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gu903();学院里也有蹴鞠课,自会有备用衣裳放在这里,倒不愁没有可替换的。

坏了!

经陆辞一提醒,钟元也紧张起来了,便风风火火地去了。

等人都走干净了,陆辞便笑眯眯地看向朱说:方才没被欺凌罢?

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问,朱说茫然道:自是不曾。陆兄何来此问?

陆辞问话时,就仔细观察着朱说面上神情,判定对方所言非虚后,语态里就多了几分随意和慵懒,笑道:易弟秉性不坏,又对才子从来高看一等,以朱弟文思之高,再相处些时日就好了。

那可未必。

朱说心里悄道。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不杀士人

赵匡胤在太庙寝殿的密室里立了一块石碑,碑文上是约法三章,一不杀柴氏(后周皇族)后人;二不杀士大夫和上书言事之人;三不加农田之赋。

所以北宋的士大夫基本都非常安全,哪怕经常被贬去外地,也没啥性命之忧。

皇帝要是想杀官,也会受到群臣一致抵制,劝得他不得不改主意。

再分享一则小趣事:

太祖皇帝赵匡胤一次在园子里拿弹弓打麻雀,一个监察官紧急求见他。他以为是重要的事情,就放下弹弓去见,不想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于是非常生气,举起斧柄就把人的牙齿给打掉了两颗。

那监察官也不害怕,就捡起牙齿放到袖中。

皇帝冷笑说,难道你要去拿它做证据来控告朕吗?

小官道:告是告不了,但是史官会记录在册。

皇帝只好赔礼道歉了

(《易中天中华史-大宋革新》p51-55)

2.柏郎中家:直接挪用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里某家儿童诊所的名字

3.外卖:同样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里,画了一名在送外卖的伙计

4.干当人(杂役),酒食作匠(厨师),青年僮仆称厮儿(《假装生活在宋朝》,《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5.衙内:官员的儿子称衙内,女儿称小娘子。(《假装生活在宋朝》)

6.结社:

宋时社很发达,就《东京梦华录》《西湖老人繁胜录》《梦粱录》《武林旧事》《都城纪胜》记录的杭州城的社,就有上百种,五花八门,什么社都有,演杂剧的可结成绯绿社,蹴鞠的有齐云社,唱曲的有遏云社,喜欢相扑的可以入角抵社等等。

在我看来,最有趣的大概还是剃头的师傅组成的净发社,热爱慈善的放生会,妓子们结成的翠锦社,一群赌徒组成的穷富赌钱社2333(《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第十三章

陆辞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朱说和易庶之间的微妙敌意,也当机立断地进行了调解。

他并不言明,只做了次引荐人,让易庶建起的醴泉诗社纳了朱说入社。

以范仲淹那经得起无数后世课本考验的吟诗作赋的能力,一有机会显露出来,那么向来爱才的易庶对其的敌意,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朱说对陆辞的好意心知肚明,虽还心底还残存几分别扭,到底乖巧地接受了安排。

倒是易庶的脸色变幻很是精彩。

难得陆辞主动相询,他还以为是陆辞改变心意想要入社,正要心花怒放,就听得对方客气说情,目的竟是让从未显山露水过的朱说进来他这。

易庶当然不可能拒绝陆辞,可将个刚拒绝了他提议的不识好歹的小子收纳进来,又有些不甘心。

可真刁难朱说的小气事,他也断然做不出来的倒不是担心朱说被穿了小鞋后可能告知陆辞,叫陆辞对他的印象变坏的缘故。

而单纯是诸如此类上下其手的行径,根本不符他一向的骄傲。

陆辞正因看出易庶的这点特质,才会安心把朱说安排进去。

以易庶的底线,不会对朱说不利,甚至因为抱有的那点小敌意,会忍不住对朱说多些关注,更有利于朱说得到展示机会。

对易庶而言,是诗社吸纳了一员可遇而不可求的强将;对朱说而言,既得了跟同窗学子相互学习进步的契机,自己锻炼的机会,也是条建交和融入学院的捷径。

话虽如此,陆辞还是不着痕迹地观察了几天,确定朱说那头的进展一切顺利后,才安心忙自己的事了。

两个月一晃而过。

清明接寒食之踵而来,学院又放长达七日的课了。

不知何处飞来一对羽色艳丽的黄鹂,天不过微微亮,就已神气昂昂地在陆辞卧房的窗前叫唤了。

在清脆的鸟啼声中醒来,陆辞也不觉恼,只无奈地在桌上摆放的小竹篮里小抓一下,披着长发踩履至窗前,用这磨碎了用来衬茶汤的一小撮干果碎,喂给了不怕人、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功臣们。

等俩黄鹂将干果碎啄食一净,陆辞也已就着预先打来的凉井水漱口净面,整好衣帽,一扫初初醒来的慵懒,恢复了翩翩美郎君的精神气貌了。

甫一出门,却见比他还起得更早一些的朱说朝他房间走来,不由揉揉眉心,假作埋怨道:在别人眼里,我原本也算个勤快人,自朱弟来了后,倒日渐衬出我懒惰了。

朝夕相处了这两个多月,朱说对陆辞似假似真的玩笑和调侃,也已有了不少应对经验了。

陆兄说笑了。不过昨夜就寝得早些,才起得也早罢了。

他只腼腆地笑了笑,就极自然地刚从早市上买来、还原封未动的《密城要录》递去:陆兄可有兴趣一读?

《密城要录》可不是官府出版的正经邸报,而是民间雕印和每日发行的朝报。刊登的内容很是丰富多彩,既有正经的朝中事,也会包括邸报都不发布的一些诏令、差除、台谏百官章奏,有社论,有靠鬻文为生文人所写的漂亮诗赋,也有收集文人意见的社论和关于坊间趣闻的道听途说。

密州城中多士人学子,当然对时务政事颇为关心,因此根本不愁销量。

不过,在要录那看似正经的文笔之下,可是一堆由内探、省探、衙探卖给报社所构成的消息,真真假假混杂其中,其可靠程度,就不言而喻了。

陆辞却不忙接过来,只眨了眨眼:我怎不知道朱弟还有买小报、看小报的习惯?

这《密城要录》为麻沙本所刻,质量远不如正经纸好,但胜在价格低廉,薄利多销,只需五文一份。

可它说到底,还是每日一出的。

真每日都买的话,积少成多下,也需承受一笔不小的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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