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李朝先呆了呆,随即愤愤道:“这是谁说的!我媳妇正正派派,咋就水性杨花了!”
我冷笑道:“正正派派?你可知道她去世以后干什么去了?她去勾引唐奎了!”
“你,你,你胡说!”李朝先想要骂我,却也不敢,只气急败坏跳脚骂道:“我去撕烂了唐奎那混账行子王八蛋的茅缸嘴!”
我淡淡道:“你先别撕唐奎的嘴,你先想想,昨天夜里彩霞的尸体到底有没有失踪?如果真有其事,到时候你也要死到她的手里!想想看,一个尸体自己跑出去,临到明又自己回来,你就不瘆的慌?”
李朝先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目光接连闪烁,就在我以为他被我说服的时候,他却又摇了摇头,道:“小师傅,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彩霞的尸身真的好好的,没有丢。”
我也有些急了,这李朝先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祸在不测,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不行,这是逼我动真章了!
“李朝先!”我猛地一喝,李朝先被唬了一跳,诧异的看向我,我眼神一变,柔和至极,一点魂力,如电激驰,迷魂科,着!
李朝先的眼神猛然混沌,我淡淡道:“带我进去。”
“好。”李朝先应声而走,扭头打开门,当先便进,我跟着就走,江灵见这阵势,早知道我是用了迷魂科,也不诧异,尾随在后。
“这……哎?怎么弄的?”郑军强和东子倒是面面相觑,惊疑不定,两人期期艾艾了半天,也跟着进去了。
院子果然好大!
我一路用魂力操纵着李朝先,倒是不敢分心,所以对李家大院只看个大概,这院子分作两处,似乎是李朝先住在东,西边帷幕帐幔,黑白深蓝相交杂陈,似乎是彩霞的灵堂所在。
整个院子,清一色的水磨石地,主房、耳房、配房、灶房、车棚、门楼甚至茅房都建的整整齐齐,错落有致,墙壁上白光光的瓷片锃明发亮,屋脊上红澄澄的琉璃瓦耀眼夺目,几头雄壮的藏獒呲牙瞪眼,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叫声。
几个男男女女在院子里默然走动,见了我们也不吭声,只低头做杂务,他们胳膊上都缠着孝布,但是却面无戚容,应该是在李家帮工的佣人。
西边倒是有轻微的哭泣声、抽噎声传来,不用想便是李家以及彩霞的亲人在守灵。
我拿眼大致一瞥,并未见任何异样,只西边灵堂处,一股黑气悄然隐没。
好烈的邪气!
这已不是正常死者所能发散出的气,正常死者所散之气乃是惨白,而非浓黑!
看来奎子没有说谎,这个彩霞果然有问题!
念及此,我又多了几分小心,一边控制着李朝先,一边小心翼翼地逡巡四周,往西院挪动步子。
突然间,我灵眼一动,竟瞥见东院主屋中另起一股黑气,浓郁冲天,径奔云霄!
只这一瞥,我的眼睛都有些涩然刺痛!
我大吃一惊,好厉害的邪气!
这一分神,李朝先便已从迷魂科中脱身,缓缓醒转过来,梦呓似的道:“你们,你们咋都进来了?”
“是你带我们进来的啊,李哥。”东子道。
我却没心情和李朝先说闲话,劈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喝道:“李朝先,你在主屋里到底弄了什么!”
“啊?”李朝先神色张皇道:“我,我啥也没弄……”
我怒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快给我说实话!你屋子里那邪气,就算冤死一百人酿出的怨气也不够!”
“我,我真的啥都没弄啊……”李朝先略带哭腔道。
院子里已经有人围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我一把推开李朝先,骂道:“你就作死吧!”
我恶狠狠啐了他一口,愤然往屋子里冲去,江灵也连忙跟了上来。
我当先进入屋子,只见西侧室门紧紧掩着,却有纸香烧燃味传出,更兼寒意森森,我上前一脚踹开木门,赫然看见里屋正中靠墙处摆着一条长几,几案上放着一尊三尺多高的瓷俑,那瓷俑脸上凝结着一抹极其诡异的笑,一双眼似乎活了一样幽幽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