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小武馆》TXT全集下载_44(1 / 2)

琉璃的小武馆 胡六月 4886 字 2023-09-04

石凯、石嗣、石梧、石棋、石榴,五个徒弟一直站得笔挺,用心倾听。他们感觉,自己参与了一次对于石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会议,是即将见证石门辉煌的一代。这种荣誉感、骄傲自豪的感觉,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精神百倍,内心升腾起了对门派的归属感、对未来崛起的期待。

已过转钟,青云厅墙角的大立钟发现“铛-铛”声响。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郭亦湘体贴地送来了糕点,是好克化的枸杞黄米糕,还有一杯闻大厨特制的红茶、桃花、鲜奶制作的桃花奶茶,养颜活血补气。

吃饱喝足,唐老宣布散会。

回到房间的石学文,坐在床边,抱着琉璃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久久不语。琉璃轻轻拍着他的背,也没有吭声。

自武馆有钱之后,齐钢和郭亦湘像打了鸡血一样,将武馆内外整治一新。现在的后院厢房,已经不是原来破旧陈旧的模样了。原本发黄的墙面,贴上了素净的暗花壁纸。曾经墙上随意贴着的老照片,被用心地装饰在镜框里,挂在墙上。窗帘换上了一层轻纱一层浅灰暗纹厚布,灰白两色的床上用品雅致温馨,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大捧粉色的桔梗花。

此刻,石学文依着琉璃,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听得见窗下小条桌上摆着的小闹钟在“嘀答、嘀答”响着。花香清雅,整个屋子都闻得到这桔梗花的香味,闻之令人心情愉悦。渐渐的,两个人都平和下来了。

石学文感受着琉璃的腰,纤细而有力,正好被自己的胳膊缠绕着,有一种完全掌控的感觉。她的小腹柔软温暖,自己的脸庞贴在上面,让人安心、也让人心跳,他忽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起来。

琉璃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渐渐地往下移,弄得心里也有点痒痒的。她左手在石学文胳膊上一拍,笑骂道:“好了,你今天晚上说了那么话,不累么?”

石学文将他的小寸头脑袋在琉璃的小腹之上蹭了蹭,琉璃觉得他这个样子象只大狗狗一般,实在是可爱,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慢慢蹲下.身子,两个人头碰着头,脸挨着脸。

温馨暧昧的氛围,将两人包围。石学文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跃,整个人都荡漾了起来——我的琉璃都如此主动了,我岂能辜负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21:00,还有一更

第99章郑门内务

青石武馆在区级武学竞技大赛中,成绩优秀,引来众武馆瞩目。

七月的江城市武学竞技大赛,青石武馆一路高歌凯进,一举拿下了团体二等奖、个人赛冠军、季军的好成绩。孩子们还有成长的空间,能够拿到二等奖,已经很是欢喜了。石榴与石凯越战越勇,已经成为无数孩童的偶像。石梧、石棋两名少年,狠、勇、韧,在少年组大放异彩。

石门的这四个徒弟,十足的好战分子,如草原上的狼群一般,只要让他们缠上,不打赢誓不罢休。搞得那些武馆的师父们艳羡不已,都拿这四个孩子作榜样,教训自己的徒弟:“看看你们!个个跟富贵人家少年一样,哪里像个武者?你们看看人家,就连一个小小姑娘,都比你们有狠劲!”

琉璃,本就是超天级的存在,她拿下江城市的冠军,并不意外。石学文作为刚刚进入地级的武师,能够获得季军,这才是最为难得的。他对混沌诀的领悟之快,令琉璃惊喜:真不愧我大琉璃看上的男人!

这一年的大赛,是紧锣密鼓型的,江城市的比赛一结束,又要准备九月份的青州武学竞技大赛了。

整个青龙大陆,分为九个州,因此青龙大陆别称“九州”,江城和祈连这两个城市,都属于青州。郑门的一品武馆凯旋武馆,也将选派高手参与比赛。青石武馆与凯旋武馆,必有一战!

