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和姜靖珊被这么当众斥责面上难堪,姜靖珊捂着脸甩开马氏就跑了。
马氏连忙追了上去。
而姜大川和姜玉钦也在孙掌柜的亲自迎接下进了院子。
那边马氏追上姜靖珊,安抚道,“靖珊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吗”
姜靖珊气道,“那不然呢,咱们连门都进不去,爹还让我当众出丑,我还有什么脸面。”
小姑娘面皮薄受不了,马氏又何尝不是,她咬牙愤恨道,“娘就不信咱没机会了,今日人多找机会也不好找,过几日咱们找人将季秋阳哄骗出来,到时候娘给他下点药,你们直接成事儿,到时候看他还抵赖。”
姜靖珊一声不吭,但心里是认同她娘的做法的。
那边姜靖怡和季秋阳回了院子,季秋阳脸上又恢复了淡定从容。
姜靖怡觑着他的脸,时不时的就打量两眼。
季秋阳将孩子放下挑眉道,“娘子瞧什么?”
姜靖怡色眯眯的摸着他的脸道,“在瞧这张脸怎么这么帅气,怎么这么迷人。”
从姜靖怡孕后期之后两人便没在一起舒坦过,这会儿姜靖怡只伸伸手指头季秋阳就有些呼吸急促。
好歹两人还记得外头的宾客,季秋阳深深的瞧了她一眼道,“孩子已经满月了。”
姜靖怡笑吟吟道,“是。”
季秋阳勾了勾唇道,“为夫出去招待客人了,晚些时候再来找娘子。”
女客有云氏和季老太招待,男客则由季秋阳兄弟俩招待。姜靖怡毕竟刚出月子出去露露脸也就回来了。
外头喧闹声不止,好在孩子并不闹腾,姜靖怡也乐得轻快。
傍晚时分宾客逐渐散去,外头的流水宴席却是来一波走一波再来一波。
季秋阳送走自己老师便回了后院,与季老太交谈两句便回了房。
房内孩子已经睡了,姜靖怡正拖着下巴坐在外头的榻上凝神想着什么,身前的桌上放着一本书。季秋阳拿起来瞧了眼,“给孩子取名字?”
姜靖怡作为学渣一点都不想动脑子了,“你是他爹,你给取。”
季秋阳无奈笑了笑,将书拿起来翻了翻,“就叫季云轩吧。”
季云轩?
姜靖怡眉头跳了跳,早知道她随便给取个了,现在可好,竟跟那反派一模一样的名字了。
难道这就是命?
“怎么了?”季秋阳还当他取的不合她心意,便道,“名字只是个记号,娘子若觉得不好听娘子取个便是。”
姜靖怡认命的摇了摇头,“没事,就这个吧。”
该来的总会来,是反派她改名字也是没用的。
季秋阳嗯了一声凑近她两步,“娘子身上味道馨香,让为夫闻之一震。”
姜靖怡揶揄的瞧他,“我却只闻到了酒味。”
季秋阳抬起胳膊闻了闻,不由皱了皱眉,“我马上去洗。”
说完这话匆匆出去了,姜靖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躺在床上的季云轩迷迷糊糊似乎听见他爹娘给他取名字了,可小婴儿睡眠多,只清醒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睡的半梦半醒间竟听见一些不该小孩子听见的声音,可他到底芯儿不是孩子,等了半晌发现这夫妻俩没完没了了,便扯开嗓子哇的一声哭了。
正在运动的夫妻俩顿时停下,季秋阳身子一抖然后无奈的伏在姜靖怡身上,他气道,“要不娘子请个奶娘回来带他吧。”
实在太碍眼了。
姜靖怡瞥了眼已经不哭了的孩子也是哭笑不得,“他又不吃,只喝羊奶请奶娘回来也无用,不如调个丫头过来,让阿桃去照顾孩子。”
阿桃和李达的事基本定了下来,就等她出了月子好成亲,到时候让她专心带孩子也好。
说起阿桃季秋阳有些心塞,“我怎么觉得阿桃姐妹俩一直有意躲着我呢?”
