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他叔权倾天下》TXT全集下载_20(2 / 2)

gu903();三人慢慢吃着茶,谈天说地倒是聊得颇为投缘。都是有些豁达的性格,言语间聊起什么事,也大都有同样的看法。因此坐了一个多时辰,茶水也不知换过了几次,竟还都是意犹未尽。

一面说着下次再约一面准备各自回家时,在门外便碰到了陆清雅认识的人,从那人同陆清雅寒暄中可知,陆景朝正和几位朋友在另一间喝茶。

陆清雅便笑道:“那我得过去跟三叔打声招呼!”

走到那茶间门外,陆清雅便独自挑帘进去,宁七音便和苏南卿立在帘外等她。

陆清雅清脆的声音很快传来,陆景朝便问她如何也在这里。

“和朋友来的,已经要各自回家去了。”

陆景朝知道陆清雅最近和宁七音一见如故,从山中回来便常念叨着要约出来喝茶,如今听她这么说,不由心中微沉,想起来刚才自己侄子的事。

她若是知道,不知作何感想?岂不是会恨极?

这么想着,不经意间,便抬起眸来,往那屏风后看了一眼。

只是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却纤细柔媚,一看便是她,这个世间再无第二人是那般样子。

陆景朝不由皱眉,这桩子婚事,究竟该如何了结?

自己侄子做出这等事来,虽没成事,但到底是配不上她,若自己一声不吭,任凭这桩婚事继续,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她这一辈子?

而此时的宁七音正和苏南卿轻声交谈,才收了话尾,便觉得茶间屏风后有人看着自己。

她透过竹帘向那屏风望过去,却并不能看见什么,可心中就是有种感觉,感觉到陆景朝正看着自己。

她望着那扇山水屏风,一时竟仿佛能感觉到,他那双幽深难辨的眸子正那么凝着自己,她心跳加速,呼吸艰难,又觉得脸颊发烫,不由暗自握紧了手心。

他应该在看自己吧,但是他看又如何?

上一次在山中,他看到她,也不过是看看而已。

这么胡思乱想间,陆清雅向众人告别的声音响起,宁七音心中怅然若失,收回视线看向了别处,苏南卿一拉她的手:“咱们去楼梯灯她,万一那房中有人送清雅出来呢!”

宁七音不自觉地又望了一眼那屏风,感觉屏风后的人好像站了起来,当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只觉得空落落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便跟着苏南卿去了。

出去后,走到茶楼门口,陆清雅说要给家中老夫人买些东西回去,便先行离开了。苏南卿和宁七音不顺路,二人也便各自散了。

这茶楼并非在闹市中间,周围有片竹林,也是燕京城的一景,清晨傍晚常有人在这处散步,这时候却没什么人,显得那竹林十分幽静,偶尔有鸟儿扑棱棱飞起,便有竹子摇个不停。

宁七音等在竹林旁,看着婆娑竹影,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可又觉得,不这么等着,终究觉得遗憾。

但是见到后怎么样,又该说什么,她不知道,心里也不清楚。

不多时,宁七音果然看见陆景朝走了过来。

陆景朝显然是不曾想她竟然站在这里。

纤弱的小姑娘,站在竹林边,格外娇弱的样子,仿佛一朵清澈含着露珠的牡丹,粉雪一般的面颊透着动人的晕红,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微微咬着唇,湿润的眸子就那么望着他。

任凭是哪个男人,怕是都会忍不住疑心,这么一个清灵含露的小姑娘,是不是揉一揉都可以碎了?

可偏偏这是他侄子的未婚妻,是要喊他叔叔的女人。

陆景朝知道自己已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看着这个女人,他竟然有一种揉碎她的冲动。

假如有一日,她嫁入了陆家,成为了陆家妇,自他面前走过,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深吸口气,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

宁七音当然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他的眸子定定地凝着自己,幽深难懂,如火般灼烫,仿佛她只和他对视一眼,就能烧化为灰烬。

只是她心里终究存着一桩子事,硬着头皮,红着脸,走到了他跟前。

陆景朝凝着她:“怎么还没回去?”