金秋九月转瞬即至。

到了州级比赛,就只有个人竞技了。各个城市选□□的前三名,参加比赛。青州下辖十三个千万人口的超级大城市,共三十九名选手,进入了比赛名单。

这份名单,就放在郑望飞的桌前。

郑望飞已经是七十二岁的老人了,满头银丝,却依然精神矍铄、背挺腰直,一双眼睛清亮有神。她看着名单之上“石学文”三个字,久久不语。

郑望飞的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高挑、肩宽腿长,一张略长的面庞,眉毛粗而长,眼睛也很长,眼角略往上斜,看上去颇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感觉。如果石学文看到他,一定会惊呼,因为这个男人和石益谦长得非常像。

这个男人,是郑望飞的大儿子郑克满。他对母亲非常尊敬,即使心有疑惑,也不敢随意开口。郑望飞沉默了良久,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里,有几分苍凉与萧索:“这个孩子,石学文,就是石门唯一的传人了吧?”

郑克满弯了弯腰,恭敬地回答:“是的,母亲。”

郑望飞抬头看向窗外。郑门总部设在祁连云雾山之中,这是一座有着七座山峰的山脉,云雾缭绕、青山隐隐之处,藏着郑门最顶尖的权力机构。掌门的办公场所,是一座三层的小楼,位于云雾山中第一峰赤峰之上。窗外云蒸霞蔚,除了一片浩渺之色,什么都没有。

一阵山风拂过,吹起郑望飞额角那一绺白发,她眯了眯眼,道:“这孩子,现在怎样了?”

郑克满道:“自从石益谦去世之后,石门一日不如一日,青石武馆也沦为四品。六年前石峦去世之后,一直是这个石学文在支撑着武馆。今年一月开始,突然强势崛起,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郑望飞冷冷一笑:“你们把那个莫家的小姑娘丢给石门,反而便宜了石学文那小子,真当我不知道?”

郑克满头上有冷汗冒出,他没敢接话。山风吹来,他觉得寒意袭人,后背湿冷一片。

郑望飞随手一指,道:“来,你站到我跟前来。”

郑克满转到母亲的对面,乖乖站定。

郑望飞人在椅中,右足微动,劲风到处,一股巨大的力量袭向郑克满膝盖,“扑通!”一声,郑克满跪倒在地,他抬头望向母亲,道:“母亲,我做错了什么?”

郑望飞的表情很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郑克满却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从小至大,别人家里是严父慈母,自己家却是慈父严母。有什么心事,他只敢告诉父亲,从来不敢向母亲倾诉。母亲不是在练武、就是在办公、要么,就是发呆,他和弟弟永远也不知道母亲心里在想些什么。在母亲面前,即使自己今年已经四十七岁了,依然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说吧,这么些年,你们兄弟俩背着我,对石门做了些什么?竟然连武学部都发来公函询问?就连唐、宋两个一流门派的掌门,都打来电话要和我约谈!”她的声音,一开始非常轻,越说,就越重,到后来,已经是厉声叱责了!

郑克满没有说话,他双手捏拳,显然在努力压抑情绪。

“小飞,什么事这么生气?”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个衣着白色长衫,优雅、清矍的老者走了进来。郑望飞抬头看向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郑陌,你来了。”

这位老者,正是郑望飞相伴近五十年的老伴,郑陌。他虽是莫氏子弟,却自小展示出极高的武学天份,在征得其父母同意后,改姓进入郑门习武,在竞技台上大展神威,一步步爬到了高层,与郑望飞成亲之后,辅佐她成为掌门,自己则安心教养两个儿子,偶尔对门派事务指点一二。

郑陌性格温和,言语谈吐间自有一股君子如玉的感觉。他见郑望飞发怒,责骂儿子,便走了过来,揉捏着她的肩膀,微笑劝道:“小飞,有什么事好好说,克满也是快五十的人了。”

郑陌望向郑克满,扬了扬下巴,道:“克满,还不起来,给你爹搬把椅子来?你想累死我啊。”

郑克满悄悄地看向母亲,见她双目微闭,似乎很享受父亲的抚慰。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为自己解围的父亲,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旁边搬了把椅子,放在父亲身侧,自己则乖乖地站在母亲对面。

郑望飞耸了耸肩膀,转头看着郑陌,道:“好了,谢谢你,你先坐着吧。”

说罢,她继续问郑克满:“回答我的问题!”

郑克满又看了一眼父亲,道:“也没做什么,就是……我们在江城不是有一家二品武馆么?我看母亲憎恨石门,所以给郑威下了指令,搞一搞那个青石武馆。”

郑望飞看着郑克满,眼中满是失望:“我憎恨石门?谁告诉你的?谁给你的胆子,敢越过我,直接给郑威下令?!”

