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什么会出现在火山口?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Arthur极为讨厌蝙蝠侠这种Bossy的语调,没好气道,“我们就是为了查这个才会从火山湖里钻出来!”
他接着简述了他们在地底看到的塔尔塔洛斯,以及冥王的野心,当然省略了所有关于石榴的内容。布鲁斯好一阵没说话,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件事,需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既然他们想从海里出来,首先要过我亚特兰蒂斯这道坎。”Arthur想到在冥府吃的苦头,语气愈发恶狠狠地,“我会让他知道知道双叉戟和三叉戟到底哪个厉害!”
“那些被他们抓去的地表人呢?”蝙蝠侠问,“你打算怎么营救他们?如果他们用地表人当人质,你打算怎么办?”
Arthur静默了。
“我会通知其他人,在哥谭停一下。”
Arthur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片刻,蝙蝠侠又幽幽说了句,“Onemorequestion.”
Arthur:“Hunh?”
布鲁斯平静地问,”Didyoutrytokissyourbrother?IsitsomekindofexoticAtlantictradition?”
Arthur整个人几乎跳起来,“我没有亲他!!!”
“我是说试图。”
“我也没有试!”
“那刚才那是什么?”
“Shutupbat!”
“Ok.”布鲁斯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嘴角,“Noneofmybus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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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m一觉醒来,头疼欲裂。他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床榻十分柔软舒适,到处漂浮着一种原木的味道。窗帘拉得严实,密不透光,但是Orm的眼睛依旧能够借着熹微的光线看清屋里的摆设。
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风格,不过感觉比之前住的旅馆好了不止一星半点。黑色的暗纹墙纸,复古的画框装饰,厚重中却又带着一丝凌厉。
“Arthur?”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句,惊觉自己的喉咙沙哑。坐起身,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温热的味道古怪的水。他不打算碰任何自己不熟悉的东西,试探着站起身,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想到衣服上可能沾上的某些污渍被人看到,他忽然一阵心慌。
此时响起敲门的声音。
Orm立刻一把扳下床头的铁棍握在手中,一言不发地紧盯着门口。
“Orm先生,请问您醒了吗?”陌生的声音。
Orm最后的记忆是在和Arthur喝酒,醒来却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憎恨这种失控的感觉,并且怀疑自己被地表人控制了,说不定Arthur也被地表人抓住了。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当门一开,他立刻猛然挥出了铁棍。
只听“哎呦”一声,一名戴着眼镜的白头发地表人被打翻在地,眼镜都飞了出去。
“Alfred!!!”一声怒吼,就见一个高大的穿着衬衫西裤的地表人冲了过来。Orm利落地抡起手中铁棍,划出漂亮的弧线。惊人的是那个地表人不论力量还是速度竟然都极为出众,硬生生接住了他几招,虽然也有些勉强。
直到这时候他听到Arthur喊道,“Orm!!!JesuschristStop!!!”
听到熟悉的声音,Orm才停下攻击,而那个地表人类也戒备地盯着他,挡在那个白发地表人面前。
Arthur冲过来,披头抓着他肩膀就是一顿大骂,“你疯了吗?!没事攻击Alfred做什么?!”
Orm看Arthur穿着地表人的衣服,毫发无伤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但很快再次紧张起来。
因为他看见跟在Arthur身后走来的那个穿着蓝色战衣和红色斗篷的男人,以及那个亚马逊来的强悍女战士,再加上一个全身包在奇怪的红色衣服里的地表人。
他粗暴地推开Arthur,戒备地望着所谓的正义联盟成员们,“你和他们一起的?”
“他们不是敌人!他们是来帮我们的!放松!”Arthur焦头烂额地说着,却有意无意挡住他,不让超人等人有机会攻击或质问Orm,“现在,把那个棍子给我。”
亚瑟的声音充满威严和压迫感,大手也紧紧地握住了他唯一的武器。Orm最开始还僵持了几下,直到亚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逼我用你脖子上的东西……”
Orm愤愤地松开手,眼神愈发冷凝。
这时众人才松了口气。Arthur回头问了句,“布鲁斯,Alfred还好吗?Manimsosorry.”
