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那颗星星[快穿]》TXT全集下载_51(1 / 2)

但饶是这样,林向雪还是被她的话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捂着额头上的毛巾,感叹道:“老天,上次你来的时候,还叫我替你保密,怎么这么快连婚事都定了,这才一个多月,真是,你的动作也太快了些。”

林穗子垂下眼眸,睫毛轻颤,细弱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可怜:“雪雪姐,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一个多月,家里其实也发生了不少事儿。”

林向雪立刻就拧起了眉:“我听爸讲过一回,是不是林麦子那事儿?还是之后她又作什么幺蛾子了?”

......

差不多。

林穗子这段时间过的如此跌宕起伏,几乎每件事都和林麦子这个堂妹有关。

而一切的起源,还得说回到一个半月前。

第106章穗穗有今时

一个半月前,林穗子刚从城里回村。

当天晚上是林麦子主动在村口等她的,说是“阿奶怕你东西重拎不回来,所以喊我过来帮忙。”

林穗子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

城里和乡下生活不一样,她带去城里的东西虽然总是一麻袋一麻袋地装,但小婶让她带回来的基本就是一些量少却贵重的营养品,工业票什么的,并不占重量。

阿奶应该很知道这些情况,所以以前从未担心过她会提不动回来的行李,最多也就是去城里前会送她一段路。

而且今天还是和知青们一起坐车来回的,怎么就突然担心起她东西重拎不回来了?

......不过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林穗子虽然奇怪,倒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朝林麦子一点头,就跳下车和车上的知青哥哥姐姐们告别离开。

反倒是江时在后头有些烦躁。

他原本是想借着进村后走回家的这段路和林穗子好好说会儿话的。

譬如她今天上午在钢铁厂宿舍楼前的表现是个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和长辈表态之类的。

结果现在全被林麦子给搅和了。

......真烦。

他望着她们肩远去的背影。

两个同岁姑娘肩并着肩,靠的很近。

虽然这样肆意评价他人的外观有些不礼貌,但是——

一个膀大腰粗,步伐有力,看上去非常健康。

一个身量纤细,弱不禁风,被包裹压沉了一半的肩膀,看上去就像个刚讨完饭的小可怜。

简直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气力和身形。

倘若林麦子真下定决定想要对林穗子做点什么,那真是易如反掌。

他眯了眯眼,跳下车,朝身后的人挥挥手:“我有点东西要带给牛大嫂,就不跟你们一块儿走了。”

“那你回来吃晚饭吗?”

“不用了,烧你们自己的份就好,对了,我买了一袋花生,就放在车里,你们自己分着吃吧。先走了,晚点见。”

如果江时记得没错的话,原著里林麦子重生后,林穗子出事就是在这一天。

从城里回来的这一天,因为林麦子的先知先觉和足智多谋,她被算计的和一个流氓混混坏了名声。

......是的。

江时记得没错——

因为他赶到小说里描述的那片草垛子堆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让人火冒三丈的景象:

带着林穗子一起离开的林麦子已经不见踪影。

只剩林穗子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地昏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行李四散,衣服领口被扯开大半,而一个男人正在她身上火急火燎地解裤腰带。

男人长的尖嘴猴腮的,跛了一只脚,残了一根手指头。

除了村里有名的混混范高范赖子,不会再有别人了。

他妈的。

江时直接抡起脚边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情急之下准头说不上完美,带着呼啸而过的风声,顺着范赖子的后脑勺擦了过去。

但从石头落地那“嘭”的一声中,可以感受到他用的力道有多大。

范赖子瞬间疼的弯下了腰,被江时这么猛力一擦,他就算是不脑震荡,也得晕半天。

江时冷冷地盯着他。

范赖子摇摇晃晃转过头,伸出一根颤巍巍的手指头指着他,眼冒火星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王八羔子,老子***有你好看,你**信不信......”

“嘭!”

又是一块质地坚硬的石头。

伴着比刚才更强的力势和风声,狠狠地砸在范赖子的下巴上。

他的下巴猛地一下往上合,牙齿用力咬住舌头,脑神经都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

有那么一瞬,范赖子几乎以为自己的舌头要被咬断了。

他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下巴,老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滚不滚?”

