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那颗星星[快穿]》TXT全集下载_21(2 / 2)

晏汪一愣:“什么?”

“你不知道?派你来接我的人,难道连我是个什么身份都没告诉你么?”

“......江夫人说,说你是她丈夫的亲戚,及笄才一年,叫我千万注重你的名声,不要轻浮,我便以为,”

晏汪顿了顿,唇畔浮现出一丝苦笑,“我便以为你还尚在闺阁。”

江夫人......余琨瑜?

顾长英终于笑了:“你知道余琨瑜她为什么不敢跟你说吗?”

“......”

在男人怔然的目光中,她眼眸微抬,语气嘲弄:“因为我嫁的就是她丈夫。”

......

不同时代的人相互之间真的是有壁的。

对于顾长英来说,余琨瑜跟晏汪掩饰真相,含糊其辞,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想要在她去到金陵前先下手为强,捍卫自己的正室身份。

是不要脸至极,恶毒的要命的做法。

所以她积极反抗了。

一路上和晏汪道尽了自己这些年的辛酸苦楚,揭露了余琨瑜藏在漂亮外表下的丑恶内心。

然而对于晏汪来说,心仪的对象结了婚这件事,远比临时上司是个虚伪的恶人来的更让人心伤。

所以他听的失魂落魄,肝肠寸断,心不在焉。

至于他那位人面兽心的上司余琨瑜——

对于她来说,她之所以可以隐瞒顾长英的身份,反而是为了对方的未来在考虑。

在余琨瑜心里,顾长英“被迫离婚”这件事,已经成了必然,不可能更改的结局。

那么再去弥补顾长英的方法,就是要在离婚的定论上,为她争取最好的局面。

顾长英从小在胶安县这样一个小地方长大,又被父母养在后宅,几乎没怎么见过外人。

所以除了亲友,其实知道她长什么样的人并不多。

其二,顾长英年纪很小,在金陵,有钱人家的姑娘像她这般大时,基本都还在念中学。

她又没和江时同过房,清清白白,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少女。

余琨瑜觉得,完全可以把她当做是江时的亲戚来处。

等小姑娘到金陵来后,就替她安排一个学校,再安排一个干净的身份,让她去念书,去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想必她的思想很快就会开阔起来,不会再拘泥于那一方后宅小天地。

等她习惯在金陵的生活了,她是想自由恋爱,抑或是想回老家侍奉父母,都随她自己。

如若她想自由恋爱自主决定自己的婚姻,那凭江时的本领和身份,两三年后,金陵应该有许多人家可以供顾长英选择。

——当余琨瑜把自己的这一串想法讲给江时听的时候,男人放下手里的图纸,挑了挑眉。

“你觉得我的办法怎么样?”

“非常棒。”

江时鼓起掌来,赞叹道,“完全就是在割你丈夫的血肉,济别人的贫。”

“我怎么割你的血肉了?”

“又要给一大笔离婚补偿费,又要安排学校和身份,还要替她相看婆家,还要借我的势去说服她的婆家。”

男人斜眼瞥着她,似笑非笑,“我就是养个女儿,也没有这么费劲吧?”

“......谁让你自己把她娶进来了。”

“不是我娶的,我母亲娶的。”

“你母亲还不是给你娶的?”

余琨瑜捂住他的嘴巴,瞪他,“堂堂七尺男儿,犯了点事就全推给父母,你还有没有担当了?”

“.....”

江时真是从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的人。

偏偏小姑娘还在叨叨絮絮:“说起来你母亲也是挺可怜的,养个儿子养到十二三岁,正是要舒心的时候,儿子就一溜烟跑了。她费尽心血地给儿子娶了个媳妇,儿子还不认,临了临了,儿子还要怪她。你说,哪有做娘做的这么麻烦的?”

