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说着,贾珍有点入戏,倒是真伤心起来了:哪怕我祖父老了些,但我叔祖父却是壮年吧?他说好了替我规划,会传授我经验的。在他培训诱、拐之下,我骑术学得可认真扎实了。现在他走了,您不说其他,教我一下为人处世的经验啊,帮我设计一下满足我的爱好与贾家前途能够面面俱到的规划啊,这些总该的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皇上您难道都不懂?!

最后三个子,贾珍一字一顿,说得极其缓慢却又毫不犹豫。其他意思差不多没脱离剧本,但最后三个字他自己添的,特爽!

这就是直抨灵魂的拷问啊!

他赦叔就是胆子小,要稳如狗!狗命第一!

但是,他以太子最宠爱的妻侄名义发誓,既然怼了,就要做唯一!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德嘉帝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看着眼前这一抹红颜,感觉自己眼前渐渐的身影有些重叠了起来,紧接着有一道身影越发的清晰,与他相处的一幕幕像一副画。一副岁月已久,带着岁月的微黄的画卷,渐渐有些模糊起来,记不得一点一滴,一言一行。

但无论如何,那最后定格的一滴血,却任凭岁月冲刷,也无法褪去颜色。贾代善当年被扎得结结实实,刀子带着毒,连遗言也没有一句。

他那个替子请恩的奏折,甚至贾赦的爵位之求,却是早就写好了的。每逢大战,他总写好了遗书,交代身后事。

对于子嗣,他也的确授之以渔,怕人守不住,对于他这个朋友,却一次比一次话少。

贾珍一颤,这望过来的一眼仿若藏着无数的情绪,他完全看不懂,而且有点怕怕的,打心眼里感觉有些莫名的想哭的冲动,不由得声音小了一分,怯怯不安着:您别凶啊,真凶起来我就怕了,想哭。

被打断思绪的德嘉帝一脸冷漠,那你哭。

贾珍一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猛得朝德嘉帝一扑,毫不犹豫抱住人的腰:哇!叔祖父!您皇上,您不哄我,我一个人哭有什么意思啊?

放德嘉帝还没喊出口,就听得在贾珍嚷开了的话语:就算我爹最凶了,他打完后也会哄我的!我叔祖父还会举高高,抛高高,再不济,姨夫都哄我呢,您跟姨夫是父子,怎么不哄我?

德嘉帝怒火攻心,但垂眸间看着那脸,眼眸一沉,咬牙:朕为什么要哄你,放肆!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他连一手养大的太子老大,七岁之后都没抱着哄过!

你让我哭的啊。贾珍抱紧一分,头埋在德嘉帝胸前,遮挡住自己怕得要死小脸,委屈着,边哭边控诉:我不管,就连讨厌的政二叔,看我哭鼻子了,都边背书劝诫边哄我的。我把你当长辈,说哭就哭哄你开心,你却翻脸无情当帝王,在我叔祖父坟前,您好意思吗?

朕好意思的。德嘉帝面无表情,抬手去拉贾珍手。这还脑袋蹭来蹭去,当自己是三岁小儿不成?

贾珍:我是不是要死了?

感受到德嘉帝的动作,贾珍抬眸泪眼巴巴的看着人,那我再多抱一会。蹭蹭龙气,下辈子投个好胎,继续当独苗苗。

德嘉帝手一顿,眼里都带出一点绝望-怎么跟个小熊崽说理?

你出门看没看黄历?

我又不信道,看那玩意干嘛?

