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与刑[刑侦]》TXT全集下载_21(2 / 2)

恶与刑[刑侦] 苏津渡 4816 字 2023-09-04

gu903();吴钩和林敏欣进入分局也有五年了,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警花,但是到市局审讯嫌犯还是第一次。

两人商议半天,决定按照老套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由吴钩负责施压逼问,林敏欣帮她回忆从前自由自在的美好生活,从恼人的期末考试到拘留她时的口红色号。

一个半小时后,两位警花顺利拿到线索,周若雪在讯问室里哇哇大哭。

“她怎么了?”姜准愕然地问。

林敏欣潇洒一笑,“被气哭了,在几轮猛攻下,我最后提出的电视剧是他爱豆新作品,她期盼半年多现在看不了,再加上这几天的压力,心态崩了。”

“……”

姜准觉得自己至少用人用对了。

“她给我们一个skype账号,说周南每天都会用这个账号联系她们,如果她们平安出来,就登录账号接听电话。”吴钩说。

“多谢你们。”姜准说。

他任务完成,把账号交给技侦部门,试探性地向邵青云询问聂诚的消息,结果吃了个软钉子。

聂诚的状况不太好,他已经在警局呆了五个小时,其他被传唤的亚裔已经被释放,现在只剩下他了。

直到当日中午,即九个小时后,他才见到了泰林和韩乐阳。

“我们可以走了。”泰林说。

“周南呢?”聂诚确认韩乐阳没事,看向泰林问。

“路上说。”泰林示意他上车,他已经把行李搬进后备箱,从警局接完聂诚后一路朝南开去。

“我得到确切情报,范经哲飞去LA,周南逃到纽约,两人分开行动了。你之前交代让薛去追相对危险度低的那一个,这不好判断,但显然等你释放后去LA是不太来得及了。所以薛买了当时最早的一班飞机,让我送你去纽约。”泰林说。

“她的安排没问题。对面别墅的凶案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被关了这么久?”聂诚问。

泰林大声抱怨道:“都怪那个小妖婆!她在你们几人的照片中指认是你!你能顺利出来还要多谢你的小朋友,他真的很聪明,你们带上他是个明智的选择。”

聂诚惊讶地从副驾驶回头,看着沉默不语的韩乐阳,问:“发生了什么?”

韩乐阳看他一眼,慢吞吞地说:“孟乔森综合征,那个女人和她妈妈。”

住在对面别墅的莉莉和芮莉是一对母女,莉莉是芮莉的母亲,也是这次凶杀案的死者。

警方接到报警后,发现了死于头部重击的莉莉,并在她□□的下身周围发现了□□。

据芮莉供述,她母亲听到有人闯入家中,让她呆在屋里,自己出去查看情况,而后被小偷□□杀害。她听到母亲的呼救声,艰难地摇动轮椅出了卧室,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的侧脸,是亚裔。

她在警局指认时,在那些无辜的亚裔中一眼认出了聂诚那张,坚定地说:“就是他!”

然而如聂诚推测,无论是作案时间、作案动机、DNA对比、指纹对比,都没有任何关联,警方觉得不可能,然而受害者女儿一口咬定。

焦急的泰林一直在为聂诚作证,无人看管的韩乐阳只好跟着呆在警局。

他像个透明的孩子,安静地坐在一边,无意中看到芮莉自己划着轮椅到饮水机旁,熟练地接水喝,动作自如,完全不像在人前时哆哆嗦嗦的模样,

韩乐阳思索着,他哥哥韩乐安有许多心理学相关的书,他看过不少,一个专有名词跳进他的脑海。

他找到那位对他十分友好的黑人女警,用熟练的英文说:“你们为什么不检查一下那个女人的体内有没有□□,或者带她去做个体检?”

黑人女警惊讶蹲下,平视着问他:“为什么这样说?”

