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刚才老爸打出去的钉子不是打在他的脖子上一样。
但好像的意思就是事实并不是那样。
老爸打出去的钉子明明是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脖子,并且还打穿了。
“嗖!”
老爸似乎也不愿意认可这个结果,所以他又打出了一枚铁钉。
不,不是一枚,是一枚接着一枚。
片刻之间,只听那暗器破空之音接二连三响起,但见那道道乌光络绎不绝呼啸而去!
“嗖、嗖、嗖、嗖、嗖!”
连续六枚铁钉打出,每一枚铁钉都从阿南达脖子上的同一个位置钻了出去!
同时也接连响起了六道清脆的撞击音。
钉子,无一例外,仍然是全都打在了阿南达身后的石屋墙壁上。
但是,六枚钉子落地之后,阿南达的脖子上依旧是没有任何伤痕。
“没有用的,陈弘道。”
一道沉闷的声音从阿南达的胸膛部位发出来。
老爸停了手。
阿南达的胸膛确实塌陷了一个跟他脑袋一样大的坑洞,但是在他缓缓抬起头的时候,他那胸膛也在渐渐恢复原状。
当他的头完全抬起来的时候,他的胸膛也完全恢复了原状!
这期间也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真是匪夷所思!
阿南达几乎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他笑看着青冢生,道:“大名鼎鼎的鬼医,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的身体就是虫,虫就是我的身体,虫是最柔软的,虫是没有骨头的,虫是可以随意弯曲折叠的,你这样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我的。痋虫的再生能力也是惊人的,只要不完全消灭,伤皮伤肉瞬间就能恢复如常,所以,陈弘道,你的暗器对我无效。”
“不愧是南洋新痋王!大师实在是不世出的高人!”农皇子不失时机地啧啧赞叹起来。
青冢生看着阿南达,双手忽的抓向自己脸上的银针,然后一起拔了出来!
或许是剧烈的痛楚让青冢生的眼皮霍霍急速跳动了好几下,他的脸上瞬间已经是鲜血淋漓,而我还看见那些银针末端都勾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真有些手段。”阿南达笑道:“这么快就把钻进你脸上的痋虫给拔了出来,好一个鬼医,我佩服你。”
居然是痋虫!
那只绿色的手撑开之后,迸射出去的虫不是已经被青冢生喷出来的烟雾给尽数淹没了吗?
竟然还有这么多虫子钻进了青冢生的脸部!
刹那间我毛骨悚然!
“哼!”青冢生把手中的银针全都丢在地上,冷哼一声,又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抹,也没见他用什么药,他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不再流淌。
“你这手段比你父亲素潘还要恶毒!”青冢生道:“你的斗篷里还藏着什么东西吧?”
阿南达阴瘆瘆道:“鬼医,不要以为你已经看透我了,实话告诉你,我只是爱惜自己的功力,我真正的本事还没有完全施展!你们要想进这个石屋,比登天还难!”
“大师,似乎又有人来了!”
阿南达的声音刚落,居高临下的农皇子忽然喊了一声,目光远垂望山高之北。
老爸似乎早已经听到声音,农皇子说罢,老爸便低声道:“六个,熟人,五大队。”
“啊?”我心中一凛,五大队的人终究还是到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阿南达作为南洋术界中人,深入大陆,而且还带着两个儿子,怎么可能不引起五大队的注意?
即便是阿南达的行踪再隐秘,做事再谨慎,但五大队遍布天下,甚至可以说是遍布全球的眼线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现在就能找到这里,速度已经不慢了。
只是,绝无情时期的五大队相较于邵如昕时期的五大队,势力已经大幅度缩水,原本的玄术五脉高手,诸如曾子伯、张熙麓、李星芸、袁奕筎等残的残,废的废,所以绝无情一上台,就开始招兵买马,上次我们相斗的时候,绝无情便请来了洛阳的两位命术高手。
可这次他们才来了六个人,对付阿南达这样的邪术高手,他们行吗?
又或者,他们来的目的究竟是我还是邵如昕还是阿南达?
万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阿南达在此,派出来的人是为了对付邵如昕,或是对付我的,那就更悲剧了。
上次文战胜挫败在邵如昕手中,结果必定为五大队所知,五大队既然知道邵如昕在这里,岂能善罢甘休?
想想真是令人头疼。
“来的是什么人?”阿南达问农皇子道。
“似乎是公家的人。”农皇子皱了皱眉头。
“公家的?”阿南达道:“他们是为了我吗?”
“说对了,阿南达?沃腊纳,我们就是为你来的。”一道冷冰冰的声音骤然响起,我甚至都不用去看,便已知道,来的人是绝无情。
片刻间,六个人仿佛从天而降,一起跃入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