郑陌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郑克满猛地抬头,看着母亲,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你不恨石门吗?小时候你每次说起石门,都泪流满面。我和弟弟的名字里,不是对石门的诅咒吗?只要说起石门,你没有一次是开心的!我是你儿子,为你讨个公道,也有错吗?”

郑陌第一次被儿子怼,竟然觉得有点新鲜,她愣了一下,眼睛里有了一丝温度。郑陌轻轻一笑:“克满,你有这一份护母之心,也是难得。那个石门,本来就已经沉沦,不值一提,何必为此伤了母子感情?”

郑望飞看向郑陌,郑陌眼睛里满是宠溺,一如往常。她叹了一口气,道:“郑陌,你知不知道,现在石门已经崛起在望,石学文和莫琉璃打进了州际大赛,石门已经和唐、宋两门派结盟?我们郑门曾经做过多少对石门不利的事,未来我们就将承受多少来自石门的报复!”

郑陌摇摇头,拍了拍郑望飞的手背:“小飞,别担心。石门只剩下一个毛头小子,哪来那么大能量?不过是唐、宋两个门派要联手对付我们郑门的借口罢了,我们不如安心想想,如何将石门那只小臭虫捏死,再来全力对抗唐、宋二门?”

郑望飞认真地看着郑陌,眼中有了一丝怀疑:“你……什么都知道?”

郑陌呵呵一笑:“你呀!就是疑心重。孩子儿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他们怕你呢。”

郑望飞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郑陌藏在衣袖之下的左手,悄悄地捏紧,但他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小飞,你平时那么忙。而且,以前只要我一说起石门,你都会难过好久,我哪里舍得让你伤心?”

郑望飞蓦地站了起来,她早已经是天级武师,此刻气势全开,一股威压袭来,郑陌和郑克满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郑陌迅速衣袖一拂,劲力外放,方才解了这一股威压。郑克满却不敢反抗,他老老实实地顺着这股压力,跪了下来,等待母亲发落。

“呵呵,真是非常好的理由!什么时候,我的喜好,需要别人来琢磨了?我的行动,需要别人来代劳了?这不是你们对付石门的理由!”姜还是老的辣,郑望飞久处权力顶端,什么鬼魅伎俩没有见过?以前只是信任,刻意忽视了很多问题。这一回,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石郑二门的矛盾已经尖锐到影响门派生死存亡的地步了,她整个人方才清醒过来。

“说!你们背着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郑陌挥手让郑克满退下,拉过郑望飞的手,道:“小飞,你冷静一点。没有谁要刻意背着你做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郑望飞与郑陌在一起已经快五十年了,感情甚笃。在他的安抚之下,郑望飞的心情平静了一些,那股被欺骗的愤怒感渐渐消散。她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了一丝不自觉的撒娇:“你看看你教的儿子,真是胆子越来越大,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郑陌哈哈一笑:“不会不会,他们就算活到一百岁,你也永远都是他们最尊敬的母亲。”

郑望飞被郑陌牵着手,一起走到巨大紫檀办公桌的东侧,那边有一张软牛皮红棕色沙发。两老在沙发里坐下,郑陌搂过老妻,郑望飞习惯性地依偎在他肩头,道:“郑陌,我现在很被动,郑门现在有危机啊。”

结婚这么多年了,郑望飞对郑陌一直是直呼其名,郑陌也早就习惯她的强势。在这个婚姻里,郑陌扮演的,是郑望飞背后的男人,家庭关系的协调者,郑望飞的心理疏导师。他感受到了郑望飞的无奈,便安慰道:“对付石门这个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是我的错,没有告诉你。说实话,当初你非要上门踢馆,为自己出那一口气,我就是不同意的,但你不肯听我的劝,结果害得二老早亡,这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情……”

听丈夫说起自己年轻气盛之时酿下的大错,郑望飞悔恨交加,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四十余年,她依然老泪纵横。她捂住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都缩成了一个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恨他们不要我、不爱我,恨他们眼里只有弟弟,没有我!”

“我结婚,给他们下了请柬,他们不来!我生克满,给他们下了请柬,他们还是不来!”说到这里,郑望飞泪眼模糊,神情脆弱,看着郑陌,道:“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女孩?”此刻的郑望飞,半点武者模样都没有,她已经完全忘却了自己的年龄,一心一念都要找自己死去的父母问个清楚:“为什么不爱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孩?”

gu903();郑陌叹了一口气,温柔地帮她擦干泪水,道:“他们不要你,是他们的损失!若是石门有你,今日成为一流门派有,就不是郑门,而是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