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恨道:“这些杀千刀的啊!抢劫犯啊……”
苏雅听到准确的内容,有些不敢相信,浑浑噩噩就要转身去大队长那里打电话。
她不信!
她才不相信!
之前她都带着他们走过几次了,都没出问题,怎么就这次出问题了?
只是走了两步,苏雅忽然眼前一黑……
祝家
见外人走了,桑染抬眸看着越来越焉嗒嗒的祝长安,紧抿着唇*瓣,转身进了屋子。
是她太心软了。
从结婚后,她就极少让他打牌,到如今打牌不过两次,昨天是第三次。
全都是因为他表现得真的好。
不管是因为他喜欢自己,还是因为她的武力值,不得不屈服听话,整体来说,祝长安虽然懒懒散散,不着调,没啥大目标,但他乖,他聪明,他愿意顺着她想的来。
哪怕是自己开货车从家里去往最南边,他也从不抱怨,就乖乖听话变好。
这样子的祝长安,比绝大多数男人都要好。
桑染要的也不多,就这样可以了。
所以在他求着想要去打牌时,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松口。
毕竟时间过了那么久,原本在他身上的危机也过去了,而且她规定了时间,规定了钱数。
本以为不会再出事了。
谁知就这一次出事了!
还是苏雅干的。
看来上次给她的刺激还不够!
但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她后怕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桑染一声不吭的进屋,祝长安本来还觉得委屈的,渐渐的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她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彻夜不归而生气。
他从未见过桑染这般模样,往日里总是挂着笑的俏脸上神色紧绷,严肃,但同时脸色也很不好。
祝长安有些心疼,胸口闷闷的,仿佛被人勒住了呼吸口。
他放下手里的食物,跟着进屋,便撇见墙角放着的搓衣板。
这是桑染说要买的,以后他做错事,就让他跪搓衣板认错。
不过他们一次都没用过,因为每次,他就算真的犯错,腻着她一下,就能把她逗笑,又或者送点小礼物。
祝长安唇角向下,低着头,将搓衣板拿过来,然后摆在桑染面前,两腿一软,跪在上面。
新的搓衣板那一头搁在膝盖上,才跪上去,就疼的厉害。
祝长安脸色扭曲了一下,赶紧吸气吐气缓和了,这才抬起头,扯了扯桑染的衣摆,漂亮的凤眸巴巴的眨巴两下:“小染,我错了……”
桑染坐在床沿,比跪着的祝长安高不少,可以俯视他了,见他这一系列动作,桑染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冷声道:“错在哪了?”
“……以后都不打牌了,再也不打了!”祝长安闷闷道。
最后的一点侥幸,在看见桑染的脸色后,早就消失不见了。
不就是打牌么?
不打了!
零花钱就攒着,到时候给媳妇买漂亮的衣服鞋子!
桑染脸色好了些,说:“到底怎么回事?”
祝长安松了口气,跪着往前挪了挪,趴在她腿上,小声说:“我也不清楚,就是……”
祝长安昨天得了桑染的同意,因为天色还挺早的,他就很高兴,直接跑了,去张罗自己兄弟。
打牌当然不是完全打麻将,牌九才是最有意思的。
但这些人多才好玩。
他当时想着距离晚上十二点还有好长时间,可以玩好久,带的人也多。
也是人多,镇上的据点装不下他们,就去了附近的一个山头。
山头往里,这地方也没野猪什么的,安全得很,以前他们就经常在这里玩,不过是这两年没那么严重了,才去得少了。
谁知才玩了一会儿,就察觉有人搜查过来了。
猝不及防下,被抓了好些,但祝长安机灵,这阵子和桑染一起走长途,守夜的时候,就得防着,警惕性一直有,察觉到不对时,他就和几个兄弟先一步跑了。
为了躲起来,四个人一直躲在深山里。
直到天亮了,外面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才结束。
但是他怕桑染担心,尤其是一晚没回,所以并不打算说出实情,是想着借口玩忘形了,用早点道歉,让她撒口气算了。
没想到桑染居然猜到了。
说完,祝长安仰头看她,俊脸上重燃笑意:“媳妇,你真厉害,这都猜得到。”
桑染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不是猜到的,是苏雅过来了,她想来看我笑话,估计你们被抓,也是她举报的。”
祝长安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咬牙道:“是她?”