“......余琨瑜,你不要忘了我是为了谁才非要离这个婚的。”

“得了吧。”余琨瑜烦躁地皱着鼻子,“难不成没有我这个人,你就不离婚了吗?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拿我作筏子罢了。不婚主义这种新鲜的理由说出来,老人们定然是不理会的,现在好了,有了个我,活脱脱的借口一下就出来了。”

她恹恹地倒在榻子上:“我可真倒霉,什么都没做,就成了那个祸水的红颜,勾搭有妇之夫的姘头。”

江时很想让她闭嘴。

这段时间,“姘头”这个词几乎成了余姑娘的口头禅,隔几天就说隔几天就说,简直要把自己这段婚姻贬低到泥土里去。

江时听了真的非常难过。

他觉得自己光明磊落的一个小酷盖儿,怎么就变成了瞒着嫡妻在外头与人苟合的垃圾淫贼?

“花着我的钱,睡着我的身子,还要诋毁我的名声。”

他吊儿郎当地往后一仰,语气懒散又惆怅,“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最毒妇人心。”

——要不是手里没有刀。

毒妇人余琨瑜发誓,要不是没有刀,她一定会在这个热热闹闹的年节,手刃亲夫。

碎尸万段。

......

年节很快就过去了。

农历立春第二日,顾长英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裹着一件披风,敲响了柞灯巷27号的黑漆大门。

这个时候是午后日头最晒的时候。

杂志社上六休一,今天正好休息,江时想要拉着余琨瑜在院子晒太阳,但余琨瑜嫌弃日头太亮刺的眼睛疼,就搬了张小桌子躲在杂物间里收拾书稿。

所以门被敲响的时候,开门的是江时。

春日明媚,屋檐外的早樱开的羞涩又妩媚。

男人大半张脸都被樱花的阴影挡住,剩下一半又被过于璀璨的日光盖住,其实看不太清相貌。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的隐约和模糊,才越发突出了身姿挺拔,气质清朗。

凭感觉就知道,这一定是个极英俊的少年。

顾长英仰着头,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发丝是凌乱的,身上的披风拖了一半在地上,露出里头被刮得破烂的衣裙。

幸好天气冷,旗袍里头还穿了棉衣内衬,所以只显得狼狈。

看见江时的那一瞬间,或许是这高大的身影给了人极大的安全感,又或许是他的气质也足够正义凛然。

所以她眼泪控制不住往下砸,满腔的惊惧和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声,就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

江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余琨瑜听到动静从杂物间出来。

落在她眼睛里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这般动人又暧昧。

门外送顾长英过来的晏汪苦笑一声:“江夫人你放心,没出什么大事儿,就是遇到了些波折。那......既然人已经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三人叙旧了。”

夫妻......三人?

余琨瑜的视线落在还揪着江时衣角哭个不停的顾长英,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姑娘以及这段婚姻的判断都有些失误。

她先对晏汪点了点头:“行,你回去吧,这件事儿别往外说,一旦外头流出了风声,我谁都不问,只找你的麻烦,知道吗?”

“是,属下绝不会往外吐露一个字的。”

晏汪走后,余琨瑜看向江时,眯起眼睛,语气很淡:“江时,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江时叹了口气。

而后拎起死揪着他的衣服不放的姑娘,眯起眼睛,语气很淡,“喂,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长英哭了一阵,也从那股子惊惧里头缓过来了。

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正是自己唾弃过千万遍的渣男,立马止住抽泣声,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嗓音的冷静:“我是顾长英......”

江时笑了,打断她:“你是顾长英?”

什么意思?

顾长英微微一怔,蹙起眉:“是,我就是顾长英。”

“你真的是顾长英?”

顾长英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不明白他究竟是在嘲笑,还是知道了什么。

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她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色厉内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顾长英还能是谁?难不成你没见过我吗?”

“见倒是见过。”

男人淡淡勾起唇,“只是我记得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连我的头发丝儿都不敢碰一下,怎么三年不到,你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这、幅、样、子。

四个简简单单的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硬是带上了不一样的味道,再配上那似嘲弄似冷漠的神情。

比起陈述更像是在羞辱。

仿佛是在说:怎么三年不到,你就变成了这么个投怀送抱,搔首弄姿,伤风败俗的样子?

