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贺九卿浑身如同电流窜过,喉头一阵发紧。只要华笙一碰他,浑身都酥麻起来,吞咽着口水,倒抽着凉气,笑道:“师尊……你居然还挺了解我的。”
“晚点罢,这里不太方便。”
华笙终于肯给个明确答复,抬起凤眸,似笑非笑地瞥了贺九卿一眼,“当然,如果你胆敢再放肆一点,就地处置,不挑地方。”
闻言,贺九卿一阵心潮澎湃,他以前看春/宫/图,里面的姿势不要太多,玩得花样那可叫一个五花八门。只可惜华笙在床上过于凶悍,一直不给贺九卿卖弄风骚的机会。
不知道野合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尤其是在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定然很刺激。当然,他也是有贼心没贼胆,自从被华笙开了荤之后,每时每刻都惦念着,可就是不敢说。
万一师尊兽性大发,将他绑起来再玩,简直要人老命。腰还要不要啦,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腰可是“日行一善”的本钱呐!
于是,贺九卿搓着手,笑得很腼腆:“不好吧,这样不太好吧,师尊?”
“知道不好还敢放肆,惯得你简直无法无天!”
华笙语气陡然变差,将落华剑抛至贺九卿怀里,略一思忖,又狐疑道:“你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痴迷?难不成你……”
“师尊!”贺九卿大惊失色,“那天是我第一次!真的!你不可以怀疑我!感情这种东西禁不住任何猜忌和怀疑!我跟二哥之间清清白白,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知道我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没结为道侣之前,他怎么可能跟我在一起胡作非为!”
他声音陡然变低,红着脸道:“再说了,紧不紧,师尊也感觉不到么?”
华笙蹙眉:“你想到哪里去了?为师何时不信你了?”
他顿了顿,才接着问:“你是不是又胡乱炼制丹药了?为师跟你说过的罢,若是再敢炼,打断手!”
贺九卿这才了然,敢情华笙是觉得他又吃了那种药。真的是,华笙对自己的魅力简直一无所知。即使不用任何药,只需要华笙往边上一站,自己已经开始腿打哆嗦了。
再说的直接露/骨一点,华笙就是随便对他勾勾手指,贺九卿立马就像是被无常勾了魂似的,跑着狂奔过去。
“师尊,前面还有多远才能到酆都鬼城?”
贺九卿转移话题,抬脸问道。
“应该不远了,跟近一点,不要东张西望,当心走丢了。”
华笙像个老父亲一般地嘱咐道,可能打心底里就觉得贺九卿还是个小孩子,伸手牵了一把,低声道:“叫你凑过来一点,没听见么?”
“听见了!”
贺九卿反手回攥着华笙的手,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眼里的欣喜几乎浓到溢出来,大呼:“师尊,我感觉出来游历真的特别好,以后我们常常出山游历罢?”
华笙一语双关:“只是怕你受不了。”
☆、酆都鬼城(13)
贺九卿喉结微微滚动,有丝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尖一直蔓延至脊梁骨,他被华笙牵着手,整颗心都飞扬起来,一时半会都落不回去。只觉得满心欢喜,感受到从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连眸子都忍不住弯了下来。
才要张嘴说话,已然先笑出声来:“师尊,我发现你现在说话比以前多多了,而且每次说话都让我忍不住双腿打软,就想赖在师尊身边,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师尊半步才好!”
华笙瞥他一眼,淡淡道:“以前听为师说话,双腿就不打软了么?”
贺九卿笑呵呵道:“当然也软,只不过那是被吓的。师尊以前待我虽好,可是凶得时候也很凶。望曦峰那么大,常年就你我二人。师尊又不喜欢搭理我,我只能成日追着仙鹤乱跑。有时候不小心闯祸捣蛋了,师尊又要骂人。现在虽然也很怕师尊,但是还是很希望师尊能大发慈悲一点,宠幸宠幸你的小九!”
是你的小九,而不是师风语的小九,也不是任何人的小九,只是你一个人的而已。
华笙似乎被这句话取悦到了,牵着贺九卿的手不由发紧。眸色渐渐溢出柔和的光泽,可却也是转瞬即逝,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贺九卿的容忍度高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若是换了从前,不一脚把他踹飞多远,已然算是脾气好的。哪里会像现在,牵着手,目不斜视地听着贺九卿的“胡说八道”。
许久,华笙才道:“你太吵了。”
贺九卿立马道:“我也只是有一点点吵而已。是师尊自己太闷了。以前在望曦峰,你这个也不许我做,那个也不许我做,还不准我下峰。我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师尊也没说陪我一起耍,反而还要凶我太跳脱,觉得我很不好。”
他说起这话,绞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哼哼:“我这个人天生就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哭,所以就是要一直笑。师伯不喜欢我,那是因为他心里记恨着师尊不听他的话,当年一意孤行收我为徒,又不能生你的气,只好生我的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以理解。”
华笙不禁莞尔,低笑:“你胡思乱想什么?你师伯怎可能是那种人?”