艹!
刚刚应该直接打她一顿了!
就算他不出手,他娘,他媳妇都可以出手啊!
桑染赶紧捧着他的脸蛋哄道:“没事,咱先不出手……”
这件事祝长安牵扯其中,若是出手,怕是要被供出来,万一牵连了就不好了。
谁知刚说到一半,张翠霞陡然推开门,满身怒意快要炸开似的:“我来!”
“他奶奶的,敢举报我儿子!看我不弄死她!”
张翠霞快气死了,她本来是担心儿子被儿媳妇训得太惨,毕竟这阵子乖了也许久,偶尔闹一闹没什么,所以躲在门边偷听,谁知道听见这么一回事。
居然举报了!
要是祝长安被抓了,她不得死一死了。
她就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然而前头四个都不在家,就身边这个一直陪着她,闹归闹,但也是她纵的,不然怎么没见前面几个也这么闹?
现在苏雅这小贱人敢举报她儿子?
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桑染赶紧拉住说完这句话就要离开的张翠霞:“妈,这才刚搜查了,估计还有人在找人呢,万一闹大了,被供出来怎么办?”
张翠霞淡定的推开她的手:“放心。”
桑染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离开,祝长安不知何时偷偷爬起来,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没事的,我妈绝对不会吃亏,也不会让我吃亏的。”
桑染:“嗯?”
很快她就知道祝长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张翠霞当天下午就和苏雅的母亲打了一架,理由是她过去借点东西,结果人家瞧不起人,还把她推倒了。
听到的人都纷纷谴责苏家,安慰张翠霞。
被打的浑身疼痛的苏母有苦说不出,坐在门口骂娘了半天。
张翠霞身上也有伤,不过不严重,她泼辣得很,占了大便宜,等看热闹的人都走了,没有外人,她才很可惜的说:“苏雅怀孕了,不能打,只能欺负欺负她娘了,养出这么一个坏心眼的女儿!”
他们家跟苏家可没什么纠葛,偷偷跑去举报,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可不是坏心眼么?
要不是怀孕了,她不好下手,肯定得打得她妈都不认识了!
桑染淡定的点头:“妈,你做得对!”
这孩子估计是苏雅跑去部队里待的那两个月怀上的。
孕妇是不好欺负,只能便宜苏雅了。
不过这一通闹腾,也算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张翠霞得意的笑笑,桑爷爷有些担心地说:“万一等苏家几个男人回来,那不是得打过来?亲家,要不……”
他不好意思说完,但担心确实存在。
桑爷爷活得久,见得多,村子里打架很少牵扯公安的,都是私了,打爽了,打得对方服了,这件事就结束了。
只要还有余力,总是要闹得。
张翠霞顿了顿,点头说:“大伯你说得对,正好我两个儿子过两天也要放假,我让他们回来。”
祝长安举手道:“没事没事,我让我几个兄弟过来守着也是一样,反正……现在不能打牌,咱们就在家里玩吧。”
张翠霞迟疑了一下:“也行,那我多弄点吃的。”
桑染对这些潜规则不太懂,也不多说,笑了笑,道:“这段时间咱们就去研究一点吃食吧,我看深市那边好多开餐厅的生意很好。”
做服装没有专业的设计师,总归落了下成。
桑染短期内是为了赚快钱,但也不妨碍她琢磨其他东西,烧烤这个未来风靡所有人餐桌的一样东西,绝对讨喜。
“可以可以!”祝长安忙不迭的点头。
桑染说做就做。
既然要做烧烤,她当天就带着祝长安去采购食材,顺便将他几个兄弟叫过来帮忙,顺便当评价官。
桑爷爷见孙女又要忙起来了,心疼的不行,但也阻止不了,就前后跟着,她洗菜,他就抢过去,他烧火,他也抢过去,尽量让她休息一下。
“爷爷,我真的不累,你看我汗都没出是不是?”桑染无奈的空手坐在桑爷爷身边。
面前已经准备的烤炉,以及铁板烧烤都在进行,烧烤的是菜,肉刚一放上去,油就滴下来,心疼的张翠霞赶紧组织了,只能放在铁板上,滴落的油就收集起来。
反正都是自家人,这些东西也干净,将来做菜一样可以。
祝父去接了几个孙子回来,就闻到这香味,哎哟一声:“这味道真好吃,谁在做吃的呀?”
