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玉髓拿出来,放在檀木小案上。
四双眼睛看向那枚天青玉髓。
奚孤行道:那决定吧,谁去和师尊说这个。
话音刚落,素洗砚和楼不归飞快往后撤了一下。
沈顾容:
他头一回看到楼不归反应这么快。
素洗砚干咳了一声,含糊地说:我唔,咳咳咳!
他险些把肺咳出来。
沈顾容:
楼不归倒是直白得多,起身就要往外跑,被奚孤行一把拽住按在原位。
奚孤行狞笑道:别想跑。
楼不归满脸懵然,又慢半拍地学着师姐剧烈地咳,好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咳咳咳!
沈顾容:
这师尊竟然威势这般大吗,能让这两人反常成这样?
三个人闹成一团,最后奚孤行和素洗砚对视了一眼,纷纷将视线看向了楼不归。
素洗砚说:好。
沈顾容:嗯?好?什么好?好哪里?
奚孤行点头,抬手将天青玉髓推到楼不归面前。
楼不归骇得险些蹦起来,拼命摇头:我不、我不
奚孤行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方才是不是在赌十一和九霄谁赢?
楼不归茫然地点头:是。
奚孤行道:赌注就是谁输了,谁就用玉髓寻师尊,将收徒之事告知他。
楼不归:
楼不归十分好哄,他迷茫道:方才说赌注了吗?
奚孤行说谎眼睛都不眨的:说了,是吧师姐?
师姐点头。
楼不归面如死灰,痛苦挣扎了半天,才视死如归地拿起了天青玉髓。
沈顾容见一向什么都不在意的楼不归手都在抖了,开始在沈奉雪记忆里寻南殃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南殃君的记忆一概全无,连模样都没有。
再说,明明这么害怕,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去联系师尊?
难道说,沈奉雪和南殃君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不能用玉髓相连的地步了?
就在他疑惑时,楼不归已经拿起玉髓,微微闭眼用神识探入玉髓中。
片刻后,他才张开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地将玉髓扔了出去。
奚孤行:好了?
楼不归委屈地小声说:好了。
素洗砚摸摸他的脑袋,说:真乖。
沈顾容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联想到小的时候,他兄长总是打发他去做些招父母责罚的事,现在素洗砚和奚孤行就和他当年的兄长一样。
奚孤行摩挲着玉髓,慢条斯理道:师尊八成要好多日才能回应,我
话还没说完,天青玉髓上一阵发烫。
奚孤行:
奚孤行干咳了一声,当做自己那句话没说,轻轻在玉髓上一抹。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中传来:随他。
奚孤行一怔,没想到南殃君什么都不问,直接就同意了。
师尊!奚孤行道,可那个孩子身负鬼气,离人峰
南殃君冷冷道:我说,一切随他。
奚孤行立刻垂下头:是。
玉髓闪了一下后,就没了反应。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素洗砚定下了:那就这样吧,先让那孩子入离人峰,等到师尊出关后再补办拜师会。
一直都持反对意见的奚孤行也没有再说话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沈顾容心情大好,和师兄们告别。
泛绛居已经被修整好了,院子中被毁坏的夕雾花已经被牧谪清理好,此时重新撒了种子,正在拿九春山的灵泉水浇水。
灵泉水浇灌,种子可在一夜之间发芽,一朝一夕就能开满整个院子。
看到沈顾容过来,牧谪将小木瓢放下:师尊。
沈顾容心情很好,随口道:你小师叔呢?
牧谪:
牧谪唇角抽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师伯们全都同意了吗?
沈顾容点头:嗯。
牧谪顿时心如死灰,痛苦挣扎半天,才艰难道:小师叔在偏院,今日已经能下床了。
沈顾容:嗯,我去瞧瞧她。
说着,快步走向偏院。
牧谪也跟了上去。
偏院中,夕雾坐在石凳上,偏头看着一旁小花圃中的夕雾花出神,她双眸呆滞,仿佛是只空荡荡的傀儡。
虞星河终于结束了一整天的抄书日常,揉着酸涩的手腕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伸了个懒腰,余光突然扫到不远处一个披着长长衣袍的身影。
虞星河眨眨眼睛:咦?
他快步走了进去,疑惑道:你是谁呀?怎么在我们这里?
夕雾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眸子轻轻眨了眨。
虞星河眼睛一亮:呀,囡囡!
虞星河声音软软的,看起来极其欢喜。
离人峰不收女修,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比他还小的女孩子,见状欢天喜地跑过去,眸子弯弯:你好呀,你是迷路了吗?
夕雾歪头看着他,半天才怯怯地小声说:没有。
虞星河是个话唠,别人给他一个字他能自顾自说上半天,也不觉得她的回应冷淡。
那你是哪家的呀?
夕雾本来有些害怕陌生人,但虞星河实在是太过热络,她缓了一会,才说:离人峰。
仙君说她是离人峰的人,那她就是。
啊!虞星河险些蹦起来,开心得眼睛都没了,离人峰的!你现在住在这里,是不是就是说我师尊收你为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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