗澡在这儿睡,还是想回家?”
连岳盯着叶清澜,不说话,神色有些委屈。
“说话。”
连岳扭过头,就是不答。
“诶,我c……。”叶清澜酒劲儿也上来了,走过去推了一下他:“你醉没醉?”
连岳还是不说话,直接拉着叶清澜的手,把人拽到面前,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着叶清澜,沉声问:“你是谁?”
“啊?”
“你到底是谁?”
叶清澜不太清明的脑子立马抖着激灵醒过来,咽了口口水回答:“我是,是叶清澜啊。”
“叶清澜。”连岳的眼神立马温柔起来,捏着叶清澜手臂的力道也弱了,整个人柔得能出水,“清澜,你是清澜。”
这是,还醉着啊。
叶清澜松了口气,伸手去推他:“我给你拧毛巾来擦擦,躺着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清澜。”连岳不放手,靠过来把下巴搭在叶清澜肩膀上:“我好想你。”
叶清澜浑身一紧,从心里开始,慢慢往外酥。
这一声清澜,叫的是谁很明显,可是叫谁又有什么区别?
“嗯。”叶清澜回了一声:“在。”
连岳蹭了蹭,声音越发委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叶清澜:“……?”
醉了的连岳,怎么像个孩子。
“你喜欢我吧,我会对你好,比樊宇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可以安安静静的唱歌,做你喜欢的事情。”
这话的后半句,连岳以前也说过,那时候叶清澜不信。
连岳那么严谨古板,会轻易就喜欢上一个人,还死心塌地?
他要的,不过是你情我愿的床事。
现在可好了,打脸啪啪的。
“好。”叶清澜回答:“我相信你。”
连岳笑了,笑得浑身都在抖,离开叶清澜的肩,眼神熠熠生辉的看着他。
“你……。”叶清澜有些不自在,想扭开头。
连岳没让,一只手摸上叶清澜的脸,低头吻住他,往后把他压在床上。
叶清澜一瞬间的想法是一脚踹开连岳,翻身下床。可是当连岳按着自己的手臂挑开唇逢的时候,叶清澜没有这么做。
不管是感情,还是身体,有什么是自己现在给不起的?
都给得起,而且自己想给。
何况,叶清澜感觉自己喜欢连岳的吻
温柔又霸道,像是对待珍宝。
第二十章连总居然会做饭
叶清澜感觉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连岳这个人和他性格相符合的地方,连在床上都一样霸道。
一夜的折腾,叶清澜总算是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曲腿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连岳,浑身冷意,脸色还不好。
不会喝醉了不记事儿,又要兴师问罪把自己扔出去吧?
“我可没唱独角戏,也没故意勾引你,你敢把我扔出去试试。”叶清澜很认真的盯着连岳,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有开玩笑。
“叶清澜。”连岳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装别人很有意思吗?”
“什么?”
“昨晚我喝醉之后,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喝成那样还记得经过,真牛!
昨晚回答连岳的话,叶清澜都是考虑过的,就算他记得也没什么,“你喝醉了,我顺着你的话安慰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连岳冷笑了一声:“叶清澜,你其实心里很清楚我叫的是谁,你为什么要答应?”
“你就当我善心发作。”
“呵。”连岳又是一阵冷笑,笑完也没说话,下床去了浴室。
叶清澜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到底,这才有时间感受自己浑身的疼痛。身上青青紫紫全是痕迹,腰上还有四个清晰的指印,简直惨不忍睹。
“去你N的连岳!”叶清澜心里骂了无数声,但是没敢真骂出来。
不过虽然惨不忍睹,可是连岳好像有所松动,没像之前那样,直接把自己丢出门。
一步一步往前,总会有好结果。只要连岳别再把自己拒之门外,就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拿下连岳。
还要去洗澡,叶清澜也不打算穿衣服了,就这么靠在床上,等着连岳出来。
连岳洗了挺长时间,快半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穿着浴袍,头发全都往后抹,又变回了之前那个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板着脸。
“去洗澡。”连岳说:“洗完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叶清澜于是憋着气,乖乖的去洗澡。
洗完出来,连岳已经穿戴整齐,只是没吹头发,头发还往后撩着,几捋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头上,让连岳整个人又多了写魅惑。
叶清澜发现自己很吃连岳的颜,尴尬的咳了一声,扭开头。
连岳坐在小沙发上,一只手扣着最上端的纽扣,完了拿过领带一边系一边说:“回去之后,把东西搬过来,以后你和我一起住。但是我们俩的关系,不允许任何人知道。”
叶清澜:“嗯?”
“你费这么大劲,不就是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还真不是。
不过这样也好,住一起,机会就更多了。没办法好好谈感情,那就先从身体关系开始。
“好。”叶清澜当着连岳的面把浴袍脱了,换上衣服:“那我们算包养,还是谈恋爱?”
连岳皱起眉,想了几秒说:“我不会给你钱,但是有想要的资源,我会满足你。”
完美!
叶清澜拍手定音:“爽快,就这么着!”
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傻子才不同意。
连岳盯着叶清澜又看了几秒,神色复杂的离开了房间,开车回家换衣服,路上给郑奕打了电话。
这会儿早就过了上班时间,连岳难得迟到,郑奕跟着他进了办公室,问他:“你去哪儿了?”
“和叶清澜在一起。”连岳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立恒那边的事情做完了吗?”
“拿回照片有些难度,他正在和那个狗仔周旋,刘松衍那边也不好搞。”
“那让周书派两个人,盯着叶清澜,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连岳整个人很疲惫,又有些心慌,早没了在酒店时候的淡定。
“他又怎么了?”郑奕以为叶清澜又惹了连岳,但是想想又不对。
连岳说和叶清澜在一起,那就是整夜都在一起。
想明白之后,郑奕拍拍胸口,觉得有些惊悚。万年铁树,被一个小孩儿搞开花儿了。
“昨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他的很多行为,说的很多话,让我觉得奇怪?”
“怎了奇怪了?”
“我总觉得,他和清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从今天起,他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啊?”郑奕懵了几秒:“你开玩笑的吧,你家不是从来不让外人留宿的吗?再说,清澜的亲人,就一个弟弟,还有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叔嫂,一个小十八岁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和他能有什么联系?”
“不知道,先查了再说。”连岳端起右手边的水连灌了两口:“我也不希望他们有联系,希望叶清澜只是个想爬床的草包,毕竟我看不上叶清澜,但是我心里的感觉太强烈了。”
gu903();昨晚连岳确实是醉了,行为不受控制,但是发生过的一切,连岳清清楚楚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