孙辈的老大老远就闻着了,跑得最快,已经吃上了,含糊道:“是小婶婶!”
“小婶婶好厉害的!”
“爸,你也吃点。”桑染送上刚烤好的韭菜,淋着肉油,各种调料,重口味又好吃。
祝父接过尝了口,眼睛便是一亮。
桑染笑吟吟道:“我们打算用这个做生意,你看能赚钱不?”
祝父给比了个大拇指:“可以!肯定可以!”
“嫂子,还想要茄子,这个茄子我不会做!”一个青年嚷嚷的喊了一声。
“来了。”桑染又过去。
拿着一点烧烤送给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的张翠霞从外面回来,面色怪异,关上院门,小声道:“我刚刚出去听到一点事。”
“什么事啊?”众人齐刷刷抬头,满脸吃瓜的表情。
烧烤配瓜。
完美!
桑染一手烤着茄子,一手吃着祝长安烤好的五花肉片,耳朵竖起来。
张翠霞道:“苏家跑去进货,结果被打劫了,现在苏家那几人身无分文,在外面回都回不来,苏家老大的媳妇正闹着要回娘家咧。”
“啊?”
“这就回娘家?”
几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青年不敢相信。
张翠霞没好气道:“你知道这钱没了,他们要赔多少钱么?这钱据说都是借的,将近一万呢!谁家还得起啊!”
说着,她心有余悸道:“当初这人抢咱们生意时,我就觉得她不好,现如今,糟了报应吧?活该,当初我可怕这亏钱的是咱们家咧!”
“哗……”
原来他们的钱都是借的。
顿时大家的幸灾乐祸,都乐不起来了。
借钱给他们家的人,那还不起不是白费了?
众人安静了一瞬,一时间只有烧烤不停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直到祝长安缓缓开口:“那宋建国真惨。”
其他人全都配合的点头。
真的惨。
本身父母兄弟妹妹也都不怎么样,结果还娶了这么一个坑人的媳妇,这一闹,估计更要出事。
张翠霞感叹道:“苏雅这孩子怀得是时候!”
有了孩子,就算宋建国再怎么生气,都不会离婚,他又是个当兵的,津贴不少,慢慢来还是还得起的。
就是往后的日子,要过得苦一点。
祝家这边这样想。
苏雅也是这样想的。
她醒过来时,正在大队里的赤脚大夫那,她妈和嫂子听见除了这个事,哪里舍得将她送到医院浪费钱。
还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怀孕了,受了刺激,晕倒了而已。
苏雅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张翠霞和母亲的闹腾也没心思管了,一手摸着肚子。
此时还没什么感觉,但她却无比庆幸。
孩子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几个没用的东西!
居然出事了,一分钱都没有了!
苏雅想起来就头疼欲裂,又要晕了。
那可不是小钱,是一万多,本来本钱就都是找别人借的,她做的是珠宝首饰以及手表之类的倒卖,单个的利润大是大,但不能跟衣服比,可以直接翻倍。
因此本钱要的更多。
其中有五千,是宋建国找人借的,剩下的两千多都是苏家的亲戚借的,再剩下的,就是之前赚的了。
她每次都是全部投进去,这样拿回来的货才多。
不和桑染走一条路,虽然也有人抢生意,但那些东西,走远一点卖,还是有价无市的。
因此卖的很好。
谁知道就这一次,糟了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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