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自己手机里面另一条账号信息删掉了。
那个号略微比江然的等级高一点。
毕竟自己比江然的时间多了很多,等级高一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主要是。
江然眉飞色舞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紧接着,檀越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檀越一向有熬夜的习惯,可是在现在毕竟住在江然家里,赖床似乎是不太好的,他定了八点钟的闹钟。
本以为已经算早了,一出门就看到了坐在楼下的江然,带着一架金丝边眼镜,随意的搭了一方披肩在身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跃跃的脑袋,一只手里举着文件。
两个人个互道早安之后,檀越去厨房里面做早餐,看见江然泡的红茶还有些底,端着茶壶走到了江然的身边,把剩下的红茶倒进了江然的杯子里。
江然站起来要给檀越行方便,谁知道站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椅子倒在了地上,江然急忙去扶,来不及顾及茶杯,那杯子就这样砸在了地上,成了碎片。
檀越和江然两人同时反应过来,急忙蹲下去捡玻璃渣子。
两个人靠的太近,蹲下的时候头撞在了一起,躲开一点之后去捡玻璃渣子。
“你……手上本来就有伤,我来吧。”
江然话音刚落,檀越就看见江然的指腹上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在此刻,一阵灵魂的抽离。
两个人互换了身体。
江然二话不说叫檀越长了嘴,含住了那个出血的食指,然后起身去拿了创口贴,带着檀越将血冲洗干净之后替他缠上了创口贴。
江然觉得手上有些疼,果然是昨天檀越烫着的地方在疼,这小崽子还不告诉他,自己昨天还叫他打游戏来着。
江然一边自责,一边看着檀越。
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
到头来是檀越摸了摸那个创口贴,问道:“应该不会留疤吧。”
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檀越,自己都快被气笑了,说道:“放心,以前受过更重的伤,没留疤。”
?
什么更重的伤?
檀越想问,却发现檀越早就离开了自己去收拾玻璃,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继续背词。
檀越也很自然地去厨房做饭。
只是江然背着背着,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江然着电视的倒影看了看自己,又抬头去看檀越。
这,好像不需要他来了?
同时间,檀越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过身来去看江然,两个人的视线刚好交汇。
随后,檀越就被江然压在了沙发上。
谁背,这是一个问题。
江然先发制人,用手捻了捻文件页子,说道:“你看,我真的背了一早上才背了那么一点儿。”
江然说这话的时候好似是端了六月飞雪江娥冤,哭断长城孟江女的架子在,就连眼睛里似乎都泛了泪光,委屈得不能再委屈。
江然从来都仗着自己那张脸公然行凶,纪文也是修炼了许多年才能抵御江然的攻击。如今换了檀越的这张脸,江然相信依旧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毕竟,对方是檀越。
就算是,小小地,小小地利用一下。
也算是檀越年纪太轻,糊里糊涂的答应了江然。
等到手里已经拿着文件记了一会儿之后,才对着端着红茶过来的江然想要推辞。
江然看着檀越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记了多少了?”
“一半了。”檀越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
“挺好的。”江然撕了面包的一角塞进了嘴里,看着檀越继续记忆。
檀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接下这个活。
他!
要代替江然去面对那么多的观众,还有镜头。
天!开玩笑的吧。
江然看了檀越一眼。
算是自己对不起檀越,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的身体才会停止互换,如果两个人的性格能够互相贴近一点,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江然很早就发现了,檀越虽然说会紧张会害羞,可是在遇到大事件的时候,他会很从容地应对,江然希望檀越能意识到这一点,摒弃掉自身的所有不自信,愿意把自己展现给众人。
檀越的手不自觉在纸张的边角处刮蹭着,感受着刺痛。
主要是,他也不敢主动地要求换回身体啊,这不就是赤裸裸地跟江然说,要他吻自己吗?