“师尊,你还别不信,师伯就是那种人!”贺九卿索性抱着华笙的手臂,将头贴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地诉苦:“当初师尊对我可凶了呢!动不动就板着脸吓唬我,要不是我脸皮够厚,死皮赖脸非要在望曦峰蹲着,换成别人早就跑了!”
“为师也并非任何事都能未卜先知,毕竟谁也不知道,你日后会同我结为道侣。”
华笙语气很平静,说起这话一本正经的,搞得贺九卿想扑他怀里,抱着他的脸狂亲。
贺九卿是这么想的,他也就真的这么做了。踮起脚尖,两臂环着华笙的脖颈,撅起嘴巴在他左右面颊,额头,下巴,乃至于是嘴唇连亲了十几口。
他觉得有点意犹未尽,两手拉开华笙的衣领,贼兮兮地去吻精致的锁骨,结果一把被华笙逮住两手,哑着声儿的低声道:“别闹了。”
这一声低喃,又低又沉,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性感,贺九卿手臂一软,勉强扒在华笙身上,笑嘻嘻道:“师尊,你别总是一本正经的,人生本来就是苦海,该浪则浪。有小九陪着你,师尊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华笙神色淡然至极,可耳垂早就红透了,有的人表面看上去不近人情的,可实际上脸皮薄得要死。连这种程度的调戏都受不了,简直让贺九卿匪夷所思。
师尊就是个绝世大宝贝,师尊那么好,贺九卿根本就不可能放手的!
于是,贺九卿仗着有师尊的宠爱,还要继续索要,直接被华笙两根手指抵住额头,挡了过去,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别闹了,一直折腾,你也不觉得累么?”
贺九卿觍着脸笑:“这怎么会觉得累?本来道侣之间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哦,师尊以前没结过道侣,应该不知道!那没有关系的,不丢人,以后在小九身上多磨练磨练就好了!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华笙狐疑贺九卿又在胡说八道,可又找不到什么证据,于是蹙着眉头问:“说得仿佛跟你结过道侣一样。”
“我当然……”话音戛然而止,娘呀,不知道为什么,贺九卿有那么一瞬间就要把话吐口而出。仿佛以前真就结过道侣似的。他磨着后槽牙暗暗思索,不知道原主以前勾搭过多少人,可唯一确定的是,这具身体干干净净,的确是个童子。
于是,转着话风,笑着道:“我当然没结过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我有理论知识不就够啦,师尊可是华南的蘅曦君!我的师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以后定然会在小九身上,身经百战,所向披靡!”
华笙现在一听见贺九卿说话,脑仁都疼。总觉得自家养的崽儿,废话怎么那么多。还句句都往人心尖上撩拨,仿佛一天不撩拨人,就跟浑身不快活似的。
不知小九以前是否也对师风语这么说过,华笙已经不想深究,只关注现在和未来,只要小九有半分红杏出墙的念头,他都有能力让小九吃足教训,连想都不敢再想。
“就你有嘴,一天到晚说个没完没了。很是惹人厌烦。”
贺九卿哈哈大笑,他现在可是摸清了华笙的脾气,四个字可以形容——口嫌体直。明明耳垂都红透了,还要强绷着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生怕旁人知道他自己也动/情了。
“行吧,行吧,师尊大人说什么都对,我当人徒弟的,就跟当人龟孙子似的,没什么差别。只要师尊喜欢,我无话可说。只要师尊开心就好。”
贺九卿话风一转,拉过华笙的胳膊抱着。华笙挣了一下,结果这死孩子抱得死紧!
“以后呢,师尊要是说我吵,那就是说小九真可爱。如果说不知廉耻,那就是说小九好主动。如果说你滚开,那就是说晚上一夜七次罢!”
华笙低声道:“你这不是在自欺欺人么?”
贺九卿理直气壮:“那我就是觉得师尊是这么想的!在我心里师尊是天底下最好最好最好的人了!也希望师尊能这么想我!”
华笙不禁莞尔,伸手轻轻拍了拍贺九卿的脸,淡淡道:“行了,别再插科打诨了,再不走出去,天都该亮了。你不是饿了么?”
