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都可以开口。”
齐聿礼:“没有。”
齐白瑜:“……哦,好的。”
他一贯疏离冷淡,和父母之间并不亲近。齐白瑜和沈望月对视一眼,而后笑笑:“行了,我们走了,你是不是要去南烟那儿?路上小心。”
齐聿礼:“知道。”
他转过身,要坐进车里时,身形微顿。
春风微凉,吹来一阵簌簌冷感,齐聿礼疏冷的声线飘荡在空中,更添几分湿冷感,“你们也路上小心。”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令齐白瑜和沈望月心里万分熨帖。
夫妻二人不无感慨,他们这冷冰冰好像和全世界都无法和谐交手的儿子,竟然比以前多了几分人情味。换以前,他怎么会说出“路上小心”这种类似于关心的字眼?
齐聿礼没有心的,又谈何关心。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她的儿子好像,真的有心的。
坐进车里的齐聿礼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路上小心”,会让自己的父母感触良多。
上车后,他拿出手机。
口袋里的手机处于静音状态,躺着几条未读消息。
他点开,发现是南烟给他发的。
南烟:【三哥。】
南烟:【你什么时候回来?】
……
南烟:【爷爷有说什么吗?你爸妈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今天不能去,真的是意外。】
南烟:【要不我给沈姨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
……
南烟:【我去洗澡了。】
南烟:【换了新睡衣。】
南烟:【好困。】
……
南烟:【房门锁了。】
南烟:【睡了。】
齐聿礼将领带彻底扯开,由西装中拉拽出来,随手扔在一旁。
而后在打字:【回来了。】
手机那端本应该睡觉的人,秒回消息:【我锁门了。】
齐聿礼:【不是睡了?】
南烟:【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齐聿礼其实鲜少有耐心和人用文字沟通,在他眼里,电话是最简单快速的解决利器。隔着手机打字,会让人有反复思考的空间,而他不善于让人留有余地,喜欢最直接的进攻,让对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一通电话,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如果换做文字聊天,会弯弯绕绕,需要耗费很久的时间。
此刻,齐聿礼耐心充沛,拿着手机和南烟发消息。
【做了什么噩梦?】
南烟回得很不客气:【梦到你了。】
齐聿礼慢条斯理地回击:【我以为是梦到我把你的睡衣给撕了。】
南烟:【……你经常做这种梦是吧?】
撕开白天斯文的表面,齐聿礼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他说:【对我而言,这不是噩梦。】
【这是美梦。】
南烟盯着手机屏幕里最新的两条消息,安静片刻,把手机扔在床上。
她扯过被子盖过头顶,被窝里的空气不充裕,过几秒,她猛地掀开被子。不知是缺氧,还是房间内暖气开太高,她脸颊泛着异样的红。
美梦个屁。
春梦才对!
她胡乱地摸索着被子,终于找到手机。
手机没开静音,按键盘的时候,哒哒哒的声音异常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