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gu903();青年抠下一边耳机,眸光瞟过周围,小声冲门口挤眼:

我菠萝过敏。

这个化妆间不大,棚子都是临时搭的,声音即使被压低,还是免不了落入旁边人的耳朵里,化妆师噗了一声嗤笑:你这个经纪人还是助理啊?雇来撑场子的吧,连习惯都不知道?

费大金站在门口,脸颊抽搐一下:什么呀,芒果干,说错了。然后飞快的闪人。

白色塑料帘子掀起来再落下,倏地窜进来一团风,六月的邺荷影城,燥热又烦闷。

夏棋是吧?

只剩两个人,化妆师拎起一小撮浅栗色的发梢,脸色不太好看:当初选角的时候casting那边应该跟你交代过,要留黑发。

他梳直了用手一比:而且长度也说过要短一点,学生那样乖乖巧巧的,你都没听?

现在这样我还要重新染,明天就开机了,下午还有四五个要来定妆,你当我是蜈蚣啊十只手伺候你一个。

坐着的人没答话,仿佛塞的不是耳机是石头,化妆师只能继续拨弄他耳边的碎发,兴致比外面枯枯直叫的蝉高不了多少。

嘶,你怎么还打耳洞啊...

他掀起夏棋左边耳侧的碎发:这么大三个钉子戳着,回头摘了我上哪给你堵?

民国的戏,你打什么耳洞...

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总觉得眼前的夏棋和定角照上有哪里不一样,但又说不准确。

好比一个相貌出彩邻家男孩,突然哪个零件变异了,明明是同一张脸,却生出一点异样的美感,拴不住的小羊一样精怪。

每次跟组就数你们这样的小演员最不专业,形象跟合同差这么多......化妆师咕哝着:人家江老师车都在对面了,我马上就得过去。一会儿上完色你就在这等,我忙完了回来再继续弄给你弄。

江老师?

聋了一样的夏棋突然转过头,下巴搭在椅背上,笑眯眯问:哪个学校的老师?他不能过来化妆间一起弄吗?这样不是更快吗,我还能聊个天。

......

化妆师险些当场翻白眼。

人家有自己的休息间,跟你能一样吗?

化妆师拖着长音:这电影要不是江老师肯演,就原来那个班底,连后续投资都成问题。你现在是捡了大便宜,别说每天化妆排档等一等,演不好走人都是随时一句话的事情。还聊天...

哎你这人!

再怎么说都只是个涂粉的,费大金提着两瓶果汁站在门口,有点想骂人,但又没什么底气。

因为这个行业就是这样,捧高踩低太正常,他看了眼妆台前的人,对方的表情若无其事,连点不悦都没有,于是讪讪收了音。

虽然只是染黑发,但镜子里的脑袋一头栗色很不均匀。化妆师足足调了三个度的上色膏,一屋子染剂的味道,才算做完准备。

他扯了一大片锡纸和梳子,准备上手开染,下一秒,手腕却被捉住。

干嘛?

化妆师下意识抽了抽,意外发现钳制他的力气并不小,一个成年男人,竟然有些动弹不得。

你捉着我干嘛?

他不耐烦的对着夏棋喊了声,拧紧的眉眼映在镜子里,下面是一只单薄而白瘦的小臂。

几条青筋在腕骨的地方若隐若现,瘦而不柴的男人线条微微凸显,匀称又漂亮。

夏棋漫不经心说:不用。

啊?化妆师皱眉。

我说,不用染发。

青年的声音略大了些,浅栗色的发梢下,眼尾依旧带着笑意。

他随意的用手指指自己的头发,声音轻快:这是一次性染发膏,Boliwanx,本来就是黑色,洗个头就回去了。

......

化妆间里足足安静了有十秒钟。

端着一手染发剂的化妆师反应过来,瞬间拉出一张驴脸:那你早不说??

他有一点破音:我调了这么半天染剂,你就看着?你眼瞎了?你,

你可以先好好问我一句。

坐着的人好像没什么脾气,声音带点不正经,唇边弯起一道窝:不然我这人,特别爱来事儿。

......

化妆师一甩头掀开塑料帘,骂了句脏话就往垃圾桶走,棚子里又是一阵热风灌进来。

像是一把鱼食涌入沉寂的鱼缸,没有声音,却掀起一阵躁动。

妆台前的人手背贴了一下额头,那一小撮刘海被重新捋上去,露出分明的五官。

不浓也不淡,比例很精致。有种属于东方人的舒服和清美,放在炙热的六月,很像湛蓝晴空下的一行白鹭,充满鲜明的少年气。

费大金立正在门边,刚才的一幕把他吓的不轻,半天回过神,才把拎了好一会儿的两瓶果汁放上桌,转头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赵!他说形象跟合同不符!怎么办!

凉拌。

啊?

赵斯亦撑着极困的眼皮,先吸了口果汁:

人都跟合同不符呢。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评论都发小红包。日更,请大家爱我(&gt﹏

第2章chapter2

费大金被他一句话吓得三连回头,好在门口没人,化妆师已经走远。

赵斯亦和夏棋是双胞胎。

一个随了父姓一个随了母姓,性格天差地别,只是托了差2秒的福,长相几乎没差,所以才被拉到这里顶包,兄债弟还。

爷,小祖宗,昨天不是说好,你肯帮这个忙吗?

费大金做贼一样,声音低的像磨墨:夏棋是你哥,他签完合同不想演,人直接跑了,现在剧组通知开机,这个违约金谁赔?

我是他经纪人你是他亲弟弟,咱们不得给他善后?

......赵斯亦把耳机塞回盒子里:好好说话。

费大金嗡着声: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弄的像一点,现在这些导演脾气都大着呢,回头一言不合就要换人

那刚好,我不会演戏。

赵斯亦动动脖子,站起来说:这有点闷,我先回宾馆,顺便洗个头。

他和夏棋不同,没拍过戏,也没学过表演,对剧组的这些规定一窍不懂,连人都是刚下飞机被拽过来,睡觉和吃饭都没顾上。

费大金瞬间堵住门:哪闷了,这可是敞篷的。

赵斯亦:......

费大金掰扯:嗨,你不是跳舞的吗?搁娱乐圈这都是一码事儿。

他身宽体胖,地铁站的人贩子一样把赵斯亦摁回去坐下:你刚回国可能不了解,国内娱乐圈混到底都是为了拍戏,只有当演员这行才长久,像你外形条件这么好的,真没人干那种擦地板的活儿。

赵斯亦:......

我也不想为难你,就两个月的档,拍完就完事儿了,都是感情戏也没什么辛苦的动作活儿,再说要不是你哥他狠心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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