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楚楣恨道:“若你不愿意,我封你为妃、召你入宫,你为何答应?”
“我总不能抗旨啊……”叁叁低声道。
楚楣脸色一白,心脏不自觉地紧缩起来:“难道你之前对我的好,都是虚情假意吗?”
“不是,我不是……”叁叁觉得自己真是太渣了,十分愧欠起来。
焉薄晚却回过神来了,上前一步搂住叁叁的肩膀,宣示主权似的。
焉薄晚恢复那个神采飞扬的模样,嚣张地说:“他对你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楚楣没想到焉薄晚会这样插嘴,一时也不知该回答什么,愣愣地看着焉薄晚。
说起来,楚楣一向都是四平八稳的,还是头一次让焉薄晚看到了这样失意的模样。
焉薄晚更得意了,只说:“他做我的唯一的妻子,就是尊贵无比的‘皇父’。怎么会稀罕给你做什么妃子?”
楚楣含恨看着焉薄晚。
焉薄晚却继续洋洋自得地说道:“他对你也不是假的,是真心对你好。他是‘皇父’了,从此就是你的爸爸。对你也是拳拳的父子情。要说他对你是虚情假意,我也替他不服。”
楚楣脸色发白。
叁叁立即说:“是啊、是啊,我是真的把你当儿子看的。”
第59章送入洞房
听到叁叁的话,楚楣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日头的太阳毒辣辣地晒在楚楣苍白的脸上,他纤巧的鼻子上也滴满了汗珠。
叁叁印象中的楚楣一直都是公子风度的,怎么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刻呢?
看到楚楣这么难堪,叁叁也是分外自责,却又说不出话来。
“是我想岔了!”楚楣笑了,“原来如此……”
楚楣明明笑得明媚,却让叁叁发寒。
叁叁感到背脊凉飕飕的,小声说:“你……你还好吧?”
“无事。”楚楣背过手来,还是一派公子风度,“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
说完,楚楣转身就走,仿佛很洒脱。
看着楚楣潇洒远去的背影,叁叁目瞪口呆:“这、这就算了?”
“有我在,他也只能算了。”焉薄晚冷声接道。
焉薄晚根本不相信楚楣是个洒脱之人,也不觉得楚楣会就此罢休。
然而,楚楣就算不忿又如何?
焉薄晚犹如护食的雄狮一样,牢牢将叁叁圈在自己的地盘里,根本不会给楚楣这头豺狼任何机会!
梁青梨又说:“艾青青名义上还是皇上的妃子呢,难道皇上会收回成命?就算收回,那也不好看……”
“你有意见?”焉薄晚瞥梁青梨一眼。
梁青梨赶紧摇头,说:“自然没有。”
焉薄晚虽然霸道,但却也会为叁叁考虑:“不过,这件事我无所谓,怕狐仙会声名受累。”
叁叁听到这话,才说:“无所谓,我跟晚哥在一起就够了,根本不在乎名声。”
焉薄晚听到这话,心里似调了蜜一样甜。
“你就算不介意。”焉薄晚笑道,“我也不乐意你没个正名。”
焉薄晚又道:“我听说楚楣那个‘逆子’要册封你为妃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什么对策?”叁叁问。
焉薄晚说:“我让户部的人给你做了个新的身份,是艾青青的孪生弟弟,叫‘艾叁叁’。楚楣要纳的是‘艾青青’,和你‘艾叁叁’又有什么关系?至于旁人看你和艾青青长得像,那是因为你和艾青青是孪生兄弟。”
叁叁大吃一惊:“你给我做了个假身份?”
“不是‘假身份’,是‘新身份’。”焉薄晚道,“户部签发的户籍,是官方所出,怎么能说是假的?”
——官方作假还能算作假吗?
这真是一个哲学难题。
皇帝和皇太后抢老婆,这事情也够大家津津乐道几百年的了。
焉薄晚却不希望叁叁带着“皇帝妃子”的名头与自己成婚。
而楚楣那边,也没这个脸面收回成命。
册封妃子的典礼如火如荼,也不会贸然中断。
这边叁叁从“艾青青”变成了“艾叁叁”。
而楚楣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也顺水推舟,找了个人来顶替“艾青青”入宫为妃。
这样,也算是让封妃大典顺利进行了。
玉王爷这边也是接连领旨。
首先是,玉王爷座下门客“艾叁叁”获官职“紫薇舍人”。
再然后,是皇太后改嫁“紫薇舍人”艾叁叁,艾叁叁成为“皇父”。
皇太后骤然改嫁,这事情得闹起多大的风波。
然而,焉薄晚为人跋扈,大家倒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啥“守节”的话了。
毕竟,先帝的丧事焉薄晚都没参与。
焉薄晚不替先帝“守丧”都没人还置喙,谁还会指望焉薄晚替先帝“守节”?