他声音原是浑厚冷漠的,可当同她说话,那冷漠便犹如被阳光照射的积雪,不经意间融化成淙淙溪流。

宁七音垂了垂眸,继而抿唇看向陆景朝,垂着脑袋,声音软软地道:“谢谢你送的字帖。”

她比他小了十多岁,身上那种气息犹如这郁郁葱葱的竹林,最是青春娇弱的模样。

每当她望向他,那清澈明媚的眸总让陆景朝忍不住想要探一探,想要知道那清澈的眼神中,是否有他未读出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字帖?”陆景朝记得陆清雅回家说并未告诉宁七音。

那清澈的眼神中便泛起丝丝涟漪:“我猜的。”

穿越竹林的风像是带着竹叶的清香,沙沙的竹叶声莫名像是擦着人心一般,叫平日里按部就班的一颗心,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莫名发慌。

地上有斑驳的竹影,深秋的阳光已经没了夏日那种逼迫感,不再炙烤着一切,更平添了几分温柔抚慰的意味。

宁七音耳边有丝碎发被吹到了前面,在白皙的脸颊上不安分地飘动,陆景朝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却又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停住了。

那总叫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此时正是脉脉的,像是能攫取人心似的,看一眼便让人沉沦,便让他很不住想更进一步。

进一步就是悬崖,万丈深渊,阿鼻地狱。

那是他侄子未过门的妻子。

陆景朝深吸口气,浑身紧绷,他扭过脸去,看着秋阳下随风轻摆的竹林。

他知道,自己浑身似火烧,渴望,邪念,以及占有的想法几乎将他啃噬。

这是自己侄子的妻子,自己要罔顾人伦吗?

但是另一个想法却告诉他,侄子已经做出那等事,他不配,他配不上这个小姑娘。

“我要回去了。”陆景朝的声音更加紧绷,终究这么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便觉得心中有丝线扯着一般,竟是从未体会过的细碎的疼痛。

只是他这话说完了,人却不动。

是在等吗?

等她怎么说,等她什么反应?

陆景朝忽然对自己很是不齿,他知道自己在引-诱,在渴望,在希望有所动,他甚至仿佛听到了细碎的火在沉默无声地燃烧,只需要一个引线,就可以燃起熊熊大火将他自己以及身边的小姑娘尽数吞没。

空气仿佛凝滞,竹林都已经静止无声,一切都让人窒息。

宁七音的眼神落在陆景朝的咽喉处,突起的喉结在麦色的皮肤下微微颤动着,男性的喉结有着简洁的线条,彰显着有别于女子柔软的陌生男性力量。

宁七音不知道,眼前这个沉默冷峻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当他用仿佛灼烧一般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深吸口气,也不知那一刻的勇气从何而来,像是不经思考一般,宁七音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略显沙哑:“可不可以再为我写幅字帖?”

她的声音柔软动人,仿佛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轻轻提出的请求。

没有人能拒绝。

他当然也不能。

他望向她,她有着一双纯净到仿佛明前茶一般的眸子,那眸中透着一些小小的企望,那里有璀璨星河的光芒。

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她不应该牵扯进那些污秽之中,陆见洺也不配和她相守一生。

她应该被保护,被妥善安置,被人呵护在手心,而陆见洺做不到。

既然他做不到,那为什么自己还要放任她嫁给陆见洺,陷入她不该承受的痛苦中呢?

宁七音仰脸,望着陆景朝。

他一直不说话,他抿着唇,高大冷峻却沉默。

她有些失望,她想自己终究误会了,他并没有那个意思,是她太过冒昧,太过自以为是,她竟然……

想到这里,宁七音羞涩得脸上仿佛火烧,她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她几乎想落荒而逃,不过到底是忍耐下来,羞涩地咬唇,别过脸去,眸光落到了竹影上:“是我冒昧了,我……”

“好的!”陆景朝打断了她,声音干脆利索。

宁七音听到这话,睫毛犹如被惊动的蝴蝶翅膀,蓦然抬起,便正好看进了陆景朝深沉难辨的双眸。

那里冷静幽深,但宁七音却隐隐辨到了一丝怜惜,她心里一怔,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徘徊,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又觉得自己丢人了,脸上燥热,一时心里莫名泛起委屈,眼圈都有些泛红了。

“十天之后,还是在这里,我把字帖给你。”陆景朝凝着宁七音,声音沉稳坚定,眸中却透着一丝柔软。

☆、第53章

第53章初定情

宁七音双颊微热,像是突然有阳光穿过竹影照到脸上一般,她多少猜到了他的意思,但是那层意思朦胧隐约,无法戳破,也道不明,心间仿佛有什么泛起,是甜蜜也是苦涩,一时竟然心乱如麻。

“到时候,你会在这里等我吗?”陆景朝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沉静温和,却又带着几分沙哑的渴望。

