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医生: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医生尴尬道:有、有吧?

但是什么东西能催生这株草啊?常规肥料肯定不行,它又长在头上难道给上洗发水么?

医生陷入了沉思。

宁斐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医生出了道职业生涯的最大难题,此时已经开始计划要加速这株草的生长过程了。

只要等它自然脱落,那他就不用顶草出门了,也不用为莫名其妙的生育功能烦心。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宁斐然跟医生谈话的时候,周弈径直上了楼,去看望住在医院里的周洪森。

他这段时间工作很忙,过年那一程都没怎么着家,自然也抽不出空来探望爷爷。周洪森到底年纪大了,在医院里即使有护工照顾,也还是希望能多见一见亲人。周弈想起上次离开时老人脸上怅然的神情,加快了脚步。

老人觉少,周弈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周洪森已经醒了,正伸手颤巍巍地去够床头的保温茶杯。

周洪森不愿意护工24小时看护,他要强,但凡能自己做的事情绝不假手他人,哪怕身体虚弱也还是坚持这样。现在护工还没上班,他连喝口水都要费很大力气。

周弈沉默上前,把水杯递到周洪森手里。

你来啦?周洪森有些高兴。怎么这么早?

有个朋友今天做检查。周弈笑笑。我陪他过来的,刚好能看看您。

没事也不用常来,我在这里好得很。自家医院,事事都很周到的。周洪森说。你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慢慢要接手聚博,不能放着你叔叔把乱七八糟的人往公司里塞。

周弈没说话。他知道周洪森的意思,周盛洋最近动作太大了,把周青安排进公司后被文英阻止,只好灰溜溜地打发人走了。但周青明面上不在聚博集团工作,私底下却还在跟着周盛洋学管理公司。

周洪森当然不愿意见到这种状况。

一方面,他心疼周弈自小失去父亲,难免有些补偿的心理,愿意对他偏心一些。另一方面,周盛洋一直没敢跟别人说自己有个私生子,所以周青是跟着他的母亲长大的,从小受到的教育,乃至言行举止和格局,都远远比不上周弈。

于公于私,周洪森都觉得他的三个孙子里,只有周弈是最适合继承聚博的。

过几天,我找律师来把遗嘱改一改。周洪森缓缓地说。你叔叔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轻重。

偌大的家族产业,交给周弈,周简和周青都能分一杯羹,至少后半生是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分给周盛洋的两个儿子折腾不过二十年。

周弈只说:您自己的东西,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跟周简不一样,没有这些过得也不会差。

这倒是。周洪森有些欣慰,他顿了顿,喘口气咳嗽两下,又喝了口水压下嗓子里的痰,才慢慢地说:我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几年,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你们这些小辈过得好你也别跟你妈妈置气,以后我走了,你没有长辈照拂,我想着总是担心

周弈闻言皱眉,竟难得露出了一点既冷漠又厌恶的神情。他满不情愿地说:您别在我面前提她,我烦得很。

周洪森见他这样,只好叹口气不说了。其他任何事情他都有立场去劝两句,讲点道理,唯独在章柔这一点上,没办法要求周弈别任性。

从老爷子病房出来后,周弈心情不太好,臭着一张脸。宁斐然做完检查出来正开心,见他这样的表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周弈摇摇头,不愿意说。

宁斐然没勉强,两人去办了出院手续,一同坐车去《演练》的录制现场。

杨秘书鞠躬尽瘁,昨天给守医院的上司送晚饭,今天一大早还得开车来医院接人。一个秘书活生生给当成了保姆,职业生涯充满中年成熟男人养家的辛酸。

半路,周弈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眼号码,没接,放着任由铃声响过一遍,自动断掉。但是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立马打了第二次。周弈满脸不耐烦,这次连等都不等了,直接往上划。

接着又是第三次。

宁斐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尴尬。

周弈被烦得不行,终于接了电话,一接通就十分冷漠地说:有事说事,没事我挂掉了。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周弈道:挂了。

别、别挂!

电话另一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她情绪有点激动,没控制好音量,宁斐然和周弈坐得很近,能听清个大概。周弈也没有避着他的意思,烦躁地说:到底什么事?

女人沉默了许久,忽然抽噎一声,断断续续地说:你弟弟喝了酒他跟别人打了架回来的,受伤了

周弈一夜未睡,这时候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女人哭的很烦,让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痛。他闭了闭眼睛,十分克制才能不在宁斐然面前发脾气。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他妈不是谁的保姆,我不欠谁的。周弈一字一句地说。他是没有亲爹亲妈么,非要让我一次次地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毕竟是你弟弟女人抽抽嗒嗒。

周弈握紧手机,冷漠地说: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句话?是我的亲生母亲,还是周盛洋的情妇,周简的好伯母?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宁斐然耳边炸响,让他十分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周弈的母亲,那不就是周盛洋的嫂子?这叔嫂关系可以说是很令人迷惑了。

几分钟后,周简挂断电话,十分疲惫地往后靠在车座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刚才说话的时候也是惯常的暴躁语气,但宁斐然直觉他现在有一点难过,想了想,抓住周弈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权作安慰。

周弈靠在后座上,闭着眼,把宁斐然的手握紧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低声说:我有时候真的很不喜欢周简。

宁斐然:这倒是能看出来。

第44章他跟你有过节吗?

我家里有些事情挺恶心的。周弈说。

杨秘书十分知趣地把前后座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顿时车后座一片安静,周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故作无所谓一般,尽力平淡。

那次你也听到了,我妈跟周盛洋之间那点事。周弈一边捏宁斐然的手指,一边说。我挺不待见她,有时候想想,都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宁斐然:

他听周弈讲话,重点集中在那次两个字上,不明所以道:哪次?我什么时候听到了,不是刚刚才?

周弈:

周弈有点讶异:你之前不知道?

我当然宁斐然说。不知道了。

周弈闻言沉默,有点后悔把家里的事告诉宁斐然了。嫂子和小叔有特殊的关系,这哪怕在风流韵事层出不穷的豪门大家也算是一件丑事。哪怕不是周弈的错,但身为章柔的儿子,他仿佛也从母亲的卑劣行为中被打上了负面标签。

宁斐然回忆了几秒,忽然意识到周弈为什么会觉得他知道了。

他们俩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周弈的状态和现在很像。眼里都是红血丝,神情疲惫,在厕所里打电话,语气里克制不住嘲讽和愤怒。

当时宁斐然还在心里吐槽豪门恩怨狗血奇葩,现在联系前因后果一想,顿时觉得周弈惨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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