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从刚开始的他是不是真的在耍师兄他们?,到了最后他果真是在给自己找乐子玩。
最后牧谪顾念着离索才大病初愈,壮着胆子唤沈顾容:师尊,师尊?
沈顾容也不知道哪来的能耐,只是坐在那小憩,双眼上的冰绡都能折腾掉,被叫醒后,他含糊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本能地摸着衣襟的衣带往眼睛上蒙。
牧谪:
牧谪唇角微动,他屈膝上前,将衣摆上的冰绡捡起来放到沈顾容掌心。
沈顾容这才将冰绡蒙上,他懒懒地道:什么时辰了?
牧谪一言难尽道: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
沈顾容:
豁,已经下午了。
他起身,含糊地说:该午睡了。
牧谪:
牧谪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委婉地提醒他:师尊,离索师兄他们还在长赢山藏着。
沈顾容睡懵了,经由牧谪提醒他才想起来他还办着那缺德事。
他也不慌,从袖子里拿出来玉髓,去寻奚孤行。
奚孤行的声音很快从玉髓中传来:你又要死了?
沈顾容打了个哈欠,恹恹的:你将离索他们寻来吧。
奚孤行:什么?
他们在长赢山藏了半日,静心课应当已经及格了。
奚孤行:
奚孤行大概猜到了沈顾容的教学方式,沉默半天才说:沈奉雪,他们骂得对,你还真是个衣冠禽兽。
沈顾容:
好心帮你代个课,你怎么还骂人呢?
半个时辰后,奚孤行带着一群被烈日晒得都要蔫到卷叶子的弟子们走进了知白堂。
长赢山堪比处暑,晌午时天气炎热宛如火烤,那群弟子太过畏惧沈顾容,藏好后动都不敢动,因为太过集中精神,眉心的静心符竟然维持了三个时辰都未曾破。
所有弟子静心静到要看破红尘,如果奚孤行再晚一点去,恐怕离人峰大部分弟子都要去修佛了。
众弟子蔫蔫地站回书案旁,微微垂手,朝着沈顾容躬身行礼。
沈顾容扫了一眼,发现这些弟子对他的畏惧好像更深了一层。
沈顾容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瞧见别人怕他心情挺愉悦的,他似笑非笑:及格了?
奚孤行也皮笑肉不笑:全都及格了,还是圣君教得好。
沈顾容矜持地说:过奖。
奚孤行:
所有弟子噤若寒蝉,连平时欢脱的离索都不敢吭声了。
奚孤行抬手一挥:都散了吧,下回要是静心课再不及格,想想今日奉雪圣君的授课。
所有人又是一抖。
离索躬身行礼,和其他弟子异口同声道:多谢圣君教诲。
这一课,终身难忘。
众人离开后,沈顾容撑着下颌,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师兄,下次静心课是什么时候?
奚孤行没好气地扫他一眼:你还想再捉弄他们?有点良心吧沈十一。
沈顾容唇角轻轻勾了勾:但是我这段时日不能妄动灵力,终日待在泛绛居,太过无趣。
奚孤行扫了一眼在收拾字帖的牧谪,眸光全是冷意。
牧谪知晓掌教看不惯自己,小脸苍白,手下的动作忙加快了。
他抱着字帖起了身,躬身一礼。
正要离开时,沈顾容突然道:牧谪留下。
沈顾容一直在想着要去藏书楼查一查地图,确认一下「回溏城」在这个世界中到底存不存在,虽然觉得没什么可能,但沈顾容还是觉得确定一下比较稳妥。
要不然他顶着一张和自己这么相似的脸,总有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慌。
离人峰的藏书楼沈顾容只知道个大概位置,他这种迷路能迷八百条街的人靠自己肯定到不了。
思来想去,沈顾容还是决定让牧谪带他去,顺便还能找个缘由拉近两人僵硬的师徒关系。
但是在牧谪看来,每次沈奉雪冷冰冰地说出牧谪留下这四个字时,他之后总会遭受炼狱似的痛楚。
牧谪听到这句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就抖了一下。
奚孤行扫到他眼底散不去的恐惧,冷笑一声:不用留下,走。
牧谪脸色更加难看,他双腿微微发软,抿唇道了声是,转身离开。
牧谪走出知白堂后,回想起方才沈顾容冷若冰霜的脸色,总觉得心尖微微有些酸涩。
他盯着炎日在知白堂外面站了一会,才犹犹豫豫地尝试着运转体内灵力。
沈顾容的声音猛地炸开,差点把牧谪吓一哆嗦。
「别走啊倒是!」
「牧谪走了谁带我去藏书楼?!」
「奚孤行个糊涂东西!」
牧谪:
牧谪本来心情复杂,听到这句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把胸口憋得够呛。
沈顾容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小主角看穿了本性,还在问奚孤行早课的事。
奚孤行:当年离人峰的早课你从来没有上过,现在竟然想授课,想得倒是美。
沈顾容捏着灵杞嚼了几颗,含糊地说:那我现在补回来?
奚孤行:
奚孤行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吧?
沈顾容没吭声。
奚孤行还是适应不了沈顾容现在的性子,他拿起一旁的竹篪敲了一下沈顾容的腿,冷声道:坐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师尊是这样教你的吗?
沈顾容早已没了顾忌,索性直接半趴在小书案上,长发铺洒在背后,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可是我累。
奚孤行十分不满沈顾容这副没了骨头的怠惰模样,皮笑肉不笑地说:都说了别对我撒娇。
沈顾容:
沈顾容差点跳起来骂他,说话声轻点就是撒娇?
怎么不降下一道不长眼的天雷劈死奚孤行?
奚孤行见他瞪自己,这才有些适应了。
不过想通这一点,奚孤行脸色一变,暗骂自己贱骨头。
沈十一乖一点他竟然还不适应,难道非得两人见面就掐才满意吗?
奚孤行瞥他,没好气地说:你想来上早课就来,只要别给我添麻烦。
他说着,起身就要走。
沈顾容说:多谢掌教
奚孤行一回头,眼神全是冷冽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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