焉薄晚可能是全国最嚣张的“寡妇”,改嫁的阵仗闹得比皇上立后还大。十里红妆,金沙铺地。
婚礼当晚,万点明灯,尽烧红烛,笙箫袅袅,百花齐开。
虎贲殿挂着红绸,宫人来来往往,喜气洋洋。
叁叁穿着玄色的新郎礼服,细腰系着玉带,看起来是仪表堂堂,颇为俊朗。
虎贲殿正殿已布置为礼堂,大将军王作为焉薄晚的父亲,坐在主位,等待新人的拜见。
看大将军王的脸色,就知道大将军王是个看得开的,看着还挺高兴,似乎没什么不满意的。
说实话,如果一上来就是焉薄晚和一个平头百姓男婚,大将军王肯定是不高兴的。
然而,现在的大将军王已经经历了“儿子被强娶-儿子当皇后-儿子当皇后当着当着心灰意冷想出家-儿子当了寡妇”等一系列变故的人了,现在,他儿子要干啥,他都无所谓了。
高兴就好。
叁叁来到礼堂之后,很快焉薄晚便出现了。
既然叁叁穿的是新郎礼服,焉薄晚穿的自然就是新娘礼服了。
不过,这新娘礼服是按着焉薄晚的尺寸做的,因此,看起来也就不那么像女装了。
焉薄晚一身红缎子绣金的衣裳——倒是和他平日红衣打扮差不多,并不显得违和。
只是,他还很配合地戴上了缀满珠宝的凤冠。
这让叁叁顿感眼前一亮——好好看!
焉薄晚貌美如花,尽管满头珠玉再璀璨,都比不上他的美貌夺目,而在凤冠的衬托下,焉薄晚更是明眸皓齿,秀色夺人。
看到焉薄晚凤冠霞帔,大将军王这个老男人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我的儿啊……居然嫁人嫁上瘾了。
嫁一次不够,还要再嫁一次!
焉薄晚和叁叁拜堂之后,又被送进了洞房。
新房里红烛高照,熏笼里烧着暖融融的香。
自从说要结婚以来,叁叁都迷迷糊糊的,直到进了洞房、喝了合卺酒,才忽而有了新婚的实感。
这股实感撞上了叁叁的头,让叁叁头脑发热。
焉薄晚坐在床边,看着叁叁说:“发什么呆?”
叁叁红着脸说:“我仔细看看你……”
焉薄晚挑眉:“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叁叁打量着焉薄晚的脸庞,“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打扮。”
“怎么会是头一次?”焉薄晚道,“我不是嫁过一次了吗?”
叁叁顿了顿,说:“那次没敢仔细看……”
说着,叁叁像是领悟了什么,又道:“你、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叁叁了?”
“是。”焉薄晚干脆地回答。
叁叁颓然垂下肩膀:“我就知道……我挺蠢的。”
焉薄晚双手交叠在膝上,斜看叁叁一眼,又不说话了。
叁叁扯了扯头发,头痛得很,扭头看焉薄晚:“你既然知道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试过说了,你不认。”焉薄晚语气里也有些不满,“既然你不认,我就不说了。”
“……”叁叁仔细回忆,想起焉薄晚确实有试探过,而当时自己则非常心虚地否认了。
焉薄晚悠悠一叹:“若是从前,我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要不说,我有的是法子撬开你的嘴。”
叁叁听到“有的是法子”,就瑟瑟发抖:“啊……是什么暴力的法子吗?”
焉薄晚含笑说:“你这么胆小,就别问了。”
“……”叁叁不自觉地抖了两抖,又说,“你说‘若是从前’就会逼问我,但现在却不逼问?”
“是。”焉薄晚点头,叹了口气,“你是我失而复得的至宝。我不舍得逼你。”
失而复得的……至宝……
明明是肉麻的话,却被焉薄晚已悲伤的口气说出来,使得叁叁动容。
叁叁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焉薄晚苦笑,说:“我向来自傲,倒从没有过这样软弱的时候,可真可笑。”
叁叁不知该说什么,只虚虚地握住焉薄晚的手。
焉薄晚却紧紧地将叁叁的手抓住,抓住就不舍得放开了。
“晚哥……”叁叁眨巴着眼看焉薄晚。
焉薄晚淡笑说:“我想着,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叁叁忙说:“我愿意的。”
“我现在相信了。”焉薄晚揉着叁叁的手心,“只是,当听到你入宫当妃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怀疑。”
叁叁嘟囔:“我已经答应了和你成亲了……”
“是,但我总觉得不踏实。”焉薄晚开诚布公地说,“我要带你去禅宫,你不愿意随行,又说想在玉王爷那儿继续做门客。当时我就觉得,你是想支开我,故意留在京师。”
叁叁惊讶:我还真的是故意留在京师的……
叁叁咽了咽,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以为,你是故意给楚楣留机会。”焉薄晚说。
叁叁心虚了:我还真是故意给楚楣留机会的……
草。
晚哥都看穿了?
