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吃到大瓜,居然吓得瓜子都掉了。
当我缓缓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啊姐妹,居然腹诽,各种在心里吐槽,这槽已经多到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吐起了。
周锦看着居然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样子,知道她对她俩的关系很疑惑,于是接着说:“你第一天就看出来我有问题了,但是决定继续留着我,多给我一份工资,让我当二五仔。”
居然想了想自己的性格,问道:“你答应了?”
“有钱为什么不赚呢?”周锦理所当然地说。
“唔……我觉得我大概也不是讨厌你,只是……我们某些方面太像了,注定没法站到一起去。”居然看着看着,忽然叹气,“确实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她们确实像,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管你什么伦理道德,达到目的才是真的。
太过相似就注定只能保持距离,不然会两败俱伤。
居然心底的不舒服大概也是从这里来,她几乎是刻在骨子里,让自己知道要好好利用这个人,却又要保持绝对的距离以防被反捅一刀。
在钢丝上跳舞,真刺激。
看了会儿文件,居然忽然想起来刚才周锦说她提过谁是别人放进来的眼线,于是拉拉周锦的袖子:“周锦,我多给你一笔钱,你把外面不是公司的人都扔出去怎么样?”
周锦歪歪头:“只给钱吗?”
居然笑笑:“还可以有别的消息,你知道的,现在消息涨价了,很贵的,有些呢,是你能用到的,有些呢,是你可以转手卖出去的,怎么样?”
“有什么区别?”周锦知道居然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她既然说了两种可能,两者之间一定有区别。
“你能用到的消息,不会卖出去。”居然解释道,“当然,如果你受刺激了,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呢,我希望你多为自己将来着想,步子稳一点,也不用一直当二五仔。”
周锦思忖了会儿,拿起居然批好的文件鞠躬:“明白了,我去处理他们,总监您忙您的。”
“真聪明。”
居然看着周锦出去,于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方益明。
那头的方益明十分委屈:“您好,我是方益明。”
“你被白先生揍了?这么委屈?”居然忍不住吐槽,那声音一听,像极了深宫怨妇。
方益明叹气:“我在外面蹲到现在,不敢进去啊,白先生生气的时候很恐怖的。”
居然挠挠脸:“他不是生气啊,他难过而已啦。”
“……”方益明愣了愣,犹疑着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哦,你说阿染要结婚、结婚对象不是白先生的事吗?没关系的,后面你肯定还得去参加婚礼,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居然继续逗方益明。
方益明这回真的是愣住了,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呢,身后的大门忽然缓缓打开。
“蹲们口这么丢人的事谁教你的?”白秋行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居然的耳朵里。
居然没想到方益明竟然真的在门口蹲着,顿时笑得超大声,震得方益明耳朵发麻,连站着的白秋行也听见了,还有对面拍大腿的声音。
“方先生真有你的哈哈哈哈——”居然狂笑,根本止不住。
方益明啪一下挂掉电话,接着抱着文件起身:“是居小姐让我来送文件,说是她会到这边帮您批,如果不会的还能问您。”
“那跟我自己看有什么区别?”白秋行气得想直接把门拍方益明脸上,忍了又忍,告诉自己这是手底下最后一个适合放在居然身边的助理了,只能咬着牙让方益明进屋。
鉴于刚知道了爆炸消息,方益明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绷住,争取当个隐形人免得被白秋行迁怒。
白秋行回到院子的树荫下,坐在藤椅上发呆,看都不看方益明小心翼翼往自己面前推的文件,过了许久,白秋行忽然想起来问:“然然呢?不是说来改文件?”
“额,她今天得回去处理技术部,说是等下班再过来。”方益明轻声道。
“技术部……”白秋行喃喃好几次,接着指了指对面的藤椅,“坐,跟我说说话吧,□□静了。”
方益明在白秋行看不见的地方龇牙咧嘴,苦哈哈地给自己擦汗,动作放得特别轻,坐下也只敢坐一点点:“那……说什么?”
白秋行今天没有拿手杖,手里寂寞了,干脆拿过文件拆下来折纸玩:“说说……公仪珩昭、陆清染……还有然然。”
都是白秋行传闻里的各种绯闻对象,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加起来简直一场大戏。方益明一下子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想,秉持私心,决定从居然说起!
