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2 / 2)

gu903();这几人所知有限,再审得厉害,也就能吐出那么丁点讯息。

聊胜于无罢了。

等轻描淡写地将人送去牢狱,留待张亢刑讯后,陆辞便笑眯眯地拍了拍狄青那肌肉还紧绷着的肩头,就像安抚一只受了莫大刺激的猫儿,真心实意地夸奖道:青弟好威武。

未及弱冠之龄,剑身一旦出鞘,便能轻取敌首,加上那万夫不可挡的强大气势,可不正是极威武么?

在沙场中曾浴血拼杀过的气势,那是在训练场中再磨炼,也无法取缔的。

当取敌人性命时,狄青每回下手,都不曾有片刻犹豫,只有嫌不够狠的。

被这么一夸,狄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耳根已诚实地一红了。

陆辞倒没看他被头发盖住的耳根,但也是眸光柔和,同瞳仁紧缩,还处于随时都能重新进入战斗的状态的狄青一对视后,唇角笑意更是越盛。

明明狄青这时还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四周百姓都心中生寒,他却奇异地不觉丝毫不妥,反倒很是欢喜。

狄青是挂心他的安危,为挺身保护他,才落得面目狰狞,满身狼狈,他又怎么会调转头来,害怕一颗赤子诚心,想要护卫他的好狸奴呢。

他没忍住,轻声调侃道:当年那只羞涩的小狸奴,这下都成狄大虫啦。

令周边人无比惊奇的是,这位浑身还弥漫着腾腾杀气的郎君,遭他们陆节度这轻飘飘的一拍后,就似刚从一场噩梦中忽然醒来一般,身躯猛然一震。

紧接着,距他最近的陆辞,就神奇地看着他周身气势越缩越小,越来越柔和

不过眨眼功夫,就又变回他所熟悉的那只忐忑小狸奴了。

陆辞稀奇地哟呵了一声,好整以暇道:是我看错了,狄大虫岂会这般轻易害羞?分明还是只大狸奴。

他只是习惯性地开脸皮薄的青弟玩笑,却不知此刻开了窍、又正逢精力最旺盛阶段、看着件他穿过的衣裳都能面红耳赤的小郎君脑海里转的,可是成堆的能吓到俩人的糟糕废料。

狄青乱七八糟地想:大是肯定大了,哪儿都比从前大了

若真能像之前养过的那只可恶狸奴那般,他还真求之不得

不仅能恬不知耻地闯入公祖寝房,爬上公祖床榻,被心情好的公祖笑着搂着,同床共枕还能把公祖当攀爬架子一般肆意亲昵,爬上爬下又能搂住公祖手足、修长脖颈还能舔

得亏他的面上覆了许多党项兵的血污,这会儿虽在大庭广众下变得面颊绯红,也没让任何人发现。

唯有最为敏锐,也最了解他的陆辞,从他眸光闪烁的眼里瞧出丁点端倪,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

看狄大虫这反应,好像有点微妙?

以前是根本没朝那方向想,但只要稍微一起疑心,以陆辞之心思灵窍,自然便能轻松联系起平日的诸多细节,作为他猜测的佐证。

更何况狄青初开情窦,一切反应都再直接不过了,那点可怜的掩饰,在陆辞眼里,基本同衤果奔没什么区别。

他想得很是入神,连等忙完外务回到府衙,知道内情的滕宗谅强压下满心担忧,急匆匆地对着他不住问、又上下打量、摸个不停的时候,都还琢磨着狄青那头。

滕宗谅问了半天没得回应,记得都快头顶冒烟了,抬眼一看,却见陆辞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陆摅羽!

哎。陆辞勉强收回心绪,敷衍得不能再敷衍地应了一句:何事?

滕宗谅:

他要是哪天想杀了这头小饕餮,绝对错不在他。

滕宗谅冷声道:无事,不过纳闷你热衷玩火,怎还未烧身呢。

陆辞见他是真动了火气,便不再分神去想狄青的事了。

他冲友人莞尔,主动为对方斟茶一碗,作为求和之礼,温声道:方才想些更要紧的事去了,没听清滕兄问话,实在不该,现只得粗茶一碗,还请滕兄不嫌,受我赔罪。

对上陆辞那双极漂亮的、此刻波光流转的眼眸,刚还满肚子气,下定决心要不搭理对方的滕宗谅,不知不觉就软化了许多。

尤其只要一想想那远在汴京、上赶着要来受这气,却还惨被陆辞嫌弃的柳兄,他登时就平心静气了。

滕宗谅轻哼一声,到底没坚持太久,就粗鲁地接过了茶:你寻思什么去了?还能比你自身安危要紧?

早在陆辞坚持定这计,非要把自身安危赌上去时,他就是坚决反对的。

奈何他再努力阻挠,也完全不起作用,还被陆辞强令拒绝掺和进去,只能强忍着着急干等着,更让他满腹怨言。

陆辞慢条斯理地褪去外袍,露出里头由工匠们以搜集来的珍稀材料,耗了大半个月才缝制成的护甲:不是我不愿让你掺和进来,而是这护衣太难制,时间有限,也赶不出第二件给你。

虽不可能跟后世的防弹衣比,也没有武侠小说中那刀枪不入的奇效,但只要求护住要害不被轻易砍伤,还是足够应付的。

加上他还安排了大量精锐护兵跟着,区区几个刺客,并不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

见陆辞的衣裳和那身细皮嫩肉都完好,又一脸淡漠,不似计成的高兴模样,滕宗谅挑了挑眉,当真有些好奇了:怎么,世上还有你陆大仙算不到的奇事?

他固然反对,但也清楚,以陆辞的慎重和筹划,此事应是十拿九稳的。

怎就落空了?

刚还差点把人得罪了,此时陆辞自然不准备卖关子,无奈道:半途撞上狄大猫儿了。

滕宗谅错愕地睁大了眼。

见人还未反应过来,陆辞淡定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冷然道:行了,装什么装?要笑就笑吧。

话音刚落,难以掩饰的笑意便迅速在滕宗谅面上蔓延开来,直到他再憋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你个陆饕餮,居然也有栽到自己手里的这一天!

陆辞倒还好。

既然一计不成,那再生一计就是了。何必纠结已经过去的事?

更何况坏在狄青手里,总比坏在别人手里好。

让他更加在意的,还是另一件事。

陆辞耐心地等对方这场很是猖狂的大笑结束,才对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友人,突然问了一句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别的不说,滕兄,你对

他原想说老夫少妻,又觉太过直白,索性换了一更委婉的词:一树梨花压海棠,如何看待?

他是根本不记得原作者是谁了,问完之后,正要声明一句,滕宗谅已是一脸疑惑,眼角还闪烁着笑出来的泪光:怎忽然问起这怪话了?

陆辞张了张嘴。

他原想说点什么,但在对上好友充满八卦的眼神后,他果断又改了主意,不想说了。

就滕宗谅这损友,也绝对不是商量事儿的人。

面对渐渐回过神来的滕宗谅,那好奇得要死的眼神,他一派淡定道:噢,不过是忽然想起,柳兄曾在信中问过,你家小娘子可曾婚配。

柳七的的确确问过这话,但那是替隔壁晏殊的小儿子、更是心血来潮下随口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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