怪不得我说要留在京师的时候,晚哥的脸色那么怪。
焉薄晚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听说楚楣要纳你了。你平静地领旨了,待在玉王爷府里待嫁,极其安分。我就觉得,你是乐意做楚楣的妃子的。”
“……”叁叁弱弱地反驳,“我、我也不是……我也不能抗旨啊……”
“我也不希望你公然抗旨,这对你不好。”焉薄晚淡淡说,“但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我以为,你最起码会托人给我报信,再不济也要露出伤心的样子、和身边的人抱怨几句。你都没有。”
叁叁哑然。
怪不得、怪不得焉薄晚抢亲的时候那么愤怒。
原来,焉薄晚掌握着叁叁的动向,在焉薄晚看来,叁叁不肯跟焉薄晚去禅宫,却留在京师里,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楚楣的妃子。楚楣一喊叁叁进宫,叁叁就揣着“护菊宝”上轿了。
哎呀,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叁叁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只能苍白地说:“我……我那么安心,是因为知道你会来。”
“你知道?”焉薄晚皱眉。
“是。”叁叁点头捣蒜似的,生怕焉薄晚不信自己,“你忘了嘛?我能预知未来的事情。我知道你会来娶我的,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怕。”
焉薄晚紧蹙的眉心才算松了:“好,我信你。”
“那就好。”叁叁握着焉薄晚的手,说,“我们既然要结为夫妻,就该相信对方才是。你、你别不信我了。我真的只喜欢你。”
灯火下,叁叁眨着亮晶晶的眸子仰视着焉薄晚。
焉薄晚不可能不信叁叁的。
叁叁虽然老是撒谎,但却是一个拙劣的骗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让人一望便知他心里所想。
此刻,焉薄晚望进叁叁那眸子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焉薄晚轻轻一叹,低下头,含住了叁叁那淡粉色的唇珠。
此夜良宵。
焉薄晚的第一次婚礼十分匆忙,尽管盛大,却很潦草。
焉薄晚不情不愿地结婚,并觉得身上的嫁衣、头上的凤冠乃是奇耻大辱。
一进入洞房,他就将凤冠扯下、嫁衣撕裂,更不许叁叁踏入洞房。
红烛高照,伊人却是独眠。
连合卺酒都没喝。
而在今晚,焉薄晚也是“重蹈覆辙”似的,粗暴地扯下了凤冠、撕裂了嫁衣。
但情况却不太相同了。
第一次婚礼,那一晚叁叁没敢踏入焉薄晚房间,他自己一个人睡了。
那夜的“洞房”,叁叁是在床上躺了一晚。
而今夜的“洞房,叁叁也是躺了一晚,就是比较累。
叁叁和焉薄晚的体力的确十分悬殊。
双手被扣住在头顶,根本动也不能动。
身体完全被压制,毫无反抗之力。
晚哥作为一个身强力壮的处男,自然地拥有这样的特点:
器大活烂体力足。
这让叁叁吃足了苦头。
虽然晚哥后半夜已经掌握了窍门,如鱼得水,技术进步,
然而彼时的叁叁已经没什么感知能力了……
第60章大郎,喝药了
春宵苦短。
日上三竿——
嗯,就是你想的那个“日”。
还好,叁叁不需要像一般“新妇”那样早上起来拜见公婆。
新婚燕尔,叁叁和焉薄晚一直在睡觉。
有动态的睡觉,也有静态的睡觉。
吃完睡、睡完吃。
分桃膏也用了好几罐。
叁叁来了这个时空这么久,总算过上了“荒淫无道”的“昏君生活”了。
遗憾的是,他发现荒淫也是很累的。
沉迷美色也是一件体力活!
叁叁不得不承认,焉薄晚确实是天选之子,那体魄真是非常人可及。
终于,太医请平安脉时,亲口说:“皇父肾虚,不宜纵欲。”
这句话让叁叁颜面扫地,但也让叁叁松了一口气。
起码,得到了太医的“肾虚认证”之后,焉薄晚就开始知道节制了。
焉薄晚便开始让太医多多给叁叁进补,誓要把肾透支的补回来。
太医只说,进补要慢慢来,叁叁虚不受补,要循序渐进。
焉薄晚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听太医吩咐,休养生息、退耕还林。
平日,焉薄晚不是陪着叁叁、就是在处理政务。
楚楣年未弱冠,所以,焉薄晚以此为借口垂帘听政。
他自己垂帘听政不够,还拉着曾繁一起。说两宫皇太后一起听政,那是双倍的快乐。
曾繁一点儿也不想体验这种快乐,她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因此,她索性称病,说自己病得床都下不来,连元贞殿的大门都不出,更别提去金銮殿听政了。
焉薄晚干政,就跟他干叁叁一样,是非常勤恳、不分昼夜的。
焉薄晚干政,就跟他干叁叁一样,是让楚楣特别不爽、但又不能明白说出口的。
这些天,焉薄晚体会了双倍的快乐。
而楚楣则体会了双倍的不爽。
焉薄晚还挺忙,不能时时陪着叁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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