“白先生,你也知道我们之前都只觉得居小姐是个可有可无的同事,而且她明确说过等合同结束就辞职,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方益明把自己背住的资料给白秋行背了一遍。
白秋行折了个小帽子,瞥方益明一眼:“你觉得你能背住的资料我背不住?算了,你继续背吧。”
方益明哭笑不得,他们知道的消息都差不多,让他说肯定只能说出资料里的内容啊,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方益明干脆就放开胆子背。
为了避免戳白秋行的心伤,方益明第二个背的是公仪珩昭。
“公仪珩昭是您的爱慕者,同时是公仪家顺位第二的继承人,但是公仪家的长子几年前突然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公仪家目前是公仪珩昭的父亲和她本人共同管理……”方益明说到这,忽然被门铃声打断。
第二十四章
方益明起身去开门,是居然:“居小姐?不是说下了班再过来吗?”
居然探头往里看去,看到白秋行坐在树荫下,抬起爪子打招呼:“提前弄完我就过来了,你们开始工作了吗?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没有!刚刚好!”方益明当即让开身请居然进来,就差给居然行大礼了。
等居然走近一看,发现白秋行已经折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一份文件完全报废,只能重新打。
“……白先生真有兴致。”居然不知道说啥好,就算不高兴也别拿文件出气啊。
白秋行指指藤椅:“坐。”
居然看看方益明,发现他站得远远的,看到居然回头,还猛摆手,摆明现在不想跟白秋行有接触,如果不是碍于身为助理得跟着,他估计早溜了。
行叭,独自面对上司。
见白秋行没有聊天的意思,居然从自己的大仓鼠里掏出笔和印章准备看文件,她不一定看得明白,得趁白秋行还愿意坐这的时候尽快批完。
居然拿着铅笔,不懂的地方画括号,画着画着,突然一整本都画完了,然而脑子里啥都没留下。
对面的白秋行已经在拆第二本文件了,跟二哈拆家不同之处在于他拆得比较温和——再温和也是拆!居然抬手按住文件堆:“白先生!”
“嗯?”白秋行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接着捏住居然的袖子把她手移开。
“哎呀,不就心上人要结婚了对象不是你吗?有必要这么自暴自弃?”居然看得心烦气躁,想她当年知道白秋行有白月光肯定也没这么消沉。
白秋行手顿了顿,丢开已经拆得乱七八糟的文件,靠在藤椅上,看起来似乎是在生闷气。
居然捂脸,忍不住腹诽:大哥,你是三十五,不是五岁啊!幼不幼稚?
可居然也是个多年单身狗,或者原本有记忆的时候还算半个经验人士,现在失忆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劝失恋的人走出来,失恋了要死要活这种事在她看来简直就是神经病发作。
要是别人居然早劝对方去医院早治疗早好,可对面是自己的金主啊!
九个亿。
居然默默告诉自己,对面坐的不是人,是九个亿,九个亿!瞬间就有说鸡汤的动力了!
“白先生——”
“然然啊——”
两人同时开口,居然眼睛一亮,急忙说:“白先生您说,我听着,我就是么得感情的树洞,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就对我说吧!”
“……”白秋行欲言又止,最后被居然的激情折服了,“我是想说,你说点什么都好,不说话就太冷清了。”
居然托着腮帮子,沉思了一会儿,冲方益明招招手:“方先生,我来之前你们有说啥吗?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延续你们之前的话题好了。”
方益明脸皱成一团,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那头的居然笑着点头。
没办法,方益明只好继续把公仪珩昭的档案背一遍,说到公仪珩昭的大哥出车祸住院的时候,居然猛地站起来,藤椅刺啦一声滑出去好远。
“居、居小姐?”方益明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居然突然间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你刚才说的,公仪珩昭的大哥怎么了?”居然怔愣着问。
方益明看看依旧没什么太大反应的白秋行,见他没反对,就说:“车祸成了植物人,身体一天天衰败,估计没几年活头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居然低头凝视丝毫不惊讶的白秋行,张了张嘴,许久才开口:“白先生你觉得呢?这车祸是人为还是意外?”
