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gu903();他的语气平淡,不过一句随口而出的陈述,但落在楚晏的耳朵里,不亚于一记重锤砸在胸口。

满腹疑虑化为一股无以言表的焦灼,他眸光复杂的盯着傅时雨的背影,想问什么最后又悉数咽回肚子里。

——这人爱不爱吃甜的,和自己又没什么干系。

施绵绵吃的满嘴红糖,天真问道:“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吃甜的?”

后面的楚晏紧皱剑眉。

——这女人原来从小就这么多嘴。

虽心里这么想,但他却不受控制的竖起双耳,屏息聆听。

傅时雨掏出手帕,仔细擦干净她嘴边的糖渍。

虽然知道小孩子听不懂,但他话里却没有敷衍,尽量用古代人的语句解释道:“我爹娘为了我的生辰,特意赶回来,结果路上发生意外,遗体当时混着蛋糕和奶油,后来我就不太爱吃甜的了。”

头一次听到这番话的楚晏,心里五味杂陈,他从没试图去了解过这人的过去,也并不知道他小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过,就算问了这人也肯定不会说。

想到这里,楚晏的表情瞬间难看下来,阴沉着脸继续听下去。

施绵绵果真一脸茫然,“蛋糕和奶油是什么?”

“是过生辰吃的一种点心。”傅时雨耐心解释。

楚晏眼里一沉。

他好歹活了两世,怎么没听过有什么叫蛋糕奶油的点心…

前世这人也总爱说些听不懂的胡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施绵绵歪着头,似懂非懂道:“所以哥哥的爹娘也去了那个地方吗?”

“嗯。”

听到这话的施绵绵瞬间欣喜起来,高兴道:“那我的爹娘可以和他们作伴!”

“嗯。”傅时雨微微一笑,附和道:“说不定已经成为朋友了。”

听到着人对话的楚晏,心里嗤之以鼻。

像是终于留意到身后这人的存在,傅时雨回过头,眼里升起几分探究,“你不是要去探亲?”

“嗯。”

“那还不去?”

楚晏淡淡道:“不急。”

“…”傅时雨虽心里无奈,但也拿他没办法,想起还不知道这人姓名,又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楚。”

“那楚公子”

听到这个别扭的称呼,楚晏心里一阵膈应,回忆起前世两人暗访门派,为了不暴露身份,这人替他重新换了个名。

现在懒得想,干脆就着用算了。

“钟楚。”

“噗!”傅时雨被喉间的口水呛的狠狠咳嗽两声,待呼吸平复后,才一脸见鬼的盯着他,“什么?”

“…”

楚晏抿紧唇角。

前世这人傅时雨其实取的是楚钟,当时取完后,脸上同样也是现在这副神色,他刚刚直觉有鬼,所以特地把两个字调换了前后。

但见傅时雨现在快憋出内伤的表情,他感觉这名字好像比之前更不对劲。

察觉到他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傅时雨急忙收敛神色,装作正经道:“那我暂且称呼您为钟公子。”

楚晏极为反感他这般虚与委蛇的姿态,语气冷淡,“叫我钟楚变好。”

“…不…不用了。”傅时雨差点又是没忍住笑出声,拼命抽搐着唇角,“我还是唤你钟公子好了。”

见他坚持,楚晏也没再多说。

傅时雨总算是缓下心,不敢再去想这个名字,牵着旁边还在和糖葫芦较劲的施绵绵往前路走去。

一串糖葫芦吃完,施绵绵见还没到,小脸皱巴巴的问道:“哥哥,姑母的家什么时候才到啊?”

“马上就到了。”

傅时雨安抚道:“这条街走完就是。”

“哦…”施绵绵神色勉强的点点头。

三人一路走到街巷的尽头,这里竟还盖着三层小楼,立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此刻小楼大门紧闭,瞧着像没什么人,有些冷冷清清。

楚晏看到那小楼上的牌匾,眉峰一蹙,冷淡道:“是不是找错了?”

“没有。”

傅时雨摇摇头,书上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那紧闭的雕花木门突地从里面打开,继而走出来一男一女。

那男人瞧着有些上了年纪,穿着棕色的圆领长袍,眼窝乌黑,面容憔悴,一幅弹尽粮绝、萎靡不振的模样。

而旁边的美貌女子衣着清凉,亲密的搂住他手臂,娇滴滴开口,“客官,奴家今晚在这里等你。”

“好好好。”那男人狠狠在那女子脸上吧唧几口,一脸暧昧的淫.笑道:“小娘子等我。”

“…”傅时雨轻轻抬手捂住施绵绵的眼睛,见那男人走后,这才把手放下来。

施绵绵扯扯他袖摆,小脸疑惑道:“哥哥,为什么遮我眼睛?”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傅时雨抬眼见那位女子朝他们左歪右扭的走来,身上穿着藕色肚兜儿,外面只披了件轻薄纱衣,堪堪掩住白皙圆润的肩头。

似乎是瞧到她脸上浓艳妖媚的妆容,施绵绵误以为是画本上吃人的妖精,害怕的往傅时雨身后躲了躲。

那女子团扇掩住半边脸,勾魂夺魄的眼神落在傅时雨脸上,柔柔道:“两位客官来早了,这里白天不接客。”

傅时雨微微一笑,“我们是来找人的。”

听到这话,她一阵娇笑连连,“客官说笑了,来这里的客官都是找人的。”

见傅时雨只一袭普通书生打扮,且姿容平庸,那女子心中登时了无兴趣。余光瞥见站在后面的楚晏,她双眸一亮,忍不住绕开傅时雨,轻移莲步,朝那人扭去。

她如柔荑般的纤手搭在楚晏肩膀上,胸前的柔软贴近他的胸膛,双眼含情道:“哟,这位客官也是来找人的吗?”

楚晏面不改色,幽冷的眼神移到她身上,只轻飘飘睨一眼后,便漠然的收回目光。

“滚。”

他语气阴沉,虽不夹杂怒气,但却听出一股渗入骨髓的冰冷。

“不想死的话。”

那女子的笑脸一僵,条件反射的缩回手,有些尴尬的笑道:“客官你真是,吓到奴家了。”

施绵绵偷偷瞄了眼楚晏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胆怯,仰起头问着身旁的傅时雨,“哥哥,不是说要来找姑母吗?”

听到小孩的声音,那女子这才瞅到两人身后还跟了个小丫头片子,她黛眉轻皱,“看来奴家误会了,两位客官不是来关顾奴家生意的。”

“不过这丫头瞧着有两分姿色,想必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到时候两位得了银票,可一定记得来照顾下奴家的生意。”

傅时雨笑道:“姑娘误会了,我们是来寻这孩子的亲人。”

“亲人?”那女子轻声一笑,揶揄道:“客官是不是来错地儿了,我们这里都是些孤苦无依的可怜人,您要找情人一大堆,亲人可真没有。”

傅时雨不疾不徐道:“那你们这儿有叫施音的人吗?”

“客官,你真找错了。”那女子摇摇头,“这地儿有花音、柳音、蝶音,就是没有客官嘴里所说的这位施音。”

一道洪亮的嗓音打断几人谈话。

“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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