江时拎着石头,眼神冷漠语气冰寒,“不滚继续打?”

范赖子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指着他,呜呜咽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顾得了下巴顾不了后脑勺,只觉得全身都在痛。

要不是这两处伤的实在来的太迅疾太严重,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他怕要跟江时拼命的心都有了。

林穗子还蜷缩在地上,昏迷时也紧紧蹙着眉,看上去十分不安。

也无助。

江时攥紧了拳头。

“大队书记安排我在这里,是负责南垣岭的文化教育和道德素养。你打晕无辜妇女,意图□□,送到县里去,至少得坐十年牢。”

江时面无表情地盯着范赖子,“我再协商一下,能多判三四年。这些年知青案频发,大队书记最恨流氓□□犯,他再协商一下,再多判三四年。警察翻出你之前的案底后,追根溯源,还能多判三四年。你现在不滚,二十年牢饭绝对少不了。”

范赖子的眼底果然浮现出几分害怕和半信半疑。

他张开血肉模糊的嘴:“叽里咕噜他娘的卫旁虾米西倪哇咿呀咿......”

“怎么,不信?”

江时笑了,极端的怒火之下,他的嗓音越发冷静,手里握着块石头掂来掂去,“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江时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要让你蹲二十年,你少吃一天牢饭都出不来,除非死了被抬出来埋。”

“.......”

范赖子其实是还想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怨愤和大怒的,但一来嘴舌实在太疼根本张不开,二来江时无波无澜却寒意森森的眼神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疼痛之下精神恍惚,总觉得听到了很多人往这边跑来的声响。

被江知青一个人逮住还能辩驳,但要是被村里大家伙都看见他“□□妇女”,那真是牢底坐穿了都没回头路。

范赖子想到这,整个人悚然一惊,拖着条跛腿,捂着下巴和脑袋,跌跌撞撞就跑了。

连裤腰带都没系好。

整条裤子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个屁股,叫人感到恶心。

江时目视着他离开,拳头握紧,神情却很平静,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直到人终于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收回目光。

而此时,地上的林穗子也发出了细微的动静。

她是被人敲晕的,并不是下了药,所以昏迷时间不会太久,此刻将醒未醒,闭着眼,蹙着眉,神智还在混沌之中,只是把身体蜷缩的更紧了些。

江时向前两步,在她旁边蹲下身,捏了捏她的脸:“林穗子同志?醒醒!”

小姑娘无意识地嘟囔两声,把脑袋偏向一边。

也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脑神经的反应。她的眉头深锁,唇色也有些发白。

江时已经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林麦子的声音:“叔叔婶婶们,真的是在这边,我姐姐就是在这边不见的,我怎么喊她也不应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我吵架所以故意躲我,但是这么晚了,我怕她出事......”

江时觉得林麦子重生一次,智商真是不止提高一星半点。

草垛子一棵棵立在光秃秃的麦场上,她从那个方向来,倘若范赖子还在的话,根本无处可逃。

只能铤而走险装作是跟林穗子在此私通。

虽然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但毕竟不是在男女风气抓的严的城里,只要没人闲得慌去告,对于范赖子这种人来说无伤大雅。

但淫奸妇女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不坐牢都不可能。

只可惜他人是真的蠢,原著中哪怕有林麦子不动声色的话语引导和证词协助,他最终也还是被林穗子给送进了局子里。

后来林穗子自杀,他也被悔恨不已的何文柏给打残了。

不管怎么说,下场都是凄惨。

也完全不值得同情。

听到脚步声和嘈杂声越来越近,江时没办法,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抱歉了。”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试探着比划了几秒,终于还是眼观鼻鼻观心,把林穗子衣服上被扯开的扣子给一个个扣了回去。

林穗子闭着眼睛蹙着眉,浑然不觉自己身上正在发生些什么。

江时蹲在地上端详了她半秒,又抬手替她整了整头发。

最起码瞧上去没有那么的狼狈了,乍一看,就像是个意外昏倒在地的虚弱病人。

只是脖子后头被木棍敲击的淤痕还是有些刺目。

“江知青?”