被称为布鲁斯的男人面色不善地瞟了Orm一眼,一言不发地扶着白发人站起来,Alfred把裂了一半的眼镜戴上,苦笑道,“看来要配一副新的眼镜了。”
超人此时走向了他们,Orm紧紧盯着他的每一寸动作。虽然这个英俊的男人没有怎么开口,但是他能感觉到从那太过强大的身体里散发出的浓重压迫感。
但是超人的表情真诚而正式地说道,“看来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就好。我是克拉克.肯特,欢迎来到地表。”说着,竟然还主动对Orm伸出了手。
Orm皱眉望着那只手,没有动,只是冷淡中带着一丝傲慢地说道,“我不习惯你们地表人的礼节。”
Arthur耸耸肩,对超人说,“他就这样,别往心里去。”
超人笑着,丝毫也没有觉得尴尬地收回手,“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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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m一个人站在韦恩庄园外的湖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被夕阳染得姹紫嫣红的流云晚霞。他的那个哥哥还在与那些地表人、外星人讨论一些东西,大概是如何对付塔尔塔洛斯的事。
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自然不能听他们的讨论,于是独自走了出来。在湖边他坐在草地上,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些柔软鲜嫩的植物,随手摘下一朵蒲公英,有些好奇地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又扔到一边。
地表到目前为止,都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样。大部分的人对他似乎都没有敌意,甚至也不太讨厌。他们的食物很好吃,酒也不错,空气中还弥散着许许多多丰富的气味,风吹在脸上暖融融的,很是舒服。他们有白昼和夜晚的分别,到了晚上能看到宇宙中的星辰,日落的时候也有这般美丽的晚霞。
可他还是知道,他不属于这儿,他永远也不可能像Arthur一样,自如地生活在这里。
可是,他属于海洋么?
曾经他的家,他的臣民,背弃了他。就算是他的母亲也无法理解他的忧虑和恐慌。
他看到的大海的未来令他恐慌,他怀疑为什么没人能看清楚,为什么没人能明白?
如今父亲的三叉戟也已经折断,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了,海……似乎也不再是他的归宿。
他忽然觉得迷茫。他觉得自己像一条搁浅的鲸鱼,正在缓慢地窒息。
然后他想到了Arthur。
想到了在那间密室里发生的一切,那令他愤怒羞愧恐惧、却也令他疯狂渴望纠结的每一个片段。他想到了Arthur紧紧抱着他,告诉他让他先走,想到了Arthur难听却抑扬顿挫的歌声,想到Arthur维护他还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想到Arthur和他拼酒,带他看星空,给他看萤火虫,还有……
等等……
Orm的心忽然狂跳几下,醉酒后原本以为失去的记忆渗入脑海。
Arthur是想……吻他?
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们是兄弟,Arthur和湄拉也早已暗生情愫,虽然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订婚也是早晚的事。作为亚特兰蒂斯之王,和泽贝尔王国的公主订婚,于公于私都有利。之前在密室里不过是受到石榴的影响,那不过是一场可怕的、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错误。
正心乱如麻,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Arthur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半躺下来,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我和他们说好了,一会儿就送我们去慈恩港。我们从那儿回去。”
Orm点了点头,忽然问了句,“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Arthur愣了一下,“我换的啊,怎么了?”
“那我的衣服呢?”
“扔掉了。”Arthur忽然明白过来,Orm在担心什么。那些痕迹,那些疯狂的痕迹尚且留在衣服上。自己正是担忧这个,才会亲力亲为没有让Alfred插手。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他们终于要谈到那个话题了吗?
“Orm,我们……”
“那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不需要有第三个人知道。”Orm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一场意外,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忘记就是了。”
虽然Arthur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不知为何,听到Orm这样说,他胸口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十分不痛快。
“一场意外……是,我同意,确实是一场意外。”Arthur坐直身体,眼睛望着倒映着晚霞的平静水面,“可是你我没办法分开太远,记得吗?怎么解释这个?”