光是想着。
檀越的脸上已经飞了红。
江然不知道自己的观察是否正确,或者说是自己的初衷是否正确。
到头来,江然还是问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还是——”
“没有,我很愿意。”
檀越总比别人想得多,檀越的想法,他也知道一星半点,江然这是……拿他自己鼓励自己呢。
檀越不想辜负了江然。
《娱情观察》这档访谈节目已经在圈内有了很多年的历史,制片人兼主持人穆斯文又是圈内公认的清商高的主持人,本来就给这个节目带来了很多加成。
追根溯源,穆斯文的老东家是SF,SF对这档节目投入算大。
也就是在收视低谷的时候,SF决定让江然上节目,顺便还可以艹一波人设。
说不紧张是假的。
檀越看着这么多镜头怼在自己面前。
江然和他说过,紧张的时候就微笑就好。
江然在舞台下面站着,看着檀越,他,一直在笑着。
江然身边站着纪文,他还是第一次跟纪文这样站在一起。
纪文看着边上站着的人安安静静的,说道:“今天他倒是很……矜持。”
江然知道纪文这是真没把檀越当外人,可是听到纪文用矜持这个词去形容“江然”还是有些忍俊不禁,隐住了嘴角的笑意,说道:“是。”
檀越记得问答稿上的内容,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记得快,是因为上面的很多问题都和江然有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着说着,自己放松了很多,甚至学着江然一样做出了一些他的专属小动作,用手指敲东西。
手也不自觉地搭在了扶手上,将答案和问题对应起来。
除了在接受粉丝呼喊名字的时候檀越有些心虚以外,其他都算是完美。
除了——
檀越朝舞台下望过去。
江然不在那。
第16章
檀越怀着忐忑的心情下了舞台,想要找到江然在哪里。
化妆间没有。
檀越准备给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就躺在了沙发上。
檀越的第二个想法是找纪文。
可是这样不就是证明是自己玩忽职守了么。
檀越心里一阵没来由地发慌。
那可不是自己,是江然啊!
檀越深呼吸几次,确保自己是以江然的面貌和其他人接触,拧开了化妆室的门,走了出去。
又是这种独自一人在人群中穿梭的感觉,江然的形象太过扎眼,可是大楼里面都是圈内人,就算对江然有关注,那也比较能收敛得住。
而且檀越觉得现在自己的胆子大了很多。
“前辈!”
檀越回头,看到了哒哒朝着自己跑过来了一个小男生,是那天那个。
好像叫沈之则。
“你好。”檀越原本只想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走,他不仅不是江然还要去找真正的江然呢。
沈之则看着对方要走,说道:“前辈之前答应我的让我请您吃一顿饭的……”说完还看了看江然的身边,说道:“您今天不用赶行程吧?”
檀越向来不会拒绝,想着江然对这里比自己熟,只是自己的心理需求要求要找到他罢了,就答应了沈之则的邀请。
待檀越走近之后,茶餐厅里原本坐着的那个小女生也站起来和檀越打了招呼,“前辈好!”
檀越脸红了红,说道:“不用这样拘束,坐着吧。”
檀越点了一杯红茶。
沈之则长着一张娃娃脸,要不是那天他看到了沈的资料,说他现在还在读高中檀越都会相信,而且性格也确实很活泼,像一个小太阳似的,眼角都溢着笑。
“前辈好,这是颜笑,之前和我搭戏的那个女演员,和我同一期进公司的。”沈之则窥见檀越眼里的疑惑,先介绍了一番。
“江然,多多指教。”檀越站起来伸出手来和颜笑握手。
颜笑被吓了一跳,和沈之则对视了一眼之后,赶紧站了起来,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还请前辈多多关照。”
双方坐下后竟然一时无话。
这时候服务生端着盘子来了,上面只有一杯红茶。
檀越正准备伸手来接,谁知道这时候颜笑也伸出了手,又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赶紧缩回了手。
檀越瞥了一眼颜笑面前的饮品,也是红茶,只剩下几块冰块留在杯子里。
檀越问沈之则,“你怎么在这里?”
在说话的时候默不作声地将红茶推到了颜笑的面前,颜笑知道自己出了糗,却不知道江然竟然会这样替她挽面子,一时间面上红了。
檀越和颜笑两个人心照不宣,将这件事一把带过。
沈之则听见江然主动和他说话,说道:“今天我和颜笑也是来这里参加一个综艺呢。”拿着眼风瞥了一眼颜笑面前的红茶,说道:“前辈,您没点东西喝吗?”
