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劳烦嫂嫂你了。”盛蕾点了点头,在这种世道,一个女孩子,未婚怀孕那可谓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所以她不确定,杜斐斐愿不愿意要这个孩子,盛蕾要了方子,其实也只不过是暂且备下,一切还得她问过杜斐斐之后,她才能做出决定。
“斐姐儿,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斐姐儿中了烈性迷药,我这里是有药可以让她现在就醒来,但是对其腹中胎儿有害,所以我不确定,是否要给她用上,但若是不用的话,明日上午,也会醒来的。”司安氏如实言道,这也是她之前为何一直留在杜斐斐身边等候的原因了。
“但若是阿露你着急的话,我可以先回府,重新替你配药。”
盛蕾歉疚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司安氏,明天太久,她实在是有些等不下去了。“看来那只能多麻烦大嫂您呢!”
“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对了,夫君让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杜府?”司安氏嗔怪的撇了盛蕾一眼,责怪其的见外之举。
只说完之后,又想起,杜斐斐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婚期的事,只怕不会太远,介时,想来就是盛蕾离府的日子了。
“你哥都帮你把住处都安置好了,就等着你去入住了。”
“大哥有心呢!”盛蕾勉强笑了一下,却是不欲再提此事,“我们还是回去吧,别让子惠久等了。”
“恩,你先过去,我去和盛安侯夫人说一下,我们随后一并离府。”司安氏点了点头,却是撇开了盛蕾的手,向其吩咐道。
“那就如此,我们分头行动。”盛蕾点了点头,二人分道行动。
回到刘子惠身边,朝刘子惠交代一句,便让李嫂直接背了杜斐斐,又让下人通知了前院的杜鹤以及杜温瑜一声,盛蕾便带着人,率先离了盛安侯府。
回到杜府之后,让李嫂将杜斐斐送回她的院子,自己则是守在其床边,一直未曾离开,直至刘子惠拿着一个瓷瓶,进到了卧房之内。
“娘,这是司府派人送过来的。还有这封信,说是你看到便知道了。”
盛蕾伸手接过药瓶和信封,将信封收入怀中,握着药瓶,走到床边,捏着杜斐斐的双颊,将其嘴掘开,将瓷瓶里的药,直接倾入杜斐斐嘴里。
“咳咳咳,咳咳,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啊!”药入喉,却是立马见效,杜斐斐眉头一皱,猛的坐起身来,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即抱怨了起来。
抱怨完之后,这才督见盛蕾身形,显而易见的,杜斐斐身形僵硬了一下,勉强了两下,这才朝盛蕾挤出一丝笑容来,声音中也是带上了不自知的颤音。
“娘,我们不是在阿姹府上做客吗?怎么回来了,我这又是怎么了?”
“你这个月,月信可来了?”盛蕾直勾勾的盯着杜斐斐,然后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
杜斐斐脸上笑容直接僵掉,脸上也是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她垂着头,不敢去看盛蕾眼睛,嘴里喃喃着,声调却又低了几分。
“前儿个才刚走,娘,你问这个作甚?”
“是吗?”盛蕾轻飘飘的的一个反问,杜斐斐身形明显一个怯缩。
刘子惠到这会,如何还会不明白,在杜斐斐身上出了什么事。
“娘,囡囡那孩子一日未曾见我,这会正在院里哭闹着,我就不打扰您和斐姐儿的谈话了。”
“子惠,务需避嫌,你且在此听着便是。”盛蕾却是制止了刘子惠的离开,总该是知道的,便是瞒得了一时,只怕也瞒不了太久。
“斐姐儿,刚刚你在盛安侯府昏厥不醒,你舅母为你探过脉了,是喜脉,你如今已怀有身孕一月有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盛蕾望着杜斐斐,脸上倒是看不出是喜是悲,平波直叙的语气,听在杜斐斐耳里,却是更觉惊心异常。
杜斐斐闻言,猛的抬头望向盛蕾,咬了咬嘴唇,手使劲搓着被褥,讷讷的望向盛蕾,心虚的说道,只话说到最后,却是连自己都不信了,“这,这也可能是舅母一时间探,探错了脉!”