“你是海王,你总会有办法。”Orm转过头来看着他,“回去之前,我们需要测试一下边界,我们可以离开的最远距离。照我目前的推测,应该是在一百到一百五十米之间。至于怎么解除影响,再慢慢想办法。”
沉默再一次降临。
Arthur忽然低声说了句,“就这样?回去以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Orm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甚明白自己心口的滞涩之感,“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母亲、湄拉,她们都不会知道。”
第10章练武场
夜色里,一轮明月半遮半掩衔在云端,在黑色的大海上留下长长的倒影和碎银般的闪光。码头上,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在空中化出优雅的弧线,没入水中。
久违的海水那微苦的咸味弥漫在鼻间,Orm畅快地深深呼吸,自如地伸展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宛如一条优美的人鱼。Arthur感觉得到Orm身上漫溢出的舒适和喜悦,也跟着微笑起来,两道身影在海水中自在穿行,划出相互缠绕的弧线。
浅海中的珊瑚礁如树林般伸展着颜色艳丽的枝条,海葵随着海潮漫不经心地舒展着花瓣,浅蓝色的小鱼在其中灵动地穿梭,头顶的鱼群如群鸽呼啸而过,泥沙里也有躲藏的猎食者偶尔探出头来。他们几次尝试分离,在稍稍感觉到胸口疼痛的时候就停下来,试了四五次后,基本可以确定他们之间的最大直线距离是一百二十米左右。两个人缓缓靠近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幽眇旷远却又带着无边孤寂的悠长歌声,他们抬起头,看到一头座头鲸巨大的身体,正从他们上空缓缓游移而过。
在繁殖交配的季节,雄性座头鲸会不断地在海中唱歌,他们的歌声婉转动听,用来寻找自己的爱人。但是很久以前Orm就听说过一个传闻,海里有一只座头鲸,他的声音频率和其他任何群体的鲸都不一样,没有鲸鱼能听得懂他的歌声,便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于是他一生孤独地游在各个大洋之中,徒劳地歌唱寻找着,却永远也找不到那个能听得懂自己歌声的爱人和同伴。
Orm一直都觉得,那是一个十分悲伤的故事。
Arthur也被那鲸鱼的歌声吸引,着迷一样听着,他转过头,却看到Orm原本肃穆的脸上一瞬间融化出的哀伤。他心头也跟着细密地疼着,只是那种感觉太微妙,对于他那浓烈的性格来说太难以理解。他想要拥抱住Orm,想要抹去所有哀伤,但是他知道那不是他们之间应该出现的动作。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是不能跨越的。
于是他只是紧紧地抓住了Orm的肩膀,低声说,“这次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Orm看了他一眼,避开了他的碰触游向更深的海底,没有感情地说着,“走吧。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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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重回亚特兰蒂斯,原本因为种种传言而焦虑万分的海国上下都欢呼沸腾了。暂时执掌王位的亚特兰娜女王听说自己的两个孩子回来了,立刻冲出了宫殿,一把便抱住了从天而降的Arthur,然后又转身去抱住了紧随其后的Orm。在母亲的怀抱里,Orm也难得动容,轻轻闭上眼睛嗅着亚特兰娜身上的气味。
等到母亲松开他,Orm却正好见到美丽的湄拉那一头飘逸如烈火的红发。她几乎是泫然欲泣一般冲向Arthur,全然不顾身为公主的体面。而Arthur也笑着一把接住了她,抱着她在空中转了一个圈。
为何胸口……有些酸涩之感?
是石榴的影响吗?可是那种微妙的感觉,又有点不一样。
维科已经带着士兵过来,虎视眈眈地站在Orm身后。此时Arthur却忽然放开了湄拉,威严地命令道,“此次我能安全返回全靠Orm亲王,维科,让你的人都给我撤下去!”
维科略略惊讶,但还是顺从地命令士兵们离开。等同于被赦免了的Orm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只是微微扬着头,如以往一般挺直背脊高傲地悬浮在水中,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亚特兰娜欣慰地望着她的两个孩子,双手轻轻笼住Orm的一只手。
回来以后,才知道正如Orm猜测的,在他们被困塔尔塔洛斯的时候,冥王见就已经派使臣把他们二人的三叉戟送了回来,明里暗里威胁亚特兰娜出兵协助他们进攻地表,否则送回来的就不仅仅是武器,而是她两个儿子的一部分。亚特兰娜在压力和担忧之中支撑了一段时日,但信心也在一天天动摇,若不是这时候Arthur和Orm赶了回来,她只怕已经遂了西塞罗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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