黄历上写着宜闭嘴。

哦,您想静静?放心,我不会那么没眼色问您静静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贾赦:感谢曹巨巨的人设,贾珍胆比脸还大【差点就是至珍虾堡JPG】【肯德基豪华午餐JPG】

谢谢吃货和小兔子两位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又是粗长的一章,打滚求留言,么么哒(づ ̄3 ̄)づ╭?~

第21章大朝会中

安静的时候,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又乖又软的,很容易让他想到那些年休沐日,难得忙里偷闲的日子里,他与贾代善小聚,就见威风凛凛的贾将军一脸慈祥和蔼的祖父样,然后伸出魔爪,将好不容易翻起身来的贾珍推到,看人四脚朝天。等娃翻起身来,继续推到,乐此不彼。

对此贾祖父还能振振有词:老大,我戍边,一不留神就长大了,现在闹腾狗都嫌,我揍他,我娘揍我;老二,我家那口子盯得跟眼珠子似的,又认认真真读书认字的,我当爹的总不好打扰他去。余下的都是女儿,我贾代善总不好欺负女儿玩。

眼下好不容易有个娃,小的,又不会说话告黑状,性子特别好,我抛起来他能咯咯咯咯笑,想当年我进京述职,见缝插针抱个娃,老大扭头哭成个九斤泪人,让我爹揍我;老二见我都有阴影,直接昏过去,哪里像大胖孙子!

哈哈哈哈,终于轮到我理直气壮说隔辈亲,爽。

贾代善在京的休沐日,白日不是在领着自家老大赔礼道歉,就是带着贾珍祸祸,还为老不尊,追着贾敬揍,体验一回祖辈的乐趣。晚间,假模假样的拿起个书,考校些功课。

随着老一辈的离开,没人知晓那个在军营还熬夜苦读兵书,被誉为儒将的贾代善四书五经学的是半桶水。十五岁从军前,其在上书房所有文课都是垫底的。考校亲儿子之前,还得让隔壁大侄子罗列问题。

所以

德嘉帝止住对贾代善的回忆,看着依旧眨着跟狗狗眼似的一双纯粹眸子,不禁抬手揉揉贾珍的脑袋,就像从前鬼使神差的,也出手推到好几次。

贾珍到不哭,几次过后,随手扯过玩器就朝他们扔着来报仇,特凶!

越想,德嘉帝面上带着凝重与不解贾珍他爹娘都是才子才女,外祖父一系也是才名远播的。父祖一脉,能够在乱世随着太、祖开国,一母同胞两兄弟都是国公爷,完全能够说明不蠢。

故而,贾珍这傻愣愣的傻乎劲哪里来的?

莫不是小时候被贾代善坑傻摔傻了不成?

他杀人赐死容易,但杀贾珍太跌皇帝的颜面了。

感受到皇帝的态度,贾珍矜持的脑袋又往龙爪所在处,蹭了蹭。

瞧着就差翘起尾巴来摇晃的贾珍,德嘉帝眼神柔软了几分,拍拍手让人坐好,旁敲侧击问起了为何来此等等的事情。

殷勤的给德嘉帝倒了杯酒,看人酒杯拿手里,并不喝,贾珍也没在意,自己喝过润了嗓子,便委屈巴巴的说得清清楚楚:我赦叔把红枭送我,安慰告别绿帽子的事,可我爹拘着不让我出去骑马,连去庄子没两天就催着我回来,说我这三个月安分呆家里。烦死了,我就离家出个走抗议一下。正巧逢我叔祖父生忌,我来祭拜,顺带也帮我赦叔上个香。虽然在家里也能祭拜,但那不一样。来这里,我祭拜的不是叔祖父,是那个追逐梦想的人。

当然了,贾珍视线往路口看了眼,小声哼哼着:我给我爹一个台阶下。他下衙后我赦叔告诉他,他要不来接我,哦,是祭拜我叔祖父,那我就真走了,银票我都带好了。

德嘉帝:

德嘉帝此时脑海唯一庆幸的一件事,他没同意贾敬的让爵之事。哪怕每月只有两次大朝会见到贾珍,也许乌压压一片还瞧不见模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给个机会让贾珍开口,这朝会可以不用开了。

看着德嘉帝出神,贾珍在心理又飞快默念了一边独苗大法好,然后一脸的坦然自若开口:您怎么又不说话呀?那我继续睡了,要继续梦叔祖父。我都没跟他说我赦叔要写话本呢。现如今都快下午了,再拖下去,我怕叔祖父魂魄来了被阳光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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