她低着头,一时没能作答,他就那么牢牢地盯着她,锁着她的眸光,仿佛她不说话,他就誓不罢休。

眼前男人的目光仿佛天罗地网,宁七音只觉得自己无处可逃。

但她也不想逃。

她抿着唇,终于小声说:“我会等着,那,那就劳烦了。”

陆景朝:“好,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里——”

然而她却不能再听他说了,那种仿佛私定终身一般的隐秘和偷情似的羞耻感,让她几乎不敢再去看他,也不敢去听他多说一个字,她低着头,捂着脸,慌忙说:“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陆景朝有所反应,宁七音头一低便转身离去,走得慌乱匆忙。

陆景朝看着她在风中微微飘起的衣袂,默了好久,终于眸中泛起一丝笑意。

这对他来说是第一次,是陌生的,但是对人家小姑娘来说,何尝不是想羞涩难当?

*************

陆景朝回到陆国公府便径直去了陆老夫人那里,陆老夫人正和陆夫人商议着什么,见小儿子过来便笑道:“刚好你大嫂请了师傅来家中量尺寸,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也须得多做两套棉衣才是!”

陆景朝却只是行过礼朝椅子上坐了:“母亲知道我不穿棉衣的。”

他一向自律克制,多年前便有意让自己练得耐寒耐热,毕竟一朝上了战场,便再没有家中的这种安逸。

陆老夫人便皱起眉来:“年年如此,我的话你是越发不听了。”

陆夫人不想打扰婆婆和小叔说话,原本陆景朝一来就要走的,听陆老夫人说让小叔做棉衣,她这才停了停,如今听小叔说不做,她一时不知是去是留。

陆老夫人见陆夫人询问地望向自己,便朝她摆摆手道:“你先去忙!”

陆夫人这才福了福,退下去了。

陆老夫人这才向陆景朝道:“你既不肯做棉衣,我便让人给你留意着些,寻个厚实些的大氅来。”

“我自己去寻便是了,若给人知道是您给我的,又要说您偏心了!”陆景朝在陆老夫人面前倒比较像个年轻人,难得的笑了起来。

陆老夫人面上便有些不快:“十个手指头还有长有短,我偏心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了?况且,我从来又没短过别人什么,谁还能挑我的不是?”

陆景朝见她认了真,忙道:“我只是不想您费心,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哪里就值得不高兴了!”

说完,陆景朝马上又接道:“刚才看大嫂在这里,我想起来见洺好像是和宁家的姑娘定下了婚事的,到底是怎样的?”

陆老夫人一时忘了偏心的事,就跟陆景朝念叨了起来:“这是他们儿时的婚约,那时候你在外面吧?也难怪你不清楚这些,当时两家大人口头上这么一说,便说是定下了,这些年却并未正式纳采,我瞧着倒不一定如何呢!”

“那为何大哥大嫂不请人去纳采呢?”陆景朝追问了一句。

婚事一般都是男方这边主动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像这种口头的约定,也是需要另找一位媒人正式登门的。

“前几年想着那宁家的姑娘还小,你大嫂便说再等等,等年纪差不多了,就直接将三书六礼这些做全,然后将人娶到家里来。”

“谁知宁家又冒出个女儿来,”陆老夫人叹息着摇摇头,“这事便不好办了。”

“家里中意那位宁家嫡亲的姑娘吗?”

陆景朝了解陆见洺的性子,便是他与宁玲珑在茶楼那般,家中若是让他娶宁七音,他还是会遵行不误的。

陆老夫人倒想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若说起来,自然是宁家亲生的好,可到底还有个宁玲珑呢,还得看看你侄子的意思。”

陆景朝闻言皱眉,这桩婚事,既然提到了长辈面前,他如果出口要求毁了这门亲,由他来娶宁七音,固然是可行,但那样的话,终究是落人话柄。

他是男儿,倒是没什么,可她是女人家,是要在陆家当夫人的,到时候别人只说她勾搭未婚夫的三叔,才嫁进了陆家门,那便是他再疼她宠她,她这终究名声有损。

是以必是要先取消了这门亲事,他再做其它考量。

他略一沉吟,却是道;“母亲,这件事,你还是问问见洺的意思,或许他别有什么想法?”

陆老夫人却突然回过神来,这个小儿子一向对家中之事从不过问,今日怎么对陆见洺的婚事好奇起来?

“奇怪,”陆老夫人打量着陆景朝,“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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