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战在京中,随行之中的顾大人除了顾斐没有旁人。丸子骤然松开少年的下巴,起身又坐回了木榻之上。那被打断了好事的美少年满脸失望,恨恨地瞪着门边。果不然,听到上首冷淡的嗓音吐出意料之中的话:“宣。”
这一声落地,屏风后头就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顾斐自三月前重返朝堂以后,再也不喜白衣,如今都是一身紫衣。他那双如寒星的眼睛一进来便略带狠色地扫向跪在地上赤.身.裸.体的少年。然后仿佛屋里没有这个人一般,正色凛然地走到丸子跟前,行礼道:“陛下。”
丸子点点头,手一挥,示意地上跪着的少年退下。
那少年趴伏在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羞恼地瞪着顾斐,恨恨地退下。
他一走,顾斐便走至托盘边。拿起上面搁置的帕子便卷起了衣袖,慢条斯理地替丸子擦拭起头发来。
丸子诧异地看着他:“深夜来此,何事?”
袅袅的水汽很快沾湿了顾斐的发梢,乌发更乌,唇色更红。温暖的水汽熏着,渐渐的,顾斐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的水嫩白皙。他低垂着眼帘沉默,手上却十分爱惜地擦拭着。嘴唇倔强地抿着,似乎在为刚才的一幕心中很有几分不高兴。
“没事便不能来么?”顾斐幽幽回道。
丸子挑了下眉,略好奇他今夜反常的表现:“顾斐?”
顾斐呼吸微微一窒,眉眼中染上了几分落寞。他擦拭干头发,将帕子搁置到托盘上。安静的氛围,更显得今夜的顾斐奇怪。丸子不知他怎么了,但丸子对顾斐有着比任何人都度的耐心。她蹙着眉头,等顾斐自己开口说。
顾斐背对着丸子站了许久,须臾,他忽然解开了腰带。
丸子一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动作。就见顾斐解开腰带,背对着丸子一件一件脱掉了身上衣物,然后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站在了丸子的面前。
丸子:“……顾斐,你到底怎么了?”
顾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浑身上下无一不美。他行至丸子身边,第一次大着胆子在丸子的身侧坐下,并抱住了她。顾斐的气息有点乱,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显得极为亢奋。这股豁出去的架势,令丸子莫名又心疼:“顾斐!”
“陛下,微臣,不,我,顾斐,”他将脸埋进了丸子的颈窝,呼吸着丸子身上独特的香味,声音嗡嗡的,“不想再当个正人君子了。”
“什么意思?”丸子不解。
“皇夫之位与我失之交臂,我成不了陛下名正言顺的夫,我认了。”他似乎很伤心,但又很释然地道,“微臣爱慕陛下,微臣无法忍受现在的日子。就算没有皇夫之位,就算不够资格入宫,微臣还是祈求陛下怜悯。微臣此生不会娶妻,陛下收微臣做宠可好?”
丸子心口一跳,抓住他的手眉头拧得打结:“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麽顾斐!”
“知道!微臣非常清楚!”
顾斐眼睛通红,他直视着丸子的眼睛,固执道:“陛下也喜欢臣不是么?陛下爱惜微臣,不愿折辱微臣,微臣心里明白。但是,臣不喜欢!”
丸子有些生气,这是顾斐,高傲的顾斐怎么能如此作践自己。
“微臣与凤轻语并无一丝不清白,微臣指天发誓!”说着,顾斐竖起三根手指,对着天空发了最毒的毒誓。红着眼睛不愿意移开视线地盯着丸子不放,“陛下,哪怕一辈子无名无分,藏头露尾,微臣也认了。”
丸子一时有些语塞:“……顾斐,无名无分这种事永远不会降临在你的头上。若朕要收你,那必定堂堂正正。”
“那陛下是答应收下我了?”
顾斐也不知自己打哪儿来的胆子,当着一国之君的面强行扭曲君意,“陛下,微臣不在乎堂堂正正还是无名无分,微臣只是无法忍受陛下与臣无关。”说完这句话,顾斐强忍着羞涩之意蹭了起来。
丸子无奈之下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给朕住手。”
顾斐刚一蹭,弱冠之年的男子身强体壮立即就蓄势待发。丸子无奈之下将人给裹着丢进了汤峪之内:“在纳你入宫之前,给朕老实点!”