姜靖怡将他推下去笑道,“还不是外头流言闹的,有人在她们跟前说让她们给你做通房的事儿。可阿桃和李达好事将近,并无大心思,阿杏虽然还没有嫁人但也没有歪心思。”
季秋阳郁闷,“可樱桃就不啊。”
“樱桃那丫头现在一心扑在卤味上,看见猪肉比看见你都亲。”
这话让季秋阳一阵心塞,不过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将姜靖怡揽在怀里叹气道,“若是明年你能与我一同进京多好。”
可季云轩如今才一个月,等正月出门的时候也才五个月,这般小的孩子出门实在是太小了。
姜靖怡自然也想与他一起去京城,毕竟京城水深,谁知道京城会有什么妖魔鬼怪。
看了眼旁边捣完乱又睡着的儿子,姜靖怡忍不住道,“都是你来的不是时候。”
她甚至觉得老天爷冥冥之中在逗她玩呢。毕竟这个反派怀上的时间和书中怀上的时间大不一样,可生出来的还是那个孩子,不是老天爷玩她是什么?
进京之事就暂时搁置,转眼间天又冷了下来。
姜靖怡出了月子后往几间铺子查看了一番让人将火锅等热菜都上去了,菜单子也换了个新,姜靖怡之前有孕没那么多精力,如今可逮着时间了便与李达等人又研制了不少冬日里的饭食。
像麻辣烫,酸辣粉之类的在姜氏食铺和府城那边上了,翡翠楼反而没有上。
天渐渐冷了,季秋阳直接闭门谢客专心读书了。
偶尔出门也是与贺凛陆良等人见面,匆忙中忽然想起之前与贺凛陆良商议的事。
他们还想收拾汪承泽呢。
可惜汪承泽中举后直接进了京,他们想收拾也只能等明年春闱后了。
在济南府发生的事不管是贺凛还是季秋阳都默契的没有与家里人说,所以姜靖怡也自始至终不知道季秋阳在济南府竟发生那么多的事情,甚至险些威胁到生命。
直至进了腊月,陆良来找季秋阳探讨功课,两人在书房说话时偶然间被姜靖怡听到了。
此时陆良正一脸愤恨道,“那汪承泽定是怕咱们报复他所以才直接进京了。可恨我们大仇未报,早晚一天得让他好看。”
季秋阳压低声音道,“此事咱们进京后再谈。”
陆良这才反应过来,“秋阳未与弟妹说此事?”
季秋阳摇头,“那时她刚生了孩子,我如何与她说这些,平白让她担心害怕罢了。左右汪承泽也不在这边,咱们说太多也无用。”
而在门外,姜靖怡却眨眨眼,心里思绪飞涌,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季秋阳身上竟发生这么多事情。
他不说,她还只当他在济南府一切顺利,让她都以为汪承泽真的不敢动手了。
她实在小看了汪承泽了。
姜靖怡本来过来叫他们的,这会儿却转身去了季老太房中。姜靖怡只简单说了她听到的话,然后对季老太道,“娘,过了年我想与秋阳一同进京,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嫁给季秋阳之前,她从不相信她会如此爱一个人,爱上季秋阳后她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过一生。
可他的身份注定不会安稳,即便为了她为了孩子季秋阳势必也要闯出一片天地来。
若是明知道他去京城会有危险她却不能跟在身边,她绝对会夜夜难以安稳。倘若季秋阳在京城出事,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季秋阳对她的好她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想将季云轩交给季老太抚养,等她和季秋阳安顿下来再回来接孩子。
做出这样的决定固然困难,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却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清水县毕竟只是小县城,在这里有季老太和季冬阳夫妇帮衬也有贺家看顾可以说安全无虞,但季秋阳在京城就不一样了,京城太过危险了。
季老太看着姜靖怡坚定的模样,半晌点头道,“好。”
第63章
若是不知道季秋阳在济南府发生的事情她还不会担心,但现在知道了她怎么可能放心让他独自一人上京去。
姜靖怡看着季老太,她知道季老太会答应的,孩子留在清水县不会有危险,但季秋阳出门却是危险重重。