被林麦子喊来帮忙的人终于找到了草垛后,结果一下傻了眼,犹犹豫豫:“你这是?”

“林穗子同志晕倒了。”

江时皱着眉头,神情看上去十分严肃,“今天我去县里,牛大嫂托我帮忙带块肥皂,我正要给她送去,结果就碰上了这景象,向婶,你能帮忙送一下她去卫生所吗?我喊了她好一会儿都没醒,可能是真出事了。”

“哎哎哎行行行。”

被江时喊作“向婶”的连忙背起林穗子,旁边几个叔叔伯伯都在帮忙。

林穗子体弱多病这件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不久前才在田里晕过去,浑身上下起了好多疹子,要不是有江知青的膏药,还不知道能不能好。

现在青天白日的又晕了,他们能不慌吗。

这时候,林麦子也带着第二支大部队到了。

短短十几分钟,她闹的动静还挺大,接二连三喊来了将近十个人。

真是不搞死林穗子不罢休的。

只是她过来的时候,看见林穗子被人背上,匆匆忙忙慌慌张张要走,而范赖子根本不见人影,反而江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林穗子旁边,正在指挥着大家帮忙。

她惊呆了:“这是?”

“麦子,你穗子姐可能是中暑晕过去了,难怪你喊她不应,我们现在打算送她去卫生院看看,你回去喊家里人过来。”

“她......你说穗子姐中暑晕过去了?”

“还不知道呢,所以打算送她去卫生所让大夫瞅瞅,你一个小孩子别在这添乱了啊,快回去喊大人过来。”

“不是,可是......”

林麦子觉得自己整个思绪都混乱了。

不对啊!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离开的时候,明明看见范赖子都已经把林穗子拖进草垛子里了。

说的直白些,才这么十几分钟,他总不可能就匆匆完事儿然后逃走了吧?

而且看林穗子身上衣着整齐,头发只是微松,却丝毫不乱,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人......调戏了之后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林麦子差点以为自己又不知道重生了。

但她一错眼,忽然看见了站在旁边的江时。

男人身高腿长的,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在一群大叔大婶之间简直就像鹤立鸡群。

而此刻,他正垂眸盯着她瞅。

眼神凉凉的,带着十足十的嘲讽和冷意,仿佛在看什么垃圾杂碎。

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恰好,是自卑心和自尊心同样厚重的林麦子最不能忍受的情绪。

她一瞬间怒火上涌,直接就呛了回去:“江知青,你瞪着我做什么?林穗子又不是我打晕的!”

......哦嚯。

江时没忍住挑了下眉。

果然还是蠢。

情绪一激动就什么都控制不住了,话术和智商半点没有,把她放到林穗子这个位置,她就是重生一百次,估计也成不了大器。

之所以原著里能披荆斩棘大杀四方,靠的不过全都是所谓的“先知先觉”和女主光环罢了。

这种所谓的重生设定,不过就是在给自己的底层人生找遮羞布。

世界上比她惨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人家就只能带着记忆活一次?

林麦子得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不知道感恩就罢了,全身心都带着尖酸刻薄又狭隘自私的报复心理,把上辈子所有的失败都怪罪到别人身上。

仿佛自己没有任何错处,纯粹只是因为太善良,太圣母,太相信坏人,太被上苍捉弄。

愚蠢!

果然,林麦子这话一说出来,江时还没回答,旁边的婶婶伯伯们先惊讶了:“麦子,你搁这说什么呢?要不是多亏了江知青,你姐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姐妹俩之间吵吵嘴也就算了,现在穗子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瞎闹腾,快!回去喊你家里人过去卫生所!真是,什么打晕不打晕的,还跟江知青较上劲了。”

“婶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麦子真是有苦说不出。

好在这时,她眼尖忽然瞥见了林麦子后颈处的淤青,差点没蹦起来,“婶,你看林......我姐脖子后头,是不是被人打了?我就说她平白无故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中暑了,一定是被人害了!”

“什么?”

背着林穗子的向婶子下意识就要扭头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