顾斐猝不及防呛了好几口水,仓皇地浮上来,委屈地看着丸子:“哦。”
因丸子并未阻拦,这桩事一说定,下面人立即得知了消息。凤轻语得知顾斐几经辗转之下,还是被丸子给纳入后宫,气得差点夹死了随行小侍。她草草结束房事,捡起地上一件外衫套上便立即召集了随行的幕僚。
说来,凤轻语对顾斐当真算真爱。哪怕顾斐揭穿她剽窃,中伤她的名声,凤轻语心中对顾斐就是贼心不死,永远无法下手。
她难过的小侍的甜言蜜语都无法让她开怀。
在砸光一套茶具之后,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满屋子乱转。咬牙切齿地诅咒道:“顾斐是我的。明明现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顾斐是我的了!她凤九天要做什么?我都给顾斐冠上了我的姓名,凤九天那个贱女人还敢小三插足,夺人所爱?”
凤九天这是在玩命。敢动顾斐一根手指头,她会让她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本来要加更的,但是作者君悲催的被去拉去相亲,突如其来的亲,相得如此猝不及防。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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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恋爱脑暴.虐女皇(20)
第四只恶毒女配
凤轻语此人,最是经不得激。愤怒一涌上来便顾不得其他,只管一股脑儿地泄了愤。综合多方考量慎重行事,素来与她无缘。
探听到消息这几日里,她满脑子都是凤九天即将纳顾斐入宫。翻来覆去的都是凤九天即将染指她的顾斐,顾斐那等出尘绝艳的男子最终居然还是进了凤九天那个□□女人的嘴,如鲠在喉,让她夜不能寐。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再忍耐。
凤轻语于是立即召集手下谋士,商量起借女皇出宫在外让她就地暴毙的大事。当然,她从不认为自己这是急躁鲁莽。她将这一切行动,归结于自己对顾斐是真爱和自身行事凌厉果断,毕竟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都是当断则断。
丸子在得知凤轻语私下行事后,只觉得荒谬至极。若非看在遗诏的份上,她好心放了凤轻语一条生路。没想到凤轻语这蠢货不知好歹,反过来想谋算起她的性命来?
说不清是愤怒多些还是好笑多些,丸子忽然非常期待。
若凤轻语上门找死,她再出手便算不得违背先皇遗诏了吧?初代女皇的本意是盼着凤九天能看在遗诏的份上,无论如何不伤及其他子女的性命,并非是让她将皇位和性命拱手让人。丸子觉得凤轻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个知情识趣之人。
“继续盯着。”丸子好奇她能用什么法子取她的性命,“有任何异动,再来报。”
山上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半个月过去。
今年比往年冷,丸子索性此处过了天寒地冻的时节再回宫,所以格外悠闲。顾斐的存在因着过了明路,这段时日寸步不离跟着丸子。丸子并未动他,但这厮不知是打哪儿学来的手段还是突然之间开了窍,隔三差五地形勾引之事。
丸子偶尔会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但总体上两人情分因这段山间独处的时光,迅速升温。
随行之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整日盯着丸子和顾斐的凤轻语,看人的眼珠子都是红的。丸子一面堂而皇之地将消息放给她,一面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报复。
不过尚未等来凤轻语的报复,先等来了翡翠手镯的消息:“能解百毒,美容养颜,分量多时可洗筋伐髓……当真这般神奇?”
方廷皓这段时日离得近,自然知晓顾斐与丸子之间的事。此时酸得俊脸都是鼓着的。不过他心里酸归心里酸,知眼前女子并非寻常妇人,不是他能吃酸捻醋的。他点点头:“是,陛下。内服外用都可,但内服更有效用。想必陛下也注意到了,四殿下那般荒.淫无度,却丝毫不见疲态,反而越发的冰肌玉骨,就是托了那绿汁水的福。”
这倒是,凤轻语确实有些不讲究。凤九天当初荒.淫也没如今的凤轻语玩得大。
“可看清了如何挤出绿汁?”
方廷皓:“那翡翠手镯的内里有个龙头,似乎每日清晨会吐出水来。”
丸子‘哦’了一声,一双淡漠的眼睛突然间亮的出奇。她缓慢地凑到方廷皓的跟前,嘴角缓缓地咧开:“既然如此,给朕取下来。”
方廷皓眉头却蹙起来,摇了摇头道:“微臣试过取下来,但这翡翠手镯十分邪门。似乎就长在四殿下的手上,除非四殿下自己动手,旁人碰一下都会觉得烫手。微臣趁四殿下昏睡不醒时动用了好几种法子,都没能取下来。”
“竟然如此?”丸子的眼睛眯起来,“那她可有取下来过?”