忽然被点名的白秋行端过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公仪家不能一下子失去两个继承人。”
言下之意,公仪珩昭用人为的车祸送自己大哥去见马克思了,像送居然那样,只是居然运气好,没有真的去见马克思。
第二十五章
白秋行放下茶杯,摆摆手让居然坐下:“然然啊,你先不要急,公仪珩昭这人,手段是不太干净,我也跟她父亲要说法了,或者你觉得赔偿金不够?”
居然心里憋着气,自从白秋行跟她说车祸是人为之后,她想过到底是谁会想将她置于死地,后来觉得十有bajiu是公仪珩昭。
对外人动手有时候算是情有可原,公仪珩昭对自己人都动手,居然不觉得公仪珩昭两次失手还会因为白秋行的面子就放过她,而且那些所谓的赔偿金对于公仪家来说根本不痛不痒,要了也只是增加自己的催命符。
“白先生,我失忆重新认识你之后觉得你至少是个深情的人呢,至少你对阿染的感情不能算作假,但是,我觉得你从来没尝试过为别人想一想。”居然最后还是拉了椅子坐下来,缓缓同白秋行说。
“你什么意思?”白秋行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居然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靠在椅背上直视院子里开得正好她却叫不出名字的花:“白先生,你真的有认真为阿染想过吗?比如你的喜欢,对于她来说,到底好不好?她愿不愿意接受?”
站在两人身后的方益明已经快窒息了,大气不敢出,冷汗冒了一身,偷偷戳戳居然的肩膀,咬牙低声提醒:“差不多行了……”
“我不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居然微微偏头呵斥方益明,“白先生你明明其他方面都很厉害,却已经让阿染和我都栽在公仪珩昭手里,不过是不上心。我就算了,我自己签的合同,可阿染呢?她不无辜吗?”
白秋行转着手上的白玉戒指,许久没有说话,好半晌才开口:“清染想让你跟我说什么?”
接着居然将公仪珩昭跟陆清染之间的各种事以及陆清染的想法跟白秋行说了。
“……所以说,白先生你要是多为阿染想一点点,哪还有现在这么多事导致阿染另外找了未婚夫?现在还被公仪珩昭逼着回国找你寻求保护,多丢人啊!”居然说着自己都尴尬。
可尴尬跟命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啊。
只要在白家老宅住着,公仪珩昭就没法拿她怎么样,剩下的,就看白秋行怎么选择了。
当然,现在陆清染还有居然这个选择,只有居然是绝对、不允许妥协地选择整垮公仪珩昭,手段不论。
白秋行听完愣了很久,接着竟是直接起身往屋里走,都不管居然在后面喊他。
居然看向方益明:“他几个意思啊?”
“居小姐啊……”方益明无奈叉腰对居然叹气,“白先生心高气傲的,你说这么直接,你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错,人一下子怎么接受得了啊?”
“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我还被公仪珩昭摁头下跪求饶呢,我说什么了?”居然气到翻白眼。
方益明拉了椅子坐下:“居小姐,做错事跟尊严受辱是两回事,一个是已经认知的,一个是认了错之后等于否定了自己的一部分人生,白先生十几年里一直认定的事,你直接说,谁受得了啊?”
居然冷哼一声:“哼,受不了也得受,这些事情既然发生了,主角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公道还得白先生亲自去讨呢。”
这也是居然来找白秋行说陆清染的其中一个原因。
人总不能真的一直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就该留下痕迹,公仪珩昭才是毁了白秋行初恋的人,不管做不做错,居然就是要埋下这颗种子。
只要白秋行心里有陆清染、或者说因为陆清染不甘心一天,他就一定会去找公仪珩昭麻烦。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多少理由,心里不爽就行了,毕竟白秋行有任性的资本。
等到公仪珩昭被白秋行的怒火牵制住,居然就算光明正大坑公仪珩昭,她也没精力还手了。
方益明劝不动居然,只能推文件给居然自己看,他打算去盯着白秋行,免得对方脑子拎不清做出格的事,反正两个主子都这么轴,他夹在中间劝谁都不是,还是当隐形人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居然看文件从一开始跟看天书似的,慢慢进步到至少看得懂里面的各种报表,好像是身体记忆还在,学得还算顺畅。
黄昏时刻,院子里牵起了灯,佣人来问居然想吃什么,这里是度假村,居然准备回家吃饭,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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