檀越一向脾气好,体谅他人,方才不想让颜笑出糗,现在沈之则主动提起,他也不见怪,只当是他性情真,说道:“你们喝就好。”
颜笑已经有些生气,看着江然还坐在这里,便先压住了脾气。她原本和沈之则商量好的事,可现在倒是他占了头,一直追着江然问东问西。
几次三番在桌子下面提醒沈之则,他却无动于衷。颜笑想着算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茶餐厅。
现在茶餐厅里面只剩下了沈之则和檀越两个人。
檀越觉得沈之则看向自己的眼神突然锋利了起来。
沈之则用双手捧着脸,眼睛忽闪忽闪的,对檀越说道:“前辈的助理怎么没有和您在一起呀,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这样的。”
沈之则本想把他和自己的助手比,可是突然想起来他也不在。
纪文就算了,那个叫檀越的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自己不能干的事他能干?他现在是小有了名气,现在和檀越比还算是他自己掉了价。
檀越听到他这样说自己还是有些不开心的。
而且他还想知道江然去了哪里。
沈之则看见檀越在发呆,还以为是他默认了自己的话,一时心下欣喜,继续说道:“我不喜欢他。”
檀越心跳一窒,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江然和纪文一起站在舞台下面,录制还没有一会儿,纪文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和自己交代了各项工作事宜之后要走。
体感上纪文这一段时间似乎是太忙了。
江然对着纪文匆匆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甚至像是在檀越来了之后解脱了和自己的捆绑一样更多地关注了别的事情。
江然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毕竟纪文本来的家庭问题也很多,他想自己应该等到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再和她谈谈。
江然在舞台下面看完了全程,檀越马上要结束采访,江然准备去小门接他。谁知道半路上突然来了一个工作人员,还就偏偏点中了自己。
“找别人,我有——”江然话已经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了这是檀越的身体。
自己虽然是与檀越私人签订的合同,可是毕竟职务特殊,进出公共场合的多,多多少少大家也都对檀越有个脸熟。
江然想着依照檀越的性格一定会去帮忙,想着快点做完了快点去和檀越会合,江然也就答应了。
“舞台道具有点不够了,我们去储藏室去拿一些过来。”
“行。”江然下意识地抬头看手表,看了个寂寞。
江然跟着那个工作人员去了地下的储藏室中,003号,是由化妆间改装的储藏室,很小。
“你去里面拿一些气球过来,就在三号架最下面的箱子里,整个搬过来就行。”
对方说话的语气可能没有那样好,可是毕竟在这里混,有些人爱摆架子也是难免,江然现在顶着檀越的样子也只好跟着做。
江然发现灯光太暗了跟本就看不清楚东西,于是叫了一声:“前辈,能帮我开个灯吗?”
“好。”
开灯的按钮在外面,即便是江然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也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江然靠在储物架上等待着灯被打开。
结果没有。
江然皱了皱眉头,对着门口问道:“您在吗?”
“灯好像有些坏了,我去找维修工人来。”
江然去拧门把,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紧接着他又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里反锁的声音。
“开门!”江然不觉得这是有人在做恶作剧,用脚踢了一下储藏室的铁门。
“你好好在里面呆一会儿,马上就会有人台里人来检查物件,你就能出去了。”
“你他妈给我开门。”江然用手捶了一把门,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安静。
对方已经走了。
江然不死心,一手紧抓住了门把,试着用腿把门踹开。
门没有开。
江然上下翻找着,没能找到手机。
操。
江然脑袋空空,思索着檀越能够得罪圈里的谁,能让对方使出这样低劣的手段出来。
储藏室中黑暗阴冷,只有一个通风口。
檀越不戴装饰物件,江然也就没有戴,现在连个可以用来开锁的发卡都没有,江然背靠在门上,安静的,静默成了一幅画。
檀越还在台上,他要是看不见自己要怎么办。
这个到底是针对自己的,还是针对檀越的?
江然继续捶门,希望有人能回应自己。
正在这时,不知道触发了什么装置,悬在天花板上的报警灯猛地响起,发出了一阵警报声。
地下保安室内,台式电脑自带的音响将窗子都震动起来。
一个大肚子的保安将身子往前倾了顷,用手指着走廊,说道:“头儿,那儿起警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