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喜欢跳舞。庄晏直白道,那些跳舞的人抹再多香水,也掩盖不住他们兴奋发热产生的汗味。
哦周玉臣看着他道,我以为你刚刚看着我和另一个女人跳舞,会想过去宣誓一下主权。
庄晏看着周玉臣深邃的眼睛,以及那点让他显得格外迷人的泪痣,差点就答应了。
但想到这些天周玉臣利用他的亏欠心理,没少让他予取予求,便不让步道:其实我没有看到,再说皇帝陛下的吩咐,你不能违抗不是吗?我对你足够信任。
周玉臣眯了眯眼:那真是感谢你的信任。
庄晏的冷淡真的让他有些纳闷不悦了,他收回手臂,理了理袖口,看来今晚我应该遵循一下绅士礼仪,好好陪陪那位美丽小姐。
请便。
过了一会儿,王储殿下亲自来了,身后跟着边走边聊的周玉臣和斯比奈拉小姐。
庄晏,我们打算去露台聊聊天,要不要一起?
爱德华王储真是搞不懂这两个人,都确立关系住到一起了,在这里玩什么欲拒还迎让对方吃醋的把戏?
庄晏道:不必了,我堂兄还是一个人呢,我得陪着他。
旁边的庄晗僵硬了:你拿我当什么挡箭牌?
爱德华摊摊手,跟周玉臣还有斯比奈拉小姐走过去了,庄晏看着他们走过去的背影,斯比奈拉小姐仰着头,红着脸跟周玉臣说些什么,后者便侧过头笑了。
那一瞬间,他还真的有些吃醋了。
宫宴持续到一半,宾客可以自行离场了,王储说想去周玉臣的基地看看,斯比奈拉小姐明显还舍不得离开周玉臣的身旁,于是只好庄晏、周玉臣、斯比奈拉小姐一齐上了王储的悬浮车,先送斯比奈拉小姐到家。
车走到一半,斯比奈拉小姐忽然道:哎呀,我的扇子忘在舞厅里了!她红着脸局促地看着众人,那是我最喜欢的扇子,可以劳烦送我回去么?
她嘴上没说是谁,眼睛却瞟向周玉臣。这种把戏实在太常见了,一个小谎言换来一段和心上人的独处时光,着实不亏。
庄晏看看周玉臣,见他打算起身,忽然道:我的领夹好像也落在那里了,我也一起去吧。
斯比奈拉小姐羞涩的笑容一僵。庄晏则避开周玉臣费解的目光,站起身来。
于是撇下爱德华王储,三人又坐上周玉臣的悬浮车往回走。车里的气氛尴尬极了。斯比奈拉小姐都说不出话来,但最终她还是开口了。
她站起来面向周玉臣:上将,虽然我知道你早就明白我的心意,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误解,我们的见面虽然是王后陛下促成的,但在那之前我就一直期待着我爱你,我想和你成为恋人。
周玉臣倒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告白,起身道:抱歉,恕我不能接受这份心意。
因为你有恋人了吗?斯比奈拉小姐上前一步,但我觉得
他说得对,你没可能。庄晏慢吞吞地也站起来。
斯比奈拉小姐转过身,昂起头看着庄晏:为什么不可能?你们又没有
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斯比奈拉小姐瞪大眼睛:马上?一个小时之前上将还说,你们没有订婚的打算,你们在宴会上也没有一起出现!
庄晏看着斯比奈拉小姐。大概过了有三四秒钟,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走到周玉臣面前,单膝跪下。
本来是打算没人的时候再说的。他张口,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周周玉臣,你愿意嫁给我吗?
所有的人都傻了,斯比奈拉小姐,周玉臣,还有后面两个当雕塑的勤务兵。
庄晏竭力保持镇定,但他已经进入那种他讨厌的兴奋发热到出汗的状态了,他的手有点抖,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觉得那温度大概可以去煎鸡蛋了。
两个勤务兵感觉自己今年都值了,上将阁下发傻的精彩画面,就是几十年都碰不上一次。
悬浮车堪堪停在皇宫大门前,却没人准备下车,斯比奈拉小姐突然发出一声哭腔,扭头跑了下去。
车门识趣地关上,庄晏还半跪在地上,他咳嗽了一声:再不答应,我就收回了。
他说着便作势把戒指收回去,下一秒,周玉臣一把抓住他的手和手里的戒指,抱着他的腰直接压在悬浮车厢的内壁上,恶狠狠道:
这就是你冷落我的理由?
说着,他扶着庄晏的脸颊,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第64章还是不知道取啥名
庄晏感觉自己仿佛古典小说里遭遇海上风暴的单桅船,所目及的世界天翻地覆,只能随浪潮起伏。然而身体里、胸腔中充盈的感情让他甘愿沉沦在这场风暴之中。仿佛塞满了棉花般,轻飘飘的要浮起来,但那种暖乎乎的充实的感觉,又让他感到无比踏实。
晨光透过窗帘的间隙,落在睡眼朦胧的人的眼皮上,庄晏睁了睁眼,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睡过头了。
床的另一边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庄晏不用看也知道是周玉臣在和人通讯,阳光刺得眼睛稍微有些不适,他轻轻吐了口气,合上眼。
说话声停了,紧接着身边的人转过身,连同被子一起把庄晏搂在怀里:醒了?我让秘书官把上午的行程都取消了,咱们还可以再睡会儿。
周玉臣上身没穿衣服,线条精悍的手臂拦过来,正好帮庄晏挡住了那一线阳光。庄晏眨了眨眼,看向周玉臣,这人简直连眉毛的弧度都在述说着愉悦。
快九点了。周玉臣道,还要睡吗?
他很喜欢看庄晏没睡醒的样子,这时候庄晏没有抹发胶,还没塑造起人前一丝不苟的高傲形象,表情也是迷蒙的,怎么吻他他都不会不耐烦。
周玉臣把左手伸到庄晏的另一边去,跟他的右手交扣,虚虚地压在他身上吻他。
唔好了。庄晏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着周玉臣头颈,右手感觉到了周玉臣中指上的那枚戒环。
他一边有一下每一下地跟周玉臣吻着,一边睁眼仔细去看那枚戒指。
那枚样式简单、线条流利的戒指严丝合缝地圈在周玉臣分明有力的指节上,好像是一个标志,沉默而又高调地宣布着主权:这个人是他的了。
昨天晚上他差点跟周玉臣在车里干柴烈火烧起来,后来连王储都没管了,急匆匆地回到军区的宿舍,倒在床上,庄晏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捧着他的脸道:你还没有回答。
什么?
你愿意吗?
周玉臣的动作停了片刻,看着他,笑着低头抵着他的鼻尖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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