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人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曾经和周玉臣合作过,他当着那次行动的所有人宣布过,他不会和任何向导结合。
他这人,似乎很抗拒向导。
庄晏眉心一跳,那人道:很奇怪吧?哪个哨兵能离得了向导。况且最新数据显示,现在帝国联邦加起来,哨兵和向导的比率接近十比一,也就是说百分之九十的哨兵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专属的向导,结果他。
那人把书往桌上一扔:那一回我的小队里有个未结合的小向导,一直仰慕他,后来任务回程的时候主动献身,结果周玉臣二话没说就把人扔出去了,然后就声明,他不会和任何向导结合,哪怕匹配度超过百分之七十五。
所以。那人摊手道,说不定他真会找个普通人做伴侣。是不是你的海伦娜公主就不知道了。
不是。庄晏道,我和海伦娜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将桌上的书放回书柜,道:你呢?
我什么?
你怎么还没找向导。庄晏转身回到书桌后面,那人又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看着他,庄晏不由皱眉军部是怎么让这么个吊儿郎当的人一路高升的?就不考察考察作风问题?
听玫说你新近升了少将军衔,也该收敛一点。
我,谁管得着我啊?那人哈哈笑,看着庄晏,忽然叹了口气,要是你也是向导就好了。
庄晏坐在座椅里,没有接他的话。
那人注视了他片刻,起身拿起军帽道:机甲大赛还是来看看吧,知道你不肯接触机甲,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的才华他轻叹道:留在这里太可惜了。
他大步走到门口,又转身道:对了,周玉臣的胞弟是我们学校的新生,这次也来了,我知道你肯定讨厌死周玉臣,那你可以过来,看我好好□□□□那小子。
庄晏依旧不做回答,那人最后看了他一眼,戴上军帽走出门去,一个拐弯,恰好和一个学生撞上。
学生见来人一身高级军官的军服,紧张得直鞠躬:不好意思!抱歉!
那人笑着摆摆手道:没事。见那学生进了庄晏的办公室,停了停步子,转身离开了。
凯文又过来送作业,低头走过去的时候一眼瞥见庄晏办公桌上的邀请函天!还是最好的席位。他当然也想去观看赛事,可是哪怕是赛馆里离比赛区最遥远的小角落的座位,在校园网上的价格对他来说都是天价!
庄晏察觉到他的留意,手将邀请函一推道:想看就拿走。
凯文又开始颤抖了,这次是兴奋的:教、教授
庄晏道:学院用来训练学生的机甲都是战场上淘汰下来的,只有少数还有一点看头。
他的挑剔凯文是不会理解的,后者只是又一个九十度鞠躬:谢谢教授!
凯文走后,庄晏才得以享受安静的氛围,不过没过多久,他的通讯器打破了宁静。
庄晏抬起手一看,眉宇的皱褶瞬间舒展了,是海伦娜。
他立即接通通讯,海伦娜的映象出现在他面前,她问道:有空吗?
庄晏道:有。
那见个面吧。
庄晏刚要答好,想到那株还在店家那里的郁金香,便道:过两天怎么样?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我带着礼物去你的宅子吧。
海伦娜有些不耐烦,但想了想,还是答应道:好吧。约定好下午三点,她便切断了通讯。
庄晏看着中断的通讯,想或许是海伦娜冷静下来思考之后,决定服软了她之前从未主动找自己约会。
想到这里,他心情不由好起来,下指令让吉祥跟花店确定,两天后的上午郁金香一定要送到他的办公室里。
没想到却出了事。
约会当天上午,郁金香顺利送到。他上午有两堂课,中午吃过午饭索性不午休了,在办公室把学生的作业批完,到了下午两点左右,他起身准备出门。
还只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一则通讯就拖住了他的步子。是先前给他送比赛邀请函的人发来的。
庄晏,你的学生是不是拿了你的邀请函来看比赛?
是。庄晏看了眼时间,两点整,他最讨厌迟到,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那人的语气没了平常的随意,让庄晏不得不抬首正视他。
你那个学生那人转头去征询旁人的确认,叫凯文·布尔维尔,是吧?他觉醒了。他是一名向导。
什么?庄晏冷淡的眼睛终于睁大。
你最好过来一趟。
庄晏登上学校的救护车时,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在观看机甲比赛的中途,凯文·布尔维尔在观众席里爆发出向导性征,扩散开来的向导素以及向导觉醒之初的属于应激反应的精神攻击引发了赛区中哨兵们的骚动。
有一名比赛中的学员哨兵当时正处于驾驶机甲的精神锐化状态之中,可能是因为和凯文·布尔维尔的精神共鸣较强,于是在他无意识的精神攻击下也跟着受伤昏迷了。
一名哨兵和一名向导,被隔离在救护车的两个救护舱中,医护人员只能给他们注射镇静剂。哨兵还好,初入觉醒期的向导却难以用一针药剂抚平,可除了注射定量的镇静剂,没有其他外界手段能帮助这个刚觉醒的向导,只能靠他自己硬撑。
庄晏隔着玻璃看救护舱里的凯文·布尔维尔,年轻人时常涨得通红的脸此时已经惨白,瞳孔紧缩,张大口,手指和手臂在痉挛,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精神痛苦。
如果不是庄晏给他那一封邀请函,他可能不会这么早觉醒,不会在这样一个糟糕的环境下觉醒。哨兵和向导的影响是相互的,一个向导在有那么多哨兵的场合下被迫觉醒,简直是把觉醒期的痛苦放大千百倍,一旦支撑不住,就陷入自己崩塌的精神世界里出不来了。
救护车里的医护人员都在为这个苍白的年轻人揪着心,祈祷他能撑过去,同时救护车在轨道上飞驰,速度越来越快,发出讯号命令所有交通工具让行。向导是如此稀缺,偏偏又是如此脆弱,如果在这辆救护车上夭折一个,将会是多么惨重的损失。
学生的老师一直站在救护舱前面,手掌紧贴着玻璃,脸色和舱里的学生一样苍白。令人看了更是叹惋。
庄晏背对着他,嘴唇却在翕动着。
他在喊凯文的名字,无声的。
凯文·布尔维尔。
凯文!
庄晏怎么喊,玻璃罩子里的年轻人都不为所动,甚至缩紧的瞳孔在慢慢放大,这是他在巨大精神负荷下放弃抵抗的表现。
庄晏贴着玻璃的手掌握成拳,深吸一口气,紧盯着凯文,咬牙切齿道:你再不醒来,我就让你挂科了!
他本来没抱期望的。但两秒后,凯文身体一震,瞳孔恢复了正常。
醒了!他醒了!在众人如释重负、感激上苍的呼喊声中,救护舱打开,庄晏看着凯文艰难地扭过头来,呆呆地和他对视一阵,动了动嘴唇,说出教授的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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