方廷皓再次摇头:“四殿下随身携带,除了床笫之欢间忘了情叫男人们无意之中碰过,其余时辰是谁都碰不得的。”
“哦?”丸子心情有些不太美妙了。这好运竟然如此眷顾凤轻语,身怀异宝居然还认主,当真是让人不爽的有趣。长指在桌案上点了点,丸子冷笑:“若当真寻不到机会取下手镯,那朕就斩了凤轻语的那只胳膊!”
方廷皓心口一震,单膝跪地应诺:“是。”
丸子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见陛下又没有招幸他的意思,方廷皓迥然的双目暗淡下来,失望地消失在内室之中。
与心机深沉者同样恼人的就是莽撞无脑的人。只因你永远跟不上她发疯的念头,冷不丁就做出惊人之举,令人猝不及防。凤轻语就是这样一个鲁莽之人。丸子看着深夜执刀冲进她内寝的凤轻语,颇有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荒谬之感,而她,就是那个老师傅。
“凤九天。”凤轻语相貌虽略有不及,但确实称得上冰肌玉骨。尤其灯下观美人,她整个人仿佛冰雪捏成,不沾一丝污遭气,“想不到吧?”
丸子垂眸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长刀,挑了下眉:“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管我怎么进来。”凤轻语笑得得意。
不过可惜了,冰肌玉骨的皮囊却生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看来酒色确实迷人心,短短三四载,凤轻语当初一双还算清明的眼睛,此时浑浊不堪。
丸子却不管,厉喝:“来人!有刺客!”
她一把揪住丸子的头发,狠狠扯过来:“你叫!你叫叫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丸子又唤了一声,除了窗外呼啸的风声,殿内外鸦雀无声。不仅上官柔不见踪影,就是沧月和宫人这一刻也不曾出现。丸子微微动了一下,脖子上的刀刃立即割进肉里,一丝血顺着刀刃啪嗒滴到了床榻之上。
“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本宫做了可多事。”凤轻语自诩是冰清玉洁的仙女,却不知此时自己面上的神情有多狰狞:“凤九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执掌天下,对所有事都了然于胸?你该不会以为,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丸子眼睛微微一眯,冷冽地扫向她。
“你猜本宫是怎么进来的?”她虚眼一扫空荡荡的内殿,倏地回头盯紧了丸子的眼睛,“你又猜猜看,本宫你的禁卫军此时都在何处?”
丸子的心跳渐渐失了序,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她睁着一双淡漠的眼,冷冷地盯着凤轻语。凤轻语却因为她这个眼神,突然开怀大笑:“对!就是你想的那般!”
“最亲近的两个人都背叛了你,是不是很意外?”凤轻语像是在进行最后解密,猖狂得仿佛已然成功将丸子踩在脚下:“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本宫?嗯?凤九天,前朝公主血统很了不起么?公主又如何,夏朝还不是灭亡了。现在是凰临,你我是同一个母亲生下来的种,不过比本宫早出生个几年,你到底在狂妄什么!”
丸子被扯的头发一痛,眼中厉色一闪,神情却还是淡淡的:“松开。”
“本宫偏不松!”凤轻语不仅不松,手指还故意抠向丸子的头皮。
“上官柔很忠心没错,沧月很忠心也没错。但不知你听没听说过一种苗疆的好东西?”凤轻语道,“吃了能指哪儿打哪儿,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丸子恍然大悟:“你何时给他们下了蛊?”
“何时?”凤轻语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抖成一团。手上的刀因她的动作,又蹭破了丸子脖子上的皮。丸子刚要反手给她一巴掌,就看到她胳膊上碧绿的翡翠手镯。
她忽地安静下来。虚瞥一眼,确定了是翡翠手镯,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
晃动的灯光之下,手镯的色泽并不夺目。甚至与凤轻语本身凝脂般的肌肤相比,手镯显得浑浊又劣质。不过也正是因这不起眼的东西戴在凤轻语的手上,反而格外显眼。丸子目光锁定了手镯,一手缓慢地握住了凤轻语戴着手镯的手腕。
“从你登基为帝那日起,从沧月和上官柔作为近侍伺候你那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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