轰的一声,彻底把顾长英心底的怒火勾了起来。

第43章我喜欢的少年挺拔而灿烂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让你难以想象的危险。

意外究竟什么时候会降临到你身上,你根本无法预判。

顾长英之所以哭成这样,就是因为她刚下火车,连口热茶都还没得及喝到,就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抢劫。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由于江时的宅子离火车站还有些距离,顾长英行李又多,所以下火车后,晏汪决定先去车马行租辆马车。

然而车马行的老板见他们衣着打扮不似一般人家,顾长英的口音又非常奇异,便以为他们是不懂行的外地人,故意开了个高价,想要狠狠宰他们一顿。

这可把机灵小少年晏汪给气着了。

他让顾长英在旁边等一等,打算跟这个老板好好说道说道。

而顾长英呢,说实话,这是她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好好观察众生百态。

不论是街头巷尾的青砖瓦,还是穿着厚棉袄行色匆匆的路人,亦或者女人头上或时髦或守旧的发式,以及他们糯糯的金陵软调,对于她来说,都新奇的不得了。

于是在晏汪不注意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伯旁边,打算买几串旧时代的糖葫芦,尝尝是不是那个熟悉的味儿。

然而还没等她从钱袋子里把铜板子掏出来,一只脏污的大手就从旁边猛地伸过来,一把抢走了她的钱袋。

甚至还顺带着把她的耳坠子给扒拉走了。

用力一下,拽的顾长英耳垂火辣辣的疼。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喊“抓小偷啊”,然后气势汹汹地朝抢劫的两个人追过去。

按照顾长英的想法,青天白日的,周遭全是人,更何况这两个小偷瘦骨嶙峋,跑的也并不是很快,怎么也能不可能逃之夭夭。

但是她忘了两件事。

第一,她是个小脚女子,人家跑的慢,她跑的比人家更慢。

且跑了没一会儿就脚底生疼,靠在巷子口喘气。

第二,这个时候的治安远不比后世,这个时候的路人也远不如后世大胆,哪里敢随意就掺和进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里。

所以,当她追人没追到,又是沮丧又是愤怒,最终还是自认倒霉打算回到车马行门口找晏汪的时候,又是一张脏污的大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死命把她往巷子深处拽。

顾长英真的惊慌了。

她拼命大喊,嘴巴却被人用力捂住。

她能感觉到膝盖弯被狠狠一踢的疼痛,能看见到压在身上的人脸上恶心的笑和穷凶恶极的眼神。

对方用一只手钳制住她,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游走,毫无章法地扯开她的衣领......

顾长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没事吧?顾小姐?你还好吗顾小姐?”

直到晏汪焦急又不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顾长英睁开眼,才发现身上的钳制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刚才挟持她的两个人躺在地上握着胸骨□□,她这才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卷席整个心脏,要不是当着晏汪的面还要注意形象,她可能立马就哭出来了。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顾长英都是个没出过社会的懦弱宅女,心理素质其实算不得有多好。

所以压抑了一路的惊惧,在看见江时的那一刻,彻底倾泻而出。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丈夫,也是她从记忆里,在这陌生城市唯一能找到的一张熟悉面孔。

——然而江时冷漠的反应完全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冷冷地望着他,脸上的泪也没擦干净,整个人显出一种冷傲的倔强,“犯罪者对受害者这么趾高气扬冷嘲热讽的我倒是第一回见,怎么,在你心里,你还觉得自己厉害的很是不是?”

“我哪有您厉害啊。”江时嗤笑一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小爷的面点头点的好好的,爷一走就巴巴儿地嫁进来,如今还大大方方一本正经地过来协商赔偿。这要是派你去跟洋人商谈,说不准人家还要给我们割地赔款呢。”

“你!”

顾长英指着他,气急败坏,“你这个渣男,你他妈还要不要脸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