以前她还不理解为何古人上京赶考多困难,只路上就容易出现各种问题。所以历年来进京赶考之人但凡身体不好的连路上这关都过不去。
季秋阳身体不错,但却对汪家不得不防。
汪大人在京城的确数不着,但好歹也是官,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只能小心谨慎保护自己的周全。
季老太看着姜靖怡道,“你尽管放心去,孩子我肯定给你带好。”
这一瞬间季老太甚至有些庆幸孩子不吃母乳只喝羊奶,若不然姜靖怡如何也是离不开的。
姜靖怡点了点头道,“辛苦娘了。”
一家人是不言辛苦的,但姜靖怡仍旧忍不住感激。
季老太一辈子都离不开大桥村,早先便说过即便日后季秋阳有出息也不会跟着过去,现在为了孩子还是妥协了。
季老太摇摇头道,“不辛苦的,等你们走的时候带上琳夏,你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正好跟你做伴。”
姜靖怡没有推拒点了头。
季秋阳并不知道姜靖怡将他和陆良的话都听了去,送走陆良后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思索片刻这才回房找姜靖怡。
对于进京之事姜靖怡并没有主动开口,夜里两人照例行房时姜靖怡才道,“过了年我与你一起进京。”
季秋阳动作一顿,“可云轩还太小……”
“我知道汪承泽的事了。”
姜靖怡一句话将季秋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最终无奈道,“京城好歹天子脚下,汪家在咱们这边显赫到了京城就数不着了,所以娘子不用担心,况且我与表兄还有陆良一起进京,不会有危险的。”
姜靖怡皱眉,“你不想让我去?”
“当然想,可是,”季秋阳将她凌乱的发丝塞到而后亲了亲她,“孩子还小,不然等我安顿下来你再带孩子过去?”
姜靖怡偏开脸,“不行。”
季秋阳看着最终只能点头,因为他知道只要姜靖怡认准的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不管他答应与否姜靖怡都会跟着去。
与其在这争辩这些倒不如在临走前安排好家里的一切事情。
不过季秋阳没什么好安排的无非是叮嘱季老太将孩子带好,而姜靖怡才是真正的忙碌。
两间食铺一间酒楼外加一间布庄,方方面面都需要她去协调去准备。
姜靖怡有信心季秋阳能够中进士做官,所以从秋天起便让孙掌柜培养管事的人才也让李达多带一些厨子出来,她打算进京的时候就带上自己的人马,即便不在京城开铺子也好让他们一行衣食无忧。
李达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成熟不少,铺子交给他姜靖怡也很放心。
所以剩下的日子姜靖怡便每日陪着季云轩,已经四个月的孩子早就学会了翻身,如今姜靖怡每日瞧着他越看越觉得对不起她。
不管什么年代孩子这么小时母亲是不会离开孩子的,可她却为了男人将儿子留在家里。
姜靖怡戳着季云轩的小肚子叹气道,“小反派,你可别怨恨娘,等你爹安顿下来娘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季云轩每次听见他娘叫他小反派就忍不住翻白眼。
他都决定改过自新了,结果他娘还老是提醒他这事儿,哪有一点母亲的样子。
不过这四个多月来他也看明白了,这辈子他爹娘感情好的很,好到他这个儿子都得排到后面去。他爹成了解元,如果不出意外过了年春闱后就是进士,与上辈子真的是不一样了。
季云轩翻个身拿屁股对着姜靖怡心道:无良爹娘都准备好抛下儿子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真当我离不开你们咋滴。
姜靖怡瞧着他这姿势不由就笑,“哎呦,还会跟娘耍脾气了?”
季云轩躺着不动,姜靖怡就起了坏心思,“你不翻过来我可打你屁股了。”
一听打屁股季云轩不能忍了,他实际年龄也不小了,忍着被他们换尿布已经是极限,要是再打屁股那还了得?
gu903();季云轩飞快的翻了回来,仰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