舅母乃是当朝太医院院首之女,这医术,自然不可能有错。
“那个男子是谁?你们是如何相识的。”盛蕾一脸失望听着杜斐斐的狡辩之词,待其落音之后,直接问道。
……
杜斐斐抬眼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盛蕾,面上显过挣扎纠结之意,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未说,便再度垂下头去,显然是不愿开口说道。
盛蕾见此,叹了一口气,给了杜斐斐两个选择,说罢之后,从怀里掏出刘子惠先前交给自己的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然后搁在了杜斐斐的跟前。
“你如今已有身孕在身,若你当真属意于那男子,你若报上其名讳,若是何时,我便提你许了这门婚事,你若不愿意,这是滑胎的方子,让你院里下人捡了药,直接喝了便是。”
“娘,此话当真?”杜斐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猛然望向盛蕾。
“倒了这个时候,我又何至于诓骗于你,而且你嫂嫂在,她可替你做个见证。”杜斐斐向其保证,事已至此,再多问责他人已是无用,若那男子是为良人,且无婚配,她自当可为杜斐斐结此良缘。
“我可为这个见证。斐姐儿可安心。”杜斐斐目光瞟向刘子惠,刘子惠恰时为盛蕾保证道。
如此,杜斐斐咬了咬嘴唇,脸上闪过一丝娇羞之意,向盛蕾道,“是与盛安侯夫人外家的莫文康,莫公子。我二人是于盛安侯府结缘,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情动之下,者按才偷食了禁果,莫公子如今暂未婚配,身边也无妾室,与我杜府亦是门第相当,实乃良人不二之选。”
看着杜斐斐一脸含羞带怯模样,盛蕾只觉天雷滚滚,天塌地裂,甚至然,她忽然觉得,自己在盛安侯里的相助,是多此一举。
“斐姐儿,你,之前在盛安侯府,你为何没有呆在子惠身边?”
“是阿姹说,莫公子想要见我,我便随了她的贴身丫鬟,一并离开,可不知为何,却是是突然昏厥过去,醒来便已在此处了。娘,你问这个作甚?”
关乎自己的终生大事,杜斐斐生怕盛蕾不同意,自然是一五一十的缘由说与了盛蕾。
“不是你和莫文康公子,特意安排的?”盛蕾不确定开口。
“怎么可能,今日可是阿姹的定亲宴,我与阿姹情同姐妹,这么大喜的日子,我可不会干这种晦气事儿,娘,你不相信我!”杜斐斐瞪圆了眼睛望着盛蕾,眼眶中,亦是泪光闪烁。
“我信你。”盛蕾望着杜斐斐的模样,心软了一下,锵声言道,言辞切切,顿时让杜斐斐愣了一下,眼泪瞬间收了回去,直愣愣的望着盛蕾,一时间脑袋昏昏沉沉,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可是认定了莫文康此人?”盛蕾也不等杜斐斐开口,再度向杜斐斐问道,她对莫文康的印象着实不好,可这若真是杜斐斐认定之人,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可以考虑一二。
听到盛蕾的话,杜斐斐猛然惊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闪耀光来,她两眼亮晶晶的望着盛蕾,“是,此生若不能嫁莫公子,我宁愿此生不嫁。”
“绝不后悔?”
“定不后悔!”杜斐斐再度肯定道,言辞切切,无半分迟疑。
既然杜斐斐意已决绝,盛蕾也只能试上一试了,“此事,我会与莫府商议的。”
只不过,话是这么说,可一想起莫文康在盛安侯府,三番几次的想要冲上前来,袭击自己,以及自己调侃之言,盛蕾一时间,只觉五味陈杂。
“子惠,你且留在此处,陪斐姐儿说说话吧!我回院里好生考虑一番。”
“娘,你放心交由我便是。”刘子惠点了点头,主动上前,坐到了床边。
盛蕾独一人,满怀纠结的离开杜斐斐的院子。
第53章又将添上一子嗣
唉,当真是不省心的瓜娃子。
盛蕾回到自己院内,摊坐在榻上,郁闷的叹了口气,她本以为今日,得时廊相助,怎么说,也可算得上是扳回一局,却万万没料到,这还未曾得意,却被杜斐斐给当头棒喝。
到如今这会功夫,盛蕾已是明白,之前在盛安侯府那阁楼处,莫文康被打断的言外之意了。
此一番看来,倒是她坏了杜斐斐的好事。
可莫文康那满口出言不逊之人,明显就不是一托付终身之辈,而杜斐斐却是被灌了迷魂汤一般,竟言辞凿凿,一副非君不嫁之态,若是想念,谨守于礼法,未曾逾越,那倒也还好处理一番,如今却是连娃儿都造出来了,当真是愁死个人。
“唉!”
