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翀冷哼道,说说,你们一个贤妃一个贵嫔,在御花园里任由宫女打闹究竟是为何事?
皇帝哥哥,她们打架,是为了臣弟!陆时今举起手,得意洋洋地报告。
李翀斜睨他一眼,为了你?
陆时今笑容灿烂,无比自豪地拍胸脯,对呀对呀,她们是为了都想请臣弟去她们宫里作客吵起来的,贤妃嫂嫂说要送臣弟良驹,贵嫔嫂嫂说要送臣弟话本子呢!
王贤妃和沈贵嫔气得差点吐血,这个傻子!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是吗?朕真的是好奇,你们为何抢着要宁郡王去你们宫里作客?谁来跟朕说说?李翀眸光阴冷,扫在王氏和沈氏脸上。
陆时今举起手里的牡丹花给李翀看,她们是想要臣弟手里的牡丹花,可臣弟只有这一朵花,实在不知道该送给谁,她们这才吵了起来。正好皇帝哥哥你来了,喏,花给你,你来决定这花到底要送给谁吧。
烫手山芋甩出去了,陆时今退到旁边,等着看李翀到底会怎么选。
李翀接过那朵开得艳丽的牡丹花,修长的手指捏着细长的花茎转了转,而王贤妃和沈贵嫔的眼睛都死死盯在牡丹花上,都期盼自己才是这朵花的主人。
此刻这朵牡丹已经不仅仅只是一朵鲜花了,谁能得到它更代表着她们两个在皇帝心中谁的分量更重。
依朕看,这朵花,朕还是,赏给李翀拿着花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两个妃子的头也跟着他的手势转,结果谁想到,李翀绕了一个圈子,居然把牡丹花簪到了陆时今头上。
陆时今楞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别在他发髻上的牡丹,皇帝哥哥,你这是干嘛呀,干嘛把花插我头上?
李翀板起脸,多少大臣想得到朕钦赐的花还得不到呢,朕今日可是亲手替你簪上,你还不满意?
有太监解释道:宁郡王,皇上赐花可是无上荣耀,还不赶紧谢恩呐。
哦,陆时今弯腰作揖,臣弟谢皇上赐花。
王贤妃和沈贵嫔谁也没想到,这花最后竟是落到了陆时今陆时今头上。
可是想想又是情理之中,这花皇帝给她们俩当中的谁都不合适,只有给宁郡王才能做到不偏不倚。
算了,她们也不能跟一个傻子争,反正只要不是给对方那个小贱人就成。
李翀攒起眉,不耐烦对着两个妃子说:你们两个约束下人无方,纵容奴才们在御花园打闹,给朕回各自宫里,禁足一月静思己过,宫中上下罚俸半年!
两个妃子自知犯了大错,不敢争辩,赶紧带着下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御花园。
挑事的罪魁祸首陆时今摸了摸鼻子,哎呀,看见没,有时候当个人生赢家就是如此简单。
陆时今看到李翀脸色不太好,估摸着他应该是被两个妃子吵架弄得心情不爽,这时候不宜在他跟前晃悠,于是识相地道:皇帝哥哥,臣弟要去给母后请安,也先告退了。
去吧。李翀面色淡淡地点头允准。
陆时今走了,李翀却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时今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实他早就到了御花园,故意没让下人声张,把陆时今是如何三言两语就挑拨得王贤妃和沈贵嫔争吵起来的过程,看的一清二楚。
那两个妃子,都以为陆时今是傻子,根本不会觉得陆时今是刻意煽风点火,挑起她们对立。
可身为局外人的李翀,却洞若观火。
陆时今说的话虽然听上去并无不妥,符合一个稚子的童言童语,却句句都是引起二妃争吵的导火索。
他若不是误打误撞,那就是心机太深,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翀看着陆时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带有深意地微眯了下眼,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李翀忽然问身边的江公公:朕让你找工匠打造的黄金鸟笼打造的如何了?
江公公:快造好了,宁郡王生辰前一定能完工,皇上让奴才找的鸟儿也奴才也寻到了,不仅会学人说话,还会念诗哩,保证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鸟儿,宁郡王一定会喜欢的。
李翀:之前那个不要了,让工匠再重新做一个笼子,要大点。
江公公迟疑地问:不知道皇上要什么尺寸的?
李翀勾了下唇:要能装得下一个人的。
江公公:这么大的笼子?那鸟儿呢?
不需要了。李翀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手腕,轻笑,天底下最聪明的鸟儿,朕已经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问:把一只今今关进鸟笼要几步?
第84章宫斗我是专业的
陆时今去了慈安宫,把他在御花园里看到的王贤妃和沈贵嫔为了朵花吵架的事,当成新鲜事给太后讲了一遍,直把太后笑得乐不可支,笑骂陆时今是个鬼精灵。
晚膳也是在慈安宫用的,用完晚膳又在太后宫里玩了会儿,陆时今估摸着皇帝也该处理完政务了,于是向太后告退,出发去永安宫。
李翀借口诵经祈福躲了他七天,好不容易七天过了,陆时今可不打算放过他。
皇帝哥哥,我来啦!
陆时今脚还没跨进永安宫,李翀就在里面听到了他的声音。
李翀坐在御案后面,桌上放了两支毛笔,笔管是紫竹的,笔尖乃是上好的白狼尾毛所制,沾上墨后,润滑而富有弹性,无论是用来作画还是写字,都再好不过。
李翀拿着其中一支笔,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狼毫笔是全新的,笔尖雪白不含一丝杂色。
他怔怔地盯着笔尖,神色不喜不怒,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边还放着一条鲛鮹制成的手帕,鲛鮹材质轻薄,但却极为牢固,传闻上等的鲛鮹刀劈不烂,火烧不断。
皇帝哥哥,你在干什么呢?陆时今走进来,给李翀行了个礼请安,然后大大咧咧走到他旁边,看到他手里拿着毛笔却不写字,奇怪地问,这笔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何皇帝哥哥你一直盯着它看?
李翀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勾了下唇,没什么特别的,朕刚刚在想事情。
哦。陆时今没多想,走到一旁坐下,端起太监拿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皇帝哥哥,幸好你出来了,若是你再在康华殿念几天经,我可就要无聊死了。
李翀放下笔,淡声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说死这个字吗?这是忌讳。
哎呀,我忘了嘛。陆时今笑嘻嘻道,皇帝哥哥,你今晚还要批折子吗?
不批了,怎么?李翀看他。
陆时今眼前一亮:那咱们玩游戏吧?
李翀放下笔,你想玩什么?先说好,太幼稚的游戏朕可不玩。
陆时今撇嘴:什么叫幼稚啊?皇帝哥哥你是嫌弃我傻是不是?
胡说什么?朕可从来没这种意思。李翀眼里含笑,朕的意思是像踢沙包、捉迷藏这种游戏,朕不玩,你还是找小太监陪你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