“她根本没病。”韩乐阳说。

黑人女警听取了他的意见,仔细观察芮莉,在她的目光下,芮莉始终安然地坐在轮椅中为过世的母亲哀悼。她虽然没有目击到她的行为异常,但是向上汇报了韩乐阳的发现,警方对她实行了医疗检查。

检查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她母亲对亲朋好友描述的那些严重的神经、骨骼和内脏疾病一件也没有,瘦弱干瘪的芮莉是一位健康的34岁成年女性。

警方将其列为犯罪嫌疑人,并在她房间的脏衣篮中发现了一条沾有□□的脏内裤,经检测这条内裤属于芮莉。

“也就是说,她和周南偷情,被她母亲发现,然后她杀了她母亲?”聂诚皱紧了眉。

“孟乔森综合征和代理性孟乔森综合征。”韩乐阳肯定地说。

芮莉一直在装病夺得母亲和大家的关注,母亲莉莉乐于配合女儿,两人演戏般过着自娱自乐的生活,直到周南出现,芮莉或真或假地爱上周南,莉莉觉得芮莉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于是和她反目成仇。

“可她为什么要指认我,是周南指使的吗?”聂诚疑惑道。

“恐怕不是,阳还没有和你讲最后一点。芮莉感觉阴谋要被识破时,曾大喊她愿意以自身拯救罪恶,只要你同意与她结婚,她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行。现在你明白了吗,她只是在那些照片里挑了最好看的一个。”泰林之前的焦急和对芮莉的埋怨全在这时化作了笑声。

聂诚笑不出来,无奈地叹口气,对韩乐阳真诚地说:“谢谢你。”

韩乐阳错开视线,微微摇了摇头。

晚上九点,他们到达纽约。

半路上泰林收到线人的情报,有人看到周南进入一家酒吧。

他们没有直接到酒吧,先去了泰林在纽约的公寓。

“我和阳会在这里等你。这个给你。”他递来一把枪。

虽说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劝返,但是他刚落地不超过24小时就被拘留,不可能这么凑巧,周南逃跑得如此及时,一定是有人在给他传信。

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揣测他们的行为模式,这熟悉的感觉让聂诚想到一个人——温北。

温北、周南,这两人几乎同时失踪,如果温北也来了这里?

“你有几柄枪?”

“一柄。”

“你留着。”聂诚把枪塞回他手中,想了想,还是把韩乐阳叫了过来,说,“温北可能在这里。”

韩乐阳脸色微微发白,他抓住聂诚的手,说:“我和你一起去酒吧。”

“嘿!小家伙,我还在这里了。我毕业后以后也是要当警察的,能保护你。”泰林不甘地说。

“你要信任泰林,他有枪,你机灵点,等我回来。”聂诚说。

韩乐阳不情愿地松开手,开始在泰林的公寓里寻找藏身的地方。

聂诚拿着泰林的车钥匙下楼,他坐在车里扫视一圈,没发现异常,根据导航指路直奔酒吧。

这家酒吧叫做飞翔的纽约人,灵感源自于飞翔的荷兰人,位于第五大道主街后巷,门外店内都装饰成海盗主题,吸引了不少来纽约旅游的旅客。

大多旅客都在门前照个相,驻足进去的人不多。

聂诚推开门,室内暗蓝和暗绿色的灯光照亮一线街角,随着他关上门又恢复街灯单纯的橘色。

酒吧内喧哗,却不如何吵闹,他点了杯低度数的酒,坐在靠墙的位置观察整个酒吧。

正对着他的是一面手绘腾于云上的飞翔荷兰人的壁画,坐在壁画下面长沙发上的是一群三十岁以上的男女,男人以光头和长发为主,女人画着浓妆打着唇钉,是很有特点的一类人群。

坐在长沙发旁边两人座的情侣不时对他们报以厌烦的目光,从穿着和说话时的口型来看,似乎是来自英国的旅人。

靠近门口较清净的位置坐着一家四口,两个孩子的年纪在小学或初中,面前摆着两杯苏打水正好奇地四处张望。

酒吧的上座率在百分之八十,大部分客人都是以上三种情况。

最里侧那面墙除了厨房、卫生间、储藏间,还有一个通道,挂着“仅限员工”的牌子。

他还没看到周南的身影,情报有误或者在他赶到之前周南已经离开了?

聂诚寻找酒吧内的亚洲面孔,再挨个打量一遍。

他注意到坐在吧台前的女人有几分面熟,三十五岁左右,长发,眼尾有一枚小痣,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应该不是见过本人,他开始回忆见过的通缉犯照片。男性犯罪远高于女性犯罪,最近的A级通缉犯中,男女比例高达十比一。聂诚见过那十分之一的女嫌犯照片,肯定能认出本人。

他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她应该不在通缉名单中。那最近他在哪里见过这种似是而非的照片或画像呢?画像……对,画像!