贺九卿嘴巴一张,手心直发紧,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角,红着脸道:“师尊,这……这不太好吧?天都快亮了,这荒郊野岭的,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当心被别人看见了。”
他用手指直戳华笙的腰,腼腆笑着:“师尊,你真是的,你这样子,简直让我没法拒绝啊!”
华笙冷眼瞥他一眼:“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
可贺九卿就是觉得他有这个意思,当然啦,即使要野合,也得挑个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晚上,这眼下天都快亮了,青天白日一起滚草丛,即使是厚如城墙的脸皮,也实在是遭不住呀!
华笙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抬眼辨认了一下方向,手一翻就要召唤出青玄剑。可转念一想,小九会害怕,于是向他伸手。
结果贺九卿就把手塞过去了。
华笙:“……”
贺九卿娇羞脸:“师尊,你今日好热情啊!”
华笙:“剑。”
贺九卿:“!!!”
贱?怎么能用这个字眼形容他!这多难听啊!
华笙重复一句:“落华剑。”
贺九卿大松口气,赶紧把落华剑递了上前。华笙也不多说废话,一手揽着小九的纤腰,一手竖起二指,落华剑“嗡”的一声,通身流窜着青色剑气,随后飞快地在四周游了一圈,只见眼前的密林不知何时移动了方位,露出一条阡陌小道。
华笙命令落华剑在前面开路,脚下踏着虚空,几个飞掠间便带着贺九卿消失在了原地。
早先便说,落华剑是由青玄剑的边角碎料制作而成,若是算辈分,那落华该喊青玄阿爹。当然,毕竟是法器,也不能这么算。
因此,华笙用得青玄,也用得落华。可贺九卿只能用得落华,而用不得青玄。
这也是原文中,青玄剑能够在华笙手中,直接断了贺九卿双臂的原因。毕竟法器都是有灵识的,不会去伤害自己的主人和亲近之人。
贺九卿想到此处,喉咙有点发干。他对华笙可谓是一片赤诚之心,毫无保留。法器都是可以共用的。可至今为止,华笙也没有说过,要让青玄认他为主。
也许,华笙只是忘记了而已。
“小九,你怎么不说话?”
贺九卿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我要怎么做,才能久占师尊的心。”
华笙叹了口气:“只要你少跟师风语纠缠,想住多久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小九【记仇】:我生气了,我记仇了,虽然我嘴上不敢说,可这个小本本会帮我记一辈子的!
师尊【撕书】:感动么?
小九:qwq不敢动。
☆、酆都鬼城(14)
待出了鬼雾迷阵,二人御剑往前行去,终于踏进了传说中的酆都鬼城。
贺九卿对酆都鬼城没什么印象,只知道里面有邪祟。一脚才踏进城门,迎面就撞上了送葬队伍,满大街都是棺材和纸钱,一条街的店铺全部都大门紧锁,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他觉得遇见送葬队伍简直太触霉头,一边捂紧耳朵,一边往华笙身边蹭,谁曾想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邪风吹了过来,几个送葬人肩头抬着的棺材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像是要破棺而出一般,吓得众人面无人色,纷纷要丢了棺材逃跑。
华笙见状,随手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繁复的符咒,这符咒一经驱使,立马粘在棺材板上。棺材瞬间便安静下来。
众人大松口气,纷纷对着华笙拱手表示感谢,贺九卿趁机询问道:“哎,我问问你,这里就是酆都么?”
那人道:“是酆都没错。没看到大街小巷都摆着棺材嘛,全天下可不就只有酆都才这样!”
贺九卿这是被先前的景州城幻境吓怕了,万一再撞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邪祟,那可要怎么办?索性就拉个人问问,自己也好心安。
他指了指街头的那些棺材,问道:“那些棺材里面都躺了死人么?为何还不下葬?”
“公子是外地人吧?我们酆都每天都在死人,有个棺材躺着就不错了,谁有时间去给所有死人下葬?”
这人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钱,往半空中一扬,高声唱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咯!散一散,躲一躲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前无功禄,死后断财路咯!”
贺九卿听着唢呐声,一阵头皮发麻,赶紧搓着胳膊往华笙跟前蹭,压低声音道:“师尊,我觉得这里有点邪门啊?咱们去买点法器防防身罢?”
“不必。”华笙伸出两指,替贺九卿将发上粘着的纸钱一一取了下来,淡淡道:“落华就是最好的法器。”
贺九卿愁容满面道:“可是,我须得把落华借给师尊用啊?总不能让我赤手空拳的跟邪祟干罢?”
华笙瞥他一眼:“为师可以用青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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