盛蕾越想越头痛,又是一叹息溢出。
只不曾,叹息之后,却听得身后一声音传出,“盛蕾,可是在为斐姐儿发愁?”
虽是极为熟悉,可实在太过于突兀,盛蕾一时间,自然是吓了一大跳,猛得扭头往后望去,见时廊正立在自己身后,盛蕾一脸惊魂未定模样。
“时大哥,你何时来了的,怎为听齐嬷嬷来报。”
时廊脸上也是划过一抹尴尬之事,他握拳虚咳一声,然后走到离盛蕾不远处的一座位处落座。
“我是私潜入府上的,你府上之人自然未能察觉,也还请盛蕾你勿要见怪。”
私潜?盛蕾琢磨这词,在脑中转了个弯儿,紧接着一扫脸上的郁闷之态,目光灼灼,望向时廊,“时大人,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让别人知晓的事要告诉于我。”
“却有一事,事关斐姐儿的终身大事,我想,你想在应该会是需要的。”时廊闻言,露出一丝淡薄至微的笑意,然后用两根手指袖中夹着一卷好的纸,扬手往盛蕾边儿前,给递了递。
“这个是?”盛蕾满怀疑惑的接下,撩头望了时廊一眼,见时廊示意其打开,盛蕾这才转头将视线落在了手上的纸张上。
“姓氏,莫文康,盛安侯外家嫡二子……”
盛蕾匆匆看完,如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手上这份,就是有关于莫文康的资料。
“时大哥,你怎么会有这个?”若说是时廊特意为自己查的,盛蕾可是不信,从杜斐斐出事,到现如今,不过小半日光景,就算拱衣殿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三皇子的亲事,自当与寻常百姓家结姻不同,莫文康身为盛安侯外亲,自然也在调查之内,我想你应当需要此物,便让关舟将此物调了出来。”此并非机密之事,时廊自然不吝相告。
“多谢!”盛蕾这才恍然大悟,道声谢后,又将视线落在了那一纸铭文上。
此上所书,莫文康确如杜斐斐若言,没有妾室,可其院里的伺候丫鬟,三等之内,尽数沾染,所详明细,丫鬟何时落胎都有记载,怎么看也是不可托付之良人啊。
“你,打算,如何处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今杜府这般局势袭来,不管盛蕾作何抉择,都是极难。
“先看看再说罢!”盛蕾对着时廊苦笑一声,事出突然之际,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时廊正欲待向盛蕾提议几许,却忽的表情一凝,“有人过来了,我先走了。”
“啊!”盛蕾愣了一下,还不等盛蕾有所回话,便见时廊直接一个闪身,于屋内消失不见。
紧接着,便见齐嬷嬷引着杜鹤而来,而杜鹤一手小心翼翼的揽着卿月,就像是捧了个掌中宝一般,走了进来。
“老夫人,老爷他定要见你,老奴实在是阻拦不下,李嫂又不再院里,老奴惭愧。”齐嬷嬷快走几步,到盛蕾跟前,细声回禀,一脸内疚之色。
“无妨。”盛蕾见杜鹤模样,倒是确定,其此番前来,定不是为了和吵架而来,倒也不足为惧。
“今日,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所谓何事啊?”
“喜事,夫人,天大的喜事,卿月怀孕了。我杜府又将添上一子嗣,可谓是极喜啊。”杜鹤小心翼翼的端详着盛蕾的脸色,脸上带着几分喜形于色。
盛蕾目光望向卿月,卿月点了点头,表示并无不假,盛蕾轻轻一笑,望向杜鹤,“这可是大喜事,那我便要恭喜你了。”
“你这话,可是出自真心?”盛蕾的话,说得太痛快,倒是让杜鹤瞬间收敛了欢喜盛情,一脸警惕的望着盛蕾,生怕盛蕾生出什么坏的心思来。
“自然是真心,不过我这里也有一桩喜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盛蕾不知可否,她和杜鹤早已无甚关系,就算是杜鹤这时候添个十来八个子嗣,她都不会有半分反对。
不过这杜鹤来的也正好,杜斐斐怎么的,也算是杜家的子嗣,在婚姻大事之上,还是需得问过杜鹤的意见。
“嬷嬷,你扶卿姨娘先出去走走,我和老爷有事要商。”盛蕾抬眼望了一眼齐嬷嬷,然后向其示意道。
gu903();“既然老夫人您有事,那奴便暂且退下了。”卿月倒是识趣的很,闻言忙是起身,朝盛蕾和杜鹤行了一礼,便和齐嬷嬷一并,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