许良邦曾经帮他们画过一张与余子轩有联系的女人的画像。

第54章枪击

聂诚站起身,晃着酒杯坐到她身边,有意引起她的注意,朝她笑了笑。

对方被吸引了,喝得微红的脸颊露出了笑容,用中文向他打招呼:“你好?”

“你好,我叫聂诚。”

聂诚走过来时她就注意到了,这张俊美沉稳的东方脸庞上有一双刚毅的眼睛,同时拥有如同米开朗基罗凿子下大卫的充满活力的健壮身体,举止优雅。

她对这段艳遇很满意,但是没有轻易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没有自我介绍,只是问:“你一个人来的?来旅游吗?”

“不是,来找人。”

“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她笑道。

“我不是来寻求邂逅,真的是找人。”

“那你为什么找上我,总不会是特意来找我吧。”

“原本不是的,但是既然在这里遇到你了,就一定要和你聊聊。”

她把这当做新鲜情话,笑得很开心,结果聂诚下一句话就让她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你认识余子轩。”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她推开酒杯,站起来要走,聂诚飞快按住她的手臂,朝她摇摇头,示意她重新坐回去。

“不要担心,我是警察。”聂诚说。

喧哗的酒吧里少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但有人一直关注着这边,聂诚一把她按下,她就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朝他们走来。

“嘿,发生了什么?”一米八左右,棕色皮肤,手臂上纹一朵黑玫瑰的女人朝聂诚喊道。

那语气已经认定了他意图性骚扰。

“不用担心,他、他是我朋友。”

“朋友?我看到他按住你的手臂了。梅,如果他在威胁你,你就眨眨眼。”黑玫瑰说。

聂诚无奈地笑道:“我听得懂英文。”

“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英文,离她远一点!”黑玫瑰生气道。

于梅赶忙拉住她,“冷静,乔安娜,他真的是我朋友,国内的朋友。我刚才没认出来,你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

“没事,你放心。”

在于梅的一再保证下,乔安娜才离开了吧台,回到她的朋友中,但不时向他们这边打量,确保聂诚没有非礼或者威胁她。

“她对你很好,”聂诚犹豫一下问,“是你的……女朋友吗?”

于梅整理一下头发,说:“不是,她是我女朋友的好姐妹。我女朋友听说我想来这里不太放心,所以让她的朋友照看我一下。对了,我叫于梅。”说完回头朝乔安娜挥挥手,示意他们一切都好。

聂诚听到“不是”后以为自己猜错了,没想到她大方承认,说起“女朋友”像男朋友一样自然。

他喃喃地应了声:“哦,酷。”

于梅不像刚才那样紧张,开玩笑道:“怎么,你跟男朋友吵架了,想从我这里寻找一些意见?”

“如果你能和我说说余子轩的事最好,”聂诚无意谈论自己的事,不动声色地夺回话语上的主动权,“他死了,他的妻子孩子也没能幸免。”

于梅顿时像开败的花,她抱紧自己,说:“我听说了,那可能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回。当我知道他要和谁做对时,就控制不住发抖,立刻就逃了。也许如果我还在国内,说不定……”她摇摇头,灌下一口酒。

“你不用自责,这是凶手的错。”

“聂警官,你在宽慰我吗?谢谢,我是心理医生,这些我都明白,但人类不是机器,很多生理上的情绪无法通过理智克制,比如恐惧和爱情,所以我回纽约了。”于梅说。

于梅、余子轩、魏远是同一届本科生,都是温北的得意门生。

温北的爱徒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即想要跟随老师学习知识,就要忍受老师的抚摸。

温北是应用心理学大师,在精神控制和催眠方面很有心得。他高超的技艺来自不断地磨练,他的学生们就是他的第一批病人。

——“我们每个人都有心理疾病。”

于梅说,这是他最常说的,堂而皇之挂在嘴边上的借口。

他猥亵女学生时很小心,如果有□□接触一定会带安全套,生怕让女生怀孕或者留下证据。

于梅性格外向,通俗点说属于烈性子,饶是这样也没躲过温北的魔掌。

“单独面对他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坚定是错的,老师都是对的。如果不顺从他,我则是不成熟,不随和的坏人。后来我想,他不是全无顾及、为所欲为,还是看人下菜,对于我这种平常不太服管